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一号超级计算机升级完毕，性能更胜过之前许多，已经能够与神圣鹤熙的天基系统掰掰手腕了。

“虽然底子还是之前的底子，但这个新系统里面利用了虚空引擎的技术……我觉得还是给它起个新的名字比较好。”

凉冰一手托着胸，一手摸着下巴喃喃自语。

瑞萌萌双手背在身后，突然来了一句：“这个新系统，是给蔷薇做的吧。”

蔷薇显得有些意外：“给我？为什么？”

瑞萌萌一动不动地说：“因为爱。”

她再一次觉得头顶绿油油。

凉冰真的是太偏心了，什么好东西都留给蔷薇……自己呢，辛辛苦苦造了一个“小时钟”，建了个迦勒底基地，分分钟被凉冰鸠占鹊巢。

心酸啊，真的是太心酸。

凉冰却是毫无这方面的自觉，反而还很开心地说：“所有天体级超级计算机系统，都有它们独一无二的名字。像神河文明的大时钟，神圣凯莎的知识宝库，神圣鹤熙的天基系统……如今新系统落成，蔷薇，你想好给它取什么名字了吗？”

她侧身回头看着蔷薇，但蔷薇多少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瑞萌萌已经放弃了治疗，在旁边吐槽道：“依我看就叫蔷薇系统吧，正好合了咱恶魔女王的心意。”

“这个好像可以唉。”

凉冰竟然觉得这名字不错。

“千万别！”蔷薇连忙出言阻止，“凉冰，恶魔一号之前就是你的超算系统吧，你用了这么久，以前叫啥名？”

凉冰愣了愣，这个问题可真的把她难住了。

“之前吧，我是直接在恶魔军团共享的，大家都一号、一号地叫习惯了，没有名字。”

在长达一万多年的逃难生活中，凉冰为了保护自己的部下，向大部分的恶魔战士开放了恶魔一号的使用权限，区别仅仅在于阿托、阿泰这几个的权限更高一些。神圣凯莎的知识宝库虽然也有共享，但那是基于严格的等级授权体系，其开放性比起恶魔一号是远远不如的。

正是靠着恶魔一号的共享和连接，他们才能在天刃军团的围剿和追击下，屡屡突围而出，甚至找机会反杀一波。

关于新系统的名字，蔷薇装作很认真地思索了一番，然后说道：“那就叫做……天启系统吧！”

“嗯……什么系统？天启？”凉冰先是惊讶，继而感到一阵狂喜。

原因无他，因为凉冰以前做天使的时候，称号就是天启王。

虽然与凯莎分道扬镳，但凉冰并不反感自己曾经是天使女王的身份。实际上，不论是宣誓成为瑞萌萌的守护天使，还是像宠溺女儿一样地培养蔷薇，她的那一颗天使芯，内核从未变过。

蔷薇很爷们地张开手臂，把凉冰搂在怀里：“以后啊，这个宇宙，我罩着你。”

瑞萌萌在后面看不下去了，抬手捂住了眼睛，口中不停地吐槽道：“啧啧啧……真是恋爱的酸臭味呢……我这个电灯泡是不是赶紧从已知宇宙消失比较好啊……这狗粮成吨成吨地撒，撑死了人，你们偿命吗？”

凉冰和蔷薇的情绪即将发酵至顶峰状态，忽然被瑞萌萌这么一打岔，那股恋爱的酸臭味的气氛一下子就给呛没了。

凉冰气得抬脚往后一蹬，踢在瑞萌的膝上，示意她赶紧闭嘴。

“你滚蛋！”

在这如此唯美的时刻，怎么好让瑞萌萌这电灯泡继续在这儿耽误事儿呢。

结果瑞萌萌非常没有自觉，不仅不滚蛋，还在后面补刀：“依我看，大时钟也改名吧，就改叫做‘小奶冰’，你们说怎么样？”

小奶冰？

蔷薇点了点头，感觉莫名地顺耳：“我觉得可以啊。”

凉冰恼羞成怒，转身正要抓住瑞萌萌吊起来打一顿，瑞萌萌却见机极快地闪现到了三尺开外。

“你是要打我吗，小奶冰？”

“老娘想锤死你！”

“那你来啊！”

凉冰固然强大，但瑞萌萌的实力亦今非昔比，在不使用天体级超算进行后台支持的情况下，两人的实力并无太大差距。

凉冰想要徒手抓捕瑞萌萌，几乎是不可能的。

“给我站住！”

……最后的最后，瑞萌萌还是被凉冰抓住了，这才不是因为她实力不如凉冰，而是看见自家女王大人太累了，不忍心。

凉冰却是结结实实地打了瑞萌萌一顿，用小皮鞭什么的。

完事儿了之后，蔷薇习惯性地单独睡在大床的一个角落。

瑞萌萌用手指在凉冰的身上画圈圈，一边画一边问：“关于神权会议，还有新的宇宙秩序，你有什么想法吗？”

凉冰抓住瑞萌萌的手问：“你有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简单啊，就神河人类命运共同体呗。”

“确实，已经到了不得不团结起来的时候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三角体，想到了所谓“虚空”。

凉冰一边揪着瑞萌萌凌乱的白发，徐徐说道：“神权会议我和蔷薇也会参加，但这一次，我想让你来担纲，作为恶魔文明的主神，参与新秩序的规划。”

“你都要参加了，我还担什么纲？”

瑞萌萌有点迷惑。

“笨！我就不能以别的身份参加吗？”

瑞萌萌忍不住笑了：“别的身份？高级公关，性工作者凉冰？”

“我锤你个大西瓜！”

凉冰作势要打，瑞萌萌连忙指了指旁边的蔷薇：“嘘！小声点。”

凉冰用手指戳在瑞萌萌鼻子上发出警告：“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那话又不是我说的，是蔷薇说的。”

瑞萌萌表示不服。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信不信我马上把你扔到外太空去！”

遥想当年，瑞萌萌刚刚被掳至恶魔一号不久，在夜袭莫甘娜女王的时候，就被她扔进了外太空，而且不止一次。

至于凉冰拿来搪塞瑞萌萌的理由，一开始是“成神了再说”，到后来是“成主神了再说”，结果真的到与凯莎决战的那天，瑞萌萌也没有成长到主神的阶段，凉冰却宣读了自己的守护誓言。

这么一想，凉冰对待蔷薇，确实是像宠女儿一样，恨不得什么好东西都给她，但对瑞萌萌，却是对待另一半的态度。

向自己托付生前身后事，一起研究合体技大招，一起探讨终极恐惧的奥秘，一起承担规划宇宙秩序的责任……这十多年来，瑞萌萌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长为另一位“恶魔女王”了。

凉冰与瑞萌萌两人不知道唠了多久的闲话，最后抱在一起睡着了。

这个时候，角落里蜷缩着的蔷薇才缓缓睁开眼睛，一双明亮的眸子在此时却显得有些哀怨。

……她是刚刚睡醒呢，还是一直在装睡呢？

这个问题，也许只有蔷薇自己才能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