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面对江睿的提问，丹尼斯却是不急不缓的摆摆手示意继续听下去。

“我召集了当时愿意跟随我的一批朋友或者合作者。”

“按理说，当时我应该和我带来的超凡者们，一起死的。”

“但也不知道是碍于同学情谊，又或者只是她单纯的想要保护守夜人。”

“我被救了。”

丹尼斯很平静，但当他说出来那句“我被救了”时候，语气中的自嘲和苦恼，江睿却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愤怒。

“或许，她只是觉得你还有利用价值。”

江睿毫不留情的补刀道。

倒是让丹尼斯一愣，不禁咧嘴一笑：“还别说，真有可能。”

“这就是你说的不想要的保护？”

“当然不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就算让我选择，我也愿意选择背负骂名继续苟下去。”

丹尼斯瞥了江睿一眼，嘲弄道：“然后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

“因为打击太大，当时我有了部分扭曲者的倾向，而她却看到了画面。”

“看到了画面？预言吗？”

江睿一怔，心立马悬了起来，如果艾米丽的能力是预言，那就恐怖了呀！！！

这说明他所做的一切，甚至包括击杀吸血鬼杀手，都在对方的预设之中。

“不是预言……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反正就那一次嘛，她的能力得到了重视，加上天大的功劳和犯了众怒，没办法去了华盛顿，结果被冕下看中了。”

“代价嘛，就是我现在这个样子了。”

“封印物S-556，其外表表现为黑色的天使，拥有将触摸者彻底变为普通人，封印所有能力，扭曲，畸变，甚至是拉莱耶资格的现象级能力，而且是永久性的。”

丹尼斯微微靠近江睿，看了看周围，做贼般的小心翼翼道：“这可是绝密信息啊，别说我告诉过你。”

“还有……这种东西？”

江睿啧啧称奇，特么的这是超凡者杀手啊！

“是啊，其实我也挺自豪了，竟然为了我申请了S级别封印物，啧，也就是那时候她已经成为了冕下的学生了。”

“不是，你确定这是保护？”

“确定啊。”丹尼斯斜了江睿一眼：“杜绝你的畸变，不是保护是什么？”

“你还别笑，当时艾米丽就是这么跟我说的！而且，我竟然从她眼中看到了认真，你明白吗？你明白那是种什么感觉吗？”

我懂……我懂嘛！

那不就是赤裸裸的家长式：“我这是为你好！”嘛。

我都懂……江睿点点头，强行憋住自己的笑意，说实话，在这种情况下幸灾乐祸好像不太好……

“我想说一句狗屎！都说不出口！！”

“shit！！”

“行啦，我看你现在当普通人活的挺好的。”

江睿安慰道：“还有小姐姐是不是？”

此时，大西洋上，江睿的本体却是疯狂吐槽！

美国官方有三件封印物，对吧？

「如果是S级的话，根据目前情报，是的。」

这第一件，就特么的有些离谱！

原本还想觉得天高任我飞，在守夜人觉着不爽了，来一波正义背刺的江睿瞬间觉得心拔凉拔凉的啊！

鬼知道万一把守夜人逼急了，动用了这个什么扯淡天使，摸到了自己化身……会不会连本体一块封印了……

不过S级别封印物，肯定不能随便动用……

「告知，而且现在不知道真理会夺走的那件封印物是哪一件，万一是这一件的话——」

对哦！特么的这个身份似乎已经和真理会结仇了！

特么的还有高桌！鬼知道真理会有没有S级别封印物，万一随便动用一个给自己来那么一下子！！！

「别想太多，其实按照目前来说，你还不配。」

“……”

不过说实话，之前还觉得没什么，听丹尼斯这么一说，啧，也亏得他现在还能若无其事的帮艾米丽做事……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

