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含羞带喜

作品:《农门药香:捡个相公种包子

“姐姐,醒醒啦,前面准备下车吃饭啦。”

睁开眼,就看见对面安柏贱兮兮的笑。

嗯?

自己靠在卫望楚肩膀上了?

俏脸微红,立马撤开身子。

“哎,我这半个身子都麻了。”

卫望楚如临大赦,抻了抻腰,一双细长的眸子却斜睨着少女,似笑非笑,很是——勾人。

少女脸色更红,羞赧交加,“你——”

男人轻笑出声,“我无碍。”

少女恼羞成怒,峨眉轻蹙,眯眯眼凶光毕露,“你,你没事坐到这边来干嘛?”

卫望楚略带幽怨的睨了她一眼,动了动尚在僵硬的肩膀,“狗咬吕洞宾,早知道就不管你,就让你靠着赶车的大叔睡去。”

车夫在外面听见了,嘿嘿笑着说,“可以的,老奴挺的住。”

芽芽俏脸更红,微微见汗。

什么意思?她刚刚睡着了歪到了外面赶车的大叔身上了?

“看你,睡个觉,还流口水。”

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肩头,少女的口水将灰色的袍子洇湿了一大块。

汗!

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要不是躺着睡,她总是爱流口水。

安柏这次也不帮姐姐,他醒的早,看的清楚。

“姐,你睡着了,头一直往下掉,要不是卫大哥用手撑着,你怕不是要一头栽下去了。”

嗯,有吗?

芽芽白了一眼自家弟弟,又不自在的看了看卫望楚。

“你,你别坐过来,我歪,也最多歪到座位上去。”

“我不拉着睨,你就要歪到马车外面去了”

男人比量了一下她刚刚歪下去的角度,“你这样歪下去,估计外面的大叔也接不住你,你就直接滚下马车去了。”

呵,还是他救了她?

“你——我就愿意滚下马车,不用你管。”

芽芽绷着脸开始耍赖。

安柏捂嘴而笑。

卫望楚也不由笑了起来,“好,下一次,我不拦你,就由着你掉出去。”

“没事没事,老奴在呢。”

赶车的马车夫自然的接话。

芽芽扶额,有您什么事啊。

卫望楚和安柏一脸戏谑的笑,少女恨不得跳下车去。

好在尴尬并没有持续太久,马车驶入了一家客栈的院子停了下来。

肖武掀开青布门帘,笑吟吟的道:“累了吧?下来吃个饭,休息一下吧。”

安柏一马当先蹦跳着就出去了,借着肖武的手跳下马车。

卫望楚第二个下车,也不知踢到了什么,那东西速度飞快,直冲肖武门面而去。

肖武后退半步,堪堪躲开。

竟然是一包梅子干,芽芽和安柏嫌酸,谁都不肯吃,不知道为何竟然跑到门口来了。

“对不住,没看到。”

男人冲肖武微微颔首,站在他前面,回身冲着芽芽伸手。

肖武并没有放踏板,本想借机拉拉芽芽小手,没想到,卫郎中这么不要脸,竟然硬生生挤到他前面。

芽芽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看了看马车的高度,没伸手,反而一屁股坐在车辕上,自顾自的跳了下来。

肖武捡起地上的那包梅子干,放了一个进嘴里,看着卫望楚无处安放的大手,幸灾乐祸的笑了。

“哎哟,卫大夫,你肩膀上这是怎么了?”

卫望楚看了看脸色猛地又变红的芽芽,勾起嘴角,一丝坏笑若隐若现,“天热,出了点香汗。”

还香汗?

呸!

转眼想到了什么,侧头向芽芽看去——脸忽然变的那么红,肯定有什么猫腻!

那是芽芽出的汗?

刚刚在马车上,芽芽是靠着他的肩膀了?

他二人已经——

没事自己给自己找虐。

“客观,您几位?打尖还是住店?”

“四位,吃饭。”

众人一前一后进了客栈。

安柏问:“赶车的大叔不来吃饭吗?”

农家长大的小少年,还没有主仆之分的念头,只觉得大家都是一样的。

“他要看货物,他在车上吃了。”

肖武却早已习惯了主仆之分,“小二,给我那老伙计送半斤牛肉,两个馒头,一碗水。”

“好来,您这边吃点什么?”

“来两斤牛肉,十个馒头吧。”

“得来您那,马上就去安排。”

小二才要走,被卫望楚抬手揽住了,“店里可有什么绿菜?”

小二弯腰唱道:“四月天,咱店后头的香椿芽子正嫩,咱菜园子里的小青菜、空芽菜也能吃了,正是一口鲜的时候。”

“来两个吧。”

卫望楚吩咐完,低头看了看芽芽,“你身子虚热,牛肉少吃点。”

芽芽点点头,她在车上吃多了蜜三刀,甜腻的很,也只想吃点青头。

肖武那颗心啊一沉再沉。

沉到底了,也就认命了。

认命了,也就死心了。

死心了,也就想开了。

只这半天就看的清楚明白,他对芽芽的确不如卫望楚上心,事事都考虑在前头,做的比说的多,怪不得他一点机会也没有呢。

只是,祖母强势,也不知卫望楚能不能拗的过她。

心里微微叹一口气,不得不说,与其让芽芽像大姐一样嫁个对肖家有用的人,还不如嫁给卫望楚呢!

