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些心疼自家哥哥，但现在的确并非是睡觉的时机，无奈之下，露茜终究还是憋着小脸叫醒了两人。

然后，当四人从坑洞中走出来，妖雪揉着眼睛重新戴上面具，打算去找江睿讨要报酬的时候，才看见娇小的身影正在忙碌的画着什么东西。

“喂，不去拿圣杯，在干什么呢？”

叶小倩兴致冲冲的跑了过去，站在一旁，好奇的摸了摸地面上巨大而又鲜红的线条。

而苍崎青子和久远寺有珠，也是好奇的看了过来。

“没什么……”

江睿抬起头，轻轻笑了笑。

“聚魂阵。”

虽说他可以直接利用吞噬或者是超凡空间的帮助直接吸收灵魂，但一个一个来未免有些麻烦。

清脆的声音宛如一道寒风——

众人突然沉默了下来。

对于露茜等人来说，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只有大贤者的声音还在脑中继续——

「茴香500克，秘银粉末68克，宝石8颗…………」

…………

半个小时后——

滴答……

滴答……

金色的杯沿，一滴一滴的黑流滴落……然后顺着凹凸不平的地面流淌——

江睿越过地面上猩红的纹路，材料汇聚的中间，已经有一团宛如实质的黑雾，那是今晚战斗中被余波害死的市民们的灵魂。

大概上千左右的样子。

他走向圣杯，在众人的眼中，苍崎青子等人好奇的眼神中，轻轻碰触圣杯——

一刹那，金色的杯子发生了一丝颤动，只是微微溢出的黑色泥流猛然间沸腾——

“刷！”

黑泥爆发，大量涌出的同时，将江睿淹没。

……

“滴滴——”

出租车司机不耐烦的按着喇叭，江睿从恍惚回神——

看向四周——

果然是魔都。

而他正站在马路中间。

“你来了。”

温柔的声线从背后响起，一道温暖的身躯从背后贴了上来，轻轻把自己抱在怀里。

一时，温热的柔软带着丝丝香甜贴上了自己的脖子。

“呜……？”

江睿陷入柔软之间，有些懵逼的眨了眨眼睛。

“来的有些晚呢。”

魔力感知中，对方的模样清晰可见——白发，红瞳。

白色绒毛的大衣，精致的长筒小皮靴。

那是爱丽丝菲尔，也可以称之为，此世之恶。

“呃，太太，请自重。”

江睿心神一动，轻轻笑了笑：“虽然我不怎么在意被人吃豆腐。”

“但你顶着这副模样，让我有些不太适应。”

“还是说，你想再一次被我刺穿肚子？”

“……”

一时间，“爱丽丝菲尔”竟然有一些惊愕和茫然。

良久，她温柔的表情轻轻散去，化为了冷漠，但语气却仍然温柔。

“你似乎知道我的本质……”

“你是意料之外的胜出者。”

作为被污染之后的圣杯，它所选定的。基本上是注定会成为悲剧的人或者愿望。

而江睿，由于有超凡空间保护，它却无法读取江睿的愿望。

“那么，你的愿望呢。”

“我想要第三法。”

江睿首先提出了一个基本不可能的要求。

毕竟对方的本质也不过是第三法的产物。

他想要看看对方的反应。

谁知道……

“爱丽丝菲尔”却是点了点头。

“可以哟，你既然知道我的本质，那么便明白，我只能达成人力可及的奇迹，但除此之外，我本身却也是属于奇迹的产物。”

“源自于根源的第三法……”

“呐，所以”

她轻轻用下巴抵住江睿的头颅，双手紧紧抱紧了娇小的身躯。

江睿只感觉一股吸力传来——

「你正在受到此世之恶的侵蚀——」

“接受我的洗礼，与我融合吧！”

“无情，肆虐，我能感觉到你的意志。”

“这样的你，正是最适合背负「真正的此世之恶」的首选，成为Angra Mainyu……”

它想要污染眼前的家伙

“噗嗤——”

正在低语的“爱丽丝菲尔”声音戛然而止，血色飞溅中，一只小手穿过她的胸口，手里跳动的黑色泥团化为泥流从手指中散落。

果然没有心啊……

江睿抽回胳膊，看着手里还在逸散的黑泥，握了握手掌。

“为什么拒绝？”

可能是发觉自己一开始的伪装，或者语言的诱导无法在眼前的人身上生效。

她的语气生硬而毫无波动。

“唉……”

江睿歪了歪头，叹了口气：“你说，同样是融为一体的话，不如……”

“你成我的一部分吧，怎么样？”

刹那间，黑雾冲天而起，将“爱丽丝菲尔”吞入其中。

……

「吞噬了部分此世之恶，你获得了此世之恶的洗礼。」

「获得了少许「恶」的概念。」

「魔力获得了大量增长。」

“……”

没了？

这就没了…？？？

朕的第三法呢……！！

朕的灵魂物质化呢？？

江睿呆愣着看着化为流光，冲向天际的圣杯……通向根源的孔洞正在缓缓旋转。

“你拒绝了圣杯？”

一旁，叶小倩看着空洞中央，仍在溢出魔力的黄金之杯，看向江睿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智障。

江睿有些呆愣的转过头，声音机械僵硬，欲哭无泪：“我好像有些贪心了……”

我明明是想吞了它，结果吞到一半他跑了……

我现在算是明白为啥只能吞尸体了了，因为自己的吞噬没有控制属性，活的先不说吃了会闹肚子，关键是，人家想跑，你留不住……

“！！！快，妖雪！！许愿！！你不是想让雪女成为实体活着吗！！”

江睿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总有圣杯资格的，还有一个妖雪呀！！

虽然不是自己的同伴，但别忘了妖雪还欠着江睿一个当打手的要求。

“……你傻子吗！！”

妖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拿下面具呸了江睿一口：“老娘签了契约，不能碰你！的！圣杯！！！”

两人的契约中，她是不能夺得圣杯的！

“……”

一群人现在聚魂阵上面面相觑，江睿倒是不担心进阶，毕竟没了圣杯，大不了就靠欧利克大开杀戒，反正经过这次一战，江睿也多少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过去的自己太无知了，序列6不计代价真的可以……屠城。

但是……凭啥啊！！

凭啥我到手的圣杯就这样飞了！！！

“参与圣杯还活着的还有谁？！”

江睿哭丧着脸，咬牙切齿道：“圣杯最看好的应该是卫宫切嗣？”

“死了。”

苍崎青子捂着嘴巴偷笑着，不知为何她有些幸灾乐祸。

“韦伯呢！！”

“呃……”

叶小倩眨眨眼睛……“我们一起逃到远坂家的，不过出来的时候没带他。”

“他应该离开或者还在远坂家宅吧？”

“那个……我觉得圣杯已经被人截掉了。”

这时，露茜张开小口，有些呆呆的看着天上……

众人抬头，看着那漫天洒落的黑色淤泥……江睿忍不住低声：草。

……

“那是……根源！”远坂时臣震惊的站了起来，匆匆的消失在夜色中。

“……”

根源……吗？

言峰绮礼坐在沙发上，有些出神。

“你还在纠结自己生存的意义吗？”

“谁！！”

“爱丽丝菲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