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小莫。”

“怎么了牛大叔？”

“你快去看看李大爷，他快不行了！”

莫罪听完拔腿就跑，向李大爷家跑去，到了李大爷家，院子人很多，这李大爷就是莫罪嘴里的李爷爷，镇子德高望重，所以镇子里的人都跑来了，众人看到莫罪前来，都让出一条小道，莫罪快步跑进去，李大爷躺在炕上，眼圈发黑，紧闭双眼，莫罪一把抓过手，脉搏微弱，从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针袋，拿了一根最长的，在胸口扎下去，这是续命针，最多续命一天，可李大爷是瘟疫患者，可能一个时辰都续不了。

“李爷爷！”莫罪看到李大爷睁开了眼，含泪盯着。

“小莫，我们是救不了了，你回去吧，不能连累了你，你是我们东龙的恩人，我们都记着，谢谢你。”

“李爷爷，对不起，对不起！”莫罪跪在炕头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哭着，嘴上蒙的酒毛巾也湿透了。

“小莫，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你不要惭愧，这不怪你。”

李大叔眼泪也没有停止，毕竟自己的父亲要离世了，伸手过去扶起莫罪，“小莫，起来吧！老天爷不给活路，和你没关系。”

“根子，我死了，镇子没了主心骨，你就暂且做主，把路封死，别让任何人出去，也不要进来了，一定把小莫送出去，不能牵连了他。”

“李大爷，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好的。”牛大叔就是根子。

“好，那我也放心了，小莫，你回去吧，你对我们的恩情，我们死了也都记着，也不要愧疚，不需要的。”

李大爷说完就闭上了眼睛，胸口的起伏也慢慢停止了，逝世了。

“李大爷仙逝！”牛大叔忍住眼泪，大声喝道。

“恭送李大爷！”屋子院子里的人都跪下齐声大喊，此时莫罪哭的更是惨，一个劲地磕头，心里愧疚至极。

莫罪离开李大爷家，来到一个山头上，看着天，哭着，大骂老天，有时拿一块石头向天上砸去，哭到晚间，终于脱力，跪在地上，拳头不住地砸着地，出血了也浑然不知。

“不能放弃，还有机会，不能，我不能放弃。”莫罪突然停下，擦干了眼泪，坐在地上。

“要是《黄帝内经》在就好了，那里面有记载，可我都丢了，找不到，该怎么办！”莫罪苦思。

“对，以身试法，如果我也患了，那情况是最清楚的，那到时候就有得治了。”莫罪猛地起身，将蒙在口鼻的毛巾一把扯下丢了出去。

为了不加重瘟疫，病死之人是不能隔夜的，还要烧掉，估摸着这个时间李爷爷的遗体要火焚了，莫罪向坟场跑去。

“小莫，你怎么把罩巾摘了？快戴上。”牛大叔看到莫罪没戴毛巾，冲上去提醒。

“不戴了，我也要患，传染给了我，我亲身体验了病症，清楚病情了，那时就能治了你们。”

“胡闹，你这是胡闹！”牛大叔也是急了。

莫罪没有理会，向李大爷的遗体跑去，众人没反应过来莫罪就到了。

“快，快拦住，拉回来，小莫要亲身试病，快！”牛大叔急忙大喊，也冲了过去。

众人一听，那可得了，也都一拥而上，想要将莫罪拉回来，可是莫罪是练过功夫的，这些人也不是对手，一个接一个地被推了下来，不仅如此，莫罪学医又学武，了解人体穴道，知道哪里会使人丧失行动能力，所以也都一一点了，众人皆倒地不起。

“小莫，别胡闹了，不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你还年轻，牛大叔求你了。”

“小莫，我们求你了，你回来，别犯糊涂了！”

“爷爷奶奶，叔叔婶婶，我莫罪在此发誓，如果我救不了你们，我愿与你们一起共赴黄泉。”

“小莫……”

