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

博恩迪尔望着他的双胞胎哥哥苍白的脸，“他马上会醒过来吗?”乔蒂亚将一只手搁在博恩卡尔的额头上。

”会好点吗？”

“一点儿变化没有。锻炉还远远没有达到它的温度，我们要过会儿才能看到白色火焰。”

“是的，可然后我们怎么做呢？”博恩迪尔催问道，拿起病人的手，关心地握紧，“热啤酒肯定需要用锻炉里的一块红彤彤的炭给啤酒加热，给他喂进去。”他提出绝望的谜底。

“我无法告诉你然后怎么做，但我保证我们会尽快寻找索诺第五部落的档案，在里面寻找提示。”他站起来，将女医生叫到身边，让她照顾这位墨拓人，然后他鼓励地拍拍博因迪尔宽宽的腰部，“走，我们还有事要做。”

他们一起离开锻造车间。巴林迪娜忧伤地望着他们的背影。

接下来的几天开始和平占领了原来墨拓人的王国。

随行的索诺第一部落的石匠们马上开始在损毁严重的房间里进行维修，大家一起动手。

索诺第一部落的铁匠们给高炉生起火，用红彤彤的铁打造护具和铁板，确保入口的安全或建造防护设施。

不停的锤击声穿透山脉，提醒岩石在六千多年前它的体内曾经多么富有活力，斯诺克第四部落的打磨和切割各种非名贵和名贵的宝石的技术还用不上，于是他们哪里需要帮助就出现在哪里，每天太阳一升起就去探询更多的通道、厅、室和洞穴。

可是，不管钢手乔蒂亚和其他人怎么寻找，就是找不到一块写有治疗博恩卡尔的药物，或者哪怕只是有关燃钢之气作用的传说的石板和羊皮纸。

于是，冰冷的墨拓人就在锻炉旁的担架上度过他的日日夜夜，情况没有变化。而时间飞一样逝去，他们每天都能发现被遗忘的东西。

但凡是有关宝物的加工，他们都惊叹于索诺第五部落高超的手工技术。

至今一直自认为是加工黄金和其他贵金属的大师的埃弗顿第一部落的，都毫不妒忌地承认索诺第五部落墨拓人们的优势。

乔蒂亚得出结论，他们在这些通道里不会找到什么能帮助冻僵的双胞胎哥哥的东西。于是他率领队伍向北推进，去看看石门关和其他秘密。

准确地说，这也是他逃避巴林迪娜的方式，她的无法抵抗的笑声、她的客客气气的举止，还有她的迷人外表。

光是想到来自博恩加尔部落的压铁氏族的利剑格莱姆巴尔将和巴伦迪娜肩并肩地生活，他的情绪转眼就会跌进绝望的无底深渊，产生一种让他不舒服的感情：他希望那个墨拓人死去。他刚这么一想，一个邪恶的无形的恶魔就开始对他耳语。他的死将是一桩好事，这样一来巴林迪娜就是寡妇了，可以自己决定谁是她的下一任丈夫。

乔蒂亚认真倾听。毫无疑问，巴林迪娜会选中他。这样最好，是不是宁魔鬼低声道，这个念头暂时从他的头脑里消失了。

乔蒂亚被自己吓一跳。

朋友阴郁的脸色理所当然逃不过博恩迪尔，他坚持要陪他。

“现在你了解墨拓人生命中的另一面了。”他对他说道。

他们在休息，他在给自己装烟斗。他们坐得稍微离开五十人的队伍一点儿，坐在一条地下溪流的石岸上，没有人听得见他们，因此他敢于坦率地讲话。

“我不是个好演说家，学者，和你相反。”他迅速吧嗒一口，燃烧的木屑点着了烟叶。

“但我是个好听众。而这样做不必想得太多。”他双臂交叉在胸前，背倚岩石，等待着。

“来，说说你的心事吧。”

“什么事呀?”

