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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2章 第一期 王路夜漫漫,回忆如江潮

    作品:《葬尸记之染血王路

    1、陌生的一切

    高帝六年,汉庭之上,萧何手中金色锦布微微摊开,锦布上金丝勾勒,金龙腾雾驾云栩栩如生,龙眼如灼日生辉,令人视之生畏。

    “奉天承运,宣帝言:楚王韩信,涉嫌谋逆,罪不可赦,理应处死,朕念其有社稷开国之功,故免其死罪,今贬为淮阴侯,钦此!”

    步履有度,韩信往前迈了两步,凝视萧何,眼瞳深处幽暗如渊,未说半字。

    “淮阴侯,请接旨!”萧何凝目视之,声音铿锵依旧,威严四溢,毕竟他此刻代表的是高祖。

    “我现在还是楚王!”韩信铿锵说。

    “圣旨已下,请淮阴侯,接旨。”萧何不以为意,不缓不慢的说。

    “我说过我现在是楚王!”韩信声气不变。

    萧何一怔,眼瞳如星月挂空摇曳,看了一眼韩信手中的佩剑,那把开辟了汉室江山的宝剑,据说可以感受持者心情,当有红光隐溢时,则代表持者愤怒,随后才缓缓开口,“楚王,请接旨。”

    韩信又凝视了萧何半会,才松开握住佩剑的手,半蹲行礼接旨,可背依旧直如房顶的悬梁。

    “臣,接旨!”

    冷风灌入金殿,使金玉辉煌的雕刻入冷三分,萧何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淮阴侯,慢走!”

    韩信听见淮阴侯三个字后,脚步一顿,没说话也没回头,接着抬脚步入黑夜。

    门前无人遮挡,冷风更冷了。

    ....

    高祖十年,兖州刺史部,东郡,濮阳。

    濮阳下有一山,曰:葬尸。

    山峰凌冽,草木凋零,嶙峋沟土陈乏,可却笔直入云,如一把绝世宝剑惊世而立,四周山岭脉连,可无一与之争锋。

    山顶之上,月色清冷单调,夜风入心悲凉。峰下人影似大雨来临前群蚁迁徙,尘风四起。冷色的盔甲仿佛入夜凋零,凝露在剑尖绽放,滴入青瓷碗中。

    篝火在冷风中起舞,沸水在泥色瓷罐里翻涌。

    军帐随风呼响,锦丝雕刻的“韩”字军旗随风入夜,想拂尽夜色,却只能随风飘曳。

    峰岭上的身影在夜色下拉长,琉璃色的盔甲惹上了露珠,头盔挂在暗红色的剑柄之上,剑锋回应着风的无情,时不时传出一声剑鸣。

    陆寻望着下方有序的军练,他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教过他们夜色搭剑取水,也不记得什么时候教过他们烈火制青瓷,更不可能记得那面锦旗什么时候改了名。

    他睡得太久,醒来得太晚,悲伤来得猝不及防。

    他忘了很多东西,可有些东西已经深刻在心底的碑刻上,无法抹去。或许只有将它的心掏出,他彻底死去,那些记忆才会消失。

    他还记得,那时他刚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这个世界没那么好,可却不会让人憎恶,是他使这个世界陷入深渊,陷入永恒的地狱,他曾一度尝试着弥补,尝试着改变历史,可最终他却成了历史的一部分。

    永度的金色从瞳孔深处升起,他抬头看着穿过乌云的皎月,月还是如一,可是身边的人、身边的事早已面目全非。不知何时眼泪从眼角落下,浸湿了这片空间。

    他仿佛又看到了刚来到这个世界的自己。

    2、硝烟四起,棋局难定

    始皇四年。

    天下纷争,秦、韩、赵、魏、楚、燕、齐七国争雄,欲统宇内,论军事力量秦、楚最强,赵、魏次之,齐、燕、韩居末,诸子百家择主而侍,六国斗智角力,秦国抑制楚国占据巨大优势,一统天下似乎只是顺水推舟之举,可在始皇五年的时候,魏国境内突现地震,震后现一通天巨塔,塔身通蓝,高如鲁中泰斗。

