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太神奇了！”我问道：“你刚才跑哪去了？”

“我一直在你们身边，只是你们没有发现罢了。”

“你是说你一直在船舱里？”

土拨点头。

“但是怎么可能，我们两个明明把船舱里的角落都搜查过了，不可能藏人的？”

“我没有藏，只是贴在你们的身后而已，利用视线的死角隐藏自己，就像你们永远不能直接看到自己的背脊一样。”

“可是我和天竺明明是两个人啊，两个人的视线是有交叉的，不容易产生视觉死角。”

“两个人的视觉死角并不比一个人的时候少，正相反，利用起来更容易，就像一个每天上班的人，如果他每天出门的时候向左拐，那么右边就是视线的死角。”

“这么说我刚才应该跟天竺背靠背。”

“没用的，藏掖术是我最精通的法术，上一次在这圆心舟里施展，坐在船上的两个人是金度日和蝴蝶鲷。”

天竺问道：“你说的是咱们窃乐场的那个金度日和蝴蝶鲷吗，你跟踪他们干什么？”

我一边帮天竺擦她那湿漉漉的头发将功补过，一边说道：“笨蛋，这不是重点吧，重点在于那两个全都是九段的终极高手，神一般的存在，你藏在他们身边居然没有被发现，能在他们面前弄鬼的，恐怕只有上帝了吧？”

土拨悠悠的说道：“老大，其实天竺说的才是重点，这么多年了，没有人问过我到底为什么这么做，我多希望有人能问一句，现在就连我自己都在质疑自己的行为，自己的目的，我付出了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因为我已经跟踪他们两个人十年了。”内向的土拨第一次爆料就把我雷到了。

“十年，你是说你一直跟踪了金度日和蝴蝶鲷十年都没被发现？”

“从小到大，从金度日还是个背着书包的学生开始。”

天竺一语道破天机：“这么说你暗恋他。”

土拨倒吸了一口冷气：“是！”她的眼神苍凉而无奈，望着天空，仿佛是在向神灵告白：“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说出口了吗，可惜不是他来问。”

天竺看了看黯然神伤的土拨，心中涌起了一股同情和怜悯的情绪，她坐过去搂着土拨的肩膀，抬头思索着安慰的话，终于开口：“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话，要不我去帮你表白吧，我对于表白可有经验啦！”

土拨摇了摇头，没说话。

我问天竺：“你能有什么经验，你现在还不是单身一个人。”

天竺立即反驳：“我当然有经验啦，而且经验远比一般人丰富的多，上学那会，我做了个测试，私下里向全班所有的二十三个男生分别表白了一遍，最后表白成功的有十多个，其中包括我最喜欢的那个男孩。”

我听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那后来呢？”

天竺拉开了话匣子：“我怎么没想到男生之间也有私底下议论女生的习惯呢，后来事情穿崩了，那个男孩就再也没搭理过我。”

“奇葩女神，想也知道啊，肯定是这种结果，于是你就这么把你的初恋给糟蹋了是吧。”

“初恋吗，那应该是在更早以前，不过你也知道啦，年龄小的时候男孩长得都差不多，区别不大，所以我对全班四十多个男生都挺有好感的，后来在快毕业的时候，我把自己的藕荷色手链拆了，分给全班每个男生一颗珠子，告诉他们‘不管多久以后，只要拿着珠子来找我，我都可以和他们做朋友，或者女朋友’。”

土拨震惊了，天竺这种行为明显颠覆了她身为一个女孩子的世界观，不由得赞叹：“还能这么玩呢？”

我笑道：“我听着怎么像是在发优惠券，你应该备注一下‘先到先得，送完为止’，否则后来的人肯定会和先来的人打起来。”

“怎么可能，我想他们应该早就把那颗珠子扔掉了吧。”

“那不一定，奇葩女神从来不缺少奇迹。”

我心中感慨，对土拨说道：“经过再三考虑，我不建议你的事情让天竺这二货来掺和。”

顿了顿又说：“不过咱们可以利用一下天竺的能力，来一次‘土拨鼠逆袭蝴蝶鲷，灰姑娘嫁给金老爷’，怎么样？”

土拨还是摇头：“从刚才我说出爱着的那个人的时候，就说明这段感情我就已经放下了，如果一个人能够把对另一个人的感情说明白，要么就是有了结果，要么就是已经灭亡。”

女孩永远热衷于讨论帅哥的话题，天竺很八卦的搂着土拨的脖子道：“不是吧你，说的这么煞有介事的样子，难道金老爷是你初恋？”

土拨没有表现出一个女孩应有的羞涩，反而很淡定，如同讨论跟自己不相干的事：“我不说，有些事情还是永远成为秘密比较好。”

我也很想听，否则晚上会失眠，但是也不能像天竺那样表现的太八卦，灵机一动，利用预知能力虚张声势：“看来你真的是放下了，你当然可以不说，那我就说两句，你仍然爱着金度日，但是和之前不同的是，你现在爱的是金度日和蝴蝶鲷这一对情侣，你的感情从那一刻起升华了，因为你懂得了‘欣赏浪漫的最佳角度是旁观’。”

土拨瞪大了双眼：“老大，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的？”

“因为我是你的老大啊，你的故事我当然知道，你可以选择一吐为快，也可以选择把话憋在心里，我都一样是知道的，现在咱们困在海上，头顶上只有星空，四周围只有海水，倾听者只有两个，一个是知道事情原委的我，一个是对你很好奇的天竺，能把心事讲出来并且有人愿意倾听，其实是幸福的，这种机会是不多的，换做我的话，我会把今天当做一个好日子来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