“让你心情压抑的事。”他用烟嘴捅一下乔蒂亚的锁子甲，“说出来吧，难道要我一直喊你的名字，直到你张开嘴巴吗。”

乔蒂亚大声呼口气，切下一块干蘑菇和奶酪。

“这不公正。”这是他的第一句话，随后是真正的口若悬河，他向他的朋友坦白了他内心的痛楚。

“我原以为，我能够忍受只将她当成朋友。”他结束道，“可不行。”

他放下他的食物，他一点儿不饿了。相反他从酒囊里喝了一大口。

“你知道吗，你会成为一个酒鬼。”博因迪尔美美地吸着烟斗。

“你不是第一个因为爱情淹死在烧酒里的人。”他警告说，“我在想，我哥哥和我对你的痛苦是否有责任。

“你们？”纲手乔蒂亚从胡子里擦去流下的黑色酒滴。

博恩迪尔严肃地点点头：“当我们将你带进巴凯斯第二部落王国时，我们有过许多时间在途中让你了解我们的种族和法律的样子。我们将最重要的忘记了。或者解释得不够足够，部落的维持是第一位的，然后才是氏族，然后才是家庭的集体。法律维持···秩序，它给予我们安全和······保险······”

“如果它被打断了，一切就瓦解了。”当他发觉博因迪尔又要讲不出话来时，乔蒂亚叹息着帮助他讲完。

“正是。因此巴林迪娜不可以不这样做，你理解吗?”

“我是在人类那里长大的······”

“他们那里肯定也有由家庭包办的婚姻。”博恩迪尔含糊地说道。

“有可能可在我认识的人类那里，爱情才是最重要的。因此我想，我们的种族也是这样的。”他同样将背倚到石头上，“博因迪尔，如果由另一个人来领导索诺第五部落，是不是更好?”

“为什么？他们接受了你当他们的首领，因为你是黑轭山的英雄。你系着铁眼吉塞巴特的武装带，只有你的手能让反对邪恶所必需的燃钢斧生效。”

“难道他们不是更需要某个熟悉他们的传统的人吗?”乔蒂亚打断他道，“某个懂得那些规矩，按照它们生活的人?我们来到了一个团结比先前的任何时候都更重要的地带。我们的团体小。需要我的时候我可以战斗，但我不必为此做他们的首领。”

墨拓人吸一口，从唇间吐出烟圈，蓝色烟雾很快就散开消失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乔蒂亚，你的话再一次证明了你目光远大。”他赞许地向他点点头。

乔蒂亚伸手从汩汩流过他身旁的溪里如水，吮吸。水无比清澈，略有金属味，但还是很好喝。地面的泉水哪个也比不上，它马上就能止渴了。

“我希望他死，这不对吗？”他放低声音问道，用湿手指抹抹头发。

“谁的死？利剑格莱姆巴尔的?”博恩迪尔大笑起来，“就连我都希望他死。是他让我最好的朋友心情不好，夺走了他平生最大的爱情。”

当发觉乔蒂亚的吃惊表情时，他又忍不住笑起来。

“怎么了?我疯了，战斗的狂热和对我哥哥的担心让我疯了，你忘了吗?”他一下子严肃起来，“不，钢手乔蒂亚，我非常理解你。如果这有用的话，我会立即要求利剑决斗。可这样不行。混乱会伤害我们的种族，一桩行为会带出另一桩，鲜血会不停地流下去。”

他一拍大腿：“抬起头来，钢手~乔蒂亚！”

“你会找到另个女人的，她会用她热乎乎的躯体和她的奉献驱走你对巴林迪娜的记忆。”

“绝不可能。”

“你必须。”博因迪尔立即强硬地说道，“不然你会思念。我知道我在讲什么。”他将吸过的烟斗递给乔蒂亚，他感激地接了过去。

他们面对面地坐在那里，沉默很久。

格莱姆巴尔的死，他内心的魔鬼引诱地低语道，这对你和巴林迪娜来说再好不过了。她和你一样痛苦帮她摆脱肩头的负担，遇上好机会杀死格莱姆巴0尔吧。

一个恶魔般的语言在纲手乔蒂亚耳边低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