    其余六国闻讯后,纷纷排密探前往魏地打探,在始皇六年之时,巨塔开,冷兵现,战火起,格局变。

    中原一统,如棋举难定。

    始皇七年,彗星现东方,当时夜色散尽,犹如白昼,过后。六国约聚塔下,试图再开巨塔。

    魏国,安邑。

    安邑东面,有一郊区。

    夜色刚散,清澈的溪水自西东流,白雾笼罩水面,流散林间,密林里鹃、雀不时传来悦耳的鸣叫。

    如此和谐的景象,为这个战乱的年代,求来一片安宁。

    可是这安宁仿佛昙花一现,清澈的溪流渐渐被染成红色,溪水上方短兵交接的声音不断传来。

    “呱呱...”婴儿哭啼声从溪边的穿斜式茅屋传来,茅屋及其简陋,几根手腕粗细的枝干支地简单撑起,屋顶零碎的树枝、杂草散放,显然是临时搭成用来避风的。

    “喔...,不哭不哭,是不是饿了,义父给你羊奶喝好不好。”一个头发及腰,发间有几丝白发参杂,衣着陈旧,却干净整洁的中年人轻摇着怀里的婴儿,眉宇异常欣喜。

    说着从腰间摘下光泽如玉般的葫芦,拿掉木塞,将葫芦口对着婴儿樱桃般的小口,见婴儿喝下羊奶后,发出纯真的嬉笑,他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嘀咕了几声,“这还差不多,不枉费我将酒壶让给你这小家伙装羊奶,为了你,我可是有半个月没碰酒了,这心里可真躁得慌,要是等会你父亲醒来,不让我当你义父,我可跟他没完。”

    嘀咕到这,中年人看了一眼趟在角落干草上的身影,眉头皱了皱。

    中年人名叫徐卜,江湖一术士,算卦为生,人称卜阳子。

    话说回来,他捡到这对父子是半月前彗星闪耀之夜,要不是学艺有成,离开师门当天,师父为他卜了一挂,卦象显示。

    “星孛东出,取晦而耀。”

    当时这个卦象落定,他和师父同现惊容,这卦象什么意思他这个传承了师父卜算本领最清楚不过,此卦有两个意思,第一个意思,星孛代表的就是彗星,晦代表月末之际,表示的彗星会取代月亮照耀大地,此为帝王之相。

    第二个意思是,彗星取代月亮坠落,此为血光之卦。

    两个极端,徐卜通晓卜卦之理,除了卜卦之禁忌,本人不能为本人卜算之外,他自己为别人卜算从来没有出现偏差过,更别说这是他师父为他卜算的这卦,他更是深信不疑。

    所以每次卜算到彗星陨落,他总会出现在事发地点,于是半个月前他在安邑捡到了这对父子,可是这对父子的着装打扮,实在是诡异,婴儿还好,除了包裹婴儿的那件褶皱的衣服外,没有其他不同,可是父亲就奇怪了。

    不仅穿着怪异,而且头发明显被修剪过,要知道不论在七国那个地方,丝发受命于父母,毁伤属于不孝,而孝为百善之首,所以剪发为众人之忌。

    更让人不解的是,他受伤极重,全身大大小小有不下十处伤口,最严重的是心口,被利剑刺穿,虽未伤及心脏,可是半月以来,其余伤口都已经结疤痊愈,唯独心口的伤口没有丝毫痊愈的征兆。

    还有手中那把如血般颜色的红色长剑,以他的眼里,那可是如今的冷兵之最。

    徐卜也曾怀疑过他是匈奴,可是他随即否定,因为他曾游历过匈奴之地,并未见到过匈奴有这样的族群。

    “看来!正如师父所说的那样,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徐卜心里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酒葫芦挂在腰间,见怀里婴儿睡去,将他平方在婴儿父亲身旁。

    清晨适合捕猎,他得出去打点野味,摘点水果,婴儿有羊奶足矣,半死的人可不吃不喝,可是他这个大活人的生活还得继续。

    3、醒来

    可是就在他撩开茅屋门前遮风挡雨的破旧狼皮碎衣,惊慌失措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里。

    “不要...”

