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城门外的惨剧，郭靖吃了一惊，道：“干什么守兵不开城门，放百姓进城？”

来不及照顾妻子与女儿，郭靖急忙纵马急奔面前，一口气驰到城外，只见一排守兵弯弓搭箭，指着难民。

郭靖大叫：“你们干什么？快开城门。”

守将见是郭靖，忙打开城门，放紧随其后的顾楚、杨过和黄蓉等一行人进城。

郭靖道：“众百姓惨受蒙古兵屠戮，怎不让他们进来？”

守将道：“吕大帅说难民中混有蒙古奸细，千万不能放进城来，否则为祸不小。”

郭靖大声喝道：“便有一两个奸细，岂能因此误了数千百姓的性命？快快开城。”

郭靖守城已久，屡立奇功，威望早著，虽无官职，但他的号令守将不敢不从，只得开城，同时命人飞报安抚使吕文德。

众百姓扶老携幼，涌入城来，堪堪将完，突见远处尘头大起，蒙古军自北来攻。

宋兵分别散开，隐身城垛之后守御。只见城下敌军之前，当先一大群人衣衫褴褛，手执棍棒，并无一件真正军器，乱糟糟不成行列，齐声叫道：“城上不要放箭，我们都是大宋百姓！”蒙古精兵铁骑却躲在百姓之后。

自成吉思汗以来，蒙古军攻城，总是驱赶敌国百姓先行，守兵只要手软罢射，蒙古兵随即跟上。

此法既能屠戮敌国百姓，又可动摇敌兵军心，可说是一举两得，残暴毒辣，往往得收奇效。

郭靖久在蒙古军中，自然深知其法，但要破解，却是苦无良策。只见蒙古精兵持枪执刀，驱逼宋民上城。众百姓越行越近，最先头的已爬上云梯。

襄阳安抚使吕文德骑了一匹青马，四城巡视，眼见情势危急，下令道：“守城要紧，放箭！”

众兵箭如雨下，惨叫声中，众百姓纷纷中箭跌倒，其余的百姓回头便走。蒙古兵一刀砍去个首级，一枪刺出个窟窿，逼著众百姓攻城。

杨过站在郭靖身旁，见到这般惨状，气愤难当，只听吕文德叫道：“放箭！”又是一挑羽箭射了下去。

郭靖大叫：“使不得，莫错杀了好人！”吕文德道：“如此危急，便是好人，也只得错杀了。”

郭靖叫道：“不，好人怎能错杀？”

郭靖叫道：“丐帮兄弟和各位武林朋友，大家跟我来！”说著奔下城头。

顾楚自然是跟了下来，之前这种情形他只是在小说与史册中看到过，此时亲眼见蒙古兵屠戮汉人，真是当他们猪狗不如，恨不得杀光这些人。

郭靖率领众人，大开西门，冲了出去，迂回攻向蒙古军侧翼。在众百姓之后押队的蒙古军当即分兵来敌。

郭靖所率领的大半是丐帮好手，另有一小半是各地来投的忠义之士，齐声呐喊，奋勇当先，两军相交，即有百馀名蒙古兵被砍下马来。

眼见这队蒙古千人队抵挡不住，斜刺里又冲到一个千人队，挥动长刀，冲刺劈杀。

蒙古军是百战之师，猛勇剽悍，郭靖所率壮士虽然身有武艺，一时之间却也不易取胜。

被逼攻城的众百姓见蒙古军专心里杀，不再逼攻，发一声喊，四下逃散。

只听得东边号角声响，马蹄奔腾，两个蒙古千人队疾冲而至，接著西边又有两个千人队驰来，将郭靖等一群人围在核心。

吕文德在城头见到蒙古兵这等威势，只吓得心胆俱裂，那敢分兵去救？

顾楚心中一股狂躁之意涌起，“锵”的一声，手中的青光剑稍稍出鞘，露出一寸锋芒。

一股浓郁的死寂，夹杂着血腥气，空气异样的紧张。

空荡的冷风呼啸，掀起断裂的木牌，颇有节奏的撞击着壁面，发出一声声闷响，回荡在死寂的小镇中，让它倍显荒凉。

襄阳城外的道路上伏满了死尸，四肢残缺，肚腹破裂，甚至有的女尸，衣衫不整的尸体显而易见地告诉了顾楚这里发生了什么，而深红色的污血，更是在地面上摊成了一片血池。

“唰！”

双脚拔地，顾楚悍然出击，身躯一纵，只见青光剑剑锋一闪，把位置最近的一个蒙古兵，一剑斩成了两截！

“啊呜！”

剩余的蒙古兵发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嘴角开咧，嘶声怪叫，眼眸中更是充满了类似野兽的暴虐，怒吼着冲向了顾楚。

