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妃感觉到了莫清漪的目光，下意识的抱紧了孩子，警惕的看着她。

“希妃娘娘，这位便是九皇子吗？”莫清漪走到希妃面前，问道。

希妃紧张地问：“你想干什么？”说着抱着孩子离她远了一步。

“本来是想做些什么的，但是看到九皇子还这么小，突然不忍心了。”莫清漪说，说完后还喃喃的说一句：“皇后娘娘应该不会怪我吧。”

希妃脸色苍白，皇后这是要对她的孩子动手了吗？

要说希妃为什么会这么相信莫清漪，很简单，莫清漪长相可爱，平时表现的也是一副天真无邪、人畜无害的样子，很容易让人相信。

“希妃娘娘，你在怕什么？清羽不会对九皇子做什么的。”莫清漪像是刚看到皇后苍白的脸一样，急忙的解释，语气像是要哭了一般。

“本宫自然相信郡主不会做什么，只是郡主不做并不代表别的人不做。”希妃说，她觉得她应该可以趁机拉拢莫清漪，到时候最说太皇太后不一定向着她，但是或许看在莫清漪的份上可以不为难她。

莫清漪心想：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然后故作天真的说：“希妃娘娘可否让清羽多和九皇子亲近亲近呢？到时皇后或许会看在太皇太后的面儿上要过九皇子了。”

希妃以为莫清漪掉到了自己下的套里，高兴的说：“清羽怎么说也是之儿的姑姑，你亲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九皇子唤做韩秉之。

莫清漪露出了很惊喜的神色，说道：“真的吗？太子都不陪我玩儿，清羽可以陪九皇子玩吗？”呵呵，原来后宫之中好玩的人只有皇后，所谓的希妃也不过如此嘛。

希妃答道：“嫂嫂还会骗你不成。”她这么说是为了拉近和莫清漪之间的距离，但是这是大不敬的话，她虽贵为妃，但是只是皇上的妾，嫂嫂儿子除了皇后没有人能说。

莫清漪心中鄙夷，面上却是无比的兴奋，说道：“太好了，清羽多谢嫂嫂。”

然后两个人逗弄着韩秉之玩儿了一会儿，莫清漪直夸他可爱，聪明，还说这样的孩子一定能讨太皇太后欢心，希妃有些飘飘然了。

天色暗了下来，莫清漪终于回去了，临别时还是那么的不舍，说明天还要来玩，希妃抱着孩子无比开心，自从她生了孩子皇上就很少来她这里了，她爹爹也传信来说暂时不要有什么动作，但是她怕她儿子会失去她娘家的支持，在宫中，又是求人无路，无比纠结。

姚奕言也去了梧桐居，宋菡伊以为他不会来，就呆在倚翠楼里，姚奕言教的她练习的差不多了，现在在跟着记忆中老师教的练。

姚奕言先去了雅间，发现宋菡伊没在，便去了倚翠楼，他之前有一段时间经常来梧桐居，并不是来找姑娘的，是来找琼华的。

姚奕言轻车熟路的走到了姚奕言的房门前，敲门，宋菡伊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琴声噶然而止，她走到门前开门，边开边说道：“歌儿，有事吗？”开门，看到门前站的是姚奕言，吓了一跳。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姚奕言说。

宋菡伊匆忙道：“言哥，你怎么来了。”说着侧了侧身子，是一姚奕言进去。

姚奕言大步迈进去，走到琴前坐下，无言的弹奏了起来，谈的还是行军令，宋菡伊关门，坐在一边，安静的听着，虽说这次她没有落泪，但是依旧很感动，碰到有她知道的地方，还轻轻的哼了起来。

“好听吗？”一曲毕，姚奕言问。

宋菡伊点点头，姚奕言又说：“这次又要麻烦你一些事了。”这件事他是没有丝毫头绪，所以来请教宋菡伊。

宋菡伊疑惑的问：“嗯？什么事？”能帮到姚奕言她挺开心的，但是她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帮到姚奕言，心里多少有些没底。

姚奕言毫不矫情的说：“我和你说过太皇太后对我师姐有恩吗？”他不太记得了，这才又问了一遍。

宋菡伊点点头，其实姚奕言并没有说过，但是他现在已经说出来了，她已经知道了，自然也就不会多说什么。

“太皇太后身边养一个将军的女儿，自幼父母双亡，太皇太后也把她当亲生女儿疼，但是她年纪毕竟大了，照顾不了那孩子几年了，太皇太后走后，那孩子应该就有我师姐和皇上照顾了，但是我是觉得三个孩子都不喜欢她。”姚奕言虽然也对莫清漪没好感，但是太皇太后毕竟对他师姐有恩，太皇太后走后她师姐一定会主动揽起照顾莫清漪的任务，他要想办法让师姐的三个孩子改变对莫清漪的态度。

