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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74章 我从不相信宿命

    作品:《囚世徒

    仙术是什么?柱仙从未见过,但是他马上就会见到,这是个幸运又不幸的事情。

    人在经事的时候,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无论多么顺遂都是在历劫。

    刻骨铭心的事情其实发生的时候很短,但又很长,因为它给人的影响可能会持续一辈子。

    比如,有些恐惧会持续一辈子,有些内疚会持续一辈子,有些尴尬会持续一辈子,穷奇将死也不能摆脱。

    如果换做六十年前,经历这样的事,有人当面说“杀了你,只需一剑!”,这个画面将成为柱仙难以摆脱的梦魇。

    确切的说,那个时候柱仙叫轩辕缜,他既不会像武夫一样拔刀而起;也不会像书生一样慷慨激昂;他的抗争方式只有一种,就是温文尔雅,又不失体面的提出“意见和建议”,虽然这些言论足够让他万劫不复。

    柱仙曾有另一种所谓宿命,他可以守着妻儿,闭紧嘴巴,安逸的随波逐流,平安,平静地终了此生。

    他也曾皱起眉头,批判无视现实的高傲和轻狂。

    可是后来他惊讶地发现,天国放弃了对于和平的守护,他们狂妄的以为,科技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甚至可以轻易抚平一切伤痕。

    人心的创痛怎么可以轻易抚平?当仇恨开始,就再也不以人的意志而停止,安全利益不断分化,让天国日趋变成地狱。

    在那个地狱中,人们以仇恨,猜忌,仇杀为所有人编织牢笼,从此永世不得翻身。

    柱仙曾自问要留下什么?留下盘根错节的权势?留下富可敌国的财富?这些在他看来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留下向前迈进,不惧疼痛,敢于探索的勇气和梦想。

    然而,勇气,梦想给他带来的却是彻底的毁灭。

    往事不堪回首!

    现在已经不是六十年前,从某种意义上说轩辕缜已经死了,除了阴魂不散的信念。

    在经历过万千劫难后,柱仙早已经将生死、荣辱看淡。

    此刻,柱仙感受不到恐惧,身外的事轻飘如云,触动他的只有某些不期而遇,又年代久远的回忆。

    剑影将落,那一刻很短,短的就如独刹手里的剑,它铸造已定,就如光阴镂刻的一缕宿命。

    时间近乎在柱仙的感觉里停滞,柱仙凝视着剑影,他并不依据于宿命。

    依据着层层尸骨的地狱据说有一千万个依据,依然抵不过一缕睿智的穿透。

    罗织尸骨的懦弱即使寻找了古往今来亿万年的理由,依然沦入黑暗,世界并不因为谁的放弃停止大衍。

    独刹的剑毫不留情的斩落。

    那把剑其实很淳朴,它虽然不会呢喃人道与真理,但是它并不回避自己的企图,这已经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了。

    柱仙的战锤闪烁清辉,向前迎击,虽然独刹的仙术确定无疑,但是这场决斗就像沐浴在光明中一般。

    柱仙常将决斗比作一场辩论,很多人认为辩论的时候看不到鲜血,但是柱仙记得,他于天堂参加的每个决议背后莫不血流成河,只是不具慧眼的人看不到。

    因此,比之于会议,他并不害怕利剑,至少这一刻他看的清,看的清独刹近乎隐匿的攻击.

    那攻击速度极快。柱仙屏住即将窒息的呼吸,盯住已做过去,却在未来幻化的影。

    柱仙的速度一样的快,两个人近乎同时击中对方。

    柱仙的战锤掠过独刹的身体,他的战锤就像触碰到了一缕空气,独刹的身体忽然溃散,如斑斓的泡影破灭无踪。

    跟着柱仙看到一把短小,精悍的王者之剑,划过身体,割开无血、无痛的伤口,割开他用死亡和疼痛缝合的躯体。

    柱仙慢慢跪倒,慢慢合上眼睛,流不出一滴眼泪。

    独刹的影重新聚合,他手中这把剑无坚不摧,任何合金在它面前都极端脆弱,它宰割生命就如热刀过油,只会留下极小的伤口,但是中剑的人会被一剖为二,瞬间毙命于黄泉。

    “这就是仙术嘛?”柱仙捂住胸口。

    他的胸口,他的心剧烈疼痛,这抹疼痛联系于久远的过去,似乎和现实毫无关联。

    他的眼睛浑浊,紧皱眉头,仿佛疼痛从地表已经进入了宇宙内核。

    六十年的光阴过去了,柱仙不敢想象自己的家人是否还活着,如果他给家人留下了什么,就是余生的痛苦。

    柱仙想到临别的时候,他偷偷跑回儿子劳作的农场,儿子疲惫不堪,愁眉不展,儿媳牢骚满腹,忧心忡忡,妻子重病在床,奄奄一息。

    他不敢和他们见面,更不敢告诉他们自己被流民所伤,已变成炮灵。

    他不敢承认自己的失败,那些西修和炮灵把仇恨对准了他,而他无路可走。

    他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磕到鲜血淋漓,他含着眼泪黯然的离开了人间,他一度憎恨这个世界,发誓要以最残忍的手段向整个世界复仇。