顾楚手臂一挥，立时，青光剑在半空划过一道清寒光线，“噗噗噗”眨眼间洞穿四五名蒙古兵的脑袋，爆出一地的脑浆。

虽然这些蒙古兵身手矫健，嗜血嗜杀，但是，碰到顾楚施展的辟邪剑法这种速度超越想象的剑法，却只能束手待毙。

“重剑剑法！”

顾楚趁人不注意，将青光剑交到左手，右手换成了更加适合群战的玄铁重剑，在把数名蒙古兵引到一起后，右手握紧，猛然发力，凶猛轮开，风车一般哗啦转动，把那数名蒙古兵，轰然斩杀，要么当场碾成肉泥，要么轰飞后撞上墙壁，整个人猛然爆开。

只见下一刻顾楚左手青光剑连动，一剑刺出，数个剑花相连，尽皆精准的轰爆眼前的蒙古兵，让鲜血如烟花般溅洒，浸红了半个街道。

右手玄铁重剑猛不可挡，左手青光剑如电似幻，顾楚这是将自己的全部实力都宣泄了出来。

眼看白刃如雪，眼看鲜血横飞，街道后面的上百名蒙古兵像身处噩梦中一般目瞪口呆。

前一秒钟还是充满了暴虐的杀戮盛宴，下一秒钟却变成了他们的地狱。发生的这一幕实在是超出所有人的想像，超出了他们的反应能力。

他们就像被拖了什么魔法似的，僵立地眼睁睁的看著这可怕的一幕，眼看著顾楚身前近三十名同伴给活生生地砍成了一堆肉泥，竟然没有一个人想到出来阻拦这场惨剧。

哀求和惨叫声渐渐地低下去了，顾楚停下了手，杀气腾腾地睥睨四周。他的眼睛赤红，在他手上，雪亮的青光剑还在一滴－滴地淌着血。

原本勇敢的蒙古兵们恐惧地望著他，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正视他的眼睛，脚步不自觉地一点点后挪。

在顾楚的身上，萦绕著一股疯狂的杀气。

曾经浴血沙场、无所畏惧的蒙古兵们在不由自主地颤抖著，恐惧捆住了他们的手脚，动也不能动。

他们都曾身经百战，不是没见过杀人的场面，令他们恐惧的是顾楚杀人时所表现出的那种残酷和癫狂，那种遇神灭神、遇佛诛佛的可怕气势，猩红而模糊的血肉溅了他一脸，他微笑的面孔简直就如同鬼怪一样的狰狞。

大家想著同一个念头：他不是人，是恶魔！

“上去！杀了他！”混乱中，可以听见千夫长的大声命令：“上去！杀了他！”。

站在附近的士卒慌忙遵照千夫长的指示吼叫连连，从四面八方朝顾楚扑了过去，一个个神勇无比。

他们都明白：这是表现自己勇敢的最好机会，这么多大人物在场，谁能当众拿下顾楚，那前途就不可限量了！

但是，下一刻，这些神勇无比的蒙古兵后退得更快——一道华丽的剑光裂过空间，冲在最前面的三个蒙古百夫长同时被拦腰砍断，还有一个被砍去了一条腿，血花横飞，惨叫声撕裂了黑暗的夜空，远远的传了开去。

蒙古骑兵百夫长想从后面偷袭，顾楚头也不回，反手一剑，百夫长顿时定住了。

半晌，他脖子上出现了一条红线，接著红线处鲜血崩出，脑袋从脖子上滚落下去，创口处鲜血喷涌，身子却还站立原地不动。

顾楚慢慢抬起头来，伸出舌头慢慢舔了下剑刃上的淌着的鲜血，脸上浮起了满足的笑容，仿佛正在享受难得的美味。

那漫不经心的不羁态度和阴森的目光，透出了一种可怕的残酷。

这时的顾楚，简直就是一头嗜血的野兽！

蒙古兵悚然，不由自主的心头发寒，但是身经百战的他们却不会就此停下了脚步。

“上！”千夫长再次发号施令。

几乎是命令下达的同时，顾楚不退反进，纵身一跃冲进了一群蒙古兵当中。

霎时间，他手中的青光剑和玄铁重剑光芒大作，一个耀眼的光球突然出现在他身边。

谁也数不清，在那一瞬间，他究竟发出了多少剑。

“啊啊啊！”

惨叫声连续不断，几乎是一瞬间，最靠近的四名蒙古兵首其冲当地给光球绞成了碎片，稍远一点的也难以全身而退，他们被砍断了手和脚。

耀眼的剑光中，无数破碎的人体肢体、肉片、鲜血等残骸向四面八方激射，大量的鲜血被溅到了十丈开外的墙壁上，可怕的惨叫声接连不断。

以顾楚为中心的三米半径内，再无第二个站立的蒙古了，只剩下散落一地的肢体残骸和鲜红的血泊。几个重伤的蒙古兵在地上滚来滚去，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千夫长勃然大怒，吼道：“谁杀了他，晋升一级，赏金一万！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今日是尔等立功的时候！给我杀，前方的人，谁也不能放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