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着自己看到的美丽颜色，刘晨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理解。与普通的天青相比，那颜色实在暗淡了不少，虽然素雅，却也不符合任何一种匹配标准。

“到了。”

他欣喜地停在汝窑茶盏的面前，此刻展厅里空无一人，刘晨悄悄拿出自己的相机关掉闪光灯和声音对着茶盏一通乱拍。

强烈的光照很容易损坏古董的表面，这么做也实在是无奈之举。

就差将茶盏的底面也给拍清楚，刘晨总算是放下一块大石，刚要拔腿离开，却听到自己身后有隔得来源的脚步声。刚刚偷照的他做贼心虚，竟是直接躲到了展柜的背后。

“……我到底是在干什么。”

刘晨不由得有点嫌弃自己，还是大大方方站起身来，却正面对上了几个抱着景泰蓝花瓶的家伙，一时间双方都愣住了。

“你好。”

他下意识出口，见状几个刚刚换完花瓶的人才算清醒过来。

“您好，”刚刚狠狠打了自己手下脑袋的首领鞠了一躬，“我们是准备把拍品送到展厅里的人，继续参观就好。”

随即他竟是当做无事发生，直接将花瓶往外搬去。

“老大厉害啊。”

转过一个拐角，刚刚不敢吱声的潜入者由衷称赞道，刚刚毕恭毕敬的首领实在是让他明白了何为演技。想到那样子他还觉得有些想笑，却见潜入者首领只是将景泰蓝展品轻轻往地上一放，就迅速给自己腰间的手枪装弹上膛。

“您不是说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他小心翼翼问道，自己的老大脸色却是从未有过的严峻。

“刚刚我们犯了个很严重的错误，这展厅的内部和拍卖行的藏品是直接相连的。”换言之就是这景泰蓝本来就是厅内的展品，自然不可能从外面被人搬进来。

想通这一层，潜入者的脸色就有些难看，却也不敢跟去，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大把黑锅背到自己身上。

“这样下去是不是不太好？要是老大被人给抓住了怎么办？”

他不由得有些紧张，随即竟是也有样学样将枪支准备好，朝自己的同伴说了一句。

“我去把之前厕所里的那个家伙抓出来，你先把景泰蓝运走，回头有什么事情再联络。”

说完急忙往王泽的方向冲去，他唯一被剩下的同伙却愣住了，站在原地和景泰蓝上神态优美的飞天女神大眼瞪小眼。

“货车钥匙在他身上，我现在怎么办？”

事实与潜入者首领的想法背道而驰，刘晨此刻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专心致志观看面前汝窑茶盏的颜色来历。

因为就在三人离开之后，他发现这茶盏的上色方式竟然是双层的，自己看到的颜色其实是叠加色，这就显得稀奇了不少。

细细观察，又发现那暗淡的颜色其实是来自原本瓷釉上刷的浅底，刘晨试着在脑中模拟了几种可能的颜色，却都觉得有微妙的偏差。

“去死吧！”

身后突然响起枪声，子弹准头不好，就要经过刘晨的耳侧打穿玻璃柜，他下意识去抓，随即就鲜血流了满手。

“我想明白了！”

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他欣喜说道，吓得那潜入者首领就是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