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带有四管光炮的自走“大螃蟹”，肆无忌惮的横行于战场之上。

他们从巨人魔族的大盾缝隙间射击，无论是狮心战锤的火炮，还是城墙上的架设大炮，都难以攻击到他们的本体。

侥幸有几发炮弹穿过缝隙，射向了“大螃蟹”，结果却是令人绝望的。

炮弹在击中“大螃蟹”之前，被某种淡蓝色的能量屏障防御。冲击波、破片、爆炸的火焰，所有的攻击都没有真正的落在远古机甲之上。

李织衣隐约的看清，那屏障防御像是由多个正六边形组成，看起来竟然还十分美观。

“那什么……远古机甲还有护盾防御？是魔法防御屏障？”

“陛下，根据得到的远古记录，似乎古代人称其为‘永生者’。而那防御屏障……根据我得到的实验结果，它并非魔法防御，也不像是纯粹的物理防御，更像是……”

“像什么？”

看到菲依不确定的神情，李织衣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像是……瞬间生成的一次性魔法水晶。”

“嗯？”

这真的是绝了，远古帝国的科技，全都和水晶沾边么？你狮心现在的发展方向，岂不是也未来可期？

当然，想要挺过眼前的一役，否则没有任何未来可言。

“为什么说是魔法水晶？”

“抱歉陛下，应该说是类似的东西。”菲依眉头紧锁，“生成的屏障似乎是能量立场，对于物理攻击的反应，无论是声音，还是撞击效果，都像是有实质的东西。”

“对于魔法攻击的反应，也如同实质一样，不过却可以吸收魔法中的魔能元素，消减魔法的威力，从而达到防御的效果。”

“实质的结晶体，又能吸收魔能元素，因此实验上称之为魔法水晶的相似物体。”

“并且这种防御，仅仅在将要受到威胁时才会展开。普通箭矢的攻击，无法触发这种结晶防御。”

“最关键的是，实质的防御与他们的炮击，可以同时进行。”

李织衣挑了挑眉毛，“他们的攻击可以穿过结晶防御。”

“那倒不是，不过对于抵挡的时机和释放炮击的时机，二者相互转换的效率极其高，不会造成火力的停顿。”

突然想到一个很不对劲的事情，李织衣对菲依问道。

“这驾驶远古机甲的，不是曾经退役的受伤魔族战士？他们拥有那么高的演算能力？”

“他们只负责进攻、移动、撤退，剩下的……远古机甲会合理的完成一切。”

听到这里，对于远古帝国的科技，李织衣又一次得到了深刻的认识。如果突然发现了远古帝国的太空飞船，他现在都不会感到意外了。

对于魔能的运用，远古帝国大概是目前世界再发展几百年也无法超远的，即便有李织衣这样的“意外”出现。

近乎完美的演算，出色的应急反应，很可能每台远古机甲上，都搭在了简单的人工智能系统，否则无法解释眼前的想象。

形似大螃蟹的“永生者”，每一台都相当于战场的主宰。

他们光炮的覆盖范围之下，没有任何的狮心战锤能经受得住攻击。

在那可以轻易击穿并融化装甲的光炮面前，之前的穿甲弹变成了一个笑话。

巨人魔族立起大盾缓步推进，魔族的步兵开始渐渐后撤，加入到防御的间隙中，让整个魔族阵型变成了完全体铁桶阵。

无奈之下用了穿甲弹来进攻大盾巨人。

这种完全靠猜的攻击，大概率就是穿透了厚重的大盾，留下一个不大的小口，然后炮弹与大盾之后的巨人魔族擦身而过。

稍微还有点伤害的爆炸高温火焰，对于魔族来说也不过是挠痒痒。

魔族整体对于火焰伤害的抗性都非常高。

偶尔有一两个炮弹击中魔族的身体，造成的伤害也不足以让行军步伐停止。

发射了近乎所有的穿甲弹，仅仅有一枚炮弹，在穿刺大盾之后，正好击中了巨人魔族的头部。

结果，也仅此而已。

魔族的巨人战士不多，但也不至于倒下一个没有替补的程度。

有限的穿甲弹，造成了更加有限的伤害。而对方的“永生者”远古机甲，依照菲依的说法，在生命力完全耗尽之前，是不会停止休息的。

不需要吃饭，不需要睡眠，一个活体的战争机器。

尽管代价是生命，但这十几个魔族的性命，极有可能换来的，就是狮心的灭亡。

一旦现在被突破，不仅仅是一个城池的失守。那证明了，狮心没有能力对抗这十几个远古机甲。

根据菲依的数据，消耗生命驱动机甲，最低的也有一个月，最长的可达三个月。

现在阻止不了，那么用不上半个月，足以一路推进到狮心城。

魔族获得了菲依，可能会离去，临行前进行烧杀掳掠的破坏。战力完全被消磨殆尽的狮心，不可能是后续人类联军的对手。

那个时候，即便教会没有出动，甚至是反过来阻挡，都没有办法阻止人类联军横扫整个狮心帝国。

“陛下，我……”

“我知道，不用说了。”

李织衣知道菲依想要说什么，无非就是牺牲自己，成全整个兽人族。

魔族要的是菲依，而不是兽人族贫瘠的土地。即便现在的土地不贫瘠，他们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抢夺一个防守严密的国家。

从远古机甲的调用就能看出，尼古拉斯是孤注一掷，想要一举擒获菲依，然后迅速回去，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

这是一个解决当下问题的很好办法，若是换了夏尹在这里，或许就会立刻答应菲依的建议，并进行一番歌功颂德。

他……也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也很像去答应。

但下意识的，回绝了菲依还没有开口的建议。

“陛下还是太年轻了，如果是老丞相在这里……”

“不，他也不会这么做的。”李织衣这一次，斩钉截铁的回答。

前一秒他还对着夏尹全力“输出”，这一秒他却十分肯定，夏尹不会做出出卖自己人的决策。

或许，夏尹为了狮心什么都做得出来，只要那是为了狮心的利益。

可是归根结底，他期望的是一个强大富足的狮心，而不是腐朽溃烂是狮心。

曾经和他谈过，夏尹宁可狮心在惨烈中绽放，也不愿意让他在腐朽中逐渐变成无可救药的、危害整个兽人族的毒瘤。

今天出卖菲依，明天出卖灵魂。

底线一旦被突破，那么就会变得没有下限。

“一个国家沦落到要靠出卖为自己国家做过巨大贡献的人才能存活，那也就离灭亡没有多远了。”

“陛下……”

李织衣拍了拍她的肩膀。

“放心，我们的手牌不是还都没全出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