    徐卜惊喜的回过头来,走近,“醒了吗?”

    可是躺在杂草上的身影只是自顾自的晃身摇头乱语,“对不起....不要...”

    “呃...”徐卜沉思一会,抱起婴儿,摘下腰间酒葫芦,悠白的羊奶倾倒在那张慌张的脸上。

    徐卜见他的眼皮动了动,眼睛泛着精光,“这回总该醒了吧!”

    “这是哪里?”瞳孔深处隐隐泛着不甘,陆寻麻木般的看着茅屋的天顶,天顶杂乱的草就像他此刻的思绪,理不出头在那根。

    “哦,魏国,安邑的一个郊外。”徐卜回答。

    “魏国,224个国家、地区中有这么一个吗?”陆寻依旧失神的看着茅屋天顶,思绪似乎还停留在弑尸的那夜。

    徐卜眼里精光更甚,对于陆寻这个非常人的回答,更有兴趣,“敢问阁下,你是哪里人?”

    阁下,两个字传到陆寻耳里,陆寻看了一眼徐卜,慢慢回答,“中国。”

    “哦...”沉吟片刻,徐卜略显尴尬,“我可不记得中原有这么一个国家。”

    “中华人民共和国。”陆寻不以为然的回答,21世纪,即使信息已经非常便利,中国步列强国之列,可是有些国家的人闭塞不知中国也不是不可能,可是想到这,他突然想到,如果此刻他身处别国,面临最大的障碍就是语言,可是此刻他们并没有语言上的交流障碍,心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想要立即起身,可是刚动一下,心口就传来剧痛。

    “你最好别乱动,否则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徐卜抬脚踩住陆寻的左肩制止他乱动。

    陆寻摸了摸心口,手心被血液浸渍的白绫染红,他思绪仿佛又回到了那晚,他与那只尸皇之皇的决战,最后以他失败而告终。

    他只记得那晚被带着玲珑面纱的神秘女子用锁龙匙丢中时,尸皇之皇补了他一剑,随后击中他身体被锁龙匙散发出的金光包裹,他不舍的看着陆小小,他本以为他会死,他这一世对不起三个人,陆小小就是其中之一,他看着她对她说完“对不起”三个字,意识就被心口翻江的疼痛吞噬。

    “你说这里是那里?”陆寻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刚刚他听眼前的这人说这是魏国,世界上并不是没有魏国,不但有,而且不止一个,不过它们对于他那个年代,已经被尘封在史书中,所以他想再确定一次。

    “国君景湣王。”徐卜觉得眼前这人不止是一般的反常,处于疯子与正常人之间,所以想试探他一下他是疯子还是正常人,所以只说了如今魏国国君之名号。

    “呵呵...呵呵...景湣王...景湣王,姬姓,名增。其子姬假,后继其位,后被秦灭。”陆寻嗤笑的说着,仿佛不愿意承认穿越的这个事实。本来陆寻是不会记住这些的,只是一个为她而死的女孩使他不得不记住这些。

    他和她的相识就像一场梦,来得匆匆,去亦匆匆。梦里他们练字、抚琴、作画、论史。这些点滴最后都化成了抹不去的记忆化进心海,在她死去的那一刻。她的死也像她的名字一样,像在梦中离去--梦黎。

    徐卜听了陆寻的话,已经确定陆寻还算正常,毕竟说出了景湣王的真名和他儿子的名字,至于说出儿子继承王位也正常,可说秦灭魏国就有点拖大了,于是摇了摇头说,“如今天下七雄争霸,冷兵现!如乱世棋局,秦灭魏,难矣!”

    “还有十七年。”陆寻梦棱两可的说着。

    徐卜没在意陆寻的话,突然感觉到怀里的婴儿动了动,低头才发现婴儿一双黑溜溜眼睛盯着他看,也没再和陆寻在谁得天下这话题上较劲,蹲下半开玩笑半商量的说,“诶,我叫徐卜,你叫什么名字?和你商量个事!”