那你能理解吗？如果是我，大概宁愿畸变都不愿意变回普通人吧？更何况还是被类似于背叛的行为。

「理解不能，但如果将艾米丽以美国的社会安定为第一要素推论，并且模拟自信的性格和独裁的行事方式，能得出同样的结论。」

江睿闻言，低头看着波荡的海水，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心情贼差，轻轻叹了口气。

“啧，我果然还是不能理解，更没有办法喜欢起她这样的人。”

按照丹尼斯的说法，两人先不论高中到大学的情谊，四五年的时间，就是条狗，都有感情了吧？

她竟然下得去手？

而且，江睿想起了前几天现场，艾米丽随手从自己身上呼唤回去的护身符——可以保护他免疫致命攻击的技能。

大贤者竟然都无法察觉吗？如果不是对方为了消除自己的不满特意说明，估计自己根本真不知道对方已经朝自己释放了技能。

啧，序列5恐怖如斯？

也不对啊，合着我杀的吸血鬼杀手是个假的序列5？

「自古以来，最让人头疼的并非是战斗系序列，而是千奇百怪的辅助序列和搞笑序列啊。」

……

这倒是真的。

不行不行，纽约果然还是他妈的太危险，本体必须早日回国，投入母亲的怀抱！抱紧爸爸的大腿！！

这该死的纽约，就交给化身了！

而化身出，交谈还在继续：

“这倒是没错，如果没有你和这几天破档子事，我的生活的确不错。”

丹尼斯开了个玩笑，突然道：“说起来，最近你家的小姐姐挺活跃啊。”

“啥？”

“安娜啊，如果没记错，他父亲是的戴尔·史密斯吧？”

“嗯……有什么问题吗?”

江睿茫然道，最近安娜的确有些神神秘秘的，甚至都不缠着他要学习魔法了……

“她最近挺出名的，现在是抗议民众里，学习派的精神领袖。”

“哈？”

“哈哈。”

丹尼斯随手拿出手机，按了几下！

“她和他父亲一起起草了两篇论文挺出名的，一篇《论超凡能力对当代法律案件性质的扩展与补充》，一篇《论超凡者法案的冲突性与矛盾点及修改版》。”

“啧啧，秀啊！”丹尼斯啧啧惊奇道：“说实话，要不是我家服务员给我安利，我都不知道，最近闹得风风火火的，传言说被批准了的，甚至连超凡者都赞扬的修改版法案是你家员工写的……”

啥玩意啊？

咋回事啊？

我怎么不知道啊？

懵逼三连的江睿茫然的接过手机……

“我看了看，写的挺好的，比国务卿有才多了……”

丹尼斯摇头晃脑，斜着眼幸灾乐祸道。

“我估计这事闹大了后，你得被冕下约谈……如果没记错，过几天，梦魇冕下就来了。”

“等……等……等下！我还有事我先走一步！”

江睿打断了丹尼斯的话，二话不说起身，告辞！

再您妈的见！

十秒钟后，江睿一脚踹开事务所的门！

“安娜·索维尔·史密斯！！！！”

“啧。”丹尼斯好笑的摇摇头，一向淡然的对方也会慌吗？

哈哈，谁让你揭我伤疤来着。

被冕下约谈自然是骗江睿的，屁大点事，说不定万一真被采用了，安娜甚至还能一飞冲天……加入理事会起草法案。

而且，戴尔·史密斯，美国最著名的律师之一，人脉也不缺……

想到这里，丹尼尔叹了口气，超凡者的世界……瞒不住了啊。

真的要变天了。

良久，丹尼斯拿出一份古老的怀表，那是艾米丽送他的第一个生日礼物。

“蕾……”

有些伤疤，是没办法坦然说出来的。

他确认艾米丽的确是想救他，动用一件S级别封印，所需要多少代价他不清楚，但绝不小。

追了对方三年，也许，两年的行动，就是对自己的回应吧。

盯着手里的怀表，丹尼斯轻声感慨、

“女人啊……你的心思真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