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病丞相

作品:《重生之素手倾天下

明渊给了相府内应一小块香料,香料混合着熏香被放入杜仲卧房的香炉后,内应唇角一勾。杜仲揉着发痛的额头,却没有丝毫发现。随后内应走出杜仲的卧房,对着房顶摆了个成功的手势,大摇大摆的出了主院,直奔他的下人房而去。

明渊大咧咧地坐在房顶,吃着八珍楼的酱肘子,喝着陈年的花雕,那叫一个享受。暗二、暗三、暗四带着两个易容成徐梅和杜雪凝的暗龙卫吞了吞口水,凑过去小声的问:“明公子,咱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这您吃着我们看着,同样都是出来混的,我们兄弟也太惨了吧!明渊笑了笑,将那用纸包着的切好的酱肘子递给他们,他们不好意思的一人拿了几片塞进嘴里,只听见明渊笑着打趣,“快了,一炷香后就轮到你们上场了。”暗二几个点头,等就等吧!反正他们别的没有,时间有的是。

好戏即将开锣,暗二手拿蒲扇在暗处制造鬼气,暗三、暗四各拿了大两号的蒲扇扇风。那两位扮相绝佳的“美人”纷纷就位,打算唱出大戏给指挥使瞧瞧……

杜仲脱下了外衣,刚刚喝了一盏茶,就产生了幻听,耳朵中总是有一个女孩儿在喊:“母亲……看看凝儿穿上嫁衣漂亮吗?”他晃了晃头,放下茶杯,刚刚起身就看到他的卧房内有一个穿着大红色喜袍的女子,那女子跟徐梅长得一样,只是一个年老一个正是花季。杜仲瞠目结舌的看着面前有说有笑的母女俩,后脊尽是冷汗。反应过来后,他吓得后退了几步,指着那对母女俩大嚷:“徐……徐梅,你们是鬼,本相是人,人鬼殊途,你们……你们快滚……”他这一退退到了屏风后,因为惊恐撞翻了屏风,那模样狼狈至极,哪里还有平日里一点儿威严、风神俊逸的模样,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他怕鬼,尤其是他们母子四人的鬼魂。“徐梅……一日夫妻百日恩,念在我们多年夫妻情分……求你……求你别害本相……”他白天刚刚砸了徐梅和孩子们的灵位,晚上他们就找来了,他悔呀,他没事砸那些东西干嘛?

明渊翻了个白眼,冲暗三、暗四勾了勾手指,两人硬着头皮继续往下演戏。“父亲……儿子疼……儿子好疼……”暗三鸡皮疙瘩掉一地,明渊冲他伸了个大拇指表扬了他一番。杜仲看到的却是自己的儿子杜俊伟,他少了一只手臂,咽喉处都是血,一看就知道是被人一剑封喉所致。杜仲吓的连连后退,“啊……俊伟……父亲错了……”他当日看到过儿子的惨状,每每午夜梦回,他都会从噩梦中惊醒。毕竟,任是再无情之人,也做不到处置了自己的儿子,还能跟没事儿人一样。杜俊伟伸出那一只仅存的胳膊,去拽杜仲的袍子,杜仲吓的只有逃,因为腿软他用屁股和双手支撑着上半身,一路后退,杜俊伟也匍匐在地一路追着他,他惊恐万分,大声哭嚎:“俊伟……父亲不是有意砸你灵位的……俊伟……你放过父亲……”暗三看向明渊,明渊让他继续,暗三无奈的继续追着杜仲,杜仲的精神几近失常,桌子上的茶碗摔下,点心盘子“砰”的落地,

点心一个个的滚落在地毯上,杜仲吓得嗖的钻到了桌子底下,“父亲错了……俊伟……”

明渊乐的看热闹,给暗二使了个眼色,暗四会意,立即扮上。“父亲……”杜俊生在地上爬着,他的腰间尽是鲜血,上面还隐隐着着火,他伸出满是鲜血和烧伤的手拽住了杜仲的衣角,哭着喊:“父亲……俊生的腰椎被砸断了……好疼……父亲救我……”杜仲被吓的抱着头,惊恐的大叫:“来人……”他不知道的是,整府的人都睡的跟死猪一样,他就是叫破喉咙都没用。“啊……父亲错了……”

看着堂堂丞相害怕的躲在桌子底下,龟缩到墙角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几人那叫爽,明渊撇撇嘴,满脸的鄙夷,他还以为杜仲有多大的胆子呢?他无聊的挖着鼻屎,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看戏。“父亲……俊伟好疼……”“父亲……救救俊生……”杜仲眼中看到的是当年那两个无辜的孩子,他们自幼长在他身边,若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可他不能冒险,他还是命人杀了他们。他悔、他悔的肠子都青了,泪水、鼻水顺流而下,他除了惊恐就只剩下了良心的谴责。“父亲……”他们叫着他,向他爬去,杜俊生甚至已经爬上了杜仲的腰上,杜仲惊恐之下,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吓死了?”几名“角儿”懵了……明渊走过去,踢了杜仲一脚,暗二伸手去探他的鼻息,翻了个白眼儿,“祸害遗千年,死不了。”又是一脚过去,暗龙卫们无奈出了杜仲的卧房,“真是不禁吓,走了!”暗二、暗三互视一笑,一人补了一脚,明渊无奈蹲下身子,掏出手帕垫在了杜仲的胳膊上,把脉过后讪讪一笑,“怕是这丞相要在床上躺个把月了。”他摸摸鼻子,自己是不是闹的太大了?暗二知道明渊是担心回去被主子收拾,开口解释:“主子说随咱们折腾的!”言下之意是,折腾死了或者折腾残了,他们可是不负责的,明渊噗嗤笑了,随手给了暗二一记爆栗子,“狡猾!”暗三没忍住也乐了,“什么奴才跟什么主子嘛!”明渊觉得此话甚是有理,不住的点头,步伐都轻快了不少,暗二、暗三跟着明渊飞檐走壁一路回了徐府,暗四扫尾。