    “陆寻。”依旧木楞的看着茅屋顶。

    “你是这孩子的父亲吧!”徐卜继续用商量的口气说着,还不待陆寻回答,他就直白的说要当婴儿的义父。

    “孩子”两个字像起潮的海水一般拥入陆寻脑中,凌乱的思绪被冲得散乱,不顾心口传来的剧痛,脸色苍白的撑坐起,紧张问,“孩子!....孩子在那?”

    “在这呢!在这呢!”徐卜赶紧蹲下将婴儿递给陆寻。

    陆寻接过婴儿,失神的摸了摸他如苹果般红润的脸庞,看着正在娇嗔轻轻喝笑的婴儿,松了口气的低语,“你没事就好。”

    陆寻曾经答应过她,要让他们的结晶无忧无虑的长大。她是陆寻爱上的第一个女人,她活在了谎言下,可她却善良得像出尘的百合,你从她的眼里永远看不到丝毫的仇恨,与她对视你会忘记所有烦恼、忧愁。

    可是!或许就因为她太善良,所以世界抛弃了她,她死在了陆寻的面前,他能答应她的就只要让孩子无忧无虑长大。

    “无忧,你一定会无忧的。”陆寻嘴里念叨着婴儿的名字。

    “喂!”徐卜从陆寻醒来看他的第一眼,就从他的眸子深处,看到了浓烈的悲伤与不甘。他一直寻思着,什么样的经历会让一个刚二十出头的小伙带上人到暮年才会有的伤然。

    所以徐卜很聪明的打断了陆寻,“我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陆寻回过神来,如地狱般的两年复仇,让他学会了伪装,他很快的掩饰了一切尽可能被情绪,绽放的眼神冷如刀锋,冷冷的问。

    正应证了那句话,狮子的温柔只会对他的母狮和他的幼崽。

    所以即使面对救命恩人,只要是在陌生的环境也要露出你的爪牙捍卫你的领地,告诉他,杀他的最佳机会他已经错过,从他醒来的时候开始。

    徐卜一怔,这个叫陆寻的少年变化太大,这么一瞬间就从一个痴汗变成了冰冷的刺客,在与他的对视中,他处于下风,即使身在这个战乱四起的年代,也很少见到这样一种不带希望的眼神,与他对视的感觉,就仿佛你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撕裂。

    “哈哈...对你也就是一件小事。”徐卜没再和陆寻对视,一向不拘一格的他将视线投向陆寻怀里的婴儿,丝毫不掩饰对婴儿的喜爱,“就是想当你孩子的义父。”

    陆寻看出徐卜没有恶意,刚刚他的突然变化只是一种试探,因为突然的变化最能让视者露出破绽。

    收敛一下冷厉的眼神,现在陆寻才认真打量着从他一醒来就在耳边如苍蝇般喋喋不休着要做无忧干爸的中年人。

    他还在成德高中的时候,电视剧对他来说也是必不可少的生活之一,古代片子演绎的江湖算命先生不少,而眼前这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正属这一列,长发飘飘,眉目略带丝缕仙气,面色和善,不过服饰要比电视上的装扮惨淡得多,两个字,陈旧。

    陆寻打量完他后,又看到他身后比之衣着要显得陈新的斜靠在茅屋壁的青竹白帆,帆上写着卜阳·神算,知道这和21世纪门面比衣着重要一个道理,看来这个古代算命先生也深知此韵。

    4、消失的血因子

    不过陆寻并没马上回答徐卜,而是问。

    “你是算命的?”

    “没错!”徐卜拍了拍胸脯保证,以此为豪,“天上地下,就没有我算不出的事?”

    “真的。”陆寻的深牟露出一丝狐狸的狡猾。

    “除了一样。”徐卜尴尬的挠了挠头,“就是不能算关于自己的。”

    “你放心,我想要算的不是关于你的。”

    “那你说?我保证给你算出来,要算不出来,我就...”

