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德森和塞西，两个人面对面干坐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有些尴尬。

林艾几次想张嘴，最后都不了了之，这种东西……自己好像没有办法参与啊，只能让这两个家伙之间自己解决。

“你是6b对吧？”还是莱德森先说话，想要打破这气氛。

“我已经不是尤尔哈6b了，现在的我有自己的名字，塞西。”但是塞西一点都不领情，面无表情地怼了回去。

莱德森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她下意识地看向林艾，希望她能帮自己说一点话。

“塞西……”林艾也觉得自己需要说一点东西了，“我觉得我们应该趁这个机会，将所有事情都说开就好了。”

“有什么好说的吗……”塞西摇了摇头，“她是理解不了我的。”

“为什么？”莱德森反问道，“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东西是说不开的。”

“你能理解我吗？”塞西脸上露出一种怪异的表情，“你总是说尤尔哈部队不能拥有感情，你自己知道什么是感情吗？”

明白了！林艾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感情这小妮子产生了一种孤高的心态，以为就自己是开了智的人造人，其他的都不能理解她。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林艾上去拿手指用力地弹了一下塞西的额头，“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唔。”塞西痛呼一声，然后扶着额头，非常不开心地看着林艾。

“我们可是人类，人类知道吧！这位可是尤尔哈莱德森，你竟然说我们不懂感情？”林艾有些好笑，她很期待塞西听完以后会有什么表情。“人类怎么可能不懂感情？”

“别开玩笑了，你们怎么可能是人类？”塞西笑着摆摆手，“虽然林艾你是我见过的，最特殊的人造人，但你不可能是人类吧？”

“厄……也是时候该和你说了，我就是一个人类……至少，拥有人类的思维和感情，而这位，是尤尔哈的创始人尤尔哈莱德森，我们两个都是拥有机械躯体的人类。”林艾认真地说道，从她决定将自己是人类说出来时，她就准备找一个时间来告诉塞西了。

但是预料之中的惊讶，愣住的表情都没有出现，好吧，塞西是有那么一刹那的惊讶，随即就是长长的沉默。

“那我们就不懂感情了？”塞西冷冰冰地说道，她的目光里充满了冷漠，孤独，还有一丝怨恨。

林艾说完也有些后悔了，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不是，你们也是懂感情的。”

“好玩吗？”塞西的语气越来越冰冷，“因为你们是人类，所以你们就无视了人造人？尤尔哈莱德森，是你创造了人造人，所以我们就不配拥有你们人类的感情吗？”

“……”莱德森的嘴张了张，她想辩解什么，但是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自己一开始确实是这样想的。

人造人……拥有强大的躯体与武器，拥有强大的情报处理能力，若是她们拥有了感情，那人类是不是创造了自己的一个敌人？

若是机器人不甘被人类所支配，那是不是会反抗？人类又该怎么办？这是一个完全无法避免的问题，人类一会也为此争论了数千年。

有的人认为，人造人也应该有权利拥有人类的感情，但有的人认为，人造人只是武器，她们不能，也不配拥有感情。

在他们得出结论之前，所有的人造人部队司令官都是默认打压人造人的感情，在人类与机械生命争斗之际，千万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但是现在这个问题，赤裸裸地摆在莱德森和林艾的面前。

人造人到底能不能拥有感情？

林艾曾经一直坚信人造人值得拥有感情，但是在莱德森和自己谈过之后，她也不清楚了。

所以她们犹豫了。

但是她们的犹豫在塞西看来，就是一种默认，一种否认。

“林艾……我一直以为你是最懂我的。”塞西的语气重充满了酸楚，“如果你是人类，连你也觉得我们不能拥有感情吗？”

“正是因为我是人类，我才会犹豫……人类……是一个复杂的生物啊。”林艾叹了一口气，“人类能一直延续万年，正是因为我们团结对外啊。”

“人类是弱小的。”林艾看着塞西的眼睛，“人类总是害怕比自己强大地存在，他们害怕受到伤害，他们害怕受到压迫，而人造人，正是比人类强大的存在啊。”

“我可以为了自己，希望你们拥有感情，但是我不能因为我个人，毁了整个人类的传承。”

“……”塞西没有回答，只是整个人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释然，“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我希望我认识的所有人，亦或者是人造人都好好的，但是却会忽略我所不认识的其他存。”林艾痛苦地揉了揉额头，“我不是圣人，我喜欢所有人，但我不能去容纳所有人。”

“你……真是恶劣。”塞西说道，语气中听不到任何感情，“在这次战斗结束之后，我就会离开。”

“塞西……”林艾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面对塞西，她什么承诺也给不了。

“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塞西摇了摇头，堵住了林艾想说地话，然后就起身离开了。

“林艾。”在塞西推门离开之后，莱德森面色复杂地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她。

“你说的是对的。人类是复杂，也是弱小的，所以我们才需要团结在一起。”说完，她拍了拍林艾的肩膀，也起身推门离开了这个地方。

“唉……人类啊……生存啊……传承啊……这个世界……”林艾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我该怎么做呢？”

如果不是机械生命体太强大，如果不是人类几乎没有战胜机械生命体的可能，自己是否还会有，让机械生命体和人类议和这个想法呢？

林艾头一次想到这个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