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黄？"莫凌尴尬的笑了笑，"请问阿黄是何人，也是虚玄宗的弟子吗？"

"不是的，狗啊，我家主人养在宗门中的大狼狗，可以为你安排一个位置，和阿黄住在一起。"侍女翠花终于是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这莫凌的傻愣表情，她也是看得开怀。

"嗯！"莫凌在瞬间阴冷了神色，看向那侍女翠花，此人不过和他同为御气五层的修为，自己当年就杀了不知道多少，而今却是敢用狗来比喻自己。

而翠花却是陡然一寒，这莫凌的杀意，她模模糊糊的感受到了，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颤，这人怎么忽然就变得如此的恐怖了。

没有继续的调笑莫凌，翠花哑然了。

不过莫凌的心性，也是古波不惊，既然对方说出这种话，自己也不用去询问多余的了，资质之事，本就是自己的弱项。

御剑扶摇直下，他便是重新的回到地面上，此时的内门弟子，已经是被选择得差不多了，林然和雷浩两人，都是宝灵宗选走了，就连当年，要做自己侍女的方兰，都是被一个只需要女子的九天宫，挑选了。

只剩下自己，堂堂百鹤门亲传弟子，却是因为资质不佳，而在这里落寞无比。

"莫师兄，怎么没有宗门愿意选择你？"

"哎，我和莫师兄同病相连了，莫师兄都没有被大宗门选上，自己也是差不多吧。"

"平衡了，咱也是平衡了啊！"

莫凌苦笑了几声，自己往日的在这些内门弟子那里，可是威信十足，可没想到，今昔却是没有一个浩楚的大宗门看上自己。

周围的人越来越少，而那半空中的玉笺，也是被争夺得差不多了，莫凌却是知道，那些玉笺中，却是没有真正的凝液法门。

时间慢慢的流逝，最终在最后一个万妖宗离开后，百鹤门的上空，便是冷清了下来，稀稀拉拉的弟子都是去收拾行李，唉声叹气。

而莫凌也是在这些弟子中，去自己的楼阁中收拾了行李，至于百鹤门的珍宝阁和那些放置丹药、宝物之地，早被这些大门派安排人收敛干净了。

"门派灭了，我也是一介散修了。"莫凌叹了口气，缓缓的走下了百鹤门下山路，没有去御剑飞行，而是默默的把百鹤门的每个山峰都是看了一偏，南西东，三座山峰，都已被毁，只剩下自己的北峰，还存在。

"别了，百鹤门，今日之后，便是没有百鹤门了。"莫凌再次进入北峰的洞府，打扫了一番，却是神情惆怅，关闭了洞府的门。

南塘镇有条江，名为南塘江，此江横贯齐国，水路的商贾多要路过南塘镇，故而，这南塘镇也算是一个四通八方之地。

而今日，更是有人考中的秀才，二八之年，中了秀才，南塘镇也是陷入了一片欢腾中，钟灵毓秀之地出人才了。

一个白衫的青年，却是丝毫不为外界所动，默默的站在那人群外，看着那中了秀才的青年。

"小伙子，羡慕吧，中了秀才便是可入皇城，在朝为官，高居人上，真是应了那句话，金榜题名，人生快事！"那街边肉铺的杀猪匠老者，看着高头白马上的青年，目光中流露慈祥之意。

"秀才吗？"

而那白袍青年内心轻叹，自己若是有钱参加科举，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呢？

仙凡终究还是有别的，自己已经是修仙之人了，可即便如此，还是对于科举之事，有着执着，对于这些凡人之事之物，念念不舍。

"老伯，你这猪肉铺子开了多久了，我怎么没有见过？"白袍青年温和的一笑，闻讯这杀猪匠，他也是感概，自己几年未回这里，便是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街还是原来的街，人却不是原来的人了。

或许，自己再过十年，百年，回到此地，这街道也将不复存在了。

"三年前开的，小伙子，你是南塘镇的人嘛？听口音，有些味道啊！"杀猪匠把刀磨得霍霍作响。

"只是在南塘镇外的村子里长大的，也算是南塘镇人吧。"白袍青年微微颔首，"算了差不多，我离开时，便是四年前了。"

"那可否还有家人？"杀猪匠手起刀落，割下一大块猪肉，便是用铁钩穿好，挂在架子上。

"家中有个爷爷，这次回来便是回来看他的。"白袍青年眉目间，多了几分深沉。

"那就拿一块肥肉回去，空手回乡，总归是不好的，这肥肉不塞牙，老人家牙口合适。"杀猪匠说着便是割下一块肥肉，用荷叶包好，递了过来。

"这、这……我身上没有钱……"白袍青年听这杀猪匠所说，也是觉得有几分道理，可是他却是没钱去支付。

"拿走，今天我心情好，待会还要去喝酒哩。"杀猪匠喜笑颜开，强行把猪肉塞到了莫凌的手中，"那里，我儿子，你羡慕的状元，就是咱家的儿子，怎么样，咱儿子考上了状元了！"

"恭喜了！"白袍青年在怔了片刻，旋即明白过来，抱拳拜谢，点头接过了猪肉。

简单的道过别，白袍青年从人群中慢慢的走过，走远了时，却回头看，那杀猪匠的，独自一个人在人群外，看着自家的儿子，考上了状元。

心中有了感概，白袍青年却是往南塘镇外的村子走去。

一路的景象，还是熟悉依旧。

"嗯，莫凌……这不是莫凌吗，你小子怎么回来了，哎，老婆子，快出来看，这人是不是莫凌，我看着眼熟。"村口的太师椅上，韩老伯半眯的眼睛，忽然睁开。

"哎，老头子，你老糊涂了吧，那莫凌做仙人去了，怎么会……哎，真是莫凌！"那从瓦房里出来的韩太婆，也是看见了莫凌，就是莫凌啊，虽然身高和体格正常了许多，穿的衣服也不似从前破破烂烂，可这人就是莫凌。

莫凌微笑，百鹤门被灭后，他也是再无去处，只好当即回到了这南塘镇，也是想要看看自己的爷爷，不知莫老伯怎样了。

韩老伯、韩老太，这二人也是莫凌看着莫凌长大的村中老人了，算起年年纪，甚至比莫老伯还要年老。

"韩老伯，我想问下，我爷爷最近还好吗？"莫凌却是有种预感，强烈到了极致，当年年顾欣说过，自己莫老伯的寿元便是只有三年了，若是没有丹药续命……

而莫凌也是在百鹤门中，因为门规所限，无法下山来到南塘镇看莫老伯。

不过在百鹤门解散后，他还是第一时间，回到了这南塘镇，自己的丹药如此多，金灵丹、化气丹、甚至是紫英丹在张启年离开前，都是赠与了莫凌数十枚。

只要自己把这些丹药，给莫老伯服下，那便是可以延长寿命。

"你爷爷……莫老头死了两个月了，齐国第一场雪来临时，便是在他的小茅屋里走了，莫凌，你回来晚了。"韩老伯说道莫凌爷爷是也是有些同病相怜，都是在村中的老人了，对方先走一步，自己怕是要他的后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