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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芸芸众生 二千九百四十七章 玫瑰清露

    作品:《上帝指使自传

    夫人道:“嗳哟!你何不早来和我说?前日倒有人送了几瓶子香露来,原要给他一点子,我怕胡遭塌了,就没给。既是他嫌那玫瑰膏子吃絮了,把这个拿两瓶子去,一碗水里,只用挑上一茶匙,就香的了不得呢。”

    说着,就唤彩云来:“把前日的那几瓶称拿了来。”

    袭人道:“只拿两瓶来罢,多也白遭塌,等不够,再来取,也是一样。”

    彩云听了,去了半日,果然拿了两瓶来,付与袭人。袭人看时,只见两个玻璃小瓶,却有三寸大小,上面螺丝舰,鹅黄笺上写着“木樨清露”,那一个写着“玫瑰清露”。

    袭人笑道:“好尊贵东西!这么个小瓶儿,能有多少?

    夫人道:“那是进上的,你没看见鹅黄笺子?你子生替他收着,别遭塌了。”

    袭人答应着。方要走时,夫人又叫:“站着,我想起一句话来问你。”

    袭人忙又回来,王夫人见房内无人,便问道:“我恍惚听见冯裤子今日捱打,是环儿在老爷跟前说了什么话,你可听见这个话没有?”

    袭人道:“我倒没听见这个话,只听见说,为冯裤子与大少爷出去玩,认得什么王府的戏子,人家来和老爷说了,为这个打的。”

    王夫人摇头说道:“也为这个。只是还有别的原故呢。”

    袭人道:“别的原故,实在不知道。”又低头迟疑了一会,说道:“今日大胆在太太跟前说句冒撞话,论理……”说了半截,却又咽住。夫人道:“你只管说。”袭人道:“太太别生气,我才敢说。”夫人道:“你说就是了。”袭人道:“论理冯表哥也得老爷教训教训才好呢!要老爷再不管,不知将来还要做出什么事来呢。”

    夫人听见了这话,便点头叹息,由不得赶着袭人叫了一声:“我的儿!你这话说的很明白,和我的心里想的一样。其实,我何曾不知道冯裤子该管?比如先时你珠大爷在,我是怎么样管他,难道我如今倒不知管儿子了?只是有个原故,如今我想我已经五十岁的人了,通共剩了他一个,他又长的单弱,况且老太太宝贝似的,要管紧了他,倘或再有个好歹儿,或是老太太气着,那时上下不安,倒不好,所以就纵坏了他了。我时常掰着嘴儿说一阵,劝一阵,哭一阵,彼时也好,过后来还是不相干,到底吃了亏才罢!设若打坏了,将来我靠谁呢!说着,由不得又滴下泪来。

    袭人见夫人这般悲感,自己也不觉伤了心,陪着落泪。又道:‘冯裤子是太太养的,太太岂不心疼,就是我们做下人的,伏侍一场,大家落个平安,也算造化了。要这样起来,连平安者杯能了。那一日那一时我不劝冯表哥?只是再劝不醒。偏偏那些人又肯亲近他,也怨不得他这样。如今我们劝的倒不好了。今日太太提起这话来,我还惦着一件事,要来回太太,讨太太个主意;只是我怕太太疑心,不但我的话白说了,且连葬身之地都没有了!

    夫人听了这话内中有因,忙问道

    :‘我的儿!你只管说。近来我因听见众人背前面后者降你,我只说你不过在冯裤子身上留心,或是诸人跟前和气这些小意思。谁知你方才和我说的话,全是大道理,正合我的心事。你有什么,只管说什么,只别叫别人知道就是了。”

    袭人道:‘我也没什么别的说,我只想着讨太太一个示下,怎么变个法儿,以后竟还叫冯裤子搬出园外来住就好了。”

    夫人听了,吃一大惊,忙拉了袭人的手,问道:‘冯裤子难道和谁作怪了不成?”袭人连忙回道:‘太太别多心,并没有这话,这不过是我的小见识。如今冯裤子也大了,里头姑娘们也大了,胆冯芯、冯糖又是两面鳞,到底是男女之分,日夜一处,起坐不方便,由不得叫人悬心。既蒙老太太和太太的恩典,把我派在冯表哥屋里,如今跟在园中住,都是我的干系。太太想,多有无心中做出,有心人看见,当做有心事,反说坏了的,倒不如预先防着点儿。

    况且冯裤子素日的性格,太太是知道的,他又偏好在我们队里闹。倘或不防,前后错了一点半点,不论真假,人多嘴杂,那起坏人的嘴,太太还不知道呢,心顺了,说的比菩萨还好;心不顺,就没有忌讳了。冯裤子将来倘或有人账不过大家落个细儿;设若叫人哼出一声不是来,我们不用说,粉身碎骨,还是平常,后来冯裤子一生的声名品行,岂不完了呢?那时老爷太太也白疼了,白操了心了。不如这会子防避些,似乎妥当。太太事情又多,一时固然想不到,我们想不到便罢了,既想到了,要不回明了太太,罪越重了。

