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零点看书 > 古代 > 回首十年萧瑟处-琅琊榜前传 > 227、第二百二十四章 幕后黑手
  • 227、第二百二十四章 幕后黑手

    作品:《回首十年萧瑟处-琅琊榜前传

    章家最终背信弃义,就在章晓瑜准备将梅长苏供出的刹那,一枚袖箭射穿了她的咽喉。

    章晓瑜血溅当场。萧景桓勃然大怒,责令府衙三日内破案。也因萧景桓给了限定的日期,梅长苏事先做好的部署很快被衙役查获。

    比如那缸埋在月老祠桂花树下的老卤;

    比如属于章晓瑜的绣帕在纪家被找到;

    比如纪员外强迫佃户写下的卖身契……

    当趾高气昂的萧景桓手举上方宝剑,下旨将借着天子的名义、搜刮民脂民膏的纪员外斩杀时,梅长苏在人群中垂下了头。

    可是,当梅长苏瞧见从纪家搜出的珍宝古玩时,梅长苏觉得他并没有做错。

    抬首,看到一矮小身材的中年人附耳对萧景桓说了些什么,萧景桓频频点头。而后又招来贴身的侍从说了一通,正欲打发其去办事,那中年人又贴着萧景桓的耳说了几句,这一次萧景桓并没点头,而是拧着眉头,斜了那人一眼,目光中带着责备。中年人嘴角扬起谄笑,拱手作揖,萧景桓叹了一声,打发身边的侍从离开。

    不多时,那侍从拿着一叠纸走了过来,萧景桓接过纸笺向跟前的百姓扬了扬,朗声道:“此乃从纪家搜出的卖身契,凡被纪家胁迫签下的卖身契,本王会将其焚毁……”

    萧景桓后面又说了什么,梅长苏听不清了,因为一声高过一声的欢呼,压住了萧景桓的声音。

    他皱起眉头,悄然离开了熙攘的街头。直至踱步到一巷口才停下脚步,转身问:“甄平,你听清萧景桓说了什么吗?”

    “公子指的是哪一句?”甄平问。

    “‘此乃从纪家搜出的卖身契,凡被纪家胁迫签下的卖身契,本王会将其焚毁。’”梅长苏漠然地说,“你可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甄平只留心于梅长苏的周全,根本没听到萧景桓说了什么,此刻听梅长苏将萧景桓的话重复一遍,仔细琢磨出话中含义:“是否能认为,没有念到名字的是自愿签下卖身契的?”甄平低着头小声说,“找不到卖身契,府邸也找不到人的,可推说为查无此人?”

    “去查,被萧景桓判定为‘查无此人’的人有哪些。”梅长苏沉声道,“若是可以,我还想知道纪家的家产有多少,有多少收入国库,有多少用于当地民生,又有多少进了萧景桓的口袋。”

    “还有,萧景桓身边那个师爷有点古怪。”眸子闪过寒光,梅长苏冷声说,“我需知道他所有的过往。”

    “是。”甄平拱手道。

    半夏在纪府被抄家的第二日回到了客栈,并捎来了蔺晨的手书,手书中提到蔺如风一行将于夏至前后回到大梁。

    若聂铎回来,他便有更多的人手可以调动。

    历练多年的梅长苏承认人心会有所偏向。说不上亲疏远近,但事实就是如此。比如有些事他宁愿告诉蔺晨,也不会告诉卫峥、聂铎;而有些事他只会让卫峥、聂铎去办,不会让蔺晨插手。如果说,凡是让卫峥和聂铎去办的,多半与朝堂和赤焰有关,他不愿让蔺晨插手,那么黎纲和甄平呢?他似乎从头到尾都没考虑过让黎纲和甄平插手与朝堂、赤焰有关的事情。

    纪家背后有知府老爷撑腰,而章家不过是一个做卤味的商户,两者之间力量悬殊,章家凭什么撑到现在。

    难道章家背后也有人撑腰?

    春日的阳光带着暖意,春风带来阵阵花香,在这样的一个午后,梅长苏手捧书卷仰头看着院内的玉兰。

    “公子。”虽然不忍心,但事态有变,甄平硬着头皮打断梅长苏的沉思。

    “怎么了?”梅长苏带着几分倦意,懒散地问,“事态有变?”

