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灰先生发动了一次突然袭击，目标是两天前袭击希瓦艾什庄园的始作俑者，罗德岛干员也有参与，目前情况就是这样。”

周金儒听到这里，只明白了一半，另外一半是他的干员为什么会同意和银灰一起行动。

明月心沉默了几秒：“博士，根据我的分析，干员们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他们也想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博士，包括银灰先生，他进行过调查后，一定会向袭击者发动反击。”

“这次干员们的私自行动是他们和银灰有同样的想法，为什么没有人事先通知我？”

“如果通知博士，博士应该不会同意，我收到一封安心院小姐发来的邮件，博士想看么？”

周金儒微微摇头：“不用了，你复述一下大概内容。”

“安心院小姐说，她会和银灰先生进行一次秘密行动，希望博士放心。”

“难怪她今天傍晚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周金儒站直了身体，望向外面，夜色下的西大区除了路灯外，基本看不到什么。

他转过身，推开门，玛佩尔好奇地看过来：“周，你怎么了？”

“抱歉，我有点急事，再见。”

不等对方反应，周金儒随手关上房门，翻身越过窗台，整个人从二楼跳下，落在地面。

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匆匆追出来的玛佩尔什么都没有发现。

在周金儒的心里，自家干员干的事情，多少有些胡闹，银灰想要找袭击者的麻烦，其实有很多种办法，为什么他非要用最暴力的方式？

“看一下我的干员都在什么位置。”

“正前方，请继续向前，我会提前提醒你在什么地方转弯。”

周金儒应了一声，迈开双腿狂奔，他仿佛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伦蒂尼姆的警卫队在哪里？”

“暂时不在西大区。”

“帮我接警署。”

“博士？”

“先报警，什么都别问。”

周金儒一脚踹开路边的一处车库，借着终端机的灯光，看见一辆停在角落里自行车，上了锁，他立即召唤出身后的人形虚影，虚影一把捏断锁扣。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买辆新的，复苏日快乐。”

周金儒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龙门币丢在原地，随后跨上自行车，继续前进，明月心也接通了警署的电话。

“这里是……”

没等对方说完开场白，周金儒抢断道：“在西大区发生了激烈的械斗，现场有蒸汽机甲，警卫队在哪里？”

他一说完，立即挂断，根本不给警署任何问话的机会。

至于信不信，别开玩笑了，东大区炸了一栋楼，警署可能在半个小时后才出警，西大区哪怕丢了一条狗，警员们都得开车满街去找。

周金儒踩着自行车转过两个弯，停在暗处，情绪感应里发现前方有不少隐藏着的情绪源，一时间他也分不清对方究竟是什么身份。

“有没有摄像头？”

“有，但是都失效了，城际网络里，这些监控点都是黑的。”

周金儒摇摇头，他不想去测试在这里警戒的人是哪一方的，便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坐下，说道：“接到能直接观察到干员们的摄像头。”

终端机的画面闪烁几下，出现了干员们的身影，周金儒看得很仔细，他发现有红豆和格拉尼，也有企鹅物流的人，就连黑钢雇佣军都混在人群里。

红豆和格拉尼他能理解，黑钢作为雇佣军也能理解，但企鹅物流是怎么回事，现在物流公司都这么业务广泛么？

还有安洁莉娜，她怎么被说通的？

幸亏龙门的两位警司不在，否则周金儒就要头大了。

“能不能通过城际网络将我的声音传递过去？”

明月心停顿了几秒，遗憾道：“目前为止还不行，骇入城际网络需要制造出很多冗余数据来掩饰真实身份，再去骇入西大区的独立网络，计算量太大，子系统的线程不够，做不到。”

“那就没有办法了。”

周金儒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重新跨上自行车，向正在发生战斗的地方骑行。

他必须出现在第一线，没有道理让干员去做殊死战斗，他还躲在后面玩乐。

……

……

“各位，感谢你们的帮助，剩下的工作都是我的。”

在银灰所带领的作战队伍抵达后，罗德岛干员只能站在后面看着。

银灰冷冷地看着前方正在激烈战斗的阵线，他的队伍出现时，注定了这条路必须要流血，也只有流血才能洗刷袭击希瓦艾什庄园的罪孽。

他不是一个仁慈的人，对敌人仁慈就意味着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迎来失败。

轰！

四台蒸汽机甲正面撞在了盾墙上，背后喷着浓浓白色蒸汽的大家伙见竖起盾墙的重装撞得东倒西歪，雪亮的利刃砍向敌人，霎时间，场面一片混乱。

占据制高点的射手开始寻找射击角度，而对方也没有干看着，长弓手不断用箭矢宣告他们的存在，一连射倒三四个人，都被医疗兵拖了回去。

一台过度深入的蒸汽机甲瞬间遭到数名术师的攻击，密集的法术飞弹打在金属外壳上，打得蒸汽机甲胸前一大块深深凹陷下去，有血液从缝隙里渗透出来。

既然见了血，这场战斗就不会那么轻易停止。

银灰举起手杖，轻声道：“向前压过去！”

前排竖起盾墙的重装们立即举起大盾，一步步向前推进，撞在冲过来的蒸汽机甲上，他们的身后，手持沉重战锤的战斗人员加入战场。

“嗯？”

银灰的视线内，已经消失的白发女子去而复返，同样提着那一杆长枪，只是一刺，炎亮的枪刃轻而易举的扎进大盾里面，高温让盾面发红，后面的重装人员自然握不住，大盾嘭的一声四分五裂，飞散的铁片甚至扎伤了不少人。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白发女子的重新出现提振了士气，双方再一次陷入胶着。

黑暗中，一个模糊的声音念道：

“苇草的加入让这场战斗变得势均力敌，希瓦艾什因为某些原因无法再次出手，他只能站在后面看着，不过时间并不站在他这边，因为热心市民的报警，伦蒂尼姆警卫队将提前抵达西大区，这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