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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 一 章 山中怪兽

    作品:《风雨沧桑

    咱们老家在山东省济南府大王庄子。四百多年前,山东地界连年灾荒。腐朽的明朝政府贪官污吏横行,大肆搜刮民脂民膏,老百姓叫苦连天,田地荒芜,饿殍遍野。老祖宗在衣食无路的情况下被迫背井离乡,冒着生命危险来到东北,在古镇北二十余里外扎下了根,并把居住地命名为王拉玛屯。

    东北这旮旯,可是块神奇而又富足的地方。无论是哪朝哪代,东北的山是美丽而又充满神话,东北的水清澈而又甘甜,东北的地是丰腴的黑土地。二尺之内没有黄土,攒一把仿佛要从手上滴下油。

    东北中南部的松辽平原,以盛产大豆、麦、高粱米、水稻而闻名中外。金秋季节举目眺望,那火红的高粱、金黄的大豆、压弯了腰的谷子、颗粒饱满的水稻、麦和玉米把大地打扮得像五颜六色的锦缎一般,在明媚的阳光下闪耀着绚丽的光彩。

    东北北部的大兴安岭和长白山脉,绵延千里,物产丰富。箭杆般的红松,合抱粗的楸树,木质细腻的紫椴,坚硬的色木都是上等的木材。

    钻进里边分不出东南西北的原始森林中,野猪成群,獐子、狍子、达尔犴、野鹿四处奔跑。憨厚可爱的黑瞎子时常闯进山民的庄稼地里造害苞米。吼一声山摇地动的东北虎带着风声也时常出没在崇山峻岭。至于山鸡、野兔、狐狸一类动物更是随处可见,北大荒“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的民谣更加显示了东北的富足。

    从清朝开始,咱王氏家族有几代先辈都在街上总管衙门当差。后来清政府为了消除汉族人对满族人的敌对情绪,提倡满汉平等,在政府当差的汉族人经过自愿申请,政府审批后也可以加入满族籍,在历史上叫随旗当差。咱家族就是在那个时候随了蓝旗,社会地位仅次于正旗人,生活习惯也逐步和旗人一样。

    清朝末期,孙中山先生领导辛亥革命推翻了腐朽的清朝政府,建立了中华民国。街上的衙门总管“候爷”在枪炮声中不知了去向,咱这股依靠当差领响吃饭的人家也就败落了下来。待老太爷去世后,到了你爷爷这一辈已经是房无一间、地无一垅了。

    为了生活,咱家离开了祖祖辈辈居住的老屯,搬到了东山双岭子屯北面的破帽子沟。我的时候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那时候的东北,是胡子出身的大帅张作霖的天下。孙中山领导国民党浴血奋战的时候,张作霖拉杆子、立山头,几次带兵叩响山海关的大门,终于名正言顺地当上了东北的土皇帝——保安总司令。

    北伐战争胜利后,蒋介石叛变了革命。**在南方轰轰烈烈地闹起了革命,国共两党的军队打得难解难分,而东北这旮旯的老百姓生活还算消停。

    那年头的老百姓根本就不过问政治,什么是三民主义、社会主义很少有人知道。对于国民党、**是个什么样的党更是知之甚少,有些人甚至连听都没听过。只是在赶集下店的时候听一些跑东北做买卖的南方“老蛮”们,南方闹起了红胡子,穷人都挺拥护他们,那阵势比当年义和团闹得都凶,把政府打得手忙脚乱。老百姓们听到这个信以后,也就当个新鲜事议论议论拉倒了,根本也没有人再打听是咋回事。大家的心里都明白,东北离那儿远着哪,南方咋闹腾也闹不到东北这旮旯来。

    从我懂事的时候起,我就知道咱们家呀,是破帽子沟十几户人家中最穷的人家。大人们都是穷,可我却觉得日子过得还是挺好的。低矮的两间破草房,冬天生一大盆火把屋子烘得暖暖和和的。在火盆里烧上几个土豆,扑鼻的香味使我垂涎欲滴。夏天在后山坡种上吊瓜,待秧子爬上房后,多热的天屋里都是非常凉快。当院一圈用树枝挟成的杖子,一座孤零零的苞米楼子立在一边。挨前园子的杖子边放着一个酱缸,额娘:“咱东北人最爱吃大酱,怎么穷的人家到春天也得下一缸。”

    有一年,山东来了一户姓朱的讨荒人家。男的挑着一副担,一头装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和吃饭的家伙,一头挑着两个挺大脑袋、细脖、全身瘦骨嶙嶙的孩。大人们这关里可真苦呀,看把俩孩子饿成这样。于是你一瓢他一碗地给拿粮食,劝他们别走了留下吧,这地方只要你勤快就饿不着。这两口也挺听劝,在后山坡上搭了个窝棚住了下来。

    他们的窝棚离咱家不远,大人闲着没事总上咱们家来串门。唠起嗑来好讲他们山东那地方怎么怎么穷,有钱的人怎么怎么克扣。屯里的大人们咱东北这地方的大户人家可不那样,一来粮食有的是,二来东北人不抠。

    这两口子别的我没觉得有什么两样,就这穿戴倒有特别。女的脚特别,穿着大花衣服大花裤子,就连衣服上的补丁都是大花的。

    我问她:“朱婶,你怎么穿姑娘穿的衣服?”

    她笑着:“俺那块都这样。”

    既然人家都那样,咱也就别问了,不过她的这身衣服我怎么看也不顺眼。

    朱大叔倒是个爽快人,一话爱哈哈大笑震得你耳朵嗡嗡响。他穿的裤子非常特别,裤腰特别的肥,穿上裤子后把大裤腰一折,用麻绳一扎就完事。

    我问他:“叔,你的裤腰干啥那么肥?”