    “你就什么?”陆寻追问。

    徐卜两颗眼珠子溜溜的转了两圈,给了一个狡猾的回答,“我就不当你孩子的义父。”

    “好,一言为定!那你算一下我来自哪里?”

    “这....”徐卜迟疑了一下,不满的说,“有人算吉凶,从来没见过算出处的,我又不知道你来自哪里?即使我算出来了,你说不是,那岂不是我输。”

    “说的也对,那你算一下我的命运。”陆寻早听说过中国古代的算命师,算得神乎其神,可是他从来不信这个邪,他只相信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那你得配合我一下。”徐卜看向陆寻。

    “你说怎么配合?”陆寻艰难的挪了挪身子,正对着徐卜。

    陆寻因为心口的剑伤,不能起身,徐卜为了将就他,先是从身后白帆旁拿过竹制背篓,从背篓拿过一个黝黑的老牛皮钱袋,然后麻利的在陆寻身前坐下,将面前杂乱干草掀开,清出一块平整的地面。

    “很简单。”徐卜接边说边解开牛皮钱袋上的污红色丝带,拿出六枚青铜制作的铜币,铜币纯圆幽绿,中心圆孔,铜面阳刻几个生疏的字眼,似刀剑,应该是古老的篆文。

    “是不是我只要抛掷这六枚铜币就行了?”陆寻揣测着。

    徐卜摇了摇头,“你算的是命,命理比吉凶难算,平常如果算吉凶的话需要抛掷铜币六次,一次为一卦,六次定卦象。”

    “那么算命需要抛掷几次?”陆寻问。

    徐卜眼里露出精光,他只有在为别人算卦的时候才会这样全身心的投入,因为这是洞晓天机的逆事,心神容不得丝毫恍惚。

    陆寻看了一眼全神贯注盯着手心里铜币的徐卜,比起之前的不拘一格,他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徐卜,此刻的他仿佛一个牵命人,手中的铜币是他牵命的线,就连怀里的小无忧都囧囧有神的盯着铜钱看,仿佛每个铜币眼都是一个命理的循环,他们都是循环中不绝息的木偶。

    “六次。”徐卜淡淡的说,陆寻正想问这有区别吗?可是徐卜没给他机会,“不过这是俗人的算法,我的比较特殊?”

    “喔...”陆寻露出十分好奇的神色。

    徐卜很满意陆寻的神色,见过这六枚铜币的人,没有一个不露出这样神色的,他们好奇的不是这枚铜币的价值,而好奇的是自己的命理。这六枚铜币是他师父给他的,那个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鬼算子,据说他打破了算命者不能算己的禁忌,可以算晓自己的命运,不过他从来不这么做。

    “平常的算法是六枚铜币同时抛掷六次,比较复杂,我的较为简单一点,你需要一枚一枚的抛掷,抛完后我就能知道你的命理。”徐卜解释着,将手中的铜币递向陆寻。

    陆寻看着仿佛似命运线圈的六枚铜币的圆孔,摊着铜币的手不自主的微微颤栗了一下,这六枚铜币会吸引他,并不像徐卜心想的那样,陆寻在乎他的命理,对于别人或许是这样,可是对于陆寻这个曾经拥有过血因子并且能够娴熟运用的人,他从看到铜币的那一刻起就感受到了铜币上残留着血因子。

    为什么说曾经拥有?

    因为陆寻从睁开的第一眼就发现了,自己身体里的血因子消失了,连带他拥有的能力一起消失了,仿佛在这个古代的中国,血因子和能力都不存在似的。

    “为什么?”这是陆寻的第一个反应,因为在他的认知里,血因子是不可能弥留在物品之上的,只能存在与人的身体里,就连与血因子完美契合的铭器也不能使血因子残留?一旦血因子离开人的身体很快就会消散,可是此刻却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这是你的?”陆寻疑惑的看了一眼徐卜。

    “不是我的是你的啊?”徐卜白了陆寻一眼,这可不是信不信他占卜的问题了,而是怀疑他的人品,竟然敢怀疑这几枚铜币是他偷的,他的占卜之术被怀疑已经习以为常,可是最后他都会以精准占的卜之术折服求卦之人。可求卦之人怀疑他的卦术很好证明,但是被怀疑品格他就不乐意了,这要传出去他的名声岂不是毁了,这让他如何不恼怒?于是有点不耐烦的问,“你还占不占啊?”

