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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九十五章 借你肚子一用

    作品:《尘骨

    林苏青这厢胡思乱想,然而那妇人却丝毫没有觉察出这青楼老鸨隐藏在暗地里的心机。

    就在这时,猛地又是一阵孩童嬉戏打闹着跑过的声音,那妇人一怔,抬头张望着四周,问道:“这里养了很多孩子?”

    林苏青也听到了,他正在柜门内着手画着符文,他也是一怔,但他怔的不是因为孩童的嬉闹声,而是这名妇人——她果然听得见!她为什么也听得见?

    林苏青自认为自己能看见这些寻常人看不见的事物,要么是因为他是这边世界的外来人,要么是因为他饮过二太子的神血。

    可是这妇人为何看得见?林苏青在心中自问自答的想到,或许……是因为她怀着孩子的缘故?

    “这里没有任何孩子。”老鸨的声音严厉而平静,“也可以说这里到处都是孩子。”

    林苏青画符的手一顿,那妇人不解其意,可是他了然于胸。

    这里的确没有任何孩子,但不知为何,这里到处都是孩子的鬼魂。

    他们如正常孩童那般嬉戏玩闹,他们看得见所有人,然而绝大部分人看不见他们。他们有的不着片缕,有的穿着红肚兜和小鞋子。并且,他们所穿所用的,都与这些柜子里所藏的一模一样。

    起初,他猜想这里或许是一间祭祀用的屋子,用孩子们祭祀。

    不过现在他又冒出了另外一个想法,这里,其实更像是一个祭奠的场所。或许是在祭奠那些死去的孩子们?

    可如果是祭奠之用,那么有一点便解释不通——屋子正中央的那处长方石台。

    因为它太像祭祀所用的供台。如若是祭奠,那就应该是一个香炉,而不是石台。

    所以,关于这个想法,他无法完全确认。

    恰恰这时候,福贵终于试对了钥匙,成功打开了那方小铁柜子,并且,从其中捧出了一个瓷白色的坛子来。

    坛子上面交叉叠贴了七道封敕的符令,一层叠压一层,林苏青看不出那封条上面都写了些什么,只有最大的“敕”字极为显眼。

    福贵慎重地将瓷坛子环抱在怀里,连走路都变得格外小心,生怕有个闪失磕碰了坛子。

    接着,他更是弯腰无比谨慎地将那瓷白坛子轻轻地放在老鸨的腿上,林苏青虽然看不见老鸨的神情,但他看见老鸨是双手捧接过的,并且在接过后,亦是很小心地将罐子抱在怀中。

    她抚摸着那瓷白坛子,从背后看去,像极了那名妇人抚摸自己肚子时的动作,单从背影就能看出,她对那坛子有着满满的怜爱和温柔。

    那就是小少爷?小少爷是骨灰?!

    随即便见,那老鸨将烟锅递交给了福贵,福贵直接用大拇指按熄了烟丝上的火星。而后将烟锅头子套上了小不袋子,扎紧后,重新别回了腰间。

    老鸨抚摸着怀中的坛子,问那妇人道:“你想不想知道,为何这里到处都是孩子?”

    妇人显然也被那所谓的“小少爷”吓住了,她不明白老鸨意欲所指,但她心里直觉此间有异,她紧绷着神色,不敢回答。

    可是老鸨其实并不在乎她到底想不想知道,只是兀自继续说下去。

    “莺花姐儿们,大多做的腿儿生意。这但凡做腿儿生意的,难免会有个闪失。”老鸨说着意味深长的一笑,笑声短而轻,十分阴诡,“可是生意是不等人的,哪能空养十个月的闲人。”

    福贵一声狞笑,走上前拍了拍正中央的那方石台,背对着妇人道:“这不过是临时给你铺的罢了。”

    妇人这才注意到那不是床,又是一惊。她现在满脑袋里装了太多的疑惑和不解,以及那杀手惨死的原因……以至于太多太满了,变成了混乱一团,毫无头绪,茫然无措。她感觉这屋子有问题,她感觉老鸨和福贵收留她另有所图。但她想不到老鸨和福贵是为了什么,她只觉得自己有危险。

    不,她现在更觉得自己的孩子有危险!

