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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88章 辽帝尊医

    作品:《天下霸琴之天音阁主

    虽然永寿王天生神力,自幼习武行军,不似文宣帝习得大周朝儒家经义宅心仁厚,但手上染满鲜血的永寿王,却从来没有杀过一个大夫。

    长川城陷落后,永寿王敬佩顾成将军忠义报国,命手下人厚葬之。

    可辽国兵士早已习惯了攻城后烧杀抢掠,纵然永寿王能约束自己手下亲兵,可却约束不了其他副帅麾下的士兵恣意行事,如是惩罚的过重,未免失了军心,故他只下了一个死令,便是不可屠杀大夫,如遇医术精湛的大夫,必留活口,带回辽国后圣上重重有赏。

    整个辽国都知晓文宣帝兄弟二人对大周朝大夫的敬重,再说人活一世,哪里有不得病的,纵然无病,上了战场厮杀之人又哪有不受伤的,得罪了谁都不能得罪大夫,否则真是嫌命太长了。

    文宣帝登基以来,不惜花费重金在辽国各地建立医馆,因其对大夫的敬重厚待,吸引了各国大夫前去辽国天都谋生发展,短短五年,便使得辽国百姓有病可医,有药可服,故而深得民心,被百姓尊奉为“慈悲大帝”,也正因如此,辽国上下,上到天潢贵胄,下到平民百姓,对大夫均是尊敬有加。

    冷浩然医术卓然,被辽军俘虏之时手里还拿着药石纱布救治伤兵,辽军又在冷浩然的身上搜到了大周文书,拿给永寿王过目后,永寿王的幕僚告知此人不仅是军医,还是大周朝太医院院使,出身杏林世代行医,姓冷名浩然。

    永寿王双目一亮,觉得真是天赐的缘分,这被俘虏的军医不仅是大周朝太医院的院使,还偏巧姓冷,冷这个姓氏在大周朝并不多见,出身杏林世代行医的更是少有,这不是天赐的缘分又是什么?

    永寿王开怀大笑,亲自去迎了冷浩然,便将其奉为上宾,让其独居一顶华丽大帐不说,还派去了两名通汉语的侍女贴身伺候,盼着冷浩然能够为其所用,心甘情愿地留在辽国天都为文宣帝效命。

    冷浩然被俘虏后,本想求死报国,他本来就是大夫,想活不容易,想死却是有百种方法,可是他此刻却不能一死了之。

    辽国俘虏了上千百姓残兵,永寿王虽然严律手下兵士不得恣意扰民,但其他副将却茹毛饮血,烧杀抢掠奸淫掳掠,简直是无恶不作,有永寿王在长川城坐镇,虽比之从前情形好上不少,但辽兵也未改其凶残本性,一旦永寿王率亲兵离开,长川城的百姓便彻底陷入了火海地狱之中。

    顾成将军忠勇一生,其发妻早丧,膝下只得一女,取名紫嫣,年芳十三,不仅貌美还习得一身医术。

    顾成将军临死前将顾紫嫣托孤给冷浩然,称大周朝朝政**已久,他早料到长川城破是迟早的事,也正因为如此,顾成才会叫顾紫嫣自幼习医,盼着辽国文宣帝素来尊重医者的传闻属实,一旦顾紫嫣被俘,可仗着医者身份逃过一劫。

    冷浩然敬重顾成将军的为人,对他临终之托自然是义不容辞,长川城破之前,冷浩然本来想将顾紫嫣送走,谁知顾紫嫣外表柔弱,内心坚韧,居然乔装打扮后又返回到长川城中,虽然顾紫嫣作了男儿装扮,可是纸包不住火,如是让她落入辽兵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冷浩然自负为医者,故其虽然身为大圣遗音琴的琴主,却从来没有杀过人,但是为了顾紫嫣,在万不得已之时,他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永寿王对待冷浩然礼遇有加,冷浩然虽然满心不甘,但为了顾紫嫣的安危,便暂时同意与永寿王返辽,并称顾紫嫣是自己的学生,要亲自带在身边看顾。

    永寿王当年才十四岁,还是个毛头小子,虽然八岁起便征战沙场,却尚未开窍,只觉得顾紫嫣作为一个十三岁的男孩,生得过分纤细秀气了些,但想来周朝男子不如辽国壮士生得壮硕高大,只拍了拍顾紫嫣的肩膀大笑着让她多吃点肉食,便率领亲兵离开了。

    顾紫嫣被永寿王拍得肝胆俱裂,之后的日子里,她半步也不肯离开冷浩然的身边,男女共处一室,让冷浩然尴尬不已。

    冷浩然当年二十二岁,面容俊朗才华横溢,是大周朝立国后最年轻有为的太医,他亲婚不久,离开京都城的时候,妻子郑氏刚刚怀有身孕,自己被俘辽国,也不知郑氏以后的日子如何过活,且妇人生产最是凶险,郑氏又是头胎,没有自己在身边陪着,郑氏不知能否平安诞下孩儿。