宋菡伊想了一会儿问：“言哥，我能知道两位公主和太子都多大了。”不同年龄的孩子思想也是不同的。

姚奕言说：“曦儿十岁，小和七岁，秉文五岁。”他虽然不知道宋菡伊问这个干嘛，但是也如实说了。

宋菡伊说道：“曦儿公主这个年纪不喜欢一个人应该是因为她做了什么曦儿公主讨厌的事，小和公主和太子和曦儿公主的感情如何？”

姚奕言回答，“他们姐弟三个感情很好，尤其是秉文，曦儿和小和说什么他都不会反驳。”提到这个，姚奕言就想笑，韩秉文在姐姐们的面前乖巧的就像一只小猫一样，偶尔会和姐姐闹闹，但都不会伤害姐姐们。

宋菡伊说道：“太子应该只是在附和曦儿公主，若是曦儿公主对……她的印象想好了，太子应该就……”宋菡伊发现他不知道该叫那个将军之女什么，尴尬的说不下去了，问道：“言哥，我该怎么称呼那个将军之女？”

姚奕言愣了一下说：“她是皇上的义妹，是个郡主，封号是清羽。”

“若是曦儿公主对清羽郡主的态度变了，太子对清羽郡主的态度也会变的，姐姐和弟弟都喜欢上了曦儿公主，小和公主也不会太讨厌清羽郡主的。”宋菡伊把她的想法说了出来。

姚奕言想想也是，但是……“曦儿要怎样才能改变对清羽郡主的态度呢？”韩曦文是个认死理的人，讨厌的人基本上就不可能再喜欢上了，若是让韩曦文再喜欢上莫清漪基本是不可能的。

宋菡伊想了一会儿说：“这要看清羽郡主的了，清羽郡主多亲近一下曦儿公主，多陪她玩玩，慢慢的，曦儿公主对他的态度就会变了。”这个年纪的小孩大多都是这样啊，说讨厌一个人就会讨厌一个人，如果那个人经常和自己一起玩儿，慢慢的就会喜欢上。

姚奕言苦笑，莫清漪基本没和韩曦文接触过，韩曦文就讨厌她了，他和莫清漪又不熟。

“言哥，不行吗？”宋菡伊小心地问，她我还是太天真了吗？

姚奕言点点头，把莫清漪和韩曦文的情况说了一下。宋菡伊知道后，也发起了愁，她根本不知道莫清漪和韩曦文发生了什么，有些错误是得不到原谅的。

“算了，走一步，说一步吧。”姚奕言也知道他难为了宋菡伊，就此罢手。

宋菡伊点点头，问：“言哥，你……真要纳红衣为妾吗？”她以为她不在意这个了，但是她还是很在意。

姚奕言愣了一下，心想这事二的风声已经过去了，她是怎么知道的，说道：“红衣在这边的事被她父母知道了，说要做我的妾是为了气他父母。”他撒谎了，因为上次宋菡伊被抹黑是因为他喜欢宋菡伊，红衣这么做是为了把矛头指向她，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威胁有用了，红衣坐的这一切都白搭了。

宋菡伊松了一口气，说道：“这样也不是办法呀。”

姚奕言说：“红衣的父母都说白墨……回不来了，红衣苦等着白墨只是在浪费时间，女孩就这几年时光宝贵，红衣等不起。”姚奕言这话倒是这的，白墨在时，红衣的父母很赞同他们两个的婚事，并承诺红衣及笄之后就把红衣嫁出去，但是白墨失踪了，刚开始时，红衣的父母陪红衣一起等，但是白墨已经失踪两年了，两年间渺无音讯，红衣的父母等不起了，偏生，她家又出了一些事，便想着让红衣联姻，反正对方无论家世还是人品都很好。

宋菡伊想想也是，就算是在她家乡那边到了年纪也会被家里人逼婚，更何况是在这边呢。

“红衣相信白墨会回来的，一直等着。”姚奕言也挺无奈的，一个是弟弟，一个是妹妹，这两个人他都希望他们好好的，但是总有一个人会不好的。

姚奕言也相信白墨会回来的，他也相信白墨非红衣不娶，白墨娶红衣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人活着一辈子哪有不任性的，红衣觉得自己等得值，那就是值。”宋菡伊说，她一直觉得“人不疯狂枉少年”，虽然她现在还没有做过什么疯狂的事，但是她觉得总有一天她也会做一件特别疯狂的事。