    福贵顿了一顿,转身对妇人笑道:“原来嘛,是为莺花姐儿们处理多余的东西的。”

    他面向了妇人,便是背对着林苏青。不过,不用看也能想到,他此刻的表情必然是可怖的,否则,那妇人为何如此惊恐?

    多余的东西……

    林苏青心中猛地一抽,即刻就看见福贵一把将那些被褥全部掀起推到了地上,露出了完整的长方石台。

    这……方才林苏青只看到了一部分,他现在才看见……在石台的另一头的两角,各嵌着一根三指粗的铁链,铁链末端连接着手铐!

    那妇人惊怔得目瞪口呆,她也猜到了。

    她连忙环抱住自己的肚子,想往后退,可是,她已经退无可退。她想逃,可是老鸨与福贵就在眼前,她逃不过。

    她根本连这处阁楼的门都出不去,更遑论逃离这栋楼?

    老鸨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腹中的胎儿。”

    妇人恫恐,连连摇头。她一只手抱着肚子,另一只手扶着墙站起身来。

    她猜不到老鸨究竟做什么,但她知道她必须反抗。然而事与愿违,整间屋子内竟是没有任何能够借助的器械。

    正手足无措之际,她遽然瞥见了被褥底下露出了半点刀柄在外面,是那杀手的刀,正是林苏青先前挑开被子后随后扔下的刀,此时,恰恰就在老鸨脚边不远。

    妇人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刹那,她猛地往前冲去,捡起了地上的那把刀,正打算用刀挟持老鸨,却是刚一起身,就被福贵按住了手!

    她一把推开福贵,挥刀正欲乱砍,谁知福贵身手矫健,只是一侧便避过了那一刀,旋即又是一把擒住了妇人的手腕,这一次,他用上了十分的力度,仅仅是用力一握,就令那妇人因为手腕吃痛,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刀。

    福贵将刀踢远开,将妇人的手反擒在她身后,又用力往下一拽,妇人不得不后仰,挺出了肚子。

    妇人惊声尖叫,蓦然,屋子里又响起一阵孩童跑过的声音。

    老鸨抱着坛子站起身来,朝妇人走近去,道:“我方才说过,我收留了你,也需要你帮我收留一个人。”

    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林苏青一把推开柜门跳出来,大喝道:“住手!”

    他一声大喝,声音清亮灌耳,振聋发聩,惊得所有人一愣。

    老鸨只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肩膀一抖,而后转过身来,微微皱着眉头问道:“你又是何人?”

    她侧首看向那名妇人,以为妇人与林苏青认识。

    妇人先是一脸惊怔,很快她就认出了林苏青,连忙冲他大呼:“公子救我!”

    老鸨拧眉怒视道:“你们认识?”随即下令道,“拿下!”

    福贵松开妇人,撸起袖子朝林苏青挥拳而去。福贵虽然身材微胖,但身手丝毫不被那一身赘肉连累,他出拳迅猛,丝毫不能小觑。

    拳头还未到,拳风就已经逼在了林苏青的眼前,将他额前的碎发冲起。

    林苏青赶紧将手中的册子一抖,折叠的册子瞬间坠下展开,其上有他事先画好的一张大网!霎时大网飞出,直向福贵扑去!

    纵使福贵在看见大网的瞬间便抽身闪向一侧,但是大网却似追踪似的追着他又扑了过去。福贵转身换拳成爪,想把大网抓下来!

    却是不可能!大网并非普通盖下来的寻常网,它有力度!

    即使福贵想用力抓下并迅速扔向别处,但只能是徒劳!

