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没有结束。

莫里斯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兰德尔说道：“朱利叶斯，祝你们在米勒‘主’教练的骂声之下，迅速成长为一条听话的‘汪汪’，哈哈哈……”

莫里斯带着几个人大笑着离去。

兰德尔本没打算学莫里斯罢训，翻着两个眼睛盼着莫里斯和迈克·米勒打起来才好，最好队内禁赛。

可是，莫里斯的话显然伤害了他，让他感受到了屈辱。

对啊，你一个才来两个月的助理教练，凭什么劈头盖脸的骂人？

我也是当老大、带队伍的人，拿着全队最高的薪水，我不要面子？我何以在小弟面前立威？

他突然觉得应该在莫里斯之前带头罢训，不该让莫里斯占了先，白白错失了一次在小弟面前出头的机会。

想到这里，兰德尔向迈克·米勒逼近了一步，翻着眼白说道：“我是球员，不是奴隶，球你自己打吧，走！”

兰德尔也学着莫里斯的样子转身离开，佩顿第一个响应：“就是，我要自由！”

而后是波蒂斯、特里尔。

米切尔·罗宾逊略略犹豫之后，也跟着兰德尔离开了训练馆。

球员走个差不多了，只剩下菜鸟范天铭、老将艾灵顿、吉布森，以及两三个背着双向合同或者还没有合同的“临时工”。

迈克·米勒气得发抖，拳头攥着，牙咬着，说不出一句话。

扭头望着助教基斯·斯玛特，斯玛特耸肩摊手：“唉，现在的孩子啊不像我们那个时候了，不过你的脾气啊也的确应该该改一改了……”

说着，他竟然也转身离去了。

转过头去的一刹那，范天铭分明看到他脸上流露出幸灾乐祸的奸笑。

基斯·斯玛特和迈克·米勒有竞争关系，一直担心迈克·米勒从发展联盟过来之后抢了他的风头。

这下好了，球员罢训了，看你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范天铭顿时觉得迈克·米勒很可怜，明明一心为公、尽心竭力，却闹了个众叛亲离。

想去安慰安慰他，却怕他调转枪口，把暴脾气撒在自己头上，只得作罢。

……

好好的一堂训练课闹得不欢而散。

范天铭拖着艾灵顿不让他走，待其他众人离开后他问艾灵顿：“你‘笑傲’联盟这么多年，一定不会是第一次遇到类似的事情吧，你怎么看？”

艾灵顿被范天铭不露声色的“吹捧”拍得无比熨帖，像个气球被充了气，发飘，连神情都得意起来。

他像个老江湖一样“指点”范天铭：“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更衣室、训练馆里比这严重的事情多的是，打架打得头破血流也不鲜见，外面的人不知道罢了，至于谁对谁错……嗯，我觉得没有对错。”

“没有对错？”

“没有对错，或者说，全都有错。”

“‘哲学家’请指教。”

艾灵顿更‘飘’了：“你想啊，训练赛打得像斗狗，教练该不该骂？不骂怎么赢球？这样的状态出门打比赛，不被人打掉牙算牙长得结实！我个人认为老米勒骂得对，应该有这么一个教练站出来。

“其实骂人的事情应该是基斯·斯玛特来干，他是菲兹戴尔的第一助教，老资格，有威望。可他是个老狐狸，故意把老米勒顶在前面。事情闹僵之后他还不咸不淡地说风凉话，太小人了。”

回想基斯·斯玛特离去时的那一抹奸邪的笑，范天铭深有同感。

“哲学家你接着说。”

“要说错，老米勒一错在根基不稳，没有人拥戴他。二错在他打击面太广。即便所有人都有错，你也不能把所有人都骂了不是吗？

“他尤其不该骂马库斯·莫里斯和朱利叶斯·兰德尔。

“马库斯公认大刺头，你可以去查一查他的过去，问一问他所经历的教练，谁不说他是个混蛋？

“可是又有哪个教练敢跟这么一个‘愣货’对着干呢？掐脖子的事情他都干得出来。

“朱利叶斯·兰德尔脾气比马库斯好一点，不管是训练还是比赛，态度还是比较好的。他的问题是倔、心气高！

“斯科特·佩里把他签过来的时候明确表示，他将成为尼克斯的领袖、核心、支柱。

“大卫·菲兹戴尔也在媒体面前把朱利叶斯·兰德尔夸得像一朵花一样，拍着他的肩膀对媒体说，‘我相信朱利叶斯能够带领尼克斯队创造辉煌’，真心也好，虚伪也罢，兰德尔信了！

“问题是，穿制服的那帮混蛋和教练组的所有教练没有一个人在球队内部给过兰德尔任何的承诺和名分，更没有说过‘朱利叶斯是球队领袖’之类的话，你说朱利叶斯生气不？

“还有啊，主教练大卫·菲兹戴尔就是个狡猾的‘老好人’，遇到矛盾就打哈哈。基斯·斯玛特甚至明里暗里和马库斯走得很近，暗地里支持他成为更衣室的领袖，这不就埋藏下隐患了吗？

“所以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山头并立的局面，大卫·菲兹戴尔和基斯·斯玛特都有责任，但是把更衣室炸弹引爆的却是迈克·米勒！现在你懂了吧？”

范天铭点头，好像听了一出尼克斯版的“宫斗剧”。

“韦恩，如果你是迈克·米勒或者菲兹戴尔，你一定有办法化解矛盾。”

艾灵顿瞪大了眼睛：“矛盾为什么要化解，有矛盾不好吗？”

范天铭反问：“有矛盾好吗？”

艾灵顿说：“对球队不好，但是对你却利大于弊。”

范天铭期待地望着艾灵顿，像个求知欲旺盛的小学生。

范天铭的眼神让艾灵顿这个在联盟混迹多年的边缘球员产生了“教授”一般的存在感。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指点”范天铭：“咳咳……不出预料的话，这件事情将不了了之，老板再混蛋也不会开掉刚刚花钱雇来的迈克·米勒，更不会处罚马库斯和朱利叶斯，法不责众嘛。

“据我对大卫·菲兹戴尔的了解，他今晚会一个一个打电话，安抚球员，打哈哈、‘和稀泥’，明天的训练馆里会迎来所有的人，不会有任何人员的变动。

“唯一的变化将是，马库斯和朱利叶斯将更加不会听命于迈克·米勒，他们会孤立他，这个时候，你的机会就来了！”

“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