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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四百十七章推理篇:十五年前和十五年后所有的秘密第五幕

    作品:《诡谲屋的秘密

    他需要进一步试探,需要有确定的证据来佐证他心中的想法,可现在在这个地方,要找到证据应该很难了。但凡头脑精明的凶手,首先就会把能纳入视线范围的证据给销毁掉,因为不管怎么样推理,实物总是会比想象更有说服力。

    此刻老爷子已经站在了房间一侧的墙壁前面,这一侧根据推断来说,应该在客厅吧台的正上方,推开它到底能看到什么?现在不得而知,恽夜遥当时对于娱乐室机关的推断分为两个部分。柳桥蒲已经成功打开了第一部分,而现在他手里即将碰触到的,就是机关的第二部分。

    稍稍用了一点力,柳桥蒲才发现自己身体里的药效还没有完全褪去,两条手臂软绵绵的,神经感到阵阵麻木,等了这么久,身体还是没有恢复如初,不禁让老爷子有些埋怨。演员先生给他安排的‘中毒’事件虽然已经试探出了很多东西,但就是影响行动这一点不太好。

    又试着用了用力,柳桥蒲放弃了手上的动作,他站直身体回头对几个年轻男人说:“你们谁过来帮一下忙,这边的墙壁应该可以推开。”

    老爷子的话音落下许久,却没有一个人接茬,陆浩宇是其中最自私懦弱的一个,所以没有人指望他能够帮忙。秦森和连帆的视线里带着犹豫,他们虽然没有开口反驳,但是柳桥蒲看得出来,这两个小子害怕遭暗算,都不肯过来帮忙。

    这种事情柳桥蒲见得多了,他也能够理解几个年轻人的想法,毕竟昨天那么厉害的谢云蒙都差点遭了暗算。要这几个人现在帮忙打开机关,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要不是柳桥蒲自己目前无力推开眼前的墙壁,他也不会向他们求助。

    所以,柳桥蒲最终把视线定格在了受伤的单明泽身上,虽然这个男人他不甚了解,但是从之前的行为来看,柳桥蒲相信他比在场的其他年轻人都要勇敢。

    收到目光中的暗示,单明泽其实也在思考,要说在这种连续发生恐怖杀人事件的房子里,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那还是不可能的,但是单明泽扪心自问,他对柳桥蒲这个老刑警是有信任感的,要不然也不会选择在人人自危的情况下,冒着被怀疑的风险回到这里来。

    单明泽一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事实上,在场的人除了柳桥蒲和单明泽自己之外,其他人的脸部表情都很诧异,就连文曼曼也歪着头看向老爷子这边,如同等待答案一般。

    说到这里,大家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一直没有描述柳桥蒲他们所在空间的具体样子,一般在案件发展的时候,尤其是在寻找机关的时候,对周围环境结构的描述非常重要,这也是得出答案的必要条件。

    具体描述一定会有的,但不是单独拿出来描述,而是跟着情节,从柳桥蒲和众人的互动之中,来向大家详细说明。当然也牵扯到所谓多了一个,少了一个的问题,也就是说,要派上怖怖这个小姑娘的用处。

    言归正传,单明泽因为受伤的关系没有办法低头看到地面,所以柳桥蒲帮助他摆正了脚的位置,让他用力往下踩,在踩踏的同时手臂一起用力,果然,墙壁向一侧打开了,刚打开到一半,单明泽就看到里面诡异的场景。

    那像是一条阴森幽暗的走廊,又似乎是一个狭窄的小休息室,尽头黑乎乎的一片,让人琢磨不透,到底是有路还是没有路。

    “这里打开应该是餐厅吧台的正上方吧?”单明泽问道。

    “不是,是天桥的正下方。”柳桥蒲回答说。

    “这有什么区别吗?”问话来自于身后的陆浩宇,他觉得老刑警说的简直是废话,天桥原本就横贯大半个主屋屋顶,餐厅上方不就是天桥下方吗?他实在是搞不懂老爷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柳桥蒲没有兴趣跟他争论,这个男人可以说与凶杀案扯不上多大的关系,根据目前的调查来看,他虽然不大可能是凶手,但又很容易被凶手所利用,所以老爷子觉得还是和他减少互动为妙。

    他注意力继续集中在单明泽身上,说:“你再仔细看看,天桥下方有什么?”

    老爷子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很低,只有文曼曼一个人能够听得到,文曼曼用一种质疑带着威胁的眼神看着柳桥蒲,威胁是她不知不觉中释放出来的信息,这种眼神让柳桥蒲又想起了舒雪死亡时的眼神,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

    那种无意之中的锐利和威胁,看在旁人眼中就像是一把利剑,直戳人心,如果胆小一点的人一定会惶惶不安。但老爷子是什么人?他觉得光凭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本质了,不管这种本质是什么原因造成了,柳桥蒲只想要再次找回昨天那个善良聪明的女孩。

    “单明泽呢?”文曼曼开口问道。

    “单明泽已经在诡谲屋主屋二楼上面了。”

    “您不怕他跑了吗?万一他是凶手怎么办?”

    看着将脸庞掩盖进阴影中的女孩,柳桥蒲不准备回答这两个问题,而是依然抛出了一句肯定的话语:“他不可能是凶手。”

    “为什么?”文曼曼觉得这种肯定完全没有事实依据,单明泽是最有作案时间的人,如果刑警可以肯定他不是凶手,那么其他人不是更不可能是嫌疑人了吗?不过很快,聪明如文曼曼就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

    她没有就话题继续说下去,而是问:“这里怎么进去?”