    他自闭在污域几十年,一度与世隔绝,然而他最终选择了释然,无论山穷水尽,还是山重水复,他不甘于堕落,那不是他的宿命。

    为什么要保留这一颗还会疼痛的心呢?这颗心对于他的战力已毫无帮助。

    柱仙之所以保留这颗心,是因为他害怕哪天心不再疼痛了,从此和世界隔膜;他害怕彻底异化,把他一生挚爱的天国当做仇敌;

    他害怕自己最后溺毙在无底的仇恨中,变成自己都厌恶的恶鬼。

    柱仙慢慢站起来,他僵硬的转回头,小心翼翼,就像身体会忽然断开。

    柱仙已经很久不做梦,也不回忆了,他甚至感觉不到疼痛,这种麻木,让他一度怀疑,他已经失去了人的所有属性。

    可是,现在,他好像重新被唤醒了,许许多多久违的记忆忽然纷纷涌来,很多记忆其实并未消亡,它们只是在沉睡,过去还没有完全过去,柱仙的使命也不能就此了结。

    独刹的身影又消失,他攻击的时候甚至听不到风声,四位长老以及余下的两位血殿将军甚至看不到他的身影,他的剑有如风暴刮向柱仙,剑刃不断在柱仙的脖颈上切割,火花四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然而,柱仙并不逃避,也不还手,他也没有死,更没有断,他身上的伤口只是深深的一道,伤口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

    现在它们已经完好如初,柱仙的眼睛从回忆中抽离,凝聚在独刹的脸上。

    “怎么会这样?你到底是谁?”

    独刹睁大了眼睛。他忽然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他本该早有警惕的,在柱仙说出他身份的时候,他就该想到,眼前的柱仙似乎和天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他的身体几乎全部由愎桀生成,而愎桀是天神甲以及他手中这把剑的核心材料,他比苦无毒性更烈,智慧更强,韧性更好,硬度更高。

    这种材料是天国皇室独有,是绝密材料,他是一种特别的生命体,它的发现之初,来源于对于反物质发动机的探索。

    这并没有什么可惊讶的,因为当年柱仙是第一个发现这种材料的,他本以为他可以亲手研制出反物质发动机,可是最后他却早早被贬去了人间。

    “独刹!拿出你的真本事!”柱仙一跃而起,追击独刹在空中不断闪烁的幻影。

    忽然,独刹的幻影消失了,大地安静了下来,双月环的火光熄灭了,除了倒悬的漫天星斗,四周一片死寂。

    “有问题,大家撤退!”柱仙急忙发出警告。

    远处传来独刹冷峻的声音,“无论你是谁?都不重要了,今天你必须死,就如你所愿!”

    声音消失的时候,女娲矿区巨大的矿洞入口发出冲天的火光,就如火山爆发一样,大地跟着隆隆的抖动,一个若隐若现的圆形怪物浮现在半空,远处的黑水河忽然发出巨大的咆哮声,莫名冲向火山口,他们不断地盘旋着向高空攀升,跟着从火山口如落九天一般冲击而下,水与火交融,腾出无尽的毒瘴,毒瘴迅速扩散,覆盖地面,充斥苍穹。

    柱仙急忙回头高喊:“全部撤退!独刹要觉醒了。”

    众人慌忙向远处逃去,剧烈的毒物,腐蚀性极强,五长老菩地蛄稍微吸入一口毒雾,就摔倒在地,毒雾的毒性极强,甚至媲美地灵,可惜菩地蛄一身的攻术,却瞬间毙命。

    柱仙一跃而起,猛然挥动战锤,卷起一层气浪,阻住毒雾的扩散。

    然而毒雾忽然幻化出满天的霜雪,袅袅而下,跟着铺天盖地的冰晶从高空急速坠落。

    “快逃!”二长老菩地蝉高喊了一声,声音未落,几百吨的巨大冰块就如陨石雨一般从天空呼啸压落。

    众人不断地迎击,躲闪,跑到山口才发现,山坳周围的群山已经被冰封,巍峨的八道冰柱上,远远地有炫纹闪烁,众人已经被封堵在一种莫名的阵法中,坠冰落地,发出巨大的咆哮声,如泥石流一样的冰流疯狂的碾压,土石被掘起,粉碎,抛入空中。

    血殿北将军稍微慢了一步就被巨冰砸中,跟着被千万把利刃般的冰流割成了碎末。

    四长老炎灵,不断地向外劈砍出电火,但是无济于事,毒雾,落冰正疯狂吞噬一切。

    “到我这里来!快!”柱仙一边用战锤飞入空中击碎坚冰,一边召唤众人。

    众人早被冲散,艰难的向柱仙靠拢,血目扛着蓝小明气喘吁吁,他手中的利刃已经卷折,时刻都有性命之危。

    嘭!一块重达十吨的巨冰擦着血目的肩头滚过,蓝小明所化成的玉茧旋转着,飞入空中。

    “不好,蓝小明!”血目高喊了一声,玉茧已经落入了冰流当中,蓝小明生死不知。

    柱仙忽然惊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极寒,那股寒气还未降临,地上就狂风嘶吼,极冷的寒气仿佛有绝对零度,气还未落,众人的双脚已经寒冰冻结。

    “大家注意!”柱仙,忽然大喊了一声,他第二双眼睛幽幽的睁开,战锤的锤头已经卸下,一柄三层梯刃的长剑化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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