    近来我为这件事,日夜悬心,又恐怕太太听着生气,所以总没敢言语。”夫人听了这话,正触了柳儿之事,直呆了半晌,思前想后,心下越发感爱袭人。笑道:‘我的儿!你竟有这个心胸,想得这样周全,我何曾又不想到这里?只是这几次有事就混忘了。你今日这话提醒了我,难为你这样细心。真真好孩子!也罢了,你且去罢,我自有道理。只是还有一句话,你如今既说了这样的话,我索性就把他交给你了,好歹留点心儿,别叫他遭塌了身子才好。自然不辜负你。”

    袭人低了一回头,方道:‘太太吩咐,敢不尽心吗。”说着,慢慢的退出,回到院中,冯裤子方醒。袭人回明香露之事,冯裤子甚喜,心想舅妈还是依着自己的,即命调来吃,果然香妙非常。因心下惦着冯糖,要打发人去,只是怕袭人拦阻,便设法先使袭人往冯芯那里去借书。

    袭人去了,等他回来又便命袭人来,吩咐道:“你再到冯糖姑娘那里,看他做什么呢。他要问我,只说我好了。”

    袭人道:“白眉赤眼儿的作什么去呢?到底说句话儿,也像件事啊。”

    冯裤子道:‘没有什么可说的么。”

    袭人道:‘或是送件东西,或是取件东西,不然,我去了,怎么搭呢?”冯裤子想了一想,便伸手拿了两条旧绢子,撂与袭人,笑道:‘也罢,就说我叫你送这个给他去了。”袭

    人道:‘这又奇了,他要这半新不旧的两条绢子?他又要恼了,说你打趣他。”冯裤子笑道:“你放心,他自然知道。”袭人听了,只得拿了绢子,往潇湘馆来。只见春纤正在栏杆上晾手巾,见他进来,忙摇手儿说:‘睡下了。”袭人走进来,满屋漆黑,并未点灯,冯糖已睡在床上,问是谁,袭人忙答道:“袭人。”

    冯糖道:“做什么?”袭人道:‘冯表哥叫给姑娘送绢子来了。”

    冯糖听了,心中发闷,暗想:‘做什么送绢子来给我?,问:‘这绢子是谁送他的,必定是好的,叫他留着送别人罢,我这会子不用这个。”

    袭人笑道:‘不是新的,就是家常旧的。”

    冯糖听了,越发闷住了。细心揣度,一时方大悟过来,连忙说:“放下,去罢。”

    袭人只得放下,抽身回去,一路盘算,不解何意。

    这冯糖体贴出绢子的意思来,不觉神痴心醉,想到“冯裤子能领会我这一番苦意,又令我可喜。我这番苦意,不知将来可能如意不能,又令我可悲。要不是这个意思,忽然好好的送两块帕子来,竟又令我可笑了。再想到私相传递,又觉可惧。他既如此,我却每每烦恼伤心,反觉可愧……”如此左思右想,一时五内沸然,由不得余意缠绵,便命掌灯,也想不起嫌疑狮等事,研墨蘸笔,便向那陋块旧帕上写道:

    其一:

    提灯夜雨后,

    惧步爱花前。

    怎奈花期短,

    只因衍逝年。

    其二:

    二月菊花触目黄,

    寒天地冻桂花香。

    天生万物惜年月,

    叶递陈枝亘古芳。

    其三:

    趁兴山中钓,

    桃花傲岸妍。

    添妆盘发女,

    绾发小溪边。

    那冯糖还要往下写时,觉得浑身火热,面上作烧,走至镜台,揭起锦袱一照,只见腮上通红,真合压倒桃花,却不知病由此深。一时方上床睡去,犹拿着绢子思索,不在话下。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温柔以待所有的相遇,这样的人总让人如沐春风,倍感温暖。可是人有时候是很奇怪的动物,很容易忽视别人对自己的好,时间久了甚至觉得那是理所当然。有的时候我们会有这样的错觉,就是天真的认为别人对你好是应该的,我们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优越感,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可是你别忘了,别人本没有义务对你好。对于别人的好,不屑一顾,或者长久的索取和占有对方对你的好,总有一天会冷了那个对你好的人的心。心一旦冷了那么就很难回到过去了,当有一天那个对你好的人不再对你好了,那个对你好的人走了,请想想当初的你是怎样对待她的。也或许只有失去的时候,你才会发觉你错失了多么可贵的一段爱情或友情!人还是不要那么自私自利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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