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斜了他一眼，叼着烟：“你在跟我话？”那汉子眼睛一瞪道：“cao！就是问你，去哪里？”我笑下：“老子去哪里关你屁事？”

那汉子：“好子，算你狠！大爷我警告你，等下你不要生音！”我还没明白他的是啥意思，就见他站起来走向车头，一个瘦子也起来跟着他走到前面去了。

膀大腰圆的家伙站在司机旁边，突然就从怀里掏出一把锯断了枪管和枪托的双筒猎枪，大声喊道：“要命的都他ma的坐好别动，现金、饰、手机全部交出来！”

那个瘦子则拔出一把军刺，对司机：“老老实实开车，别耍花样，心哥哥一刀划了你！”

另外两个子从最后一排站起来，手里都亮出了刀子，挨个强行搜身要钱物。先是从我身后的一对nan女开始，男的刚一：“大哥，我们没钱……”就听“啪！”的一个大嘴巴，那子立马老实了，连忙掏出皮夹子和手机，女的戴着金项链和戒指耳环，也全部摘下来，都丢进了一个拿刀子的黑色塑料袋里面。

另一个子站到我身旁，手里的刀子对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摊开道：“你，他ma的快！”

我：“cao，把刀子拿开，也不怕伤了自己！”着伸手就拉出了手枪，一下子在他的下巴上！形势急转直下，看到我亮出了手枪，几个家伙以为遇到了警察，前面的汉子突然将双管猎枪在一个姑娘的头上，喊道：“放了我兄弟！不然我杀了她！”

我站起来，一把将旁边的家伙按在地上，用强在他的后脑上，对前面的家伙笑着道：“你杀了她吧，关我屁事！ma的老子坐个车都不得安宁，你们接着弄吧，别来烦我就好！”

那汉子笑了，：“哥哥也是混江湖的吧，哈哈，还他ma的以为你是盖子！来吧，跟咱一起干咋样？”

我哈哈一笑道：“你们动作太慢！都他ma的快！”完我一把将下面的子拉起来，把我身后的另一个家伙也推到前面，让他们快收东西。我看看窗外，还是一片茫茫雪野，车子还没有驶出山地。

车上的乘客大都非常合作，只有一个试图反抗的，被两个家伙上去凶残地捅了几刀，那人看上去要不行了，血流了一地，但是后面的搜要财务就顺利很多。

全部都洗劫一空，这就是所谓的“车匪路霸”了。前面的汉子向车外张望着，突然对司机：“靠边停车！现在就停，快快！”司机乖乖地将车靠路边停下，几个家伙下车，我没办法也跟着下车了，呆在车上对我决无好处，我亮了手枪，有些乘客看到了。

四个家伙一下车就奔路边的一条山间岔道跑去，我也跟着他们跑，那个为的大汉看到我跟来，就哈哈大笑道：“不好意思了，哥哥，搅得你也跟我们下车了，就到我们的庄上去住上一夜吧，天快黑了！路上也等不到车，深山老林的。”

我们几个就一起爬过了一个山，下去，就看到一片山林，山林的前面有一条冰冻的河，一个村庄出现在冰河的另一面。

我看着那不大的山村：“你们都是这个庄子的？”

瘦子：“大哥，我们都是山民，这个只是这大千山中几十个庄子中的一个，叫刘庄，我们都姓刘，哥哥，你姓个啥？你是干啥的？看你细皮嫩肉的，是个城里人！”

我：“我叫卢俊，在城里溜道牙子（切口：大街上抢劫）的，呵呵，比不了你们蹬大轮（切口：在大客车上偷抢）的。”

那个领头的听了站下了，：“兄弟，你还真是个混江湖的，来，我叫刘昆，这三个都是我们刘氏的弟兄，这个瘦子刘明，那个刘松林、那个叫刘松山，交个朋友吧！”我伸手挨个和他们握了，：“都是混生活的，都不容易，你们这么干也太危险了，万一碰个盖子咋办？再，你们这样玩，能弄上几个钱钱？”

刘松林嘿嘿笑道：“今天收成不错！看看这一袋子手机、饰，现金也不少，有好几千了！”刘昆：“别的咱也干不来，就会这一样，来钱快！”

话间，我们已经到了村庄，刘昆：“走，先到我家去吧，就住在我家，我家里就一个媳妇和一个娃，房子大得很！”

庄子里面已经是炊烟袅袅了，夜幕很快降临，我们在一个石头砌成围墙的院子前面站住了，刘昆：“我先进去把狗拴好，我家的猎狗看到生人进院往死里yao，别吓着卢俊兄弟！”

他先进去了，里面果然有个大黄狗，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就是面相凶狠，在院子里面被刘昆拴在一个大木桩子上，一条铁链子挂在了狗的项圈上，刘昆：“都进来吧！”我们这才进去。