第四十五：嚣张郡主六

姚奕言点点头，说道：“也是。”

宋菡伊不知为何又脸红了，姚奕言笑着说：“过来，我教你弹琴。”

宋菡伊点点头，开始学琴。

歌儿难得回来的早一次，听到宋菡伊房间里传来悠悠的琴声，有些好奇的过去看看，刚到门口，便听到宋菡伊说：“言哥，不早了，该回去了。”她今天太过投入了。时间有点晚了。

姚奕言感觉到外面有人来了，点点头，不说话，从窗户边悄悄的走了，宋菡伊很像提醒他有门，但是他走的太快了，她都没来得及说。

歌儿没有走，外面等了一会儿都没听到有声音，想了想，敲门：“伊人姐姐，我能进去吗？”

宋菡伊已经准备睡了，听到这个声音穿上了衣服，边穿边说：“歌儿，等一下。”穿好衣服后又把头发用发带束了起来，才去开门。

歌儿在门外很耐心的等着，宋菡伊的动作很快，一会儿就打开了门。

歌儿进去后，四处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歌儿。你在找什么吗？”宋菡伊看见歌儿的动作，有些好奇的问。

歌儿摇摇头，眼睛还是在四处看。

宋菡伊有些奇怪的问：“歌儿，出什么是了吗？”不是找东西，却四处看，这也太可疑了吧。

歌儿收回目光，问：“伊人姐姐，姚大人是不是来过？”她没有看出什么，但是她刚才听到了宋菡伊说“言哥”，虽然没有听到有谁回答，但是宋菡伊不会胡言乱语的，更何况姚奕言对宋菡伊的态度也很可疑，让她不不由的多想。

宋菡伊点点头说：“嗯，言哥在教我弹琴，刚走。”宋菡伊并没有隐瞒，更何况他们两个清清白白的，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宋菡伊的坦荡但是让歌儿有些吃惊，但是她还是不放心的问：“只是弹琴？”说到弹琴，她想起了宋菡伊之前见客是她所在的雅间也穿了了阵阵琴声，莫非那时候宋菡伊所见之人也是姚奕言？

宋菡伊迷茫的点点头。

歌儿暗自吐出一口气，说：“伊人姐姐，下次姚大人再来，你们还是在雅间见吧。”宋菡伊是**女子，虽说是物理，但是还是逃不掉“**”二字，若是一辈子不从良就算了，若是有从良的打算，那是不能流出半点不好的话。

宋菡伊点点头，说：“嗯，我知道了。”她知道她现在待字闺中，身份又敏感，应该多注意的，这次是情况特殊。

“如果……如果伊人姐姐对姚大人动了心，一定要告诉歌儿。”歌儿说，宋菡伊对姚奕言也好的过份，虽然姚奕言对宋菡伊的态度不一般，但是姚奕言姚奕言的心思太难猜，歌儿不确定这是不是姚奕言爱上宋菡伊的信号，在琼华回来之前，她一定要保护好宋菡伊，无论是身还是心。

宋菡伊说：“歌儿，你多虑了，我只是把姚大人当哥哥。”她不知道歌儿为什么会觉得她会对姚奕言动心，虽然她没有对男孩子那么上心过，但是她也没对姚奕言心跳加速过啊。

“这样便好。”歌儿说。“不早了，伊人姐姐睡吧。”歌儿大晚上的敲门，就说了这几句话，连坐都没坐，说完就离开了。

宋菡伊无奈，解开发带，褪去衣衫，再次准备睡觉。

次日一早，宋菡伊被吵醒了，**的作息时间一般都是后半夜和第二天上午，宋菡伊虽然没有起床气，但是她觉睡不足。会头疼，脸色一整天也不会好，再加上她现在病着，脸色是特别难看。

“伊人姑娘，我们清羽郡主来找您，您是多大的架子让我们郡主等你。”宋菡伊磨磨蹭蹭的穿衣服，被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女子指责。

宋菡伊睡的还算早，不至于意识模糊，女子说到“清羽郡主”谢四个字时，她就想到了昨天和姚奕言的对话，动作不由的麻利起来。

被骚扰的不只是宋菡伊，而是楼里所有的姑娘，这些姑娘唉声载道的穿衣服，也没时间上妆，就被谢谢人带走了。

倚翠楼和花满楼比较安静，位置自然也偏远，所以宋菡伊和雅君是最后一个到的，两人是一起来的。

楼里所有的姑娘都站在大堂中，沉默不语，不是她们不想说话，而是她们被警告能说话。

莫清漪面朝门坐到中间，身后站着来姑娘们来的丫鬟，两边站着四个粗壮的太监，倚翠楼的姑娘们就站在前面。

宋菡伊和雅君来了，好戏也就开始了。

“本郡主今天来，是要告诉某些人，做人就要看准自己的位置在哪里，你们说是吗，伊人姑娘，雅君姑娘？”莫清漪之所以今天来唱这出戏是因为她昨天又收到神秘人的纸条了，内容是“清羽郡主也不过如此，现在你的姚哥哥正在和梧桐居的头牌你侬我侬的哦。”她被气昏了头，才出此下策的。

