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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016章 商定去处

    作品:《青冢行

    再说那几个衙差,骑着马,一路紧逼南宫燕,追着跑出小镇,到了南边的树林,看到的却只有马,没有人。

    雨水密密地斜落而下,树林笼着一层薄烟。林木在雨里静默的看着匆匆而来又匆匆而过的人影,它看透所有的事情,却无法告诉想要知道答案的人。

    越冬未落的树叶被雨水冲刷得发亮,在飘摇的春风里,欢快的跳动着水光。

    林子里除了雨声,什么也听不见,静悄悄的,显得格外诡异。

    下雨的天,总是暗沉沉的,让人的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张青勒住马,在原地转了两圈,脸色不禁也跟着暗了下来。

    下着这么大的雨,南宫燕没有马,光靠两条腿,他还能去哪里?

    他没有生出一对翅膀,所以他飞不走。他也没有白落裳一样的轻功,所以他还是飞不走。既然飞不走,就只能用两条腿跑。不过像南宫燕这种奢侈又讲究的人,怎么可能冒着雨用两条腿跑路?

    既然没有骑马,也不会用两条腿跑,那这个人究竟是去了哪里?

    一个活人不会凭空消失,难不成,他还会遁地术?

    南宫燕当然不会遁地术,他不过是在半路上跳下了马,趁着众人还没有追赶上来的机会,藏身在树林里,等着众人都寻着马蹄声追赶上那匹马的时候,他早已经神不知鬼不觉搭上接应他的马车跑远了。

    而这一件事,张青一群人几乎根本无法想到。他们还在原地徘徊着,希望可以从那里找出蛛丝马迹,然而结果只会令他们更失望。

    “妈的!”张青恶狠狠的唾了一口唾沫,满下巴的胡子几乎都快被气得飞起来:“这混蛋竟然比兔子还跑得快,一晃眼就不见了。”

    如果不是有白落裳在前,他几乎快认为他这辈子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比南宫燕还会遁逃的人,简直就像是一只窜逃的兔子,一眨眼就不见了。

    当然,南宫燕可不是兔子,他是一只狐狸。

    跟在后面的刘庆把刀插回刀鞘,抬头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树木枝头,确定了没人匿藏在其中,才茫然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想到王爷那张加急的通缉令,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沮丧。

    黑旗令虽然掌控在他们的手里,他们却没有办法充分利用这面黑旗。他们既不能调动官府的力量,也无法调派江湖势力。这样一来,黑旗令在他们手上,就从身份的象征变成了他们自己的催命符。若是逾期没能抓住人,被降个“失职之罪”,他们的下场并不见得会比那个偷玉印的贼人好多少。

    张青也收了刀,愤愤地往树干上打了一拳,骂道:“还能怎么办!既然南宫燕在此,那么王爷要找的东西多半是在他身上,这也好,既然白落裳不知所踪,其人又太过狡猾,我们不妨就先放放,把精力都放在这个南宫燕身上。反正只要找到王爷丢的东西,白落裳什么时候落网也就是迟早的事。”

    相比于行踪飘忽的白落裳,南宫燕的去向更为好掌控些,而且对付起来,似乎也是容易一些。他的猜想与黑衣人不谋而合,看来都对拿下南宫燕势在必得。而且,他们两路人都是为同一个主子办事,而且自己还有黑旗令在手,说不定日后还有合作的可能。

    想及此处,张青不禁对那个人感兴趣,或许待会儿可以跟这个人结识一番。

    张青的话说的自信满满,旁人却听不太懂。

    别说跟踪南宫燕,眼下就连南宫燕往哪个方向走的,他们都毫无头绪,这人还要怎么跟踪?

    越想越不明白,路一平忍不住问道:“那我们现在该往哪边走?”