“娘的，小莫都不怕，我怕个求！”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也将蒙着的毛巾一把扯了。

“对，我们也不怕！”随后，所有人都将毛巾扯了，一副生死与共的神情。

“乡亲们……”

“小莫，我们相信你。”

东龙镇的人一如往常的生活，好像根本没有瘟疫存在，说的说，笑的笑，莫罪也传染了，而且还很严重，身体特别虚弱，一股风都能吹倒他，这也符合，半个多月，觉都怎么睡，怎么能不严重，对治疗慢慢有了头绪，亲自试药，暂且控制了。

县城，赫甜半个月来心急如焚，动不动就哭，一直想帮帮莫罪，找了他父亲，可他父亲却说：“东龙镇直接封了，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我们派去的医疗队也被赶出来了，想尽一切办法也没能进去，东龙的人太善良了，不想把瘟疫传到外面，自封死路，怕是做好了灭亡的准备！”听到这话，赫甜差点奔溃。

“对，他肯定需要《黄帝内经》，我怎么这么笨呢？”赫甜一拍脑子，从座位上跳起来，赵晓伟看到，问：“赫甜，怎么了？”

“莫罪的医书在我这儿，他肯定特别需要。”

“在哪儿？”

“家。”

“快去！”

赫甜小跑着出了门，跑回家，拿了书，找了文龙，开车去了东龙镇。

“小莫，阿龙来了，我没让进来，他说有东西要交给你。”

“嗯，我马上过去。”莫罪都交代文龙不要来了，这个时候怎么跑来了，没有耽搁，跑去见文龙。

老远就看到文龙，而且还看到赫甜，心里大惊，这丫头怎么来了？

“文龙，你怎么不听劝告，还带她来，赶快回去。”隔着路上的渠，莫罪大声说。

“罪儿哥，你……”文龙看得出，莫罪是被传染了。

“没事，回去吧！”

“莫罪，你是不是也被传染了？”赫甜这会说话很平静，因为她内心更加奔溃。

“回去吧！”莫罪感觉的出来，此时内心也是绞痛一翻。

“莫罪……”赫甜再也忍不住，放声哭了。

“别哭了！”莫罪大喊一声，心里却是痛的很。

“滚吧！别再来找我，我们只是同学，没有那么亲。”莫罪只能让赫甜绝望，违心说出的话，也让自己痛心不已。

“莫罪，你混蛋，你是大混蛋，你明知道我是喜欢你的，你知道的！”

“我不喜欢你！”

“不，你说谎，你骗我。”

“没有！”

“我不信！”

“赫甜……”莫罪知道骗不过任何人了，转头深情地看着赫甜，轻唤了一声。

“莫罪，我喜欢你！就是喜欢！”赫甜吼出来了，她怕她此时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赫甜，不值，不值得，我天生就是要与世人背对而驰的，不能耽搁了你。”

“不耽搁，我喜欢你就行，我不管他们。”

“回去吧，我没救了，你就当没认识过我。”莫罪再不矫情，转身离去。

“有得救，有得救的，我把你的书带回来了。”赫甜拿出书，对莫罪大喊。

“什么？”莫罪一听，连忙跑回去，一看赫甜手里的《黄帝内经》，脸上挂起希望的神色。

“贼老天，你亡不了我，也亡不了着东龙镇！”莫罪仰天长啸。

文龙将书丢了过来，莫罪急忙翻开看着，好一会才合上书，笑声说：“有救了，有救了。”

“赫甜，谢谢你，我替东龙的父老乡亲谢谢你。”莫罪对赫甜说，仿佛刚才悲伧的一幕没发生。

“只要你没事，不用谢的。”赫甜也破涕为笑。

“回去吧，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好了。”

“真的？”

“真的！”

“我相信你！”

文龙开车和赫甜走了，莫罪心里来了希望，这瘟疫不久之后就会全盘拿下。但是赫甜不一样，上车走了一会儿，猛然就痛声大哭，她这会儿才以为莫罪是骗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