至少得个真心相待。

这么看,卫望楚还是不错的丈夫人选。

祖母霸道,就看卫望楚有没有本事搞定她了。

安柏又觉得肖武表哥怪可怜的,忙上前安慰。

“表哥,我喜欢吃牛肉。”

肖武冲安柏笑笑,“好,你多吃点,长身体呢。”

芽芽想去解手,又不好意思对着两个男人讲,只好对着安柏使劲儿的使眼色。

奈何安柏这个傻小子,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家姐姐,不能解读她的意思。

“安柏,你刚刚不是说想解手?叫你姐姐陪你去吧。”

卫望楚叫着安柏,看的却是芽芽。

芽芽好不容易才消下去的红霞,再度挂满了全脸。

安柏恍然大悟,站起身,“走,姐姐,你陪我去。”

芽芽站起来,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卫望楚一脸笑意的跟在后面。

去得客栈后院,芽芽回头看着他,“你,你,你干嘛跟出来?”

“我也要解手啊。”

男人一脸无辜。

“那,那你去里面等着,等我回来了,你再去。”

少女一脸羞嗔,他一个大***在门口,她还怎么解的出来?

卫望楚笑出声来,“这里人多眼杂,我不放心——好吧,我在这里,远远的看着你,行了吧?”

茅房就在后院的角落里,站在这里也听不到什么。

芽芽想了想,拉着安柏去了。

“你在门口守着。”

安柏笑着应了,“好来,我的大小姐。”

姐姐在家里上个茅房也没这么麻烦,怎么出了门就这么扭捏起来了。

芽芽从茅房里出来,远远的瞥到卫望楚高大的身影,羞的不行,也不看他,低着头跑到一边池子里洗了手,顺路就从角门穿进了大堂。

吃完了饭,肖武道:“再走个把时辰就到家了,咱们前面就不休息了,一口气直接回家了。祖母和爹娘,还有三叔三婶肯定在家里等着我们了。”

芽芽和安柏自然说好。

卫望楚却忽然站起身,“稍等我一会儿。”

过了好久,卫望楚才慢悠悠的走了回来,手里拎着一篮子红黄相间的樱桃。

“这里是新乡独有的早熟樱桃,酸甜口的,路上解个闷儿。”

芽芽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新乡的花似玉,是最早熟的一种樱桃。

大梦里,她曾经是个喜爱樱桃的单纯少女。

早熟樱桃花似玉,中间的红似蜜、红艳艳、黄灯笼、红灯笼,晚熟的粉色佳人、龙头冠,或甜、或酸,每一种她都爱吃。

那时候,郑济陈知道她喜欢樱桃,便替她收集各种樱桃,还曾放言要给她种一片樱桃园。

只是,后来变故陡生,她沦为他赚钱的工具,沦为他扩展郑家生意的筹码——

可谓一失足成千古恨。

再回首,已百年身。

她是她,又不是她了。

“呀,樱桃,姐姐爱吃。”安柏笑嘻嘻的看着姐姐。

芽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僵硬的笑,“你吃吧,我早就不爱吃了。”

肖武一乐,卫望楚也有拍到马蹄子上的时候呀。

幸灾乐祸的瞥了高个子男人一眼,“不吃就不吃,走吧,上车了。”

这次,肖武老老实实的放了踏板,也没再伸手想去扶芽芽。

芽芽拎着马面裙,三辆步就上了马车。

羞芽芽忽变冷芽芽,倒叫一前一后上车的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具是愣了一愣。

只是一篮子樱桃,不吃就不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刚刚吃饭虽然话不多,可含羞带喜谁都看得出来。

现在——

“姐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卫望楚闻言,拉过她的手,摸了摸脉。

还是老样子,并没有大的变化。

“没不舒服,就是,有点困,昨天晚上睡的太晚了,我再眯眯眼。”

少女说着,靠在马车壁上,慢慢闭上眼睛。

一大一小对视一眼,卫望楚眼里有询问,安柏摊摊手,他什么都不知道。

少女尽量控制着呼吸,平缓着心里那忽然排山倒海般涌上来的恨和怨。

不大的胸腔鼓鼓荡荡,浪花忽上忽下,带着往日或甜蜜、或心酸、或痛恨的情绪。

曾经樱桃带给她一份美好,那后来就带给她百份怨恨。

不堪的段日子,浑浑噩噩,生不如死,起因竟是一枝樱桃。

万恶的樱桃!

安柏虽然心有疑惑,但他少年心性,注意力很快从芽芽身上移开,抓了一把樱桃趴在窗户上,一边吃着,一边往外看。

卫望楚微微歪头,看着少女微微颤抖的睫毛,若有所思。

她的情绪忽然变得波动很大。

樱桃惹的祸?

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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