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襄阳城内的宋人低估了蒙古军的骁勇。

次日天甫黎明，便听得城外鼓角雷鸣，蒙古大军再次来攻。

襄阳城安抚使吕文德和守城大将督率兵马，守御四门。顾楚与郭靖登城望去，只见蒙古兵漫山遍野，不见尽头。

幸好郭靖久在蒙古军中，熟知蒙古兵攻城的诸般方略，早已有备，不论敌军如何用弓箭、用火器、用垒石、用云梯攻城，守城的宋兵居高临下，一一破解。

直战到日落西山，蒙古军已折了七千余人马，但兀自前仆后继，奋勇抢攻。

这一天，顾楚的QJZ89式12.7毫米重机枪没有了前一日的战果，只是击杀了不足四千余人，显然蒙古军对于QJZ89式12.7毫米重机枪也有了一些简单的防范措施。

襄阳城中除了精兵数万，尚有数十万百姓，人人知道此城一破，无人得以幸存，因此丁壮之夫固然奋起执戈守城，便是妇孺老弱，也是担土递石，共抗强敌。

一时城内城外杀声震天动地，空中羽箭来去，有似飞蝗。

枪管已然打的滚烫，顾楚便先歇息片刻。

忽听到城下蒙古兵齐呼，呼声自远而近，如潮水涌至，到后来十余万人齐声高呼，真如同天崩地裂一般。

但见一根九旄大纛高高举起，铁骑拥卫下青伞红盖，一彪人马锵锵驰近，正是忽必烈临阵督战。

蒙古官兵见忽必烈亲至，士气大振。只见红旗招动，城下队伍分向左右，两个万人队冲上来急攻北门。

这是忽必烈的扈驾亲兵，最是精锐之师，又是迄今从未出动过的生力军，人人要在忽必烈眼前建立功勋，数百架云梯纷纷竖立，蒙古兵将便如蚂蚁般爬向城头。

郭靖攘臂大呼：“兄弟们，今日叫鞑子亲眼瞧瞧咱们大宋好男儿的身手！”

他这一声呼喝中气充沛，万众呐喊喧嚷之中，仍是人人听得清楚。

城头上宋兵战了一日，已然疲累不堪，忽听得郭靖这么呼叫，登时精神大振，均想：“鞑子欺侮得咱们久了，这时须教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当下各人出力死战。

看到射程内的蒙古兵又变得密集起来，顾楚再次架起了QJZ89式12.7毫米重机枪，“又是我发挥的时候了”。

当下，弹如雨下，眨眼间就是二三十名蒙古兵死在了顾楚的枪下。

忽必烈亲在城下督战，见顾楚QJZ89式12.7毫米重机枪扫射的威力，不由得呆了半晌，叹道：“天下勇士，更有谁及得上此人？”

杨过站在他身侧，问道：“王爷可知他是谁？”

忽必烈一惊，道：“岂难道便是当日击败国师的中原第一高手顾楚？”

金轮法王叹息道：“正是！”

在顾楚四人围攻下仍旧毫发无损地击杀潇湘子、尼摩星之后，金轮法王和尹克西在之前对忽必烈介绍顾楚的时候，已经冠以“中原第一高手”之美誉。

而事实上，如今的顾楚也当得起。

但见蒙古兵的尸体在城下渐渐堆高，后续队伍仍如怒涛狂涌，践踏着尸体攻城。

忽必烈左右的传令官骑着快马奔驰来去，调兵向前。暮色苍茫之中，城内城外点起了万千火把，照耀得如同白昼。

安抚使吕文德瞧着这等声势，眼见守御不住，心中大怯，面如土色的奔到郭靖的身前，叫道：“郭……郭大侠，守不住啦，咱……咱们出城南退罢！”

郭靖厉声道：“安抚使何出此言？襄阳在，咱们人在，襄阳亡，咱们人亡！”

顾楚眼见事急，吕文德退兵之令只要一说出口，军心动摇，襄阳立破，提剑上前，三勾玉写轮眼瞬间开启，直视吕文德，意识直接投入到此刻已经心惊胆战的吕文德识海中，同时口中低语道：“大人，你不是说过，要与襄阳城共存亡的吗？”

吕文德眼神变得迷离，口中低喃道：“对，对！我是要与襄阳城共存亡！”

下一刻，吕文德甚至高呼起来，“咱们拼命死守，鞑子兵支持不住了！”

虽然众人都不理解为什么吕文德会突然变得如此坚定，但是看到主帅他神威凛凛的这么呼喝，齐声应是，各挺兵刃，奔到城墙边抗敌。

就在这时，猛听得蒙古的传令官大呼：“众官兵听着：忽必烈有旨，那一个最先攻登城墙，便封他为襄阳城的城主。”

