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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八章 求师

    作品:《凉州大马

    菊花凋谢了,明年秋天还可以再开,而人生却无法重新来过。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转眼间已过去了一年。在这一年里,张曜灵长得很快,一岁的他却比三岁的儿童还要高,这或许也是重生的赠品吧吧。而最让人吃惊的不止这些,三个月会说话,四个月学会走路,五个月时就可以满院子跑,虽然他其实早就可以做到了。他的神奇让父母又惊又喜,于是裴凤如便开始教他识字。更让他们难以置信的是,张曜灵只用了两个月就把字基本认全了,简直让裴凤如不知还应该教些什么。

    在张曜灵过完周岁时,张重华决定为这个过分早慧的儿子请一个老师。虽然母亲裴凤如还有些怜惜儿子年幼,但张重华却不为所动:笑话,你见过哪个孩子八个月就可以背诵“关关雎鸠”了,我八岁连字还没认全呢!于是不顾张曜灵百般不情愿,带着儿子去拜师了。

    今年的八月比去年冷了一些,落叶似乎也比去年多了一些。张重华只带了几个随从,穿一件寻常的月白色葛衫走在前面,在他旁边就是一脸无奈的张曜灵。

    张曜灵很无奈,不是一般的无奈,而是相当的无奈。在前世他接受的是全方位的现代教育,从内心来说,他对这个时代的教育是有些不屑的。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只用了半个月就把那些字认全了,只是怕太过惊世骇俗所以才假装学了两个月,但即使是这样也让父母震惊了许久。其实这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后世的汉字比起现在只多不少,纵然字形不太一样,但稍微学习一下就可以搞清楚,背个诗经也是很轻松的事。他现在真正想学的不是文章典籍,而是现世的军事和政治。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变成婴儿后,张曜灵曾经很迷茫:到底我要干些什么呢?在前世,他只要负责去用各种方法去杀人就可以了,其他的什么都不需要他去操心。而现在的他却不可以这样当个甩手掌柜,因为这个看似显赫的凉王府并不稳固。他那个名义上的大伯张祚在一旁虎视眈眈,在朝堂上的实力越来越大,时刻准备着谋朝篡位,而自己的父亲却还懵懂不知,更是加深了危机。这还只是内忧,更大的危机来自外部。去年在谢艾的指挥下虽然将羯胡的军队打回了黄河以南,但羯胡已经占据中原大部,实力远非偏处于一隅的凉州可以抗衡。

    张曜灵很着急,非常着急,但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只有一岁,没有人会听一个只有一岁的小孩说什么,即使他说得很对。或许他可以暗杀掉张祚,但只杀一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这只会让其余的敌人藏的更深。而且这个世界毕竟不是原来的那个世界,他的很多前世的经验用在这里并不合适,他还有很多东西要学。要想真正的融入这个世界,他还需要等待。

    张曜灵紧皱着眉头向前走,一个一岁的孩子走着眉头思索很滑稽,幸好也没有人去看他。思索没有尽头,但路却有尽头。也不知走了多久,在一处窄巷前,张重华终于停下了脚步。

    张曜灵愕然抬头,看着面前的这一座绝对称不上气派的宅院。破败的大门上斑斑驳驳,早就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宅院倒还宽敞,只是看着那同样失去色彩的檐角,这里面也好不到哪去。

    这就是这个时代砖家叫兽的家?这也太寒酸了吧?张曜灵瞅着这宅院怔怔出神,张重华却没有什么讶色,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他的脸上少有的露出了恭敬的神色,转头对张曜灵说道:“灵儿,为父先进去见一下竹庐先生,你在这等一下,

    不要乱跑。”

    说完这些后,张重华缓步向前走去,轻轻地打开院门,又轻轻的走进院中。

    很快,张曜灵还没有数完墙头上有几棵草,张重华已经闪身出来了。他脸上有些古怪,走到张曜灵的身前:“灵儿,你自己一个人进去吧。”可能还有些不放心,又温言道,“灵儿莫怕,对先生恭敬些,若得先生收你为徒就是你的福分了。”

    还不一定收我为徒,什么人这么大的谱?张曜灵没想到里面那人有这么大的面子,凉州之主亲自去请都不给面子,倒是收起了心中的轻视。但他倒也不怕,只是略一沉吟就迈开步子走进院中。

    张曜灵信步踏过院门,迎面便看见在空旷的院中有一棵枝叶虬张的老树,在树下却有一须发皆白的老者。树下有一石桌一石凳,老者端坐在石凳上,双目微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曜灵站在院中,正在犹豫该不该上前,一道苍老的声音却突然响起:“既然已经来了,就过来吧。”

    张曜灵奇怪地看着那个始终没有睁开眼睛的老者,微怔了一下,最后还是走到树前,拱手施了一礼:“张曜灵见过老先生!”

    闻得此声,那老者霍地睁开了双眼,双目灼灼地看着张曜灵,本应浑浊的一双眼睛却透出了一股无比深邃的神光。半晌,老者收回目光,苍老之声再次响起:“你从哪里来?”