    “相信我的话你就闭上眼睛一直走,如果走通了你一定可以见到单明泽,如果走不通,你就会回到厨房里。”

    柳桥蒲的这句话身后所有的人都听见了,一直都不吭声的秦森似乎再也忍不住了,他说:“也没有必要冒险了,我们就呆在这里等谢警官查清楚事实真相来找我们得了,这样还轻省一点!”

    可是他刚刚转回视线,里面的惨叫声又再一次想起,这一回是一个少女的声音,非常清晰,几乎要把耳膜震聋。

    文曼曼进入了像走廊一样的空间里,她刚才在外面所有的震惊都是装出来的,她很清楚这里面的机关是怎么一回事!那个老刑警想要忽悠他露出破绽,可没有那么容易。

    昨天在楼道里,与颜慕恒的密谋她还记得清清楚楚,幸好,在关键的时刻真正属于自己的思维又回来了,这一点文曼曼很开心,那女孩把她控制得太久了,就如同永恒之心把颜慕恒控制得太久了一样。

    孟琪儿本来没有必要死,谁让她太过于贪婪,居然想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活该被他们利用。

    至于孟琪儿的死,是破绽最多的一件死亡事件,如果不把这件事推给谢云蒙,不可能解决问题。推给谢云蒙的好处是,要么刑警借此查明真相,要么刑警自己来背这个黑锅。

    对于这栋诡谲屋第一天发生的事情,80%在此刻的文曼曼心中都一目了然。也正因为如此,文曼曼正在把自己一步步送进坟墓!她确实是真正想要回来复仇的人,但绝不是唯一的一个。安泽所造下的罪孽,远远超过了他留给诡谲屋的美梦。

    文曼曼毫不犹豫的一直向前走,她刚才发生变化之后,就一直没有刻意隐藏自己,那样没有一丝恐惧向前移动的背影,完全落在柳桥蒲的眼中,老爷子眼神深邃,心中似有所想。

    微微动了几下嘴唇,柳桥蒲对所有人说:“文曼曼已经进入诡谲屋二楼了,大家赶紧行动起来,一个一个进来吧,我们先要去找找看女主人是不是藏在这里,如果可以找到女主人的话,谜题就有可能迎刃而解了。”

    “可万一我们发现的还是一具尸体呢?”陆浩宇问道。

    柳桥蒲呼出一口气,让自己的心脏稍微好受一点,然后对陆浩宇说:“不可能是一具尸体,要么是活人,要么是白骨,要么就根本没有。反正找找看再说吧,我们人多聚在一起,用不着那么害怕。”

    或者某个自告奋勇留在这里的人还没有离开,他很聪明,绝对可以保护自己。

    但是要让人发现,少女就必须从地上重新站起身来,可麻烦的是,她已经吓得腿都软了,怎么可能再站得起来?

    就在少女左右为难的时候,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从附近传来。

    “怖怖!怖怖!你在这里吗?在的话就回答我一声!”

    诡谲屋事件第二天午后,娱乐室机关内侧

    柳桥蒲跟在所有人后面进入所谓的诡谲屋二楼空间,但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向前走,而是一进入秘密空间,就停住了脚步。老爷子的脸朝向墙壁右侧,那是一块厚实的木板,并且看上去好像还有点微微晃动。

    因为空间实在是太昏暗了,所以要靠得很近才能发现墙壁的木板在哪里?柳桥蒲伸出手轻轻推了一下,木板并没有移动,想来应该是推在了中心轴上面,所以老爷子脚步又向前移动了一点点,在木板晃动幅度比较大的地方又推了一把。

    果然,这一下面前的空间被扩大了一点点,在木板向后移动的同时,一丝若隐若现的光亮也传导了进来。

    光亮是从地板下面传导上来的,老爷子可以看清楚那一部分并没有地板的遮挡,只有细细窄窄的墙头。

    转头看了一眼空间更深处,那里黑暗的地方已经没有人影了,说明里面确实有更加开阔的地方,单明泽的任务完成得很好,他把其他人暂时同自己隔离开来了。

    安下心来,柳桥蒲尽量放轻脚步声,将面前木板一点一点向前推去,随着他的推动方向,不仅他所在的空间发生了改变,刚刚打开过一次的墙壁,也从另一个方向缓慢打开。

    柳桥蒲怎么可能看不懂,老爷子一眼就认出了手的主人是谁!宽心地舒了一口气,开始向后退去,慢慢将推开的木板一点一点重新合上,而刚刚伸出来的那只手,也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诡谲屋事件第一天下午,蓝色塔楼密道里面

    文玉雅的变化令枚小小始料不及,但她必须想办法解决好眼前的问题,因为文玉雅如果再次陷入失心疯状态的话,会大大影响之后的行动计划,而且也很难对她进行保护,因为毕竟对于现在的枚小小来说,她没有办法及时找到帮手。

    唯一的办法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按照谢云蒙告诉她的,用梦境来刺激文玉雅。

    枚小小回头示意单明泽(没有受伤的那个)退到房门外面去,并且将房门虚掩上,然后她自己凑近文玉雅耳朵边上问:“你还记得黑暗深处的人吗?”