那狗果然厉害，看着我，喉咙里面出“呼呼”的威吓声，我连忙走进了石头房子。屋子里面非常暖和，一个红光满面的妇人在灶房烧火，全是干松树枝杈，炉膛里面的火很旺。

刘昆让我们进了里间，刘昆：“天冷，都上炕！卢俊兄弟是城里来的，盘不贯腿吧，我给你找个枕头坐着！”

我连忙阻止道：“盘得贯！山上（黑话：监狱）呆了几年，不贯也贯了，呵呵！”

瘦子刘明惊讶道：“看不出来啊，卢哥还是山上下来的，来来上炕坐里面！”我便tuo了军工短靴，坐到炕上，很自然地盘起腿来。

几个人都坐了上来，围着一张炕桌坐成了一圈，pi股底下很快就热乎起来。冬天在东北的农村，这种火炕非常的暖和，现在在东北的城市里面，早已经看不到了这种火炕的踪影了，都被全城集中供热取代了火炕，家家户户都是睡床了，睡火炕，已经是几十年前的记忆了。

但是今天，我坐到了火炕上，却感觉非常的亲切，印象中还是很的时候，去乡下的奶奶家，睡过热乎乎的火炕。

刘昆将那只黑色的大塑料袋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在炕桌上，手机、项链、戒指、耳环、手镯和现金等等一大堆，几个家伙便满眼放光，刘昆：“见者有份！今天我们五个人分，卢俊兄弟也有一份！”

刘明头道：“应该应该！卢哥要是当时放横，咱们今天还不知道咋收藏哩！同意！”刘松林哥俩也：“是是，就快分了吧，还等着回家吃饭饭了！”

我连忙摆手道：“别别，我就免了，你们别算我，你们分吧！”

刘昆就把眼睛一瞪道：“球！你必需得拿一份！你拿了一份，咱才放心，懂不？”我恍然大悟，马上：“好好！就分给我一份！”心里暗自笑，自己稀里糊涂成了车匪路霸团伙的一员。

结果，我分到了四部手机、两条项链两枚金戒指和一千二百元钱。我：“这手机和饰在处理的时候千万心，盖子有可能就按着这个找到我们。

刘昆笑笑：“踞这里三百里远，有个镇子，叫虎旗镇，镇子上面，我的一个弟兄，也是我们庄上的，在那里开了家金银饰回收店，送到那里，回炉，还查个毛！你的手机哪里来的！”

刘明：“这样吧，我的钱都给你，你都东西都归我，行不行？”他想用一千二百元钱换我这些价值起码在四五千元的东西，但是我爽快地答应了，本来我也不想要这些棘手的东西。

但是，刘昆却拦住了，：“不行，这样你就吃亏了，你知道这些东西拿到镇上去能买多少钱吗？最少五千块！瘦子，你拿五千块来，就归你！”瘦子低头不言语了，刘松林兄弟两个也起身下去：“大哥、卢哥，我们先回去了，老婆等着回去吃完饭呐！”刘昆：“都快走吧，明天去镇上赶集，瘦子跟我一起去！”瘦子刘明答应了，几个人走了，刘昆就喊老婆：“红艳！快上菜上酒，我跟卢兄弟喝！”

叫做红艳的刘昆的老婆，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ti粗壮，脸色健康红润，也不话，也不看人，就一盘一盘往炕桌上端菜，都是野味，刘昆：“这时麂子肉，这个是野山鸡，这是娃娃鱼，嘿嘿，都是你们城里人吃不到的山货，魔姑、猴头，山蕨菜，来尝尝。”着将一双筷子递给我。

红艳端上来一个大海碗，里面是一碗开水，一个酒壶坐在里面，这是在烫酒，在东北的冬天，有喝烫酒的习惯，冬天喝凉酒，容易落下毛病。

刘昆拿了两个二两的杯子，拿起酒壶，给我倒满了，自己也满上，：“这时咱庄上的酒坊自己酿的，纯高粱烧，很烈，也不知道你喝得贯不，来，咱哥俩有缘，先喝一口，别碰杯。”着端起酒杯比量一下就喝了一口，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心地喝了一口，顿时，一股热1a从口腔蔓延开来，很辣，但是很爽，我喜欢这东北人酿造的烧酒。

“哇！好酒！”我一挑大拇指。刘昆憨厚地：“嘿嘿，吃菜、吃菜！”

晚饭吃得很香，这些山货我吃了还想吃，加上纯烈的烧酒，我跟刘昆聊到很晚，原来，刘昆也是刚从大狱里面出来不久，酒过三巡，他给我讲起了他的故事……

刘昆十年前也在城里打工，那一年年底，赚了一些工钱的刘昆，准备过年回家娶媳妇，那天晚上，那了刚刚到手的五千块工钱，准备去长途客车站赶上最后一班回家的班车，可是眼看来不及了，他就平生第一次自己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但是接下来，噩梦就伴随了他整整十年！他义愤地：“兄弟，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公平的，所以我要向所有人报复！抢客车、抢火车，哪里人多我抢哪里！因为所有人都不为我作证，我要让这个社会的所谓正义的人们付出代价！”

我：“昆哥，那天到底生了什么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