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何出此言？”

楚凡疑惑，对于楚凡而言，这样的存在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孙老猿微微一笑，不曾回答楚凡的问题，反而是转过了头望向了瀑布的方向。

“是人也好，是猿也罢，人也有好坏之分，猿也有善恶之别，人与猿有何不同之处？”

楚凡转而道，他的目光随着孙老猿的目光，一起望向了瀑布的方向。

“好一句人也有好坏之分，猿也有善恶之别，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人叫过我老人家了。”

孙老猿微笑着，双眼之中闪过了一丝精光。

“老人家一直都是一个人在此处吗？”

楚凡问道。

“一直都是，我已经不知道一个人独处了多长时间了，对于我而言，似乎时间的存在与否，早已经不重要了。”

孙老猿目光深邃，他在望着瀑布的方向，双眼之中却又没有瀑布的存在，他看到的存在，似乎是更加深远的东西。

“这是花果山，孙家人不应该如此对待你们一族才是！”

楚凡有些惊讶。

花果山孙家人，其祖上也是一只猿猴，为妖族，他们不应该如此对待孙老猿才对。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孙家人无关。”

孙老猿平静的回应着。

这一份平静之中又充斥着神秘感，楚凡总觉得这个孙老猿不一般，他的身体之中没有一丝的灵力残存，生命之火也已经是风中残烛，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存在，盘坐在楚凡的面前，他却完全无法看透对方。

瀑布飞溅，水鸣震耳，楚凡没有再问话，孙老猿也没有在言语，只是花子正调皮的在孙老猿的身上上下攀爬，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对孙老猿充满了好奇。

而孙老猿也没有丝毫的不悦，脸上依旧挂着慈祥的笑意，偶尔望向花子，眼神之中，无不透露着善意。

“老人家，你一直坐在着瀑布前，莫非是在等待着什么人吗？”

留在花果山的这几日间，楚凡的心情也变得异常的平静，此刻在这瀑布前，又随着老猿的目光所眺之处，一起盘坐了下来。

远离了世俗的权力纷争，这个地方确实能让人静下心来。

“我只是一只将死老猿，哪里还会有值得我等待的人，若是有恐怕也早已经不在这人世间了吧！”

孙老猿缓缓开口。

也正如他自己所说，到了他这个年纪，能值得他等待的人，恐怕也早都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

“那您这是？”

虽然面对的是一只老猿，但是楚凡对孙老猿却不敢有丝毫的不尊敬。

“我只是在看这瀑布而已。”

孙老猿回答。

“这瀑布有何特别之处吗？”

楚凡疑惑。

古华经悄然的运转，楚凡以神力汇聚双眼，试图着去看穿眼前的瀑布，然而瀑布终究只是普通的瀑布，没有任何的异样。

“瀑布只是普通的瀑布，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这瀑布，让我回想起了往昔的故事！”

孙老猿收回了目光，仿佛穿过了无尽的星河，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画面。

“你相信这世间曾有一代妖王，在无力无势之时，敢以凡躯飞过一道如此壮丽的瀑布吗？”

孙老猿再一次转头望向了楚凡，问道。

“我便知晓这世间曾经有一人，敢以凡躯穿过一道如此雄伟的瀑布，只为寻找一处福地洞天，从而成就了他的一代妖王之路。”

楚凡与孙老猿对视着，楚凡讲的是西游记，而孙老猿说的却是他孙家祖上，两人不谋而合。

“哦？你也知道这一位妖王的存在？”

孙老猿的双眼之中，难得的闪过了一丝精气神。

“在我的家乡便有一本古籍，名叫西游记，在这西游记上边曾经记载着这样一位妖王，在一座大山之中竖起了一杆大旗，自封齐天大圣，闯东海，夺定海神针，闹天宫，搅了那王母娘娘的蟠桃盛会，若不是被一个叫释迦摩尼的秃驴使计，如何能被他封印五百年！”

楚凡讲述着西游记之中，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齐天大圣孙悟空的故事，却没有明说，一旁的孙老猿却是情到深处，微红的双眼。

“好！好一个秃驴，说的好！”

楚凡的一声秃驴，却是大快人心，就连一直平静的孙老猿，也忍不住拍手叫好。

“当年一代妖王自封齐天大圣，那是何等的威名赫赫，打的九天神佛，无人应战，可惜了，过去在如何辉煌，那终究也只是过去，妖王之名已经不再了，这世间再无齐天大圣了！”

孙老猿的声音逐渐的减弱了下来，眼神之中的失落难以掩饰。

“齐天大圣的威名不会落幕了，无论在经过多少的岁月，只要有人提起妖王，必定有人能够想起齐天大圣。”

提起这齐天大圣的威名，楚凡也是慷慨激昂。

这个世界之中，花果山是真的存在的，孙家人也是真实存在的，这齐天大圣必定也曾经睥睨天下过！

“施主，你似乎很了解我们孙家的过去，你是否为我孙家人？”

孙老猿望着楚凡的眼光，似乎有了些许的不同。

“我的家乡有不少人崇拜齐天大圣，我虽非孙家人，但若说起我与孙家的渊源，或许我与孙家人的先祖同为猿猴吧！”

楚凡微微一笑，他所说的话也不为虚，根据达尔文的进化论说的，人类的祖先可能就是猿猴，这一点不假。

“哦？你的先祖也是猿猴！”

孙老猿皱眉，想了想却又舒展开了眉头。

“这世间有四大混世魔猿，你若为其他三族的后人，那也不为过。”

孙老猿解释道。

“或许如此。”

楚凡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自己随口说的话却让孙老猿有这样的误会，这也是出乎了楚凡的预料之外了。

“当年我孙家的祖上便是飞过了这瀑布，寻得了那福地洞天，施主，你可有兴趣一试？”

楚凡没有继续说身世的问题，孙老猿也不再继续追问，孙老猿目光重新回到了那一道瀑布之上，问道。

“老人家言下之意，这瀑布后面便是那水帘洞？”

楚凡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