    恽夜遥曾经告诉过谢云蒙和柳桥蒲幽暗森林这个词语,那是他在半昏迷的状态下,听吻他的人说过的,谢云蒙也传达给了枚小小,但是这件事枚小小记得有些模糊,她觉得幽暗森林和黑暗深处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但对于一个精神状况上面有异常的人来说,有时候某个特定的词语所能产生的效果,远远大于想象,但绝对不可以说错或者有所改动。枚小小这个时候的话语明显犯了一个禁忌,让文玉雅的状况更加糟糕。

    即将陷入疯狂的文玉雅听到‘黑暗深处’这四个字的时候,脑海中圆形大钟内部的血腥场景被扩大了无数倍,一下子她的瞳孔瞪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在那双快要失去颜色的瞳孔中,除了浓重的惊怖之外,什么都没有。

    恶魔所制造的血腥,正在一步一步将她的心灵和大脑重新侵蚀,文玉雅身体僵直,浑身每一块肌肉都在剧烈颤抖着,连枚小小都快要控制不住,她嘴里连续发出惨叫声,惊动了整个密道里的人,包括恽夜遥和颜慕恒。

    虽然这样猜测着,但是谢云蒙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办法进到主屋二楼上去,再说柳桥蒲和恽夜遥在一起,身边还有九个人,两个人都很精明,他们出事的几率比较小。所以谢云蒙转念想到了枚小小。

    枚小小那边确实有些危险,因为目前单明泽的情况还不能定性,文玉雅又帮不上太大的忙,也许是枚小小走投无路之下给他发的信号?想到这一层,谢云蒙不由自主担忧起来,手机没电,不能联络,谢云蒙的手指无意识地反复按了好几下钥匙扣上的按钮。

    唐美雅看出他脸色不对,忙问:“小蒙,屋子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不知道,不过我必须尽快回去看看。这样吧,于先生在这里虽然寒冷,但暂时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凶手如果要杀他的话,就不会让我们看到他了。你们先跟我回屋子里去,我担心小小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等到确定平安之后,我们再一起回来想办法救于先生,你们看怎么样?”

    “可是现在的天这么冷,我怕小于在这里挨不了多久,要不我留在这里陪着他,你和雅雅快去快回。”

    唐美雅的担心确实有一定道理,本来于恰所在的小空间四周有墙壁和气垫保暖,里面不至于太过寒冷,现在气垫和墙砖都被清除了,过不了多久里面就会刺骨的寒冷,要是他们离开太长时间的话,于恰一定会受不了。

    唐美雅想要自己留下,万一发生什么特殊情况,她多少也可以想想办法,总比于恰一个人在这里孤立无援来的好!

    谢云蒙低头沉思着,目前小小那里还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没事那是最好,自己溜过去看一眼,不消十分钟就可以回来。但如果真的有事,那就不是几分钟可以解决的了。要怎么办呢?

    留唐美雅在这里肯定不行,安全系数实在是太低了。带着她们离开也不是个好方法,万一不能及时回来,于恰的安危确实也很难保障!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救出于恰,一起走人。

    ‘希望不要再有死人了,今晚之前能不能有所突破,就看那个人能不能及时夺回他的思维了!’男人想着,侧耳仔细倾听门外的声音,他不知道现在自己在哪里?只知道被那个人带着走了很久,然后,就被关在了陌生的空间里,能做的只有等待,因为男人听到带他来这里的人离开的时候,把门从外面反锁了。

    ‘他身上应该有备用钥匙,这里所有房间的备用钥匙,不过昨天的他应该不知道!只有现在的这个他才知道钥匙在什么地方。’

    思维被走在木地板上的拖鞋声给打断了,男人不准备继续躺下去,他从昏迷中苏醒是件很正常的事情,那个人也不可能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苏醒,只不过现在要酝酿一下情绪,扮演另外一个角色了,不过这个角色具体应该怎样表现?男人心里没什么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果然,没过多久之后,近在咫尺的房门就被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人还没有走进来,声音就先传进了男人的耳朵里,“你还好吗?”

    男人只是低头把脸埋在膝盖之间,把手臂抱的更紧了,黑暗描绘出他线条优美的轮廓,令人无法移开视线。门口的人一直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停顿许久之后,才又问了一句:“为什么不说话?”

    “……我只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回应的声音沙哑而又疲惫,还带着淡淡的忧伤,似乎要把人的心都挤出水来一样。

    门口的人跨进房间内部,他好像不在乎问题的答案,继续开口提问:“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这里没有月光,但是却被月光守护着……”男人一边猜测来人的心思,一边回答。但是他的这句话让进来的人脚步戛然而止,空气中开始弥漫上疏离的气息,男人瞬间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什么地方说错了。

    “那你为什么不要求和西西在一起行动?”枚小小回过头来看着他,脸色严肃。

    单明泽继续说:“不是不要求,西西现在对我的信任度几乎等于0,他的姨母死了,而且还死得那么凄惨,他有可能认为那就是我干的,所以不在她身边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让她少受一些惊吓!再说你们一开始把我囚禁起来,不也是为了这件事吗?”

    “确实如此,可你难道真的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吗?你就任由西西这样误会你?”

    “我不知道,现在我又能做什么呢?事件越来越复杂了,我只能跟着你们的步调走,也许还有活下来的希望,我可不想因为我的随意行动,给西西还有这栋屋子里的其他人带来危险,我同颜慕恒一样,一开始就知道你们是真的刑警,所以选择相信你们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好吧,那么现在再帮我办一件事怎么样?”枚小小问道。

    “悉听尊便!”

