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舟目送他们远去，呆呆地问：“他们可以只身遨游浩宇？”

苏飞白掩口轻笑：“你也可以，我也要走了，去找师兄。告诉他我们多了一个师弟。我保证，不说你是假冒的。”

“你不回去？”强大的失落占据心头，什么师兄师弟全然被一句“我要走”给压下去。“你要去哪？”

“你舍不得我？”苏飞白的声音再次回想在脑海。

叶舟木然道：“我的心事你都明白。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回家，神州有你牵挂的人。”苏飞白也有点哀伤，读心是件痛苦的事，她不想读却还是读了。

叶舟小脸绯红。“你知道我的心思？”危险，很危险。心事被发现，好尴尬，好纠结，好失望。

苏飞白近身来到叶舟身边，一把将他拉到地面。落地之时二人已经紧紧拥抱在一起。

“我不是恐怖的女人，你也不用惊慌。”苏飞白轻轻吻着叶舟的额头。“逐风剑我收下了，再见之时我们将并肩作战。曲灵会带你回到神州。之后他会回来。永远不再离开。”脑海的声音消失，叶舟怀中的人儿也跟着分解。

要走还留下一团真力让我空欢喜！“她是什么时候走的？”叶舟挠头苦思，这才想起那不断延伸的冰道。“和他们一起走的。什么！和艮一起走了……”叶舟爆跳大呼上当。艮，艮，艮，他瞬间将艮恨到骨头里。

再恨也没办法，要走的终究会走。美妙的，充满幻想的相处只能留在记忆里。这是一份牵挂，也是一份收获，或许更是一份期待吧。人活着，多多少少该有一些这样的期待。

看到曲灵叶舟心里一阵纠结。“前辈，对不起……”不太好说，怎么说？说我杀了你的族人，请你原谅？尤其是他身边还有几个小曲灵。

“你离开神州已经四十天，现在回去到达时应该刚好两个月。”曲灵没有提，只是说了回去的事。

叶舟心里更不是滋味。不管怎样那都是他的族人。而自己却……他很想知道这里离神州有多远。记载中的曲灵星，在仙界之外。相传很远很远。曲灵走二十天，是什么样的距离？三个时辰从神州到飞升界。二十天？叶舟模糊了距离这个概念。“应该不会太远。”

叶舟无话，进入曲灵。曲灵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小曲灵转眼消失。砰……呼，曲灵爆发力量奋力前行。光明被甩在身后。前方星光闪烁，却仿佛静止一般。偶尔路过些许大火球，叶舟坐在曲灵里都能感觉到它强大的热量。“浩宇中存在着怎样的力量。”

曲灵也不知道说什么，叶舟是朋友吗？也算是，不是朋友，自己干嘛送他离开。是敌人吗？也是，他杀了自己的族人。该恨他吗，不该，因为是自己带他去的。能不恨吗？暂时不能。恨为什么还要载他离开？不知道。

时间是什么？习惯以日升月落为计数的叶舟现在只能靠感觉，一个时辰有多长？十个时辰，还能记住，一百个，有点模糊。三百个。怎么会有三百个时辰？叶舟询问道：“我们怎么还没到神州？”

“别急，我们现在的速度太快，回到神州时很有可能出现偏差。”曲灵努力将声音语调放平和。

叶舟不淡定了。偏差是什么？“前辈，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现在，还没进入修仙界，以神州时间计算，你离开只有二十天。”曲灵不知道该怎么表示这种奇怪的现象。这么解释，他已经想了很久。

不对啊，出发的时候我们离开四十天，走了接近一个月反而变成二十天。怎么回事？“我们回到了过去？”叶舟忍不住激动说道。“那这样下去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到出发之前？”

“不可以，我会控制速度，保证你在离开神州四十天后回到东域。”曲灵立刻否定叶舟的猜想。

“为什么？”叶舟不解地问。

“没有为什么，回到过去是一种犯罪。何况我的能力有限，穿梭于过去未来之间的时限也就那么一点。都是些毫无意义的事情。过去永远在脑海。未来，就算你看到，真的到那一天也会发现他们很不一样。”曲灵很伤神。自己有着穿越时空的能力又如何，面对茫茫浩宇只能徒然生悲。

叶舟更糊涂，不过他知道一点：“前辈可以回到过去，去往未来？”传说中的曲灵有这能力。哈，现在自己正在经历这种事。什么感觉？惊愕到没感觉。

曲灵哈哈一笑：“这不算什么，我已经忘记自己还有这些能力。”

忘了……叶舟满脸黑线。“回到过去是什么感觉？”他自言自语道。

“徒增悲伤尔。”曲灵重重地叹息一声。经历过一次已经很痛苦，何必再经历一次同样的伤痛。

“怎么会，我们可以改变那些痛苦的事。”叶舟不同意他的说法。

“你可以改变一件事，难道能改变所有事？就算让你重新活一次，又怎样？”曲灵已经不再叹息，转而轻笑。他能明白叶舟的心情。每个人都想着改变过去，可过去改变只会是另一个人生的开始。哪个人生不相似？重来再多次也弥补不了注定的缺憾。

叶舟道：“我只要改变一件事就好。”他想改变什么？先是想到让仙使带不走彩衣，随后觉得自己不该去斩妖城，不该遇到师父。如果不和彩衣相遇就什么痛苦都没有了。没有道祖干涉所有事情就都不会发生。

我去科举，娶小香。

这样就见不到墨红苓，遇不到月依然。更不可能经历小圣境万年。不会知道苍天之上还有这么广阔而又黑暗的世界。

改，不改？叶舟陷入自我询问。一番思索将往事拉近。他咬牙说道：“前辈，可不可以在心月谷停一下。”不想改变过去，那就睁大双眼向前看。

曲灵问道：“这次去，你又想干什么？她的决定你听到了。我想她已经闭关了吧。我们直接回去。”

“她的记忆被改变，现在的她不是她。”叶舟嘴唇咬出血来。

“你又何曾是以前的你。”

“可是……”叶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