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阔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生怕错漏了其中的任何一个细节，从师父如此郑重的神情杨阔也知道，这套剑法，肯定有它的不凡之处。

果然不出所料，随着沈修口中的剑诀越说越快，他的身形和步伐也越来越快。

到最后，他的身影和剑光一起，几乎化成了一道虚影，要不是杨阔的目力此刻早已非同往昔，想要看清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杨阔一边看，一边心中默记剑诀和沈修的身法轨迹，然后将之默刻于心间。

对于记忆力，杨阔也不太明白，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的记忆里似乎变得也比前世要好了和值一点半点？沈修的身形变化不可谓不快，但他竟然也神奇的将师傅的身形变化直接转化成了一帧一帧的动画，复刻于脑海里。

过了盏茶时间，沈修的演示便已结束。

长剑再次回到剑鞘。

“记住了吗？”

沈修回眸，问道。

“记住了，师傅。”

杨阔的声音清晰有力。

“你来演绎一遍给为师看看。”

沈修虽然知道杨阔不会撒谎，但没有看到他真的记住之前，他还是不太放心，毕竟这套剑法极其玄妙，一般人想一遍记住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杨阔依言，闭上眼睛，默放脑海中的画面，也不过数息时间。

结果沈修递过来的剑，杨阔开始演练起来。

虽然杨阔的身法依然较慢，但当沈修看过杨阔演示了一遍之后，还是再次被杨阔神奇的记忆力给震撼到了，虽然他此刻演绎起来难免生疏滞缓，但风骨已具，轮廓初成。

“阔儿，你练武资质奇佳，千万不可半途而废。要知道，习武之道，只能日日精进，否则弱肉强食，最后习武不成，反倒极易沦为他人刀下冤魂。任何一件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就一定要做到最好，师傅不敢说自己功夫天下第一，但你要相信，只要你学会了这套剑法和上次的刀法，假以时日，日后行走江湖，也将难逢敌手。”

沈修负手而立，凝视着东方冉冉升起的朝阳，他的形象在这一刻突然无比的伟岸而高大。

“徒儿记住了，师傅。”

杨阔听了师傅这席话，也是悚然而惊。师傅的意思他懂，人生艰难，处处都是江湖，一着不慎，很可能就满盘皆输，严重者甚至会丢了性命。尤其习武一道，弱肉强食，只有手中功夫才是唯一的安全保障。

“嗯，这一套剑法叫天残。”

沈修最后说出了这套剑法名字。

“天残？”

杨阔有点吃惊。

“嗯，跟上次那套刀法一样，天残地缺，是师门的不传之秘技，你务必小心谨慎，勤加练习，师傅行走江湖一生，未曾收徒，你是师傅唯一的弟子，可别辱没了师门的名声。”

沈修转身，看着身后的杨阔，眼中充满希望。

“阔儿知晓，请师傅放心。”

杨阔肃然起敬，如此说来，师傅对自己真的恩重如山，自己决不能辜负师傅的期望才是。

“嗯，还有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轻易使出天残地缺，杀伤力太大，而且一旦出手，就很难收回，千万记得。”

沈修最后交代道。

“是，师傅。”

杨阔应道。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为师就跟你在此作别。”

沈修说完，随即起身。

“师傅能告知徒儿你这次去哪里吗？”

杨阔想到师傅还未曾告知他到底去往何处，万一师傅不归，他日他也好前去找寻。

“师傅此次是去东海，寻访一位旧友，只要找到他，师傅就会回来。”

沈修话才刚说完，人已经到了草庐前的溪边，再拐一个弯，已然消失不见。

杨阔看着沈修影子消失的地方，怅然若失，久久没有回头。

“你师傅走了？”

杨阔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水月师太站在了他的身后。

“嗯，师傅出门办点事情。”

杨阔还是有点难过。

“不用难过，你师傅还会回来的。”

水月师太跟杨阔一样看着远方沈修消失的方向。

“师太跟家师认识吗？”

杨阔总觉得水月师太的神情似乎跟师傅熟悉多年似的。

“不认识，也是上次来你这里接月儿才第一次相见。”

水月师太微微笑道。

“可我感觉你跟家师就像认识多年似的。”

杨阔也笑了起来，或许是自己神经敏感了吧。

“可能是你的错觉吧。”

水月师太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嗯，可能吧。”

杨阔喃喃。

可杨阔怎么看水月师太的背影，都感觉得到几分萧瑟，而这份萧瑟似乎都跟师傅沈修的离开有关？

或许真是自己错觉吧，杨阔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自嘲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