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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049章 眼见为虚(3)

    作品:《青冢行

    面对美人,白落裳虽然油嘴滑舌,可一举一动还是很有礼貌的。

    只见他立即起身,朝美人大大的行了一礼,然后咧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就连眼睛也突然亮了,笑声也响了,懒洋洋的人也像是忽然有了精神。如果他的扇子没有坏,他一定会拿在手里风流倜傥的展扇轻摇,“多日不见姑娘,晚生甚是想念。”

    舞粼也笑了笑,她的笑容如春花绽放,薄施粉黛,头插珠钗,一颦一笑倾城倾人。

    白落裳微微张着嘴,竟被诱惑的有些出神。

    舞粼走至跟前,先朝林岸微行了礼,才对白落裳行了礼,笑道:“我住在西厢,公子住南厢,也不太远。”

    “住得不太远,也不等于就能时时见得着呀。”白落裳笑道,“原来我与姑娘相隔这么远,难怪我们同进一扇大门,却整日见不到彼此。多日不见,不知道姑娘有没有想念过晚生。”

    舞粼颔首:“多日没有听见公子的声音,忽然觉得这个院子格外安静,也甚是想念。”

    白落裳一下子蔫了下去,所有的喜悦都消失了,他略感失望的看着美人,遗憾道:“原来姑娘只想念在下的声音呀……”

    “闻声识英雄。”舞粼在石凳上坐下,“公子是舞粼见过最特别的人,所以公子的声音也是舞粼见过最特别的声音。”

    “这么巧,晚生也是闻声识美人。”白落裳又凑过去,靠近舞粼,笑道:“姑娘的美妙歌喉才是晚生所听过最美妙的声音,晚生也甚是想念。”

    舞粼抿着唇,笑道:“原来公子真正想念的是舞粼的声音。”

    几人闲聊两句,舞粼实在经不住白落裳的央求,便取来琵琶,为众人弹曲助兴。正当白落裳沉醉在歌声里忘情时,林岸微忽然对他说:“白兄可还记得前日我们的赌局。”

    白落裳呆了呆,想起几天前在院子里的那盘棋局,点头道:“自然没忘。”

    林岸微感激道:“不瞒白兄,我正有一事相求。”

    能听见林岸微有事求人,这简直就是一件奇事。

    白落裳真是感到受宠若惊,激动地跳起来,拍着胸口大声道:“庄主公子有何事只管说就是,干嘛这么客气。”

    “其实,是我有事求公子帮忙。”舞粼放下琵琶,凝住白落裳,缓缓说道。

    白落裳一惊,然后便朝林岸微看了一眼,再朝舞粼看了一眼,面上笑容不减,“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

    舞粼久久的凝住白落裳,清澈通透的眸子突然微微闪出了一些亮晶晶的光。

    美人的眸子清如泉水,落泪的时候更是楚楚动人,惹人心怜。

    白落裳见舞粼突然落起了眼泪,忍不住又是一惊,着急道:“姑娘怎么哭了?”

    舞粼轻轻擦了一下眼泪,叹了口气:“可能是月亮太冷了,忍不住有些难过。”

    说话间,只瞧她眼底一片凄凉,“公子有所不知,下个月乃是城南泫王爷的寿诞,原本我是要去为王爷抚奏箜篌的,可如今箜篌坏了,到时候恐怕会……”

    白落裳想起了那家断了弦的箜篌,想起了断弦,又忍不住想起缦绾,想起了缦绾,心下又是一阵惆怅。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白落裳又问道:“难道不能再找别人修吗?”

    舞粼摇摇头,抬眸望着白落裳,沉默了片刻,才下定决心似得开口道:“我……求公子救齐靖一命。”

    白落裳这一下彻底愣住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美人会突然提出这种要求。

    舞粼看出了白落裳的惊讶,就擦着眼泪道:“或许是太强人所难了,我知道公子的身份……行事多有不便,也不宜过问太多不相干的事。但我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法子,那齐靖犯了命案,若不救他,必死无疑。”

    白落裳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姑娘为什么一定要救他?”

    舞粼却反问了一句:“难道公子觉得他不该被救?”

    说实话,白落裳的确不知道这个人到底该不该救。

    白落裳摇摇头,淡然道:“人命关天,杀人偿命,而且人已归案,案为铁案,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舞粼再次反问他:“在罪该万死和罪不该死之间,公子会作何种选择?”

    白落裳没有回答。

    舞粼也没再多言。

    檀儿立在一边,看看白落裳,又看看舞粼,再看看林岸微,最后把视线停在白落裳脸色,掩着嘴笑嘻嘻地问:“酒过三巡,再喝就醉了。不若我为公子煮一壶茶吧,公子想要喝什么茶?”