    他一听哈哈地笑了起来,用手打了一下我的脑袋:“这个子,往哪看不好非瞅我的裤腰不顺眼。告诉你吧,大叔的裤腰是专装孩子的!”

    着解开裤腰,一只手把我从炕上抱了起来,往裤腰里一放:“怎么样子,舒服不?”你别这裤腰里热乎乎的还真挺好。

    有几天的时间,朱大叔两口一直没上咱家来。我觉得挺纳闷就问额娘,额娘走啦。后来我听大人们朱大叔是懒人有懒命。冬天家家都准备好一年的烧柴,他俩不动弹,到了夏季现烧现捡。头几天朱大叔在捡柴火时,从一个掉在地上的干树丫子底下挖出一棵“五品叶”的大山参,俩人乐够呛。不想这事叫张二爷知道了,告诉朱大叔这山是他家的,山上的人参自然也就是他家的,因此叫他把参交出来,最起码一家一半。朱大叔一听来了气,半夜里领着全家人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听老爷子讲这棵大人参足够他们家活半辈子了。

    朱大叔他们全家走了以后,我天天跑到山坡上去找人参,那年我已经六岁了,结果人参没找着还差把命送了。

    那年夏天,凤凰山一带闹起了土豹子(远东豹)。这个土豹子是个什么动物,属于哪一科的我至今也没弄明白。反正是灰巴拉唧黄巴出溜的,比豹子比狗大,性情凶猛,时常进屯祸害人,前后屯有不少人家的猪和羊被这个牲畜祸害了。更厉害的是,前沟老杨家七岁的宝在山坡上也被它咬死了,害得他娘疯了。猎人们虽然也下了不少的功夫,就是打不着它。

    屯里的人都害了怕,天没黑家家的大门都关上了,额娘也天天告诉我不准出院玩,可是朱大叔捡的大人参一直在吸引着我,做梦都梦着人参,所以也没听额娘的话,天天领着家里的大黄和大黑去找人参。

    大黄和大黑是咱家的两条狗,是我大爷家三哥“王六炮”送给咱家的老猎狗。这两条狗个长得特别大,像两个牛犊子似的,只不过岁数有大了,被三哥淘汰了下来。有这两条狗壮胆,我啥地方都敢去玩。

    出事的那天,天气闷热闷热阴死呼啦的。吃过早饭额娘到前院去借面箩。额娘前脚一出大门,我后脚领着两条狗就往后山跑。后山坡有一块荒地,越过荒地才能进入老林子。看着荒地里盛开的野花,我不禁心花怒放,边**边往老林子边走。

    当我快走到老林子边的时候,只见灌木丛的后边趴着一只灰不出溜(灰不灰黑不黑)的野兽,张着大嘴,通红的舌头伸出老长,两只眼睛瞅着我一闪一闪地光。心想这怎么还出来一条狗,仔细一端量现了问题,这狗怎么还长了个猫脸,就想走过去摸摸它。野兽见我毫不在乎地向它走去,先往后退,然后张着血盆大口就要扑过来。那样子特别吓人,我一**坐在地上“哇哇”哭了起来。

    大黄和大黑正在山坡上撒欢,听到我的哭声,蹭蹭地跑了上来。一见那个野兽,它俩象两只怒的老虎,“唔”地一声双双扑了过去。

    这两条训练有素的猎犬两路夹击,大黑一口咬住野兽的脖子,大黄扑上去咬住野兽的后腿拼命地撕扯。但是这野兽不同于其他的动物,身大力猛,前腿一蹬把大黑蹬到一边,返身一口咬住大黄的前腿,只听大黄一声惨叫一条前腿被它咬断了。但大黄毫不退却,一口咬住野兽的脖子,任它怎么撕咬就是不松口。大黑爬起来扑上去一口咬住野兽没毛的肚皮,晃荡着脑袋拼命地撕扯。这下野兽可惨了,只听它一声惨叫,大黑把它的肠子扯了出来,然后“唔唔”地咬着,扯着肠子往后拽。野兽的肠子被大黑越拽越长,吼叫几声蹬了几下腿就断了气。

    看着两狗一兽的搏斗,我这时候既不知道害怕也不知道哭,坐在地上卖起了呆(看热闹),心想这还挺好玩呢。

    屯里的大人们听到叫声后,拿着棍棒锄头跑到后山坡从地上抱起了我。这两条狗已经咬红了眼,任人们怎么招呼就是不停口,一个个累得满身大汗,毛都湿透了。这个野兽也被扯得破头烂疵不成样子,大人们前沟的宝子就是被这个野兽咬死的,它就是那个叫人们好一阵子不得安宁的土豹子。

    从那以后,这两条狗成了屯里的宝贝,谁见谁喂。咱家更把它俩当心尖,那时候养狗得上狗税,咱家宁可省吃俭用也要给它俩上税,一直养到老死。

    不过那一次我可倒了霉,阿玛晚上回来后,额娘把白天生的事跟他一学,他把我按在炕沿上照**好个揍。

    “你天天上后山干什么?”

    “我去找人参。”

    “你个孩子找什么人参,你知道人参长啥样?”

    “啥样我不知道,我寻思朱大叔能碰到大人参,我天天找还找不着啊,找着一个咱家半辈子就够花了!”

    “外财这玩艺啊,是有福之人不用忙,没福之人跑断肠。”阿玛叹口气,然后给我讲起了破帽子沟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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