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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7、62 梦魇

    作品:《离歌(女尊)

    我一直相信,在这世界上存在着一个地方,一个让现实抓不到你的地方。在那里,梦想离你很近,很近,就像我相信,在城市里来往的人群中,总有一个,会让你记得一辈子。直到你咽下最后一口气。你一眼就认出他。我时常做同一个梦,在梦里,我总是不停地跑,不停地寻找。他们说要到那个地方,要找到那个人,你必须比别人多一点勇气,多一些幸运。你可能会付出冒险的代价。你可能会死在半途上。你敢不敢去?有一个地方,你去了就不想离开,有一种人,你一辈子只会遇见一次。于是,我终于找到了这个人,他却不愿意再等待我了。(附1)

    ――九落

    不到一年,桂花酿酒肆就相继办了红白两事,全镇上下莫不哀痛。

    九落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把秦飘絮的尸体埋在桂花树下,然后取了树上的一片叶子装到他绣的香囊里,片刻不离身。她常常在树下凝望,自言自语。

    酒肆早已停业,不少受过秦飘絮恩惠的人,在整理他的遗物的时候忍不住哭出来,看到九落仍是一脸的漠然,他们终于跑出去大哭一场。

    九落常常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发呆,有一天她突然把别人的孩子抢走,然后抱着他跑了出去,拿着他的小手摸着树干,摸着溪水,摸着她的脸,重复着秦飘絮说过的话。神情是好久不见的安详。

    孩子的父母赶来,看到这一幕,都不忍心责怪她。

    殷姿终于忍不住,他把她手上的孩子抢了过来,双眼盈着泪水,他怒吼,“你看看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模样!”

    九落只是看着殷姿,灵魂仿若抽空了一般,她只是看着,却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雪纷纷落下,更给这陷在悲恸中的酒肆添上几分萧条。

    良叔看到他们只能摇头叹气,给秦飘絮装上香,然后安慰了九落几句,喃喃着“命也”。

    日落时分,林老板匆匆来到,她眼红红的看着秦飘絮的遗物,紧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她来到九落跟前,留下好几十个陶瓷娃娃,娇俏的愠怒的深思的,全都是秦飘絮的样子,林老板只留下一句,节哀顺变。

    九落愣愣的看着那些陶瓷娃娃,忽然笑了,她点燃了一把火,在秦飘絮坟前,把它们全烧了,还有那个新婚陶瓷娃娃,她送的簪子,所有所有,这样他在下面就不会寂寞了。

    火光在她脸上跃动着,那笑看得人心慌,若不是尧之点了她的穴,她恨不得把自己也烧了去。

    九落不知道她这几日在做什么,她不记得她有没有吃饭,有没有睡觉,有人问候她只是机械的点头,她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院子空荡荡的,房间里少了点声音。过了两日,她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她衣衫不整的跑到厨房,她一边透火一边喃喃道,要煮药给小絮吃了。

    闻者莫不伤心,却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到秦飘絮。

    尧之时时刻刻守着她,所有人都在劝说他,不如给迷药让她昏睡一段时间吧,尧之却拒绝,他说,她不会愿意睡着送他离去。

    一天,九落突然开口,她说,“我曾经很喜欢一个童话故事,可是那个故事的结局一点也不好。一个住在海里的女子,爱上了岸边的男子。她历经千辛万苦,终于长出能行走的双脚。那脚离开了水的柔软,就犹如在刀刃上摩擦。每天她的剧痛和爱情彼此绞杀,她挣扎过,她想放弃,她都忍耐下来,最后却化做一摊海上的泡沫。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能相爱的两人,即使经过再非人的折磨,上天也有办法让他们分开,回到他们该在的地方。尧之,你说是不是我错了,我不该跟小絮成婚的,那么他就永远是那湖边的翩翩公子。”

    九落茫然的看着前方,突然神情大变,惊呼道,“啊!明天要成婚了,不知道他们准备好没有,这是我们第一次婚礼呢!咯咯,我要去看看……”

    因为许久不进食,九落的身子很是虚弱,跑了两步,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上,她皱了下眉头,双手努力的支撑自己起来。尧之瞬间觉得眼眶有点温热,最后还是点了她的睡穴。

    他轻轻的摸着她昏迷中仍蹙紧的眉头,手指有点颤抖,轻叹一声,希望在梦中,你能与他重逢。

    夜里,九落却失踪了,酒肆的人慌张的到处找,甚至镇里的人都帮忙寻找,一时间大街上点燃了油灯,大声呼唤着九落的名字。

    尧之却是在桂花树上找到了她,她穿着中衣蜷缩在一起,紧紧的抱着自己,两颊还有明显的泪痕,树叶飒飒的吹动,仿若是秦飘絮在抱着她。九落曾经告诉他,这个姿势是胎儿在爹肚子里的姿势,让人觉得最安全的。

