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罪站在自家阳台上，感受着初阳的沐浴，微闭双眼，好像不把世界放在眼里，在挑衅这个虚伪的世界，是的，他的确在挑衅，嘴角挂起你奈我何的表情，手里端着一杯茶，里面的水端的特别平，试问这个社会谁还能把一碗水端平，可能就他一个了，偶尔端起水杯喝上一口，细细品味这苦涩的茶味，忽然觉得，这是一场苦中作乐的旅行，可能没人陪伴，但一路上也不会孤独，既然决定了，就好好走下去，紧握自己的双手，有苦有累自己扛罢了。

身后的爹娘一脸着急，爹手里的电话拨了一遍又一遍，今天是中考成绩出来的日子，多少家长在等候着，莫罪说过，中考的状元是他，三年后高考的状元依旧是他，当天才就要有当天才的自信，若连这点自信都没有，谈何天才。

“不行，我还是打电话给教育局的朋友，让他帮我查查，这都半小时了都没打通。”爹拍了拍桌子说。

“那你倒是快啊！”娘在一旁催促道。

刚想拨电话，电话就响了起来，连忙接上。

“罪儿，找你的。”爹一脸疑惑，一个女生的声音，莫不是这臭小子处对象了？

“说！”莫罪接上电话，直接的很。

“恩，知道了，没什么可恭喜的，已经决定了，今天动身！”没有丝毫情感可言，直接挂了电话。

“爹，成绩出来了，除了语文差一分，其他各科满分，第一。”

“真的？”

“刚才打电话的是县长的女儿，是他爸查的，准没错。”

“还真是，你就是优秀，都那么久没上课了，说拿第一就拿，我决定了，我们全家去旅游，放松放松。”爹努力装作很平静的样子。

“爹，你带娘去，我就不去了，我去东龙乡，那里穷的很，我下去治病行医。”

“这样啊！那好吧。”对于行医治病，爹知道不能耽搁，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不足一米的孩子，站在众人面前很认真地说他要救了天下人，没有人会因为病天人永隔，那时的罪儿永远不会让此时的莫罪后悔，可能会迷茫，但不会放弃。

莫罪不会开车，他找了文龙，让文龙开车拉着他购买药材，购买药材，他在乡下行医不能被药材卡住，他要在东龙乡待两三个月，生活用品也不能缺了。

“还得多久？”车上的莫罪问开车的文龙，已经走了四五个小时了，莫罪也终于坐不住了。

“罪儿哥，我开车也没多久，这地方的路难走，我也不敢开快，看导航怕是还要一个多小时。”

“开慢点，稳点，我眯会，到了叫醒我。”

“好！”

车子继续走着外面的风景很美，却没人欣赏，清风吹拂柳枝，飘摇的柳枝像似在欢迎着什么一样，很随意，却不失庄重。流水潺潺，清澈的很，忍不住时想多喝一口。大山是石头的，有些树不甘被石头压着，也都在薄弱之处生长了出来，为一些野草遮阴，相伴而生，细细想来，不管是石头还是树草，哪怕是河水，它们之间都是联系着的，没有了树，河水会冲走泥沙。

文龙咬着牙开着车，神情特别紧张，这也不能怪他，在城市的大路上开惯了，乡下小路没开过，不紧张由不得他。

“罪儿哥，罪儿哥，到了。”文龙终于把车子开到目的地，这才擦了擦额头的汗。

莫罪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映入眼帘的土房子，有的房子都塌了，里面却还有人住着，满路泥泞，周围却有一大片人围了过来，看着莫罪的车，十分好奇地盯着，原来这个世上还有比莫庄穷的地方，眼前这些人连完整的衣服也没有，心里却是一阵心酸。

“你们是什么人？”终于有一个人上前来问了。

“你好，大叔，我是医生，来你们乡是给你们治病的。”莫罪上前解释。

“真的？”有一个人问。

“是真的，我带了药材来，免费给你们看病的。”

“太好了，那卫生院治病太花钱，我们都治不起。”有人感叹道。

“罪儿哥，我们住哪儿？”文龙周围看了看，没发现旅社之类的。

“找找，看有没有旅社。”莫罪说。

“没有，这镇子没人来过，也没有住人的地方。”人群中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上前说。

“啊?那我们住哪里？”

“住我家，我闺女去城里读书了，房子闲着，你们就先住着，再给你找住所。”中年男人说。

“住我家吧！我家有地儿。”

“我家也闲着。”人群中都争着，感觉很反常，但是对于这些淳朴的农民来说，却再正常不过，那些大城市再也看不到了。

最后莫罪还是去了中年大叔家，一路上热情的很，“小伙子看你这么年轻，学医早吧？”

“三岁时就开始了，家传的。”莫罪解释。

“好啊，那肯定能治病，还没问你们的名字。”

“我叫莫罪，他叫文龙，大叔贵姓？”

“贵啥，农村人，贵不起来，我姓牛。”

“牛大叔，我看这个镇子穷的很，政府没管过吗？”

“管倒是管过，不过安排下来的人吃不了苦，有的申请调职了，也有的跑了，没人来过这苦日子，所以就这样了，不过倒也不苦，我们自给自足，日子过得清闲。”

“刚有人说镇上有卫生所？”

“有，收费高，没人看得起，也就是个摆设。”

“哦！”

“你们这次来的及时，有好多人卧病在床，没钱治，所以他们都高兴。”

“那我晌午就去看看，及早治，耽搁不得。”

莫罪在牛大叔的带领下来到了牛大叔家，牛大叔给媳妇儿说明，媳妇儿跑去厨房做饭，显得特别高兴，真的淳朴，莫罪心里感慨，要是莫庄有这里的一半儿淳朴多好，他的老父亲也不会老的那么快，他家也不会被人记恨，可惜莫庄永远都是莫庄，改变不了自私的现状，是可恨，也是可怜。

莫罪看着牛大叔家破旧的房子，眼里包含深情，穷倒不怕，怕的是复杂的人心，如果有一天他们不再这么穷了，还会像现在一样淳朴吗？那也就说不准了，有时候，穷不一定是件痛苦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