蒙古兵大声欢呼，军中枭将悍卒个个不顾性命的扑将上来。传令官手执红旗，来回传旨。

顾楚将枪口滚烫的QJZ89式12.7毫米重机枪收回空间戒指中，拿出了无限子弹的巴雷特，仍旧保持在三勾玉写轮眼的状态——在写轮眼由二勾玉升级到三勾玉之后，他的瞳力已然翻倍，对付吕文德这样意志并不坚定的人，消耗不了多少瞳力。

只听“砰”的一声，子弹冲烟破尘，疾飞而去。

那传令官当胸中弹，直接被打出一个碗口大的贯穿伤口，登时倒撞下马。蒙古官兵一声喊，士气稍挫。

过不多时，又有一队生力军万人队开抵城下。

郭靖手执长枪，奔到吕文德身前，说道：“大人，鞑子猛攻不退，我开城出去冲杀一阵。”

吕文德道：“好！你领四千人出城，可要小心了。”

“郭伯伯，我也跟你一起去！”杨过也紧随其后，小龙女自然也是伴随左右。

郭靖看到杨过前来，豪气大发，翻身下城。

不久战鼓雷鸣，城门开处，郭靖领了一千名丐帮弟子、三千名官兵，以及杨过、小龙女、武氏兄弟等武林好手，冲了出去。

北门外蒙古兵攻城正急，突见宋军杀出，翻身便走，郭靖立即挥军赶上。

突然蒙古军中三声炮响，左右两个万人队包抄上来将郭靖所领的四千人围在垓心。

那三千官兵训练有素，武艺精熟，骁勇善斗，又有一千名丐帮弟子作为骨干，虽然被围，却是丝毫不惧。

顾楚从城头上望将下去，但见宋军阵势不乱，以一当十，高呼酣战，黑暗中刀光映着火把，有如千万条银蛇闪动，真乃好一场大战！

“壮哉！”顾楚只觉得满腔激烈，不由得大喝一声。

蒙古兵势众，两个万人队围住了郭靖的四千精兵，另一个万人队又架起云梯攻城。

顾楚见郭靖一队人被拦在城外，蒙古援兵调遣不便，扭头对旁边慢半拍的吕文德说：“大人，再这样下去郭大侠这四千人定然全军覆没，难道咱们不支援一下吗？”

在用三勾玉写轮眼成功催眠了吕文德之后，后者对于顾楚的话可以用言听计从来形容。

听到顾楚的建议之后，吕文德立即传令下去，命挥兵放开缺口，任由蒙古兵爬上城头。

眼见蒙古兵已有五千余人爬上城头，吕文德再次传令，举起黑旗一招，蓦地里金鼓齐鸣，宋军将领王坚和宋智各率一队精兵，从埋伏处杀将出来，立时填住了缺口，不令蒙古兵再行攻上，城头的五千余人陷入了包围圈之中。

这时城外宋军被围，城头蒙古军被围，东西南三门也是攻拒恶斗，十分惨烈，喊声一阵响似一阵。

忽必烈立马于小丘之上，亲自督战，身旁两百多面大皮鼓打得咚咚声响，震耳欲聋，什么说话的声音都给淹没了。

但见千夫长、百夫长一个个或死或伤，血染铁甲，从阵前抬了下来。

忽必烈身经百战，此刻见了这一番厮杀，也不由得暗暗心惊：“往常都说南蛮懦弱无用，其实丝毫不弱于我们蒙古精兵呢！”

其时夜已三更，皓月当空，明星闪烁，照临下土，天上云淡风轻，一片平和，地面上却是十余万人在舍死忘生的恶战。

这一场大战自清晨直杀到深夜，双方死伤均极惨重，兀自胜败不决。

宋军占了地利，蒙古军却仗着人多，可以说是胜负难料。

又战良久，忽听得前军一声呐喊，一队宋军急驰而至，直冲向小丘。

忽必烈的护驾亲兵纷纷放箭阻挡。

忽必烈居高临下，放眼望去，只见一名穿着宋军将军服饰的大汉手执双剑，骑了一匹高头大马之上，在战阵中左冲右突，威不可挡。

数以百计的羽箭如雨点般向他射去，都被他一一拨开。

忽必烈左手一挥，鼓声立止，回头问左右道：“此人如此勇猛，可知道他是谁么？”

一直守卫在忽必烈左首的金轮法王道：“启禀殿下，这人就是顾楚。”

忽必烈失声道：“啊，原来是他！中原第一强者神勇，名不虚传！”

忽必烈左右统率亲兵的众将听得忽必烈夸奖敌人，都是心中忿忿。

当下，便有四名将军齐声呼喝，手挺兵刃冲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