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刘副厅长，周飞内心不由得生出一股敬佩之心，虽然他没有做到完美，可是他却也尽力了。

“那这些年下来您可有收获？”周飞询问道。

“没有，我查不到任何线索，说起来真是可笑，十年了，居然没有一点线索，就连他绑架王母的时候都戴着口罩，王母都没有看清楚他的脸，更别说其他目击者，包括他联系王一恒的手机号码都是假的，声音也经过了变频处理。”

“那绑架现场没有指纹吗？”

“按照凶手的谨慎程度，他会给我们留下指纹吗？他连声音都经过处理，怎么可能会犯这种错误。”

“那就难办了，照您所说，这种情况下根本无从查起。”周飞皱着眉头，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无力过。

看着周飞紧皱的眉头，刘辉又开口道：“不过我倒是有个猜测，而且这个猜测很可能就是事实。”

“什么猜测？”周飞精神一振，立马问道。

“我问你，任威如果死了，对谁的好处最大？或者说，任威不死，谁最难过？”

周飞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接口道：“您是说，莫氏？”

“没错，当年任威死后，莫氏就依靠大笔不明资金迅速崛起，直到十年后的今天，俨然有一副成为S省第一大集团的模样，你想想，不说其他，就说莫氏的大笔不明资金就足够我们怀疑他了。”

“不错，这么说来，莫氏的确有很大的嫌疑，如果莫氏的崛起真和这件事有关联，那无疑对我们是个不利的消息，莫氏现在在S省的影响力不容小觑，我们就算要查也得暗中悄悄进行。”

“还有，经过我的暗中调查，莫氏集团与境外毒枭阮丞浒有着密切的来往，而阮丞浒在之前都是与任威联系的，所以我怀疑莫氏接手了任威的毒品交易，虽然在我们对付任威的时候把他在S省的贩毒网络全部摧毁，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莫氏也一定重新构建了新的贩毒网络，但是苦于没有证据，也不清楚莫氏贩毒网络的详细情况，我们根本就没法采取行动。”刘辉的语气中蕴含着一股深深地无奈，其实对于警方来说，就算知道莫氏在贩毒又如何，没有证据根本就无可奈何，因为莫氏的表面功夫做的很好，像什么慈善活动，投资建设，在民众眼里莫氏就是一个三好集团。

“可恶，这么说我们之前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弄掉一个任威就冒出一个莫氏，那我们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周飞气愤道。

“也不能这么说，其实贩毒这种事情是禁止不了的，这里面的利益太大了，为了这份利益很多人都会不顾风险的去做，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打击，让受害者变得更少。”刘辉也知道毒品是杜绝不了的，警方只能让事态变得不太严重，不让更多人受害。

“唉，这道理我也懂，可就是觉得不爽罢了。”

“还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这件事对你来说可能是个打击。”刘辉有点犹豫，他知道这件事说出来会将周飞十年前的努力否定掉。

“您说，我周飞还没有那么脆弱。”

“其实你不觉得十年前你在获取任威贩毒的证据的时候太轻松了吗？在你之前我们派出去的卧底不下七人，但是毫无疑问他们最终都没有成功，而没有成功的代价就是牺牲，一般来说贩毒之人警惕性非常高，虽然当时你是以任天成朋友的身份搜集证据，这让任威对你的警惕性变低，但是警惕再低也不会消失吧，况且当时你是警校学生，任威就更要防着你了，没理由让你这么轻松就得到证据。”刘辉听到周飞的话，也不犹豫，直接将他的话说了出来。

“您是说有人帮我？那这个人是谁呢？他为什么要帮我？难道是警方安插的内线？不对啊？当时的内线只有我和陈冰，况且陈冰当时只是在外围，不应该能够帮到我。”周飞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当时除了他外没有别的警方内线可以帮他，他实在想不出是谁。

刘辉看着周飞苦思冥想的样子，摇了摇头，也不卖关子，开口道：“当时在任威死后，任威的私人助理金风逸失踪了，三年后他以莫氏集团股东的身份再次出现。”

“所以您是说是金风逸暗中帮的我？目的就是为了成为莫氏的股东？”周飞问道，其实他心里还有另一个猜测，只不过这个猜测太过匪夷所思。

“不，与其说是金风逸通过帮你成为莫氏的股东，倒不如说是莫氏利用股东之位除掉任威。”

“如果真是这样，那莫氏实在是太可怕了，先是利用金风逸让我们掌握任威贩毒的充分证据，再利用王一恒干掉任威，真是完美的谋划，连警方都被莫氏设计了进去。”

“是啊，连警方都被设计了进去，这对我们警方来说就是一个深深地耻辱。”刘辉说道，言辞间不难听出有股深深压抑着的怒火。

一时之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办公室内的气氛也变得压抑，沉重起来。

过了一会儿，还是刘辉率先开口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如果您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该问的问完了，还有了意外收获，他需要把这些信息消化一下，所以对刘辉说道。

“嗯，你先去吧。”

出了办公室，周飞有些疲惫，今天从刘副厅长这里得到的消息太多了，他原本只是想了解王一恒，可没想到这里面又这么多隐情，失误变成了谋杀，反差实在太大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周飞点上一根烟，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走，今天得到的这些消息已经将他的所有计划全部打乱，现在任天成的复仇目标里又多了一个莫氏，他不相信刘副厅长能猜到的任天成猜不到，不过有一点是不变的，任天成绝对会找刘副厅长了解王一恒的信息，所以这将是他最重要的突破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