    “是!”甄平拱手道,“悬镜司来人了,接手了纪府的案子。天机堂只得先暂停调查,您看……”

    “悬镜司派人来了?”原本苍白的脸瞬时变得狰狞,又是悬镜司。朝堂之上已有监督众官员的三司,为何还要设悬镜司?一个悬镜司把整个朝堂弄得乌烟瘴气,一个悬镜司让大梁的国力衰退十余年,一个悬镜司灭了两个王府、一个将军府,这回……

    “来者是谁?”梅长苏攥紧手,冷声问。

    “不清楚对方的名字,只探听出对方是个女的且为夏江的亲信。”甄平拱手回道。

    “夏冬姐。”梅长苏脱口而出的同时,也叹了一声。

    缄默片刻后,梅长苏道:“我想见见她。”

    “啊!”甄平失声,“您要见夏冬?”

    “我,我只是想远远见她一面。彼时在金陵,有她帮我,我才知晓霓凰的喜好,那年也是她千里迢迢前往南境帮助霓凰。”

    “属下马上去安排。”甄平拱手道。

    “等一等,夏冬姐的观察能力很强,之前我吩咐查的事情就此作罢。不过,师爷的事还是要查。”梅长苏放下手中的书卷,揉起指尖,“另外查一下是谁提议让悬镜司来查这件事的。”这个人应该就是章家背后的靠山了。

    “是。”

    “如果是太子提议的,那在重返金陵前,势必得除去太子和誉王身边的谋士了。咳咳……我写封信,你找人送到十三叔手上。”太子的门人和手下,只要有一人与章家有关,那么章家和纪府之间的纠葛就能解释了。梅长苏疲惫地说:“去信江左,让黎纲查一下,江左境内有多少能为我用的舞伶、歌女、乐师,以及江左盟庇佑的女子中,有哪几个适龄女子可送入宫中做秀女。”

    他要在金陵建立眼线,曾为宫廷乐师的十三叔,在金陵有些许人脉,能给他带来更多的朝堂消息。而进入宫中的秀女们,是否能在关键时刻捎来后宫的消息?

    把这几日件件桩桩的事一一说了,梅长苏抬首看向甄平:“除去与靖王府比邻的那座宅院、螺市街的妙音坊,嫂嫂还在金陵城郊为我置办了一座院子,但这些还不够。”

    “谢府、言府、悬镜司附近,都需布置我们的眼线。”梅长苏微眯着眼,揉着指尖,“谢府的府兵会结伴去酒楼喝酒,故需在谢府附近置办一座酒楼,以探听谢府的信息。”

    “豫津早年丧母,而言侯迷醉于修道,故言府我须更上心。甄平,让黎纲看看,有没有忠厚纯良的仆役、小厮或是婢子愿意前往言府做事的。若有,除去言府给的月俸,每月再多给二两官银,当然,廊州需留有这些人的家眷。”

    “悬镜司……”梅长苏冷声说,“这个地方过于危险,稍不留神便是万劫不复,派几个机灵的人盯住悬镜使办下的案件即可,切记小心为上。”

    “是!”

    萧选如此信任悬镜司,他回京的序幕就由悬镜司查办的案件开始吧。闭目沉思,长长的睫毛掩下了眸中的寒光。

    他,他要把大梁境内类似纪府这样的事都搜集起来,从中找出太子和誉王的势力范围,从而……

    心,一阵阵揪痛。

    梅长苏捂着胸口,身子慢慢下滑,眼前一片朦胧,恍惚间听到有人在说:

    “小殊,你怎么能这样?”

    “我没有你这样的学生!”

    “别叫我,我没你这样的弟弟!”

    “林氏没有你这样的子孙!”

    不,不是这样的。

    娘、太傅、景禹哥哥、父帅,你们听我说,我……

    为什么喘不过气来了?为什么动不了了?为什么发不出声音……

    以你的才智,你现在就能救百姓于水火,为什么要拖到回京后?

    你拿百姓的福泽来谋取自己的私利,你和阴诡之士有什么区别?

    不,不是这样的。

    我……

    甄平,甄平,我动不了了,我动不了了。

    梅长苏一身虚汗,明明能感知一切,却连手指都动弹不了,这种感觉让他崩溃。

    恍惚间,他想起蔺晨曾经说过的话:

    长苏,若有一天你身体麻痹浑身无法动弹,记得千万不要慌,也不要试图移动身体,集中你的精神和力量,先试着动你的手指,尾指。

    尾指?

    对,尾指。

    为什么?