    一想起远在京都城的妻子,冷浩然就愁肠百千,看到失去父母无依无靠的顾紫嫣,推己及人,便生了十足的怜悯之心。被辽国俘虏的日子里,冷浩然对顾紫嫣体贴备至,把顾紫嫣当做亲妹妹般细心照顾,却不想让豆蔻之年的顾紫嫣生了其他心思。

    天长地久下来,顾紫嫣对冷浩然情根深种,得知他在京都已有妻室,便想着如是回到大周朝要与冷浩然分开,还不如继续呆在辽国当俘虏。

    永寿王和文宣帝均对冷浩然尊敬有加,他们在辽国的日子,除了不得任意出境外,过得相当顺心,又何必非要回到周朝,即便冷浩然有心认她当亲妹妹,顾紫嫣也是不愿的,妹妹再亲也是要嫁人的,除了冷浩然,此生她不愿意嫁给任何男人。

    时间如梭,冷浩然和顾紫嫣在辽国一住便是三年,三年当中,大周朝和辽国战事不断,冷浩然被文宣帝请入宫中教习宫中御医医术,承诺善待长川城被俘士兵和城内百姓,冷浩然无奈,只得带着顾紫嫣入宫。

    文宣帝十六岁登基为帝,其人文韬武略、智勇双全,开创了辽国的“文宣盛世”,是难得一见的千古明君。

    文宣帝十分注重人才,对冷浩然求才若渴,可他也看出冷浩然的心思全然不在辽国,时过三年,冷浩然心心念念的全是京都城的结发妻子,文宣帝怕冷浩然有朝一日会离开辽国,便想了个法子,在辽国贵族圈内甄选通晓汉文的贵女,赐予冷浩然为妻,盼着冷浩然在辽国娶妻生子后,便能安心在辽国落叶生根,不再时刻惦念着周朝的妻子。

    顾紫嫣父母皆丧,又无兄弟姐妹,如今她的世界里只剩下冷浩然一人,她朝夕陪伴在冷浩然的身边,因担心冷浩然的安危,顾紫嫣时刻留意着辽国宫廷的各路消息,得知文宣帝有意给冷浩然赐婚辽国贵女,当下惊出一身冷汗,只觉得天塌地陷,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唯一信念也要随之远去。

    顾紫嫣伤心欲绝,顾不上考虑太多,直奔到金銮殿外跪地磕头,恳求面圣,当值太监见是冷太医身边高徒,因平日里多得顾紫嫣照顾,偶然头疼脑热身体不适,也是顾紫嫣不辞辛苦地替自己这等奴才操劳诊治,故禁不住顾紫嫣苦苦哀求,冒着风险去回禀了文宣帝。

    顾紫嫣在御医院里吃苦耐劳,虽然年纪尚小,但却十分勤勉,三年来不仅医术大有精进,在宫中人缘也是极佳。

    文宣帝对顾紫嫣的印象不错,听闻那太监回禀顾紫嫣在金銮殿外不住磕头,神情哀恸,满面泪痕,以为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遂招了顾紫嫣进殿面圣,打算无论事情大小,看在冷浩然的情面上,他都会为顾紫嫣做主。

    顾紫嫣因生得貌美,为了自保,在辽国三年,她一直扮作男儿身,改名为“顾子言”,以往她行事素来稳重,在御医院里即便受了欺负也不说,只凭着过人的毅力隐忍下来,生怕给冷浩然招惹麻烦。

    可听闻文宣帝要赐婚冷浩然,她心思大乱,到底年轻,又涉及到女儿情爱,进到殿内,文宣帝还未开口询问,她便请求文宣帝收回圣意,不要给冷浩然娶妻。

    文宣帝听后大怒,他虽然脾气甚好,但毕竟是少年登基,天子威仪,已下圣旨又岂能受他人牵制。那太监见文宣帝变脸,频频暗示顾紫嫣,可惜顾紫嫣伤心太过,又被泪水蒙了双眼,哪里听得进去劝,无论文宣帝如何询问,她只一味的磕头,请求文宣帝收回旨意。

    文宣帝拍案而起,指着顾紫嫣的鼻子大骂,

    “顾子言,孤已下了圣旨,如今朝中各大臣请婚的贵女已递上参选名单,待大妃替孤选定人选,这门亲事就算定了,岂容你说改就改?!孤念你年幼无知,容你退下,如是再不知悔改,莫怪孤不念旧情了!”

    顾紫嫣听到文宣帝这般说,只觉得字字如追命符咒,震得她头晕目眩,将她憧憬的美好未来生生击碎。

    她呆愣片刻,忽然大笑出声,趁着文宣帝被吓呆的间隙,突然撤落发髻,令一头如瀑青丝垂落腰间,又从袖中掏出一块洁白的帕子和一个木质的小瓶子,将瓶子里装的药水一股脑地倒在帕子上,往自己的脸上使劲擦拭。

    “顾子言!你,你这是做什么?装神弄鬼,莫非是疯了不成?!”

    【作者题外话】:简单讲述一下辽国文宣帝、顾紫嫣、冷浩然三人之间的爱恨纠葛。铺垫一下后文,哈哈,话说个人很喜欢顾紫嫣,也就是后来的辽国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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