    白落裳沉吟了一会儿:“随便吧。”

    檀儿摇摇头:“公子这个回答可不好,我们这儿什么茶都有,可唯独没有‘随便’的茶。”

    白落裳想了想,笑道:“那就不随便了,我换一个说法,都好,什么茶都好,你煮什么茶过来我就喝什么茶。”

    说着,他突然侧耳听了听,笑道:“恐怕姑娘还得多煮两碗茶。”

    檀儿眨了眨眼。

    白落裳笑道:“来者武功颇为不俗,轻功更是了不得,带着一个人,竟然很能轻轻松松的翻人家房顶。”

    话音刚落,一袭白衣从天上翩然而落,站到院落中央。

    段南山一手持剑,一手抱着一个女子,月光下,眉间的朱砂盈盈生辉。

    林岸微笑道:“白兄的耳力也颇为不俗。”

    白落裳盯着段南山的眼睛几乎转都不转一下,看样子像是灵魂出窍了般,整个人都呆掉了。

    檀儿笑着伸手在白落裳眼前晃了晃,道:“公子怎么了?还好吧?”

    白落裳瞥开视线,咳嗽一声,问段南山:“道长,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翻人房顶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为何不走大门?你为什么不能选择一个正常一点的方式出现?你为什么不在白天来?你为什么不早点来?你为什么来之前也不通知一声?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话?你为什么不给我打招呼?”

    白落裳问了很多个为什么,但他最想知道的是,为什么段南山会和漫绾在一起?而且还是大晚上。

    段南山看都没看他一眼。

    林岸微起身,迎着院子里的两个人,笑道:“南山,你再不来,我都担心还能不能留住白兄了。”

    白落裳诧异地看了林岸微一眼。

    林岸微带着歉意的朝他笑了笑,“其实,今日是南山有事要找你。”

    白落裳又看了看舞粼。

    舞粼笑道:“其实我是真的有事相求于公子,不过段公子预找公子帮忙的事,与我想要找公子帮忙的事,也算是同一件。”

    白落裳叹了一口气,对段南山抱怨道:“你有事对我说便是,干嘛还要弯弯绕绕的多此一举。”

    段南山还是不跟他说一句话,其实,他到现在对任何人都没有说一个字,即便是对院子的主人,也只是点了一下头而已。

    白落裳不只一次觉得,段南山的沉默寡言,会让他显得很没礼貌,然而就是他这么鲜少交谈的人,人缘却是非常好的。

    段南山落地的时候,就已经松开了怀里的女子。

    白落裳找准时机,快步走过去,对缦绾献殷勤道:“姑娘好。”

    刚才想起这个女子,这个女子就出现了,还真让白落裳感到吃惊。

    段南山大晚上的抱着一个女人翻墙来到随院,究竟打着什么主意呢?

    缦绾的气色并不太好,可见她的心情有多少糟糕,但她还是朝白落裳展颜一笑,她原本就长得漂亮,这一笑,倒显得更加惹人生怜。

    白落裳牵过缦绾的手,将人带到凉亭下,忽然又觉得不妥,转而对林岸微道:“庄主公子,要不我们去屋里坐吧,这风大,实在不适合久坐。”

    花厅里。

    白落裳将一盏热腾腾的茶水放在缦绾的手中,微笑道:“姑娘喝茶,暖暖手。”

    “谢谢。”缦绾捧着热茶,袅袅的热气绕在她的脸上,熏得她的双眼发红。

    白落裳瞧得细心,隐隐已猜到了她跟段南山夜访随院的用意。

    “道长。”白落裳走到段南山面前,问道:“可以说说来意了吧。”

    段南山没说话,说话的是缦绾。

    “是我求道长带我来的,是我要来。”缦绾咬着嘴唇,眼圈更红,“可是我……我自己却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

    白落裳笑了,回头望着她,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

    缦绾抬头,张大眼睛,问道:“你知道?我还一个字都没有说,你怎么可能知道?”

    “你一个字也不用说,我还是知道,你一定是想要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白落裳展着笑容,直直地看着缦绾,柔声道:“你想要去的地方,我可以带你去。”

    缦绾的眼睛里突然有了光,“可是,可是那个地方不是人人都可以去的,而且去了人或许,或许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这些都不要紧。”白落裳拉住缦绾的手,问道:“你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让我带你去。”

    缦绾迟疑道:“你……你可靠么?”

    “那就得问你自己了。”白落裳低声笑道,“何况,我这个人本身就是个麻烦,从来都是我给别人带去麻烦,还没有人可以给我带来麻烦的。”

    缦绾的目中已经看得到一丝笑意闪过。

    白落裳看着她,低声笑道:“如果姑娘相信我,明日这个时候再来随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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