    因为文化熏陶的不同,陆寻在21世纪的问话熏陶下就像一朵热烈绽放的红玫瑰,直接了当。而徐卜这个在诸子百家多文化的分歧下培养出的品种,他就像墨守成规的寒梅,节气高着呢!

    聪明的陆寻即使看出了徐卜生气,可依旧摸不着头脑,徐卜为什么生气,想要说点什么?可是还是打住了,他怕说多了,最终闹得不欢而散,毕竟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有一个介绍世界格局的人,总比没有好,于是他又把注意力放在手心的六枚铜币。

    “我还需要做什么吗?”陆寻轻吸了一口气问。

    “随便挑一枚铜币抛掷,心中念想着对以后发生的事的渴望就行了。”徐卜见陆寻没在纠结铜币出处问题,他也不是小气之人,也就此揭过。

    陆寻看着纯圆幽绿的铜币,他的心仿佛掉进铜币中心的圈内,拇指尖平躺的铜币始终无法弹出,似乎揣测他的命理为天地所不容。

    最终铜币还是在陆寻的咬牙倔强下弹向了空中,铜钱在空中似命运的翻滚,在眼瞳放大,然后坠落。

    陆寻在听了徐卜介绍完占卜的方式之后,他就在脑中演示了一遍抛掷的结果,单枚铜币抛掷,变数远没有六枚同时抛掷的变数大,一枚抛掷只会出现两种情况,正面或是反面。

    可最后单枚铜币抛掷,直到六枚都抛掷后,组成的卦象,其结果依旧会是六枚同时抛掷可能出现的结果之一。

    “六正、五正一反、四正二反、三正****、二正四反、一正五反、五反”铜币抛掷六次后组成的卦象无外乎这七种之一,只要在21世纪随便学过一点数学都能得出这个结论,甚至连没学过的也能靠常识推出。

    所以陆寻根本没觉得这次占卦有什么准确度。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第一次抛掷就出现了第三种情况,乃至后面出现了第四种甚至第五种,第六种情况。

    5、卜命

    因为是清晨,铜币落在黑润的泥土上,并没有造成丝毫反弹,铜币似金鸡独立般直角插入泥土内。

    徐卜与他同时被吓了一跳,第一次投掷没有出现正反面,铜币似一条硬汉般立起。

    陆寻很惊讶,这什么样的概率,他记得投掷硬币立起的情况在数学上叫小概率事件,一般来说小概率事件在推算结果的时候,可以忽略不计,即使它依旧存在着。

    而一旦小概率事件发生后,它就会逆转格局成为必然事件。这就像棋盘上的卒子一样,在未过楚河汉界之前,没有人会在意它,可是当他跨越河界时,他就进入人们考虑的范畴,因为它会发挥出车的效果,是一枚可以威胁到将王的存在。

    不相信可以占算出他命理的陆寻,眼里竟然发出难以置信的精光,这是一种投入的表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铜币落地的那一瞬他已经开始投入这场占卜之中,而求卦者全身心投入算出的结果,徐卜从来没有算错过。

    “这次算吗?”陆寻询问的时候,竟不知不觉的拿起第二枚铜币。

    徐卜迟疑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回答,“算,你继续。”

    第二枚铜币鼓动着空气在空中极致翻腾,徐卜的呼吸随着铜币翻腾的频率在变化,它从来没有这样投入过,即使他的师父帮他占算自己的命理时都没这样。

    铜币落地,第二次比较正常,阳刻的篆文在上,是正面。

    陆寻继续投掷第三枚铜币,铜币落地,并没有再出现第一次的异常,依旧是正面。

    一切似乎回归正常,投币算命按部就班的进行,可是第四次投掷落下的时候,异常再次出现。

    舞动的铜币落在黑润的泥上,一分为二,像两旁倒去,一半阳刻篆文,一半阴刻篆文。

    “半正半反,怎么可能?”徐卜只接叫了出来。

    陆寻也被投币出现的第四个结果给吓到了,不过他还是继续投掷第五枚硬币,似乎在期待他命理的走向,但他还是被徐卜的声音吓了一跳,迟疑的问了句,“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你...你继续。”徐卜的回答显然没有说服力。