    张青冷笑:“继续往南边走,听说今年中秋,凉洲唐家堡三小姐设擂台比武招亲,嫁妆就是唐家堡家传宝贝,‘凤凰血玉’。”

    有人恍然大悟道:“南宫燕如此痴迷于石玉的收藏,那么这一次就一定不会错失机会。只不过,这块玉虽然价值连城,但毕竟算不上旷世珍宝,南宫燕会亲自千里迢迢远赴凉洲?”

    “废话。”张青骂了一声,道:“他南宫燕是个什么人?”

    “他是什么人?”

    “那是一个十分贪心的人。”

    “这人贪心也不是什么都要贪呀?值钱的东西当然是要贪,不值钱的谁愿意去凑那个热闹呢?”

    张青瞪着圆目,厉声骂道:“蠢货!难道你不知道如今江湖中人有多少想要得到这块玉佩?不值钱?不要用你木头一样的脑袋来想这件事。更何况,南宫燕性情甚是贪劣,他可不管东西值多少银子,只要东西在江湖上有名气,他都想占为己有。值不值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被人看得有多重要,越是有很多人想要得到,他就越是想要纳入囊中。”

    那人又道:“听说那凤凰血玉根本算不得是稀世珍宝,却能让那么多人惦记,实在是奇怪,难道大哥不觉得奇怪?”

    谁知他的一句问话,只招来张青劈头盖脸的一阵骂声。

    那人红着脸:“大哥难道觉得我问错了?”

    “你难道没有问错?”张青厉声骂了回去,“用你的猪脑袋想一想都能明白,传家宝能有不值钱的?能称为堂堂唐家堡的传家宝,有可能会不值钱吗?你说话就不能自个儿先用脑子想想的吗?那么多人争相抢夺,会不值钱?你是瞎的吗?”

    刘庆不甘心的回道:“可是大家都说,那块玉就是一块普通的血玉,确实算不上稀世珍宝。很多人都这么说,难道他们都是瞎的吗?”

    张青瞪着眼睛,“呸!如果这个东西是你求而不得却费尽心思一心图之的宝贝,你会大张旗鼓的告诉全天下的人这个东西很值钱,让他们一起来分一杯羹?”

    话是这么说,但张青似乎也有些解释不了,江湖里的确有传闻说那凤凰血玉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玉,根本算不得上等,但却莫名其妙的吸引了无所人前去凉州。

    对于想不通的事,张青也懒得再去多想。反正听来的总比不过亲眼所见,真相如何,亲自走一趟不就知道了。

    最后只得一拍大腿,张青骂道:“废话休要再多言,真相要亲眼去看,道听途说来的怎么能信?明日动身南下去凉州,说不定还能一箭双雕。”

    没有错,在客栈里他们已经谈论过,白落裳完全有可能去凉州,现在再加上南宫燕,只要他们有本事拿的住人,那他们当然能够一箭双雕。然而前提是,他们要先有降得住那二人的本事。至于这一点,他们都很有默契的避而不谈,选择做一个自欺欺人的瞎子。

    “南宫燕为人贪劣,白落裳好色成性,一个爱玉器宝石,一个爱美人美酒,凤凰血玉和唐家小姐就是捉拿那两个人最好的诱饵。”张青哼笑一声,似乎抓住南宫燕夺回王爷印是势在必得的事。

    听了张青的话,所有人都用无以形容的崇拜望着他,能够当一群人的头儿,要的不仅仅是有一身高于众人的身手,还要有一颗高于众人的脑子。

    于是,众人齐声高喊:“老大不愧是老大!高果然是高!”

    田秀书看着洋洋得意的张青,不动声色的笑了一笑。

    “别拍马屁,办正事要紧。”张青牵着马绳调转马头,“先回客栈,今日暂时在这里再休息一晚,明早启程南下。”

    路一平惊讶道:“南下?往南面走?”

    张青点了下头。

    路一平看向田秀书,道:“你们说过,那个地方很危险。”

    田秀书道:“龙潭虎穴一闯,必是九死一生。”

    路一平瞪大眼睛:“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还要往南边走?”

