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詹姆目睹了越来越多的怪事。

太阳已经几天没再升起来了。

路过孪河城时听说了弗雷家族被族灭的事——老佛雷侯爵给自己的所有子孙喝下了毒酒。

有北方逃回来的难民用布包住一个不停传出嚎叫的笼子，花一个铜板便可以掀开布观看活的尸鬼头颅。

还有伊耿登陆以来第一个坦格利安以外的龙骑士，琼恩·雪诺。他还是个不焚者。他爸莫非绿了疯王？

东大陆来的无垢者和多斯拉克骑兵冷眼看着疯狂的维斯特洛人，表示见过这操作。

詹姆看着直到此时依然兵强马壮的东方军队，感觉有些异样。丹妮莉丝为北境提供了强大的军队和两条龙，但是她的影响力有点问题啊。

琼恩·雪诺见到这样的情况，更囧了，他大踏步来到丹妮莉丝面前，单膝跪倒像女王行礼。

众人坐下来谈论下一步该怎样。

琼恩·雪诺说道：“明天的现在这就站满死人了。有什么计划吗？”

席恩说，“我可以带铁民夺回派克岛，我有办法从里面打开派克城。我们可以去铁群岛。”

“夜王甚至可以使狭海封冻，”布兰说“铁群岛也不能抵挡它。”

“诸位，我说几句。”托蒙德说，“对于我们自由民来说，这是这辈子到的最南的地方了。”

“我看这两座塔不错。”他指指黑暗中远处卡林湾的三座塔楼，它们曾抵抗了安达尔人对北境的无数次入侵。“我们要留下来，在这里给各位争取些时间。”

“托蒙德，你可要想好啊，这样你可能有去无回！”琼恩·雪诺说道。

“泽地人也愿意留下。”霍兰·黎德说。他是泽地人的头领，此前一直留在卡林湾修筑要塞。“不用担心我们，守不住的时候，我可以带这些长城外的朋友去沼泽深处躲避。”

琼恩·雪诺看着他，欲言又止。

“我同意二位头领的想法，你们的英勇将永远被七国铭记，被歌手传颂。”丹妮莉丝说道。

“容我说一句，”戴佛斯说道，“过了颈泽，我们就到南方了，河间地是平原，死人不眠不休，肯定会行动的更快。但是在谷地的群山里，我们更容易伏击。”

“是啊是啊，奔流城太小了，只能容纳两百名士兵，周围的屏障只有三叉戟河。布兰刚才说，河流会冻上的，对吧。”

“可是谷地已经接纳了北境撤出的老弱妇孺，再容纳咱们这么多人。恐怕要吃树皮了。”“青铜爵士”约恩说道。

“为什么要吃树皮，他们不吃蛋糕吗？”八岁的新任鹰巢城公爵与谷地守护者罗宾·艾林说道，“他们可以来啊。”

于是就这么决定了。青铜约恩心想这孩子要是有熊岛的小姑娘一半聪明就好了。

突然丹妮莉丝向一旁无所事事的詹德利说道，“你是那个，劳勃的私生子吧。”她把伪王二字咽了下去。

“詹德利·维水，愿意为女王效劳。”

“拜拉席恩家族覆灭了？”丹妮莉丝问瓦里斯。

“是的。劳勃的二十八个私生子只找到这一个。”太监回答道。

“好吧，詹德利。将你的剑放在我脚边，宣誓为我效忠，当你站起来时，你就成了詹德利·拜拉席恩，风息堡公爵，你愿意吗。”

“我的战锤随时愿意为您效命。”

“起来吧，詹德利·拜拉席恩。”

会谈的最终结果就是这些了，泽地人和北方自由民留下来阻击夜王，为其他人争取时间。其余大军在丹妮莉丝和雪诺带领下前往谷地。

就当众人准备起身继续赶路时，南方一匹马带着一团红的像火的影子出现了。是梅丽珊卓，拉赫洛的女祭司。

“你是预言中的王子，琼恩·雪诺。火焰中的意象显示你终将加冕为王。”

这句话及其敏感，幸亏周围没有什么杂兵。

“火焰？”琼恩·雪诺不屑的笑了，“我还是北境之王的时候曾经说过，你若是再来北境我必将处死你。”

“我在火焰中看到了临冬城的战斗。我们在卡林湾要塞南边，这里不属于北境了。”

“但我还是赞成绞死你。”一直没说话的戴佛斯突然说道。

“这点我也赞成。”新任风息堡公爵詹德利附议道。

“不消你们动手，在火焰里我也看到了自己的死亡。”

琼恩对丹妮莉丝耳语道，“她的法术很高强，可能为我们所用。留下她吧。”

丹妮莉丝点点头。

“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目的。”琼恩说。

“你们的铁剑伤不到夜王。龙晶和瓦雷利亚钢也不行，没错吧。”

琼恩没说话。

“瓦雷利亚钢虽然蕴含魔法，却是瓦雷利亚古国的血魔法，对付一般的尸鬼异鬼尚可。只有蕴含红神的力量，才能杀死寒神的仆从。”

“那么这样的剑在哪里？”丹妮莉丝问道。

“此剑剑身苍白好似乳白琉璃，在光线照耀下宛如蕴含生命。乃用坠落星辰之核心造就，而光之王正是日月星辰之领主。”

“此剑与你还颇有些渊源呢，琼恩·雪诺，可惜现在不知去向了。”梅丽珊卓对他莞尔一笑。

琼恩·雪诺看着她的笑容头皮发麻，问道，“哪还有其他办法吗？”

“除非你们像传说中的英雄亚梭尔·亚亥那样重铸一把。

“你应该听过这样的传说吧。黑夜笼罩大地，而一位英雄亚梭尔·亚亥被选中与黑夜战斗。

为了向黑夜挑战，亚梭尔需要锻造一把英雄之剑。他不眠不休地劳作了三十天三十夜，当他把剑插入水中冷却时，剑却碎了。

他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于是他从头开始。这一次他打了五十天五十夜，这把剑比上一把还要好，最后的成品比上次更精良。亚梭尔·亚亥抓了一头雄狮，准备把剑插进野兽的红心，借此冷却剑身，没想到剑还是断裂粉碎。第三次，因为他终于知道要怎么做了，他怀着一颗沉重的心，花了百日百夜铸剑。铸剑完毕后，他唤来了妻子妮莎·妮莎，让她敞开胸膛，把冒烟的剑插进了她仍在跳动的心脏，而她的血液、灵魂、力量和勇气全部注入了那把剑，终于打造成了光明使者。”

琼恩·雪诺从背后拔出“碎心”巨剑。

“你现在就从这里滚开，滚回你的亚夏去。再让我看见你，就是你人头落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