    第五枚铜币投出,落下的铜币像斩落的利剑,当徐卜看到他的落点时,眉目同时凝成一条粗线,那个落点让他难以置信,那是第一个铜币的落点。

    第五个铜币笔直的斩下,将第一个铜币一斩为二。

    “这...”眼前的景象让徐卜跳了起来,第一个铜币被第五个铜币一斩为二,成两半的铜币呈现阴刻的篆文,显出了反面。

    第五个铜币也是反面。

    “还有最后一个。”徐卜的话语中出现了焦躁的催促,这是占卜中的禁忌,求卦者在求卦的过程中,解挂者只能起着辅助的作用,而此刻徐卜完全是身心的投入到这场占卜中,甚至他恍惚的认为,投出六枚铜币的不是陆寻,而是他自己。

    第六枚铜币飞跃纵起,翻转上升,在达到至高点时,铜币短暂停住,不再翻转,如脱弓的箭头刺破空气落下。

    “啊?”徐卜大叫一声后跳起。

    陆寻也皱了皱眉头,铜币消失了,不应该说是消失,而是没入了黑润的泥土中。

    “要不要把他刨出来?”

    徐卜见陆寻正要动手刨泥土,他立刻伸手阻止,“别!要是这么做就不灵了。”

    “那现在怎么办?你说的投掷六次,如今最后一次没有结果,是不是就组不成最终的卦象?要不要重来?”陆寻其实很期待解卦的结果,可是越接近真相,心头却有了一丝恐惧,反而不愿再来一次。

    这就像徐卜的师父明明可以占算自己的命理,却不这么做的原因。此刻他心里的矛盾让他理解了曾经在贴吧里看到的一句对标题为“如果你知道自己的死期你会怎样?”的网评。

    “我宁愿让空中飘落的轻叶砸死,也不愿知晓何时离开;死得不明不白,说明我在努力的途中,死都清清楚楚,说明我已经放弃了活下去的理由。”

    曾经他不理解这句话,现在他理解了,一个人要是知道自己的死期,那他什么也不需要做了,要做的只有。

    等死就好。

    “没有卦象吧?”陆寻问。

    陆寻很期待徐卜说没有,那么他就不用去忐忑卦理了,那只徐卜摇了摇头,而且回答让他很惊讶。

    “不仅有,而且还有两个。”

    “怎么会有两个?”

    “你第五次投铜币的情形还记得吗?第五枚铜币打乱了第一枚的卦象,我从来没见过这样事情,所以我不知道以哪一个卦象为准。所以就有两个。”

    “那第六次投掷怎么算?”陆寻问。

    “那是隐卦,既然铜币消失,未呈现卦理,那么就是隐卦。”徐卜分析着,“所以你的卦象是,‘立、正、正、半反半正、反、隐’或者是,‘反、正、正、半反半正、隐。’

    “可以解卦吗?”陆寻心里有一丝忐忑。

    徐卜沉默了好一会才摇头回答,“我没见过这样的卦象,所以无法给你解卦。”

    听到他的回答,陆寻反倒是松了口。

    “不过,我的师父肯定能解,所以得花上一些时日。”

    “哦,那如果他解出来了,麻烦告诉我一声。”陆寻说得轻描淡写,想就此掩过。

    “那?我认这孩子当义子的事?”徐卜挣扎了一下。

    “我们事先约定好的,你没算出来,可不能怪我,你不会出尔反尔吧!”

    “好吧!”徐卜有点不情愿,可是又无可奈何,只能放了句找面子的话,“你等着,我这就写信给我师傅。”

    可是,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兵器交接与追逐的脚步声。

    希望看官们,多提意见,不甚感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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