    张青脸色微僵,抿着嘴久久的瞪视路一平,最后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蠢货,我们不可以绕道而行吗?从北面绕过去,不过是多几日行程的事。”

    从北面绕过桐虎山,却是可以直接到达莒国。但是赶路所需要的时间绝对不只是几日。

    北面而上,全是巍巍高耸的大山,山路崎岖难行,路程也是蜿蜒绵长,少说也得多走三千余里的山路,而且山路狭窄蜿蜒,沿途悬崖峭壁,深山古林,非常南行,脚程再快,没有两个月的时间根本翻不过去。

    刘庆突然想到了什么,策马走到张青旁边,低声道:“大哥,你觉得倚花阁的人,会不会也是替王爷办事的?”

    张青看着刘庆。

    刘庆狡黠的笑了一笑,“听说倚花阁的消息搜罗网遍布各国,凡江湖上的事情几乎没有她们搜罗不到的,我想,如果他们也是替王爷办事,那么我们何不与她们合作……”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青呵住,“别妄想了,倚花阁的行事作风你我又不是不清楚,想跟她们合作,简直想都不要想。”

    倚花阁虽然全是女人,却有着不输于男人的气概和本事。往往本事越高的人,就越是自恃清高,想要她们屈尊于朝廷势力,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她们就算与朝廷有合作,也是利益往来,绝不会同行共事。更何况,那些女人素来瞧不起男人,除了她们阁主赵青衣,全天下的男人都入不了她们的眼。别说合作,说不定连话都不会与他们讲一句。

    刘庆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过异想天开,不禁有些失望,看来黑旗令对他们来说,所起到的作用并不太大。

    一群人调头准备回客栈。

    田秀书揪住缰绳,面有不安。

    张青见他脸色略僵,忍不住带着些讽刺的道:“都这么久了,你竟还是这副没用的德行,不过就是骑马而已,就已将你吓成这副鬼样子,真是没用。”

    田秀书也不觉尴尬,因为张青说的话是大实话,他确实害怕骑马,尽管他已经骑过许许多多回,但他依然克服不了心里的恐惧。这一路赶来,就数他跑的最慢,还拖累了整队人马的行程,说起来,他还是新生惭愧的。他原本不愿意出京,不是怕吃苦,是怕因为他一个人而耽误所有人,可他又不能不跟着出京,因为黑旗令在他手中。

    一想到黑旗令,田秀书就说不出的头痛,忍不住叹道:“马背颠簸,路途遥遥,心力皆有不济,实在惭愧。拖累各位,实属无赖,还望各位能多多包涵。”

    话说的既客气,又生疏,一点也不想公事多年的差友。

    张青哼了一声,很低声的说了一句:“书生就是书生,太弱了。”

    田秀书苦笑两声,没有说话。他能够感觉到,张青对自己似乎有些怨念,不是十分明显,但也并不刻意隐藏。他是书生,体力比这里任何一个人都要差,可是这里没有人会迁就他,这一点,他一直都心中有数。

    刘庆就在他二人最近的位置上,隐约也听见了两人的谈话,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忽然嘿嘿笑道:“说起来,坐在马背上总不如坐在马车上舒服,可惜咱们都不是坐马车的命。现在大家舟车劳顿,又是年节时间因公事背井离乡,不如意的事纷至沓来,难免身心疲倦。不如,我们先回客栈再休息一晚,明天一早上路吧。”

    张青狠狠的瞪了刘庆一眼,咬着牙的样子像是恨不得把刘庆咬死。

    刘庆假装没有看见,转头对田秀书说:“累是真累,但我倒不把累放在心上,我担心的是时间,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这句话,砸进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要在中秋前赶到凉州,他们最多就只有六个月的时间赶路,如果花掉两个月的时间在这里绕道翻过桐虎山,那么能留给他们赶去凉州的时间就只有四个月了,而在这四个月当中还会不会发生其他的事情,还未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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