    “帮我守着这扇房门,我要去找一个人,如果小遥他们下来,你就把真实情况告诉他们,如果没有人下来,你就好好守在这里等我回来。”

    枚小小的话让单明泽感受到不安,他追问:“你去找谁?”

    “我爱的人!”

    回答完这一句之后,枚小小迅速向前走去,进入了正对面孟琪儿原来住的那间房间的暗门里面,从这里她可以用最快的速度从蓝色塔楼楼道进入主屋一层,然后从卫生间的窗户翻出去,直接向偏屋地下室前进。

    枚小小还不知道谢云蒙已经打开了岩石地洞位于书房内的出入口,她也不想使用昨天自己掉进去的那个出入口,因为那里此刻离某一个地方太近了,可能会被一些人听到她行动的声音,带来不必要的猜忌和疑虑。枚小小不想因为他这边的失误造成更多的麻烦,所以她选择从外围进入岩石地洞去找谢云蒙。

    不过幸运的是,已经不用他们再焦虑是要先回主屋,还是要先救于恰了,因为枚小小的声音从岩石地洞的另一边传来:“小蒙,你在这里吗?”枚小小事先就知道谢云蒙要带唐美雅到这里来确认尸体,她估摸着这个时间谢云蒙也许还在地下室或者岩石地洞里面,所以才会独自一个人找过来。

    谢云蒙听到声音立刻回应:“小小,我在这里,你等一下我马上过去找你。”

    因为枚小小没有进入过谢云蒙发现于恰的地洞空间,谢云蒙怕她找不到连接两边的岩石缝隙,所以立刻跑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同时他还不忘让唐美雅祖孙留在原地千万不要离开。

    很快,谢云蒙就带着枚小小回来了,枚小小也是个急性子,两个人还没有回到于恰被困的地方,她就已经把自己遇到的状况全盘告诉了谢云蒙,这让刑警先生松了一口气,至少枚小小没有遇到什么致命的危险,他问:“塔楼密道里还是没有发现凶手的踪迹吗?”

    “没有,除了小……啊!不,除了我们三个人,到现在为止,没有其他任何人出现过。”枚小小差点说漏嘴,赶紧改口。幸好谢云蒙没有听出端倪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敢直截了当把恽夜遥的信息告诉谢云蒙,现在行动都已经展开了,就算是告诉他,按照正常来想也只是担忧,不会发生什么掌控不了的事情。但是枚小小就是有一种预感,恽夜遥和颜慕恒单独在一起的事情,绝对不可以从她的口中说出来。

    他们还没有站定,留在原地的三个人就同时看到了枚小小,女警平安无事,让唐美雅祖孙和于恰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总算落了地,于恰觉得谢云蒙终于可以安心救援自己了,而唐美雅则立刻走上前去说:“枚警官,你快点帮忙想想办法吧!小于被困在里面已经很久了。”

    “小于?”枚小小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她还认为是诡谲屋家人曾经提到过的那个小于呢!

    颜慕恒这个人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单明泽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在猜测,昨天单明泽曾经与某一个人调换过身份,也就是说,在刑警们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单明泽离开房间很长一段时间,他究竟是去做什么的?又为了什么目的?单明泽始终没有对调查者说出实话。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单明泽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要让西西幸福。柳航在饭店里见到西西的时候,单明泽也看到了,他很早以前就知道西西不爱自己,也没有预料到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如同爱生命一样爱上一开始并不在乎的小姑娘。

    所以单明泽必须让西西幸福,他的计划是,让西西彻底看清楚某个人的真面目,然后帮助刑警查清楚山下凶杀案的真相,就算他想象中的某个人不是真凶,但就凭他利用西西的感情,单明泽也想要把罪名栽赃到他头上。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无所谓,就算最后西西还是没有选择自己,把她送进柳航的怀抱也比让她依然沉浸在欺骗的爱恋中要好得多。

    所以单明泽的这些想法根本就不可能让刑警知道,无论自己被质疑的有多深,他也只能烂在肚子里,继续对事件的发展推波助澜,找机会对付那个欺骗西西的男人,单明泽心里很清楚那个男人的真实身份。但他不清楚的是,柳桥蒲和恽夜遥已经给欺骗西西的人设下了一个套索,那个人现在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罪责了。

    暂且不管单明泽会做出怎么样的决定?他会什么时候和刑警说出实话,现在最重要的是柳桥蒲和恽夜遥那两方面的行动,后续还会带来什么样的秘密。

    1月1日下午,诡谲屋女主人房间里面。

    在紧闭的房门里面,怖怖和黑瘦的乔克力先生紧挨着坐在一起,他们尽量避开窗口会被人看到的地方,怖怖一只手放在胸口,她的心脏到现在还在怦怦直跳,刚才从一楼的墙壁顶上摔下来的时候,怖怖的小腿刮在吧台碎裂的木板上面,划开了一道很长的口子,现在伤口周围都肿起来了,疼得小姑娘冷汗直冒。

    “如果管家先生没有死,你应该不会选择对我们说出实话吧?”

    “也许吧!我自己也不是很确定,不过我想如果你们问起的话,只要管家先生不在场,我还是有可能和盘托出的,因为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不想再把这些事憋在心里了。”

    “哦,我现在算是了解了。”乔克力把后背靠在墙壁上,放松地说。

    怖怖转过头问他:“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自己的身份呢?你是警察吗?”