    “从家里来。”张曜灵有些奇怪,却还是接着答道。

    “家在哪儿?”

    “在姑臧啊。”张曜灵有些奇怪地看着这老者,这是什么问题啊,他应该认识我爹啊。

    “你现在几岁?”那老者又换了一个问题,只不过依然有些古怪。

    “一岁。”张曜灵觉得有些诡异,似乎有什么不对,心中警惕心渐起,却还是接着答道。

    “你是谁?”问题越来越奇怪,也不知这老者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我叫张曜灵。”张曜灵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曜灵又是谁?”老者依然问着一些非常古怪的问题。

    “……”张曜灵这次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有些哭笑不得,这算是什么问题啊。

    “你是谁?张曜灵又是谁?”老者又把这两个问题重复了一遍,只是这其中的意义似乎有些不同。

    “老先生什么意思?小子驽钝,请先生明示。”张曜灵沉声道。

    “你是张曜灵,张曜灵却不是你。”那老者不理会张曜灵的疑惑,却自顾自地给出了一个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答案。

    “没想到,找寻了三十多年,天意原来着落在此子身上……”老者幽幽的叹了口气,自顾自地说道。随后望了一眼张曜灵,说道,“好了,拜师吧。”

    “拜师!?”张曜灵有些呆呆的看着这个有些神经兮兮的老者,这就是自己的老师?

    “怎么?你还不满意?”见到张曜灵脸上的神色那老者也猜出了他的想法。却也不生气,呵呵一笑,接着却是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以为我教不了你?我虽然不知你从何处来,但我却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嘭!”张曜灵只觉得自己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心中最大的秘密被人说了出来,张曜灵已经有了杀人的冲动。

    片刻后,看着那老者的淡淡笑容,张曜灵的双肩垮了下去,用稚嫩的嗓音问道:“老先生是什么人?”

    “我能是什么人?蹉跎一

    生,碌碌无为,不过是废人一个。”老者的声音忽然地沉了下去,片刻后他又用灼灼的目光注视着张曜灵,“不过我知道你非常人,这天下将因你而动!”

    “先生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天下那么大,与我何干?”张曜灵侧过身子,目光中一片淡漠。

    “你不想管天下大事,那些麻烦也会找到你的身上。”老者轻拂石桌,幽幽道,“既生于天地间,这天地间的一切便都与你有了割不断的关联,纵使你想独善其身也是不能。”

    “为什么你要找我?这天下要有很多人比我这个小孩子更合适吧。”

    “天下四分,这凉州已成了北方最安定的地方,可这份安定还能有几年?自匈奴到现在的羯胡一直征伐不休,凉州地狭人稀,在这乱世中必难久存。乱世之中人不如狗,你难道便想做那乱世离人吗?”老者站起身来,直视着张曜灵,“至于你自己的那些神异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乱世烽烟,如欲平治天下,舍你其谁?”

    “是吗?”张曜灵无奈的一声苦笑,“这么大的担子,我实在想象不出来我可以挑得起来。”

    “除了你就没人挑得起来了,我对你很有信心。”老者呵呵一笑。忽然,老者收起了脸上的情绪,对张曜灵沉声说道:“吾姓名早忘,自号竹庐,可愿拜吾为师?”

    张曜灵收起心中的无奈和苦笑,深吸了一口气,当下跪倒在地:“小子张曜灵拜见先生!”

    “好好……”竹庐先生连说几个好字,脸上却已流下两行老泪,不知是哭是笑,“汝且自去,明日开始,每日辰时来此处。”说完便摆了摆手,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张曜灵看出自己这位新拜的师傅情绪激动,但他也不知该如何劝解,只能慢慢退出房间,又轻轻的把房门关上。

    天下兴亡,这话题实在是太大了。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又不是穿着红内裤满世界飞的超人,连这天下是什么样都没有见过呢,拿什么去平治天下?真是够荒诞的,不过这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啊。算了,明天听听先生说什么吧。

    张曜灵垂着头走出院落,却发现父亲张重华还等在外面,来回的踱着步,朝阳已生起老高,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了。

    看着那个年轻的身影,张曜灵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意,驱散了心中的一丝苦闷和阴霾:这个比他还要小很多的父亲或许有些是非不分,或许有些轻浮,但他就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会在一旁默默等候的父亲。他是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一样,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都是自己要用生命去守护的人。天下就天下吧,试一试也未尝不可。

    “咦,灵儿你出来了。怎么样?先生收下你没有?”张重华一抬头看到张曜灵不知何时已经出来了,正在那里静静的注视着他,马上跑过去问,似乎比张曜灵自己都着急。

    “爹爹,先生说明天辰时就要来这里上课了。”张曜灵依旧静静的看着张重华,轻声说道。

    “那就是收下了?太好了,太好了!”张重华满脸喜色,又道,“竹庐先生大才,甚少授徒,你可要珍惜这次机会,好好学习,莫要贪玩。还有……”

    张重华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张曜灵却没有一丝不耐,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不厌其烦的父亲,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火红的太阳高高地悬挂在天际,金黄色的阳光洒满大地,日光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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