    尧之把她轻轻的拥进怀里,望着头顶的清月,不禁觉得夜寒,心也冷了几分。

    秦飘絮,你怎么舍得让她这么难过;秦飘絮,你是世上最幸福的男子……

    头七那天,刮起了大风。九落看着那被刮得刷刷作响的树叶,呵呵笑了,仿若着魔一般,让听到的人不禁心悸。

    死者的魂魄会在“头七”返家,家人应在魂魄回来前,为死者魂魄预备一顿饭,之后就应该回避,如果死者魂魄看见家人,会令他记挂,便影响他投胎再世为人。

    九落却不肯呆在屋里,她拿着香囊疯了似地跑出去。尧之赶过去的时候,九落早就跳到湖里,脸上却是满足的笑容。

    后来的几天,九落抱着几坛桂花酿坐在树下,痴痴的笑着。来拜祭秦飘絮的客人都不忍心看多两眼,离开的时候都叹气说痴儿。

    尧之终于忍不住了,他拿起一坛酒淋到九落头上,酒顺着她的额发她的脸颊滑落下来,她的嘴唇抿了下,痴痴笑了,尧之突然抽出九落的软剑,跃身就往树上劈去。

    九落的眼睛瞬间睁大,着急的扑过去以身挡剑,尧之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避开来,往另一个方向刺去,九落扬起双手,尧之迎风斩断她的白绫,凌人的剑气把树叶纷纷震落下来。

    长剑归鞘,一根树枝被砍,落在离九落不远的地方。

    九落怒视尧之,飞出白绫卷走了他手上的软剑,足尖轻点,浑身是浓烈的煞气,剑风无眼如锥如刀朝他刺去,尧之眼波微沉,并没有躲开。剑在尧之鼻尖停下,九落只觉一道清风而过,缕缕淡香萦鼻,风吹过,尧之的头发缠上了她的指间。

    尧之那淡然的表情,霎时间让她有种痛苦的感觉。

    九落顿时怔在原地,剑气却划破了尧之的脸,刺疼了她的心脏。

    那几道触目的痕迹越来越明显,一滴鲜血溅落草上,猩红刺眼。九落的瞳孔瞬间收缩,突然,一条鞭子卷起她的手,软剑竟脱手掉到地上。

    哐当一声,九落愣愣的看着那软剑。

    她猝不及防被鞭子迎头一扫,尧之却在这刻飞扑而起,朝飞来的红影方向厉厉迫去。鞭子来不及收势,那白裳的宽袖瞬间被撕裂成缕,丝丝飞舞如雪,只见尧之从旁跃上,不为所动的站定在她身前,银光悠然晃动,九落这才瞧见他藏于袖中的如丝缎般纤薄的针。

    殷姿步履一缓,大喊,“你疯了!!”

    他硬生生的把鞭子收回来,九落被甩到地上,愣愣的看着尧之的背影,完全的遮挡了阳光,这样一个阴影处仿佛给了她一个发 泄的空间,她被保护得严严实实。双眼有点疼痛,慢慢的溢出泪水,她先是小声的抽泣着,突然大哭了起来,她把自己的脑袋埋在两腿间,一直说着对不起。

    尧之没有转过身去,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殷姿,却用眼神警告他不许上前一步。殷姿看他们一个疯癫一个自杀,懊恼的跺了下脚,说“不管你们了”,便飞身离开。

    尧之的眼睫轻轻颤动,他轻叹了一口气。

    这个午后,九落的哭声变成哽咽,尧之看着天空,阳光轻洒在两人身上,投落在地上的身影相互依偎着,画面却和谐温馨。

    九落终于清醒过来了。

    她恢复过来第一件事,就是用了一整天给酒肆大扫除,然后到每家每户去道歉去道谢,并送出了几坛桂花酿,最后把酒肆托给良叔跟林老板照看。

    良叔看着这个明显憔悴不少的女子,只是叹气,他问为什么,这酒肆是秦飘絮的心血。

    九落说,她要带小絮回家。

    回家……风吹散,零零落落的飘到枝头上,叶子轻轻晃动,仿若回应着她的话。

    她找殷姿打了一场,一直挨打的殷姿咬牙切齿说她存心报复,九落只是得意的笑着,收剑转身,瞬间藏起那假装的轻松。

    这夜,静得异常,即使跨越千年,即使生离死别,那月仍挂在天边,似是孤芳自赏,似是哀怜哭泣。

    九落笑道。我永远不会忘了他,但是为了活着的人,我必须让自己以为忘记了他。

    尧之看着那连笑都渗着浅浅哀伤的面容,心揪得有点发麻的痛。

    他才知道,原来清醒真的比麻木更加的痛苦,她醒过来了,却一直昏睡在只有秦飘絮的世界里。

    翌日,他们收拾好行装,在太阳升起之前离开。

    再见,无名镇。

    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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