    “不是,我只是某件凶杀案的一个目击证人。当时我看到一男一女在尸体的边上,女的浑身都是血,手上还捏着凶器,男的在安慰她,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他们两个杀了被害者,所以毫不犹豫报了警,但是后来等女人被警察带走之后,我发现男的并没有逃跑,而是还在凶杀现场寻找着什么东西。”

    “后来呢?”

    “后来我们三个人都到了警局里面,询问我们的人就是谢警官,我把自己看到的所有事情都对他讲了,而且还把自己产生的怀疑说了一遍,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要求我到这里来帮忙,更没有想到这里会发生连续恐怖凶杀案。”

    “尸体旁边一男一女到底是谁?”怖怖问道。

    乔克力看着她摇了摇头说:“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涉及到凶杀案和隐私,对不起。”

    “没关系,警方要办的案子本来就不可以随便打听的,这个道理我明白。”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怖怖的表情看上去还是很沮丧。

    乔克力坐直身体安慰她:“柳爷爷让我保护你,你放心吧,我们现在在这里是安全的。”

    空间的转换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们很快进入了一个宽敞的地方,但又和想象中的样子大相径庭。

    在九个人的想象中,他们现在所处的空间应该是在主屋餐厅或者厨房的上面,想象中应该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大房间,但事实这个巨大的空间是六边形的,而且六面墙壁上一隔一安装着三扇门。

    根据他们进来的位置,这三扇门后面有可能是三个房间,也许其中还有一个是通到三楼的楼梯间。因为从整个主屋一层的内外结构来看,这里只有正前方的一扇门对面可能空间大一点,左右两边的两扇门对面都不可能有太大的空间。

    柳桥蒲最后一个进入这里,他关好进来时移开的出入口,那并不是一扇门,只能算是一块活动的墙壁,与外面刚才怖怖控制的木板墙连接在一起,互相制约。

    柳桥蒲看到里面的状况之后,也在沉思,正前方的那扇门后面照理来说,应该是客厅书房和女主人房间的位置,但是由于书房位置的特殊性,所以柳桥蒲认为,还要涉及到褐色塔楼的一部分,也许与褐色塔楼密道也是连通的。

    左右两边那扇房门后面的空间就太小了,柳桥蒲估摸着现在他们所处的这个六边形房间占据了餐厅和厨房的大部分位置,那么也就是说左右两扇房门后面就只剩下两条像走廊一样的狭长空间了,也许都是通往三楼的楼梯间?

    如果三楼分为两个独立的部分,那确实需要两个楼梯间,但如果三楼的空间是一整块的,那一个楼梯间也就足够了,反正没有看到过,谁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样子的。柳桥蒲在这里也不打算多过于猜测。

    他清点了一下六边形房间里的人数,独独缺少了受伤的单明泽,这个时候,由于大家进入之后一直都没有看到单明泽,所以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尤其是几个女孩子,一脸惊恐害怕的表情,都觉得单明泽似乎是逃跑了。

    刚才把钥匙扣遗落在蓝色塔楼密道顶端,并不单单是因为想要引起谢云蒙对枚小小的关注,还有一点就是给自己留条后路。颜慕恒自从改变之后,做事越来越大胆了,他刚才那样控制自己,如果真的发生冲突的话,恽夜遥很难保证安全。

    所以那个钥匙扣如果被枚小小或者谢云蒙发现的话,就可以让他们有所行动,至少,枚小小是知道恽夜遥与颜慕恒在一起的。

    轻轻甩了甩头,恽夜遥尽可能抛弃掉不安的心情,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颜慕恒,那个人的睡眠非常安静,说明他刚才的话语起到了作用,不够颜慕恒的变化真的是安泽的血缘造成的吗?当年的安泽真的有那样的梦境吗?

    恽夜遥始终不能确定这两件事的答案,对他来说,日记和安泽的书中所说的内容,更倾向于安泽自己的一种臆想,很多地方都存在着不真实的东西。尤其是书中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语。

    他有一种想法,安泽会不会只是一个假名,他当初如果与儿童贩卖集团有关系的话,那么这些孩子,包括当年的小女孩和现在诡谲屋中的舒雪,有可能都与安泽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还有就是安泽的妻子为何要那么决绝的离他而去?难道就一点都不顾女儿的感受吗?

    想要知道答案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恽夜遥必须有足够的事实依据用来逼那些人说出实话,所以现在他不能害怕,他需要继续伪装,继续呆在颜慕恒身边得到更多的线索。恽夜遥私心里想着,如果对颜慕恒付出一些对等的东西来换取信任,那也是值得的。

    就像老师说的那样,一个男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小蒙的心也不在他身上。不过要是恽夜遥此刻的想法被谢云蒙知道的话,估计刑警先生就真的不会理他了。

    闹市区就像是让小姑娘心情开朗的调味剂一样,看什么都是新鲜的,尤其是对于一个没有多少机会出门的女孩子来说,更是充满了诱惑力。

    蹦蹦跳跳的女孩今年才1岁,她的奶奶总是说,身强力壮的男孩子才是人贩子盯着的目标呢,她这个没什么用的女孩子反倒是不会出什么事。虽然奶奶这话有重男轻女之嫌,但是单纯的小姑娘不会去多想,再说她的奶奶平时也并非做得太过于明显,对小姑娘还算是好的。

    就像哥哥如果有一颗糖的话,她必然也会有一块饼干,虽然饼干没有糖好吃,但对于小姑娘的内心来说,她还是知足的。

    今年,从外地回来的母亲给兄妹两个都做了新衣服,母亲一向辛苦,同父亲一样工作繁忙,可还是不忘记照顾他们。哥哥的新衣服做了一套,因为奶奶说男孩子出去要服服帖帖体面才行,而她的新衣服是一件绣花的棉袄和一个红色蝴蝶结,虽然看上去没有哥哥高级,但也已经很漂亮了。

