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食堂风云（上）

“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前面的路被死死挡住，拥挤的人群把一个饭菜窗口哦围的水泄不通，张晶根本进不去身，心里有种感觉——方天定出事了，他急忙拉过一个从那边跑来的学生，焦急地问道。

“不知道啊，那么多人，哪能看见啊。”那学生也是无奈，看热闹的心理是大众所有的，眼前围着那么多人，只恨父母少给自己长了双更长的腿。张晶心急如焚，也不知道段伟此时身在何处，看见周围不少矮个子学生甚至踩在饭桌上，不少人见了纷纷效仿，情急之下，张晶也找了张比较稳固的桌子站了上去，眼前的场面着实把他惊呆了。

那个饭菜窗口前汤汁满地，地下躺着三四个年岁较大的学生，场中央站立的是那个一身漆黑的熟悉的身影，在他两侧的分别是个子高大的段伟，还有一个陌生面孔的黑皮肤的男孩，围在他们周围的是十多个本校出名混混十兄弟的人，不过现在看来人数已经没那么全了，其余的几个正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就在刚才，方天定过来打饭，窗口前面人挤人，好像一群饥不择食的野兽一般，叫嚷着，吵闹着，震耳欲聋的叫喊声让人心情一顿烦躁。

方天定个子不高，好不容易挤到了窗口边上，那人却这边卖完了，叫他去隔壁去买，方天定一阵郁闷，心里一阵苦笑，自己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差啊。耳边传来学生们一同谩骂，看来这些人都习以为常了。方天定被夹在人流当中，加上他个子又，随后赶来的段伟看了半天都找不着他的身影，好几次与他擦肩而过，方天定现在是一个头比两个大，周围都是些体格壮硕的男生。那些柔弱的女生哪敢亲自前往，要么找人帮忙打饭，要么等到最后再吃，有些甚至干脆放弃，大多女生就只好在窗口外围苦苦等待着。

方天定略显单薄的身体哪能经得住这么多人的拥挤，随着人流涌动，方天定控制不住身形，巨大的惯性把他从人群里直接甩到了另一边的人群里。和他一起被挤出来的还有一个皮肤较黑的男生，方天定借着身法努力使自己身体保持平衡，而那个男孩可就没他这么幸运了，人流一过，地上多了个匍匐的身影，可怜的他只好默叹自己时运不佳。瞟了一眼和自己一起被挤出来的黑衣男子，人家却没自己这般狼狈，心中又是一叹。

正当他将要起身，眼前伸来一只大手，抬头一看，却是一脸笑容的方天定。其实方天定刚才就已经看到了他，只是自身难保之时，也无法顾及到他，只好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丑了。

那男孩嘿嘿一笑，抓着他的手起身道：“同学，谢谢你！”

“不客气，以后心就是了。”方天定笑了笑道。

“嘿嘿，你是哪个班的？”那男孩倒是健谈，方天定走到哪，他便跟到哪。

方天定看了看这个有奇怪的家伙，心中便是一乐，他那略黑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笑的真诚，不是那么让人厌烦。

“我叫方天定，初三42班，你呢？”方天定也笑了笑，道。

“我叫胡鑫，也是初三的，我在43班，”叫胡鑫的男孩一脸阳光，开心地笑道。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开心，有什么值得好笑的。

“天定，你在这儿啊，害我一阵好找”段伟终于找到他了，折腾了半天，一脸的汗水。

“麻烦你了，我都挤了半天了，人实在是太多了，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吧。”方天定道。

“嘿，我就不信了，让我试试！”段伟爱钻牛角尖，不能做的事他偏要试试。

“同学，我看你就别试了，没用的，咱们学校你又不是不知道，吃不到饭是常有的事”站一旁的胡鑫开了腔。

“哎？这位是？”胡鑫比方天定还矮半个头，站在他身后，段伟还真没看见。一听有人话，才引起他的注意。

“他叫胡鑫，我们也是刚认识，他是咱们邻班同学，被挤出人群，饭没打着还摔了一跤。这位是段伟，和我一个班的”方天定介绍道。

“把餐具给我，还是你们不行，看我的吧！”段伟着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餐具，气势狠狠地冲进了人群。

“学生吃不到饭，学校难道不管吗？”方天定心里一直疑惑不解，这学校好歹也是Q县重中学，怎么连学生最基本的生活都承担不了。

“嗨！你有所不知啊，这所学校倒是好学校，但是食堂是学校里独立的机构，学校为了赚钱，把食堂划分窗口承包出去，起初效果很好，各家正当竞争，饭菜质量倒也不错，学生反映也很好。”胡鑫笑眯眯地道。

“那现在怎么成这样了？”

“到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生意好的几家一夜之间全部关门了，留下的那些粗制滥造的破窗口的人手倒是越来越多，饭菜质量急剧下降，最后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听是他们给了校长不少好处，才换来了这片食堂的自主权，在这里他们就是头，学校管不了也管不起。”到最后，胡鑫掩着他的耳朵暗暗低语。

“没想到看似正规的学校背后居然会这么丑恶！”方天定心中一阵不满，这分明是欺诈，看着桌面上好多的剩菜剩饭，他顿时明白了，并不是城里孩子们不懂节约，而是那些饭菜根本不能入口，怨不得他们扔掉。

“丑恶的事情还不止这些，承包食堂的人都是社会上的一些有钱有势的，他们家的子弟却有单独的灶，旁人是不允许进的，他们家的子弟倒是吃香喝辣，可怜别人就只有干看的分。”到这里，胡鑫眼中红光一现，显然是之前吃过什么暗亏的样子。

“真是欺人太甚了！”方天定一拳砸在餐桌上，引来四周一片侧目。

就在这时，方天定听到了一个咆哮的声音，那声音听得十分耳熟。其实不耳熟也由不得他，段伟那嗓门和他个子一样高，只要是认识他的稍稍一听便知道是他。方天定听到他在人群中嘶吼的声音，心里一沉，拨开前面的人群疾步走去。

“妈的！你子不长眼睛还是怎么着，没看见大爷正打饭的么？”一个刺耳的声音道。

“滚你的大爷！你给谁当大爷呢！”段伟不服的咆哮声到方天定耳中。

“你子再一句！”又是一个调谑的声音。

“滚你们的大爷！”段伟愤怒道。

“啪！”方天定好不容易挤到人群之中，一抬头就看见段伟被人一个耳光掴到脸上，因愤怒而发白的脸上顿时肿起一个通红的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