“郡主说的自然是。”雅君回答，她处事比较圆滑，明明看出莫清漪是来问罪的，但是依旧笑着说。

宋菡伊点点头，算是附和了莫清漪的话。

莫清漪冷笑，道：“看来两位姑娘都知道，但是为何姑娘们要勾引朝廷命官，若是一般人就算了，两位姑娘还看重了姚太傅，要知道姚太傅可是太子的师傅，太子可是明日之君，如果姚太傅因为两位姑娘品行过不去了，教坏了太子，两位姑娘负的起这个责吗？”

宋菡伊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个清羽郡主是因为姚奕言来梧桐居教她练琴的事找茬来了，这么想着，宋菡伊说道：“郡主说的极是。”

宋菡伊明明符合了自己，莫清漪还是觉得不舒服，但是又挑不出什么错，只能说：“伊人姑娘这是瞧不上本郡主吗？”

宋菡伊无语了，很淡定的回答：“郡主是郡主，是皇亲国戚，伊人只是一个小小的**舞姬，自然不敢瞧郡主。”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摸了她的手就会发现她手心全是汗，她现在已经紧张到不行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全都是靠本能回答的。

莫清漪一拳打到棉花上，心里不舒服，但是宋菡伊说的有让人挑不出错，她现在在这里代替的可是皇家，她虽然不在乎皇家的颜面，但是她如果败坏了皇家的颜面，肯定会惹太皇太后生气的，太皇太后现在已经生她的气了，还庇护着自己是因为对自己父母的歉意。

“雅君好姑娘，你觉得呢？”她在宋菡伊这里受了气，想为雅君那里讨回来。

雅君也不笨，说道：“郡主身份高贵，自然不会有错。”

雅君明明是在讽刺自己，但是她偏偏不能说什么，肯定了吧，就说自己是在仗势欺人，否认了吧，就是再说自己身份不高贵，她虽不是正宗的皇室血脉，但是她可是当今皇上的义妹，身份也很高贵，抛去这一层不说，她父亲可是因攻去世，她可是功勋之将的遗孤，身份自然也很高贵，否认了就是把自己父亲的功勋也否认了。

“大胆。”站在一群丫鬟最前面的那个丫鬟说，她是莫清漪的大丫鬟，大丫鬟最大的用处就是帮主子说主子不能说的话。

“大胆的是郡主吧。”歌儿从外面走进来，她年级不大，长相可爱，为了有威严一些，特地化了很浓的装，穿了一身暗红色的衣服。

“郡主可知道你这是在仗势欺人？”歌儿走到姑娘们前面，质问道。

莫清漪也站了起来，说道：“你是是什么人，敢在本郡主面前这么说话。”她知道梧桐居的老板不在，这才敢如此放肆的，因为梧桐居的老板有一个神秘的靠山，皇上都不敢惹。

管事嬷嬷的声音传来：“歌儿小姐是主子的妹妹，也是我们梧桐居的二老板。”说着走到前面，站到歌儿身边。

宋菡伊注意到歌儿的身子有些发抖，大概是有些怕吧，但是气势不输莫清漪半分。

莫清漪不知道还有个二老板的存在，气势一瞬间弱了下来，但是马上又上来了，说道：“老板在也好，你们楼里的姑娘勾引姚大人，危害江山社稷，你还给本郡主一个解释吧。”

歌儿冷笑，说：“**开门就是接客的，客人来了我们自然不能把客人轰出去，何来勾引一说。”

莫清漪无话可说。

歌儿又说：“哦，刚才郡主大人说的可是姚大人，谁人不知姚大人洁身自好，从不出现在花柳之地，郡主这么抹黑姚大人可是受人指使？”姚奕言来过又怎么样，这梧桐居是她的地盘，谁来过谁没来过还不是她说了算，更何况姚奕言平时洁身自好也是这的。

莫清漪脸色难看，虽然她知道姚奕言来过这里，但是说出去却实没人相信，更何况她说了也是在抹黑姚奕言，她很爱姚奕言，自然不会说对姚奕言不好的话，更何况他也没姚奕言来**的证据，如果姚奕言反咬一口的话，她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