    一边走着,小姑娘白净的手伸进衣服口袋里,那里有一张崭新的一百块钱。因为长大了也懂事了,所以今年她头一次拿到了奶奶给的压岁钱,一百块对于她来说是个天文数字,从来就没有花过钱的小姑娘,不知道该买些什么。

    闹市区的铺位上面,样样东西在她眼里都是值得购买的,尤其是那些几块钱就可以购买的发卡和胸针,最最吸引小姑娘的视线。

    一个1岁女孩的午后,尤其是一个刚刚拿到压岁钱又穿着新衣服的快乐女孩的午后,是那样的惬意,好像有花不完的精力,寒冷早已经成为不足挂齿的事情,口袋里的小手虽然冻得通红,但她依然紧紧捏着那张一百块钱,好像抓在手心里的暖炉一样,让她觉得世界都变得温暖了,因为那不仅仅是钱,还是奶奶第一次给她的礼物。

    可是在王姐不注意的地方,老厨娘的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脸庞,那眼神中带着戒备,还带着一些说不清楚的东西,好像她正在盘算着什么事情一样……

    柳桥蒲此刻正在试着打开正对着他们的第一扇房门,房门并没有被锁紧,打开一条缝之后,却意外的发现里面被人挂了一条锁链,又短又细的铁制锁链,让房门同被锁住没有什么两样,因为谁也不要想从那么细一条缝隙中伸进手去,或者将铁链挑开。

    柳桥蒲凑着门缝检查了一下,铁链一头是一个弯弯的挂钩,挂钩的顶端和链条中空的地方紧紧地扣在一起,如果不用手将它们拉开的话,就根本没有办法拿下铁链来。

    老爷子伸进一根手指去仔细摸了摸,铁链上面干干净净,不要说铁锈,连一点灰尘都没有。

    他回过头来说:“里面肯定有人,说不定就是女主人,因为铁链上面很光滑,没有锈渍,应该经常有人在使用。”

    “我觉得会不会是单明泽进去之后挂上的呀!”秦森突然插嘴说:“单明泽偏偏选择这个时候失踪,难道他不是想先进入里面,然后阻止我们进去吗?”秦森的话有一定道理,但是柳桥蒲并没有就此发表什么意见,他好像不太愿意提及那个受伤的单明泽。这让在场的人都感到非常疑惑。

    老刑警沉思了一会儿说:“我再去试试其他的两扇门,希望可以找到突破口。”

    秦森一瞬间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看看边上两个一声不吭的男人,他再次选择了沉默。

    照理说秦森这个年轻人胆子并不小,一开始他就敢跟柳桥蒲一起去雪崩的山� �上救人,足见他还是很有勇气的。可是再有勇气的人,在连续发生杀人事件的房子里面,也不可能说一点都不害怕。

    “小恒,你记得这间房间是哪里吗?”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我连诡谲屋的密道都是你们上山之后才知道的,不过我们两个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是因为你刚才睡着了,我把你搬到这里来的。”恽夜遥调侃他,语气听上去轻松多了。

    颜慕恒也不是笨蛋,立刻抓住他话中的破绽说:“你刚才自己问我这是哪里,现在怎么又说是你把我搬到这里来的呢?再说你能搬得动我吗?”

    他这样说,反而让恽夜遥感到很开心,那是一种不用再担忧危机的开心,反正再次陷入梦境之前,颜慕恒就一直是颜慕恒了,再说,他刚才试探的也够多了,现在趁着没有阻碍,要抓紧时间好好找找线索。

    恽夜遥一边大致将刚才的事情简单告诉了颜慕恒,当然其中他省略掉了很多不必要的情节,一边继续回头翻开抽屉里的笔记本,查看上面的内容。

    颜慕恒则在房间里兜着圈子,他刚刚爬起来的那张床上被褥还是凌乱的,看着床铺,颜慕恒自言自语地说:“我居然会在查案过程中睡着?还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手腕和手心里传来的疼痛让颜慕恒想起了帮他包扎的唐美雅祖孙和在书房里的谢云蒙,他对恽夜遥说:“谢警官好像带着唐奶奶和雅雅在书房那边调查,不知道查出什么线索来没有。”

    “不清楚,但是小蒙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对了,小恒,你的记忆到哪里为止?”恽夜遥突然之间问道。

    六边形房间两边两扇房门所对应的空间可以确定非常狭窄,因为餐厅和厨房的外围并没有任何凸出部分。所以柳桥蒲还没有打开门之前就猜测有可能是楼梯间,现在虽然是打开了一边,但是事实证明,老爷子的猜测并没有错。

    按照一般人的想象,进入之后应该就可以看到一条狭长通往上方的阶梯,可是柳桥蒲并没有先看到什么通往上方的阶梯,而是先走进了一个小小的,几乎只能容一两个人站立的小房间,如果不是小房间两头的门都打开着,老爷子根本不可能一眼就确定,这里是通往三楼的楼梯间。

    小房间里的摆设,同普通人家没什么两样,靠墙一个小型的滚筒洗衣机,墙角里挂着淋浴器,还有塑料的布帘,布帘边上则是一个蹲着使用的方便器。可以肯定,这是一个小小的卫生间加洗澡房。有这种房间的存在,就可以证明楼上一定住过人,说不定现在还住着。这给了老爷子充分的信心,他扶着门框走出小房间,进入了装修比外面精致得多的楼梯间。

    一进入这里,好像进入了一栋完全不同的房子一样,光看楼梯就觉得那么井然有序,又是那么干净和单一。

    我们之前描述过诡谲屋一楼以及塔楼里的装修风格,各种奇怪的墙面装饰,混搭的颜色,看上去夸张的软包装和隔音设备,以及刷成同一种色调的旋转楼梯,还有那紧密排列的房间和五颜六色的拖鞋。

    总体形成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一种是夸张和鲜艳,还有一种打个比方来说,是强迫症患者的福音!