    大网依然盖了下去,顺势从头到脚将福贵包裹在其中,令他半点动弹不得,只得跌倒在地,缠裹得像只蚕蛹,比方才守门的粗汉被绳子缠住更惨一些。

    老鸨拧眉瞪眼,她见势不对,当即揭开了坛子上的封印!用力捏住妇人的两腮,迫使她张开嘴,作势要将坛子内的东西全部给灌进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坛子的边缘刚一接触到妇人的嘴时,那妇人肚子上突然一道金赤色的光芒乍现,登时将老鸨手中的坛子冲飞,坛子受了冲击撞到了墙上,砰地一声,碰得粉碎,流出一地的灰白色的粉尘。

    “我的儿子!”

    果然是骨灰?!

    只见那老鸨惊惶失措地扑向那堆粉尘,连忙用手将它们堆聚到一起。

    然而远远不止是受了符令的冲击那样简单,尽管坛子全碎了,但那些骨灰仍然无法安宁。它们忽然生起了火焰。

    老鸨眼见着骨灰悉数被烧成一缕青烟消散,她不顾火烧,徒手去拍打那些火苗,怎料到她越是拍打,火势则越是转大。

    但那些赤火只烧骨灰,并不烧她,甚至还聪明地越过了她的手,越过了她的衣袖,只为燃烧骨灰。

    赤火似浪潮,一簇攒着一簇。骨灰被烧得变黑,乃至消失。火焰所经之处,便将所有烧得干干净净。

    转眼之间,一地的骨灰便被烧得空空如也。

    骨灰烧尽了,火苗也自行熄灭了,地上只剩下了破碎的瓷白瓦片。

    老鸨气愤得咬牙切齿,回身狠瞪向林苏青,她歇斯底里地咆哮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林苏青才怕事儿,他粲然一笑,露出一排齐整整的白牙道:“我叫林苏青,赤橙红绿青蓝紫的青。哦不,是丹青墨宝的青!”

    “好狂妄的小子!”老鸨一声怒喝,旋即从腰间取下一只巴掌大的摇铃。

    她用力晃动摇铃,铃铛声乍响,毫无规律十分混乱,随之,房间内骤然显身出数十成百名孩童!

    惊得林苏青一震,他想到了这青楼里有许多小孩儿,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有如此这般多!!

    想装个比却摊上了大事儿,这叫他如何是好。

    可是箭在弦上,已然不得不发!

    间不容发,那些小鬼们眨眼便扑将上来,他提笔凌空画了一道符文,摒退了几个,却是紧接着,又涌上来一群,朝他扑来!根本容不得他在纸上多画什么用以束缚!

    寡不敌众,纵使他绘制符文的手法已经炉火纯青,可当这些密密集集的孩童扑上来时,他左臂右闪仍然难以招架。

    转眼之间,他的腿上腰上立刻挂满了孩童,就连肩膀上、脖子上、头上,也到处缠抱着许多。

    那些孩童们的气力相当之大,虽然是鬼魂,却有如人类似的重量,甚至比人类这般大的小孩还要重上许多。

    小孩儿冲着他又是撕扯又是啃咬,仿佛要将他的骨头撕得稀烂,啃得粉碎。

    林苏青恍然大悟,难怪那名杀手死得所有骨骼都粉碎稀烂,定然是被这些小鬼们缠抱着勒碎了骨头!

    那妇人见状,正想趁乱逃走,不料她还没迈出步子,就被老鸨一把揪住了头发,冲她吼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我要定了!”

    老鸨子话音一落,就扯着她的头发往边上拖拽,当路过被大网捆成蚕茧似的福贵时,她也不曾多看一眼。

    她将妇人拖到了先前福贵捧出瓷白色坛子的柜子前,她伸出手像抚摸着一个孩童的脑袋瓜似的抚摸着那柜子中的另一只坛子。

    心疼道:“姨娘的孩儿没有了,姨娘以前对不住你和你娘,这个机会,就当匀给你了,你以后要乖,要听姨娘的话,姨娘待你如亲生儿子,你也要待姨娘像亲娘一样,听姨娘话,要孝敬姨娘……”

    老鸨细细碎碎地念叨着,猛地,她就拽着妇人的头发往铁柜子里塞,眼见着她就要揭开坛子上面的敕令封印,要强行给那妇人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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