三人站在徐雪殇不远处,汇报着情况,明渊一脸的遗憾之情,“本来还有好多项目呢!谁知道那杜仲不禁吓,直接被他们扮的杜俊生、杜俊伟给吓晕过去了。”徐雪殇没有回话,明渊看向云离,希望从云离那里知道主子又怎么了。云离垂下眼睑,如实相告:“钰王杀了杜雪舞和丞相夫人。”明渊惊的惊叫了一声:“啊?”不会吧!这兔子突然咬人了。更让人吃惊的是云离接下来的话,“主子担心尸体被发现捅到京兆尹,命我们将尸体给埋了。”明渊点头,主子此举是担心尸体被发现后,钰王会成为众矢之地。毕竟当初无数人亲眼看着丞相夫人和大小姐被钰王给带走了。明渊凑近了云离,云离趴到明渊耳边,轻声相告:“钰王砍了杜雪舞的双脚,祝玉儿的十个手指头。”明渊听后不淡定了,钰王何时如此暴力了?

徐雪殇再次出现在了冰窖之中,她看着躺在那里沉默不言的杜默笙,眼中满是温柔。“默笙,姐姐来了。”她趴到了杜默笙的胸前,只是单纯地诉说:“他娶了我的灵位,默笙,你告诉姐姐,姐姐应该怎么办?”杜默笙没有回答,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可即便这样,徐雪殇也觉得自己并不孤独。“默笙,今日姐姐让明渊去吓杜仲了,不是姐姐心狠,是他不该毁坏了母亲和两个哥哥的灵位。他凭什么先是杀了他们,又企图将他们抛尸,后来更是将他们的尸骨卖给紫衣候。”她以为自己没有眼泪了,可讲到这里仍旧是落了泪。“他的主子刚死,自己刚失势,他就迫不及待的算计南宫清,甚至为了博得南宫清的好感,将母亲、哥哥和我的灵位供奉到了他杜家的祠堂。真是可笑啊,妻子、儿女都死了那么久,他还有脸用他们来做文章?”她觉得这世上没有比他杜仲更荒唐的人了。她笑着哭出了眼泪,“默笙,敬哥哥杀了杜雪舞和你姨娘,你见到她们了吗?他动手太快、太狠,我只能为他善后,你会怪姐姐吗?”若不是看在杜默笙的面子上,她完全可以一把火把尸体烧了,也不会妇人之仁给她们一抷黄土埋骨。“年底姐姐就封住这个地窖,这里也将成为你的埋骨之地,若是姐姐他日死无葬身之地,魂魄就来找你,你可要收容我,不许不要我。”

翌日,丞相府管家替杜仲告了假,太医院院首亲自赶往丞相府去看病。皇帝叹了口气,扔下折子,问了南宫敬一声:“敬儿,你的气可是出了?”南宫敬拱手一礼,“儿臣一会儿就让人把丞相侧室母女给放回去伺候丞相。”可不是出完气了吗?人都死了,气当然消了。皇帝见儿子答应的痛快,脸上有了笑意,“真不知道丞相怎么搞的?说什么受惊过度?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说被吓到就被吓到?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满朝文武的脸色都很怪异,知道丞相府历史的人认为,这被吓病了,而且还是昏迷不醒?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念着先夫人的名讳,真是罪有应得;不知道这段历史的,认为丞相大人嫡庶不分惹恼亡灵,自作自受。

下了朝,南宫敬拦住了南宫清的去路,“表哥匆匆而过,是要去看望岳父大人吗?”南宫清白了他一眼,看望杜仲?他可没有那份闲心。他环顾了四周一遍,见没有危险才开口相问:“丞相府的事,你做的?”南宫敬被问懵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如实相告:“如今的祝玉儿和杜雪舞都是带着面具的探子,她们已经被我给杀了。”他说的理所当然,南宫清并不意外,两人一起走下御阶,结伴而行。“我以为是你派人吓病了杜仲,却没料到人家做初一,你做十五。”南宫清哭笑不得的打趣南宫敬。南宫敬扯了扯嘴角,“杜仲的病我倒真不知道,说不定是他恶事做多了,见鬼了。”南宫清顿住了脚步,眸中光华闪动,心跳不自觉就漏了一拍,“是凝儿,一定是她。”她回来了。南宫清只觉得喉咙发紧,眼睛发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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