    十指连心,手指最敏感。

    而尾指需要的力气最小。

    想到这里,他慢慢地放松了身子,试着用全部的力气去动尾指。

    不行,为什么还是不行。

    梅长苏急得大脑一片空白,他不敢想象口不能言、身体不能动的余生会怎样。

    不能急,我不能急。

    蔺晨说过这种情况很常见,特别是睡眠不好的时候,我……

    这几天确实没睡好。

    一定是的。

    只是没睡好。

    凭着执念,他试着抖动尾指,并试着用蔺晨教过的办法吸纳吐气。不知过了多久,当尾指终能随着心中所想移动时、力气也回来了。梅长苏缓缓地挣开眼睛,落日的余晖正照在他的脸上,他本能的用手挡了下金色的光。

    能动的感觉真好。

    “哐当!”桌头的瓷杯掉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公子,您醒了?”听到声响,候在外屋的半夏走了过来,瞧见一地的狼藉,目光一凝,视线触及梅长苏强装的笑脸时,忙道,“公子,您别动。”

    说罢,半夏找来干布和托盘,将一地碎片收拾了才举步上前,拱手一礼道:“公子,容我给您诊个脉,晚些时候再去请晏大夫过来。”

    梅长苏点点头,他心悸于刚刚发生的事情,却知晓此刻必须镇定,他朝外张望了下,问:“甄平去哪了?”

    “甄大哥去办您吩咐的事了。”

    “去了多久?”梅长苏温和地问,曾经喜长老问过他,如果他真病了,聂铎、黎纲、甄平他们会怎样,他考虑了很久给出了答案,显然,喜长老对他的答案并不满意。

    这些年来他陆续发过几次病,看着黎纲、甄平他们从慌乱无措到井井有条,可是半夏……

    “半夏,我这副模样你是第一次见吧。”梅长苏用平缓的语气道,“为何你如此从容,是蔺晨教的吗?”

    “是柜手教的。他说,行医的人不能焦虑、慌乱,特别是在病患面前。”半夏沉声说,“焦虑会给病人带去不安,慌乱会导致忙中出错,所以无论面对什么都不能表现出焦虑与慌乱。眼下,公子的气色不佳,但眼能观、口能言、耳能听,且思维清晰,行动无碍,故而……”

    “如果我倒地昏迷呢?”梅长苏突问。

    “先将您扶至榻上,再去叫人来帮忙。”

    梅长苏心头一松,忙道:“没那么糟糕,刚刚只是陷入梦魇。蔺晨对我说过,这种状况很常见。”

    半夏没有多说什么,指尖搭在梅长苏的腕上诊断一番,才道:“公子,梦魇的发生源于思虑过重。”

    语毕,一双清澈的眸子看向梅长苏。

    梅长苏不敢辩驳,忙握住半夏的手,赔笑道:“这几晚我确实没睡好,要不,你去帮我煮一剂安神汤吧。”

    “是。”

    “我……”

    “公子。”半夏深行一礼,不卑不亢地说,“今日的事,甄大哥不会知道,但少爷和晏大夫,恕半夏无法隐瞒。”

    “晚上喝粥,白粥!”梅长苏气恼地说。

    “气虚血亏也是公子陷入梦魇的原因之一,故,半夏会为您炖一锅补气养血的药粥。”半夏又行一礼。

    梅长苏生无可恋地叹声:“我要睡会儿,你退下吧。”

    “公子已睡了一下午,此刻再睡会影响您晚间的睡眠。若公子闲来无事,半夏陪您走走吧。”

    “不用。”梅长苏愤然道,“走几步就到头的院子有什么好看的。”

    或听出梅长苏的气恼,半夏微微抬首:“要不公子带我去街上走走?”

    梅长苏将半夏上下打量了下,腾升坏心:“行啊,去把你最好的行头穿来。”

    半夏满腹疑问,旋身离去,半刻后,他身着一套水蓝色的锦缎长褂走了回来。

    “公子,这是少爷给我送来的新衣,您看……”

    梅长苏有些惊诧,衣服的料子是锦缎,且用银丝绣了暗纹。无功名在身、只为药童的半夏怎能穿锦缎?

    刹那间,梅长苏茫然了。

    对了,他的衣料多数是锦缎或丝绵,甚至有几套是需有爵位才能穿的金珠皇缎。

    对了,蔺晨的衣装也……

    “公子,您怎么了?”见梅长苏许久没有开口,半夏有些沉不住气了,“衣服有什么问题吗?”

    “依照礼制,这衣服不适合你。”梅长苏蹙眉。

    “少爷说了,那是做给别人看的,不用在意。”半夏挺直脊背,大声说,“少爷还说,礼制规定长辈故去、晚辈要诵经哭丧一年呢,于富贵人家当然能办到,但穷苦百姓一年不思劳作岂不饿死了?少爷还说过,我们在外就是他的颜面,绝不能让人小瞧了。”

    梅长苏先是愣了愣,继而脱口问道:“这是他让你说给我听的吧?”

