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国队长死后一周，史塔克做东，又一次召集了仇恨人联盟的成员。

“今天大家商量一下今后的行动，顺便呢，我请大伙儿吃顿海鲜。”

史塔克给自己倒了一杯白葡萄酒。

“这里没有外人，厨师是贾维斯，酒童是我自己，各位需要什么，我亲自服务。”

史塔克在今天显得颇为殷勤，但除了心大的雷神，谁都开心不起来。

鹰眼默默吞下一块生蚝，说道：“上次克里斯让我去找史蒂夫的盾牌，但我没找到，唯一的可能应该就是被自由女神的人偷走了。史蒂夫与那个钊大师的决斗，让我看到，以往所掌握的情报是不准确的，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

鹰眼声音低沉，情绪也有些低落。

米国队长刚死了一个星期，可以说是尸骨未寒。

班纳博士不喝酒也不吃东西，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浩克与自由女神有过短暂的交锋，上次回来之后，已经告诉大家了。自由女神的战斗力尚且不明，但她能够轻而易举地入侵浩克的大脑，我不认为她的战斗力会比较低下。”

班纳诉说着自己的担忧，又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娜塔莎，再一次回想起了瑞萌萌给他制造的幻象。

那是幻象，却又无比真实，让他每次回想起来，都深感恐惧。

自由女神能够入侵浩克的大脑，自然也能够入侵自己的大脑，可以说是完美地克制了浩克。再加上钢铁侠在接近自由女神像的时候，贾维斯也被攻击导致宕机，让他们不得不怀疑这是自由女神这边动了手脚。

“说得直白一点，现在我们都打不过自由女神和她麾下的战士，我们唯一的仰仗，只剩下克里斯。”

克里斯就是雷神，他是仇恨人联盟中实力最强的英雄。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雷神的身上。

雷神本来一心消灭眼前的食物，这时终于觉察到众人的视线，才不情愿地放下了刀叉。

等他好整以暇地擦干净嘴，原本豪放不羁的脸庞上则露出了罕有的认真表情：“在评价我们和自由女神的战斗力强弱之前，有必要先对这位女神做一个基本的判断。”

“基本的判断？”

“她是不是我们的敌人？她是不是真正的神？她来到纽约，究竟是为了什么？”

英雄们沉默下来。

雷神又道：“我是神，因此我来回答第二个问题。不是拥有神力就可以成为真正的神。真正的神，会选择教化民众，却不会直接去统治他们，神会庇护他们的信徒，接受信徒的供奉，却不会主动要求信徒的奉献。因此，我觉得自由女神是个邪神，她不是真正的神。”

雷神的断言很有道理，但“邪神”在某种程度上并不代表着邪恶，真正的神，也未必能够给人类带来福祉。

“我来回答第一个问题。”

这次是娜塔莎罗曼诺夫。

“自由女神不是我们的敌人。如果她有意消灭我们，就不必纽约港上空停留这么长时间，迟迟不发动进攻。去年10月，饕餮同时进攻了纽约和华夏的天河市，并且向天河市发动了一次强力的轰炸，情报显示，这种名为‘凶潮’级别的轰炸，威力不亚于大当量核弹，可以直接夷平一座城市。而自由女神的座驾，那艘十字形的战舰，跟之前饕餮来袭的时候是同款型号，名为先锋旗舰。”

班纳博士也附和道：“我赞同娜塔莎的观点，自由女神如果想要攻击我们，早就做了。我也不可能在史蒂夫死后活着回来。她扶持川普，有意同白宫方面作对，但她借川普之口公布的《人类补完计划》，其实对普通人来说，有着天大的好处。我想，自由女神也许是美帝政府的敌人，但不是我们的敌人，更不是米国公民的敌人。”

听到班纳和娜塔莎在言辞中偏向自由女神，鹰眼忍不住皱眉道：“可她杀了史蒂夫。”

班纳和娜塔莎互相看了一眼，都是没有说话。

黑寡妇是前苏联人，而班纳虽然作为一个科研人员功勋卓著，却因为浩克的事被警方和军方追捕多年，两人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英雄”，或者说，他们是“反英雄”。

因此，对于米国队长的死，他们俩会因为失去朋友而悲伤，但要说为了米国队长跟自由女神死磕，却也是不可能的。

“那么第三个问题的结论也已经很明显了。”托尼史塔克放下了酒杯，“自由女神降临北美，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统治。她想要取代美帝政府，成为北美大陆真正的主人。”

“那么，我的朋友们，是时候作出选择了。”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屏住了呼吸。

同一时间的华盛顿白宫之内，总统奥观海的目光再次掠过办公桌边缘的一份报告。

那是军方最新的一个作战方案，名为“超大当量核轰炸”：使用10枚超级氢弹轰炸位于纽约港的先锋旗舰，强行突破先锋旗舰的光能壁垒，将其摧毁。

10枚超级氢弹，足以让曼哈顿变成一片汪洋，让整个纽约毁于一旦，届时，距离纽约港不远的白宫也将搬离华盛顿，向后撤到芝加哥一带。

奥观海收到这份作战计划之后，就把它放在案头，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否决。

他已经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

匆匆将今天最新的情报和各级官员送上来的报告浏览一遍之后，奥观海长叹一声，扶着额头，将自己深深地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不能再这样放任下去了，这才过了半个月……如果再给她一个月的话，不需要她进攻纽约，只要一声令下，就会有愤怒的民众冲进白宫，把我赶出去。”

奥观海喃喃自语，眼神飘忽，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抉择。

“我不能坐以待毙……”

不知道过了多久，幕僚长丹尼斯敲开房门，看到眼窝深陷，形容憔悴的奥观海，忍不住问道：“总统先生，您需要帮助吗？”

“啊……”奥观海从沙发里站了起来，“丹尼斯，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