    第三个是连帆,第四个是陆浩宇,这两个人还维持着老样子,陆浩宇比起昨天要收敛了许多,而连帆自从脱离岩石地洞中的危险之后,一直都不愿意多说话,注意力始终关注着文曼曼,似乎他对这个女孩子有一份特别的用心一样。

    第五第六个是王姐和厨娘,她们是并排进入的,厨娘的心脏从昨晚开始就一直不怎么好,虽然已经吃了药,但脸色看上去依旧很难受。王姐一手挽着厨娘的胳膊,一手环绕在她肩头上,这一举动让老妇人的腰背看上去更加佝偻了,但也给她提供了必要的安全感。

    王姐心里虽然担心怖怖,但是柳桥蒲很肯定的说怖怖你有事,这话王姐是相信的,所以她没有多说多问,而是小心翼翼照顾着厨娘,等待事情真相大白。

    第七个是文曼曼,她还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刚才从瞌睡中醒来之后,文曼曼就一直都没有改变过,完全让人琢磨不透,也没有人敢靠近她。文曼曼身后跟着桃慕青,而桃慕青后面则紧挨着战战兢兢的夏红柿,所以现在包括柳桥蒲在内一共是九个人,乔克力和怖怖在不知不觉中离开,这其实也是恽夜遥和柳桥蒲商定的计划,让怖怖孤立开来,用乔克力的遭遇来套出怖怖的秘密。

    怖怖开始就没有说过实话,本来老爷子想自己来问她的,但是事情的发展让柳桥蒲无暇顾及到怖怖,所以乔克力的存在一来是保护怖怖,二来也是替老爷子完成之前他没有做完的工作。

    撇开那两个人不谈,我们把视线继续集中在即将进入主屋三楼的九个人身上。

    厨娘的话非常肯定,她像是有什么不能直接说出口,在用这种方式提醒柳桥蒲。老爷子犹豫片刻之后,决定相信厨娘的话,他伸手把秦森和站在楼梯上的几个年轻人推到墙壁边缘,这几天上上下下地观察着,就连屋顶都没有放过。

    这个时候,窗外的阳光正旺,九个人就这样被堵在楼梯间里面,等待着老刑警找到厨娘口中的神秘的出入口,她们脸上显露出一种无法相信的表情,好像都觉得柳桥蒲根本就不应该相信厨娘婆婆的话语。

    厨娘婆婆说的是否是真话?我们现在无法判断,但是要说他们是不是能够进入三楼?就在老心急搜索了十几分钟之后,得到了明确的答案。楼梯拐弯处上面的那一条阶梯突然之间传来轻微震动。左手边墙壁顶端双手触摸不到的一块小地方,居然像天窗一样消失了,呈现出一个长方形的入口。

    这个入口虽然很高,但可以看到里面黑洞洞的,还隐约摆设着像桌子或者柜子一样的家具,说明里面至少是一个可以呆着的房间。柳桥蒲立刻冲到消失的墙壁下面,他的脚步还没有站稳,就听到入口处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不亢不卑,好像正在同另一个人对话。

    柳桥蒲适时地喊了一声:“小遥!”你别的说话声立刻停了下来,不到一分钟,恽夜遥的脸就出现在入口处里面,你也非常清晰,说明他们看到的并非虚像!

    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明镜屋正式成为了诡谲屋,家里向后多了小怖怖和女仆小王。而女主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除了管家先生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在哪里。

    厨娘不能确定,到底是管家先生把女主人藏起来了?还是女主人自己希望远离尘世,过清静的生活。总之,管家和女主人决定的事情,她也没有办法干涉。十年之间厨娘只有一次看到过女主人,那就是小王来到诡谲屋的第一天,那一天也是怖怖最开心的日子,因为她终于有了一个能像母亲一样照顾她的人。

    也许是心意相通,怖怖第一眼见到小王就有了母女的感觉,这是厨娘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为什么做不到?她没有办法说得出口。

    平静寡淡的日子一天一天流失,不可以说不幸福,也没有把法说清楚到底生活是何种感觉,所有的人都像是生活在梦境中一样,无法控制又按部就班。而怖怖和她的儿子是其中最孤独的两个人。

    他们的交往完全是以前那个人留下的恶意,厨娘从来不觉得这栋诡谲屋里女主人是真正的当家人,她觉得总有一股恶意围绕在他们的周围,时时刻刻掌握着他们应该平静的生活。是的,应该平静,这四个字听上去虽然不那么合理,但却是厨娘心中隐藏最深的事实,她也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事改变过自己的想法。

    总有一天,所有的事情都会爆发开来,就好像火山一样,该来的谁也没有办法避免,管家先生死了,诡谲屋也在逐渐向地狱深处沉沦,而厨娘,她说希望的,更正确的说她说要求的到底是什么呢?无论能否活下去,厨娘都不想要好不容易拥有的家就此毁灭!