    半夏红了脸,腼腆一笑,低下头去。

    “哎,我有条用孔雀羽毛编的流苏发带,与你这套衣服很相配。”梅长苏起身弯腰,想从床榻下拖出衣帽箱,可弯腰下蹲的简单动作,梅长苏却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栽去。

    “公子!”半夏眼明手快,高呼一声冲了过去,但还是慢了一步,梅长苏一个倒栽葱摔倒在地。

    “我没事。”头似要裂开,梅长苏强忍着目眩挤出笑容,“我……”

    半夏将梅长苏扶到榻上,正欲检查梅长苏头部是否受伤,却瞄到搁在窗格上一碗早已涨糊的烂面,当下明了梅长苏为何会突然摔倒。

    半夏抿着嘴,小声问:“是半夏煮的煨面不好吃,公子没胃口才……”

    糟糕,梅长苏的头疼更甚之前,他飞快地想着要如何回答半夏的问题。

    “半夏这就去信给少爷,请他另找个药童来服侍您。”眸子微湿,半夏满腹委屈躬身行礼。

    “不,不……”梅长苏忙拉着半夏的手,慌不迭地说,“你做的煨面,汤汁浓郁却不油腻,面条软而不烂,胜过我那几个手下煮的千百倍。是我的错,我本想放在窗格上凉一凉,不曾想春日犯困,就……”

    尚春堂名声在外,平日里遇到的病患非富即贵,其中还不乏有求于尚春堂、但仍傲慢无礼的大爷,半夏亦碰到过不少。这些人给热水嫌烫、给冷水嫌凉、给温水嫌无味,总之与他们相处,半夏早就习惯了将过错全往自己身上揽,可今日……

    “半夏,我陷入梦魇的事,你告诉蔺晨和晏大夫亦罢了,但这件事就不要多嘴了。”梅长苏并不知晓半夏所思,自顾自地说道。

    “您头晕跌倒是饮食不规律引起的。所以无论少爷、晏大夫还是甄大哥,我都要说一声的。”半夏手脚麻利地取下梅长苏搁在床榻上的竹罐子,“公子先吃块阿胶糕,半夏给您煮红枣水煎蛋。”

    面对恪守职责的半夏,梅长苏竟无言以对,等回过神时,半夏已不在房内。唉,揉着耳朵,梅长苏暗忖接下去的几日不好过了,可是,他还有好几个地方没想通。

    章家只是个卖卤味的,怎么就和金陵扯上关系了呢?

    会是谁?为何营生?

    “公子。”甄平的朗声高呼,把梅长苏从思绪中拉回,他下意识地接口道:“进来。”

    少时,甄平黑着脸、端着托盘进来了,见托盘上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枣水煎蛋,梅长苏心虚地别过头。

    “公子,这次亦是我照顾不周。若您再来一出,我只得让黎纲过来看着您。”

    “能力不够就直说,我现在就让黎纲过来替你。”梅长苏高声道。

    甄平单腿及地,将碗盅递上,言语坚定地说:“您若认为属下出言不逊,您自可罚我。但您这个样子,我或黎纲势必有一个得寸步不离地看着您。”

    “我没事的。”梅长苏接过碗盅,示意甄平起身,口气软了下来,“只是有几件事没想通,才会费神……放心,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公子,您有想不通的事情,可以交代我们去查啊。”甄平并未起身,仰头哽声说。

    “你们做事亦是辛苦,我把事情想周全点,你们就能少干点……好了,好了,别这样子,是我错了。”梅长苏自知理亏,带着懊恼和不甘,“你快起来。”

    “公子……”甄平带着几分倔强,闷哼。

    “哎。”梅长苏用汤勺碾碎了水煎蛋,无奈地道,“你去查名册的出入,我想知道名册中缺失的这部分人去哪里了。”

    “我想过是不是萧景桓在搞鬼,可萧景桓在金陵是有眼线的,夏冬一接旨,其眼线就会通知萧景桓,想那师爷再大胆,也不敢在悬镜使的眼皮底下捞人吧。”

    “没找到的人多半是死了。”甄平低声说。

    “尸骨哪儿去了?”梅长苏轻哼一声,“杀手头子可是给我说过好几种处理尸骨的方法呢。”

    “据你们查到的线索,可推定纪府为当地的地头蛇。地头蛇在称霸一方后会掌控什么?赌坊和青楼。这两种地方经常会有人走失。故,我打算带半夏去雀灵楼看看,你挑一名影卫去赌坊调查一下。”

    本章完

    相关推荐:黑榜(修改版)户外直播间市井之辈我有一座深山老林宝藏海岛主重生之打飞机混在异界当猛将万古雷神那个男人会大威天龙威龙中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