    这种想法不仅仅存在于厨娘的心中,也存在于另外一个始终隐藏着身份的人心中,这个人是生者还是死者?是现在的尸体还是过去的鼓楼?我们都没有办法揣度。那所谓的家究竟拿什么来定义呢?如果拿人来定义,那么有没有诡谲屋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厨娘和某个人的愿望也许只是想要守护家人而已。

    ‘这真是完美的推卸。’舒雪在心里想着:‘管家已经死了,女主人他们能不能找到还是个未知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到底要如何得知真相呢?’这种想法让舒雪的好奇心陡增,她是真的想知道最后刑警和恶魔到底谁能够胜利?但这种想法现在绝对不可以让眼前的小恒知道。

    小恒的回答还带来了一个好处,那就是坐实女主人存在的事情。

    “是的,可她不是现在失踪,早在十年以前,就已经不知去向了!”(小恒回答先前的话语)

    ‘呵呵!狡猾的家伙,把他们的秘密给抖露出来了,想转移巡警的注意力吗?不过你忽略了一点,我同样也不会信任你,我会让他们注意到你的。’(舒雪的想法)

    “事实上,很多事情我们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其中包括怖怖的真实情况。反正西西所涉及的那桩案子一定与这个家里某个人有关的,而且也是他把西西和另外两个人吸引到山上来,并且造成误会的。”

    ‘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你还真是下得去嘴栽赃啊!’

    “餐馆的厨师也在这里,而且他肯定是我们之前见过的某一个人,小魅就是因为发现他的踪迹,才会将西西交托给我的。现在西西就在外面,你交代过的那户人家里,很安全。”

    ‘……总算是说了半句真话,不过你不该拿厨师先生撒谎,我会杀了你的,混蛋!’

    小恒的每一句每一言都如同海浪一样在舒雪心中掀起波澜,她思考着,计划着,但是困意也渐渐在席卷她的内心,那是因为某个灵魂在反抗,而这个灵魂,是‘暗黑潘多拉’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的存在。

    对于乔克力的问题,怖怖觉得自己很难回答,她只是在描述自己亲眼看到的场景而已,至于这后面隐藏着什么样的原因,也不是她可以弄得清楚的事情,所以怖怖只是一个劲的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这让充满好奇心的乔克力陷入了沉思,到底阳光是从哪来的呢?柳爷爷说书房的门是可以从两端分别开启的,而且反向开启的话可以直接到达户外,这种话乔克力没有亲眼得见,不可能100%相信,所以他提出要和怖怖一起到书房里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要去研究一下书房口的那扇门。

    乔克力相信柳爷爷不可能说谎,要么是老刑警看错了,要么就是以前建造房屋的时候设计好的机关。但是这机关结构究竟是什么样的?乔克力很想自己亲手研究一番,他从小就对一些机械和机关很感兴趣,只不过自己毫无这方面的天赋,也没有恒心和毅力,所以长大之后一直都没有再去研究过这些东西。

    乔克力现在身处诡谲屋这栋老房子里面,想要好好研究一番内部结构的兴趣陡然增强,同时他也想要考验一下自己,能不能破解出什么机关来帮刑警一把。

    再说两个人行动起来,也可以让怖怖的精神状态稍微好一点,乔克力可不想怖怖出什么异常状况,所以他站起身来,拉起怖怖的手,就往女主人房间外面走去。可是到了书房门口,怖怖却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走进去了,好像她确实对书房有所忌惮一样。

    从乔克力进入诡谲屋到现在,他都没有看到过怖怖进入书房,但是问起小姑娘为什么会这样,怖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在潜意识中,小姑娘对书房这间屋子有种莫名的害怕。

    女人突然之间的改变,让人瞬间手足无措,男人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现在身边没有别的人可以帮助他,他只能靠自己动脑筋来解决问题,他不相信眼前的女人是个杀人犯,但是这种性格外表上的变化,也让男人瞬间感觉到之前他所不太相信的事情,确实是事实。

    男人小心翼翼向后退去,一双眼睛关注着自己脖子上寒光闪闪的东西,那东西很小,薄薄的一片,却能瞬间要了他的命,他不知道女人是从哪里把它拿出来的,只知道绝不能让这东西接触到他的皮肤。

    冷汗沾湿了男人额前的头发,也让他的心越跳越激烈,男人拼命思考着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来挽回局面,或者想点什么办法来唤醒女人的神智。

    可是他的脑海中现在一片混乱,什么都想不出来,也什么都想不清楚,就像被人挤进了一大堆浆糊一样,因为这个男人毕竟不是刑警,他也没有办法像刑警那样冷静的处事,他在这里只是出于善良和好心,出于对自己所做的事的一份责任心。

    毋庸置疑,男人虽然长的不好看,却绝对有着一颗好人的心。但是现在这颗好人的心是否能救他,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肯定。

    可以看得出,眼前女人的目光还是浑浑噩噩的,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她好像并不在乎男人是否会因为她手里的东西死亡,反而越逼越近了。而在极度的恐惧下,男人纷乱如麻的思绪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冒出来,他记得自己曾经听到过一句话,但这句话讲的是什么?他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一定很重要,我怎么能把它给忘记了呢?那个演员先生说过它很重要的。’男人一边怨恨着自己的记忆,一边继续拼命的在脑海中搜刮着,终于让他想到了两个字‘森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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