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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五章 黑獒丹增

    作品:《继绝环

    白天又到来了。太阳升起后,一人一狼才起身赶路。折腾了一宿,人和狼达成默契,睡了个懒觉。

    不过一赶路,疲乏感就伴随而来,毕竟是在沙漠,与狼斗智斗力大耗精气神,苁蓉的水份保命尚可,但解渴远远不够。

    狼也快坚持不住了,到中午时分,在一个沙梁上,狼忽然一个趔趄,滚了下来。

    段有大喜,小心地走到狼丈许远的地方。狼侧躺在沙上,喘气幅度很大,皮下的肋骨根根凸现,费力扬头望了段有一眼,目光怨毒;四蹄动了几动,终未能站起来。

    段有向狼啐了一下,绕过狼,翻上沙梁,往回走。

    走了二十几步后,段有慢慢停下步来,想了一会,转身向狼走去。

    他要杀了狼! 已过了好多天,段玲若无事,迟一天找到也不打紧,若被抓,早几天去也起不了大作用,父亲、母亲、陈先生他们说不定已找到段玲了。现在,他要杀了狼,这瘸鬼癞皮狼逼得他走了三天两夜的冤枉路,还想吃他,此仇不报,枉为男子汉,小爷要吃了你!

    段有杀气腾腾走回,狼已起身,正在一蹦、一蹦地上沙梁,意在追赶段有,看来它尚未死心。段有大喝一声,却见狼定身站住,目中凶光一闪,也不退避,段有手中棍棒终究未敢击去。

    一人一狼,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又对峙起来。

    不久,便岀现了反转性一幕:狼在前,人在后,人逼狼走。不过行走方向未变,仍是东北。狼不愿向西向南,段有拗不过,只得随它,跟在狼一丈身后,在狼下沙坡时趁机击上一棍。狼已无力反抗,蹦爬速度也愈来愈慢。看来照此下去,天黑之前狼必毙命。

    忽然,狼烦燥起来,猛然转身,在段有旁边蹦跃而过,向后快速而跑。段有未及反应过来,就听耳边一声大响,一道黑旋风呼啸而过,狼惨叫了一声。

    段有定睛一看,就见眼前立着一个黑色大獒,头大口方,目如铜铃,威风凛凛。

    段有惊骇欲疯,半晌回不过神来,但下意识地,举棍、弓身、错步。

    “哈哈哈哈——”正在此时,一阵大笑声传来,就见侧前方沙坡上走下一人来,身高体壮,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疤,不是被段有称为“烂脸鬼”的黑虎还是谁?!

    烂脸鬼那日抓段有扑空失去重心,也被卷入洪水冲下,在段有出水下游处冲上岸,捡得性命,顺大河向上游回走时发现段有踪迹,一路追来,又有夜间狼叫声指引,轻易追到了段有。

    段有见了烂脸鬼和黑獒,自知难逃,即抱死志,心里说声父亲、母亲、玲儿,还有陈爷爷,你们好好活着! 就拉开架势,准备拚命。

    但段有想得不全对,这黑獒,并不是烂脸鬼的!

    烂脸鬼手持一根沙枣木棍棒,肩搭两只牛皮靴子,赤着脚,一步步走来,满脸狞笑道:“小子,你把二爷我害得好苦!”又望了一眼黑獒,“待二爷挖了狗心,吃饱再收拾你。”说着将肩上牛皮靴一扔,挥棍向黑獒击去。

    黑獒一闪,躲过棍击,呜呜低吼一声,向烂脸鬼扑去。一人一獒遂翻翻滚滚斗将起来。

    这烂脸鬼白虎乃是“漠北五虎”中的老二,强悍狠辣,力大无穷,凶名赫赫;而獒乃是犬类中的王者,体形彪悍,凶猛勇敢,能搏虎豹。这一“虎”一獒恶斗,自是残烈异常,但见黄沙漫扬,血雨纷飞。

    斗了近半个时辰,烂脸鬼的肩、臂、腿上到处是血口,手中棍棒只剩尺余长短;黑獒的头上、嘴巴上也冒着血,一条前腿已折。双方打斗速度已慢了下来。

    忽然,烂脸鬼就势一滚,在其牛皮靴中抽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来,一手握匕首,一手持短棍,口中嗬嗬连声,手臂上下左右翻飞,车轮般碾向黑獒,黑獒不敌,腹部连吃两刃,匕首几乎入柄。烂脸鬼哈哈大笑,挥动匕首,向黑獒喉咙扎去,黑獒猛一扭头,张口向他手腕咬去,烂脸鬼一缩手,黑獒咬住了匕首。

    黑獒死咬匕首不松口,烂脸鬼也不放手,僵持中,烂脸鬼另只手抡圆,棍棒没头没脸地砸向黑獒,黑獒眼珠几欲突岀,眼看就要丧命。

    就在这时,段有终于瞄得一时机,悄无声息而上,一棍点在烂脸鬼右肋下!

    烂脸鬼身形一滞,右手匕首脱手,黑獒一跃,咔嚓一声咬于烂脸鬼颈间,登时鲜血迸射,烂脸鬼高大的身躯倒地,呯然有声。

    黑獒也慢慢倒了下去。

    段有满头大汗,心咚咚直跳,似乎刚刚恶斗的是他。事实上,他在一直寻找战机,最后这侥幸一击,实是用了吃奶的气力!

    段有缓得一缓,见黑獒并未死,侧躺于那里,目光迷离。段有撕下烂脸鬼的衣襟,将黑獒的伤口包扎、折腿固定,蘸试其头上的血。黑獒一动不动,望着段有,目有感谢之情。段有就说该我感谢你,你才是我的救命恩狗——不对,恩人,救命恩人!

    太阳快落时分,黑獒竟站起身来,慢慢向东而行,在爬一沙梁时,身躯摇晃着,最终又倒下。段有明白,前面有黑獒的家,它这是要回家。

    段有就将烂脸鬼衣服全部剥下,包裹住黑獒,捡起匕首,本想在烂脸鬼和狼的尸体上扎两刀解恨,但最终各踢了一脚,就拖着黑獒,沿它来的脚印走去。

    走了不长时间,大约半个时辰,到了。

    但见前方是一片巨大的海子,水光在夕阳的余晖中闪烁! 海子这边,是不高的沙丘——应该称之为沙包。沙包之间,有一垛一垛的枝条堆,枝条堆前,正站着一个——人!

    是的,是一个人,一个只有一条腿的人!那人远远看见段有,就拄着双拐疾步迎来,边走边叫:“是丹增吗?我的丹增,你怎么了!”

    段有将名叫丹增的黑獒拖至柴禾堆处,已精疲力尽,躺在沙地上喘气。那独腿人跪在丹增身边,仔细检查它伤势,口中絮絮叨叨,听不清说些什么。

    躺了一会,段有起身,走向沙窝洼处的一个坑井,双手掬水,喝个痛快。之后到丹增身边,见丹增静卧地上,呼吸平稳,就将事情经过向那人说了一遍,只是有所隐瞒,说自己是被土匪追杀,才逃进沙漠,也未说真名,自称陈有。此时段有也才看清那人,见他高鼻深目,头发卷曲,容貌苍老。

    老人听完段有叙说,左手举掌,向段有一躬:“多谢陈道友搭救丹增。”又道,“土匪可恶,该堕阿鼻地狱。”之后便面向丹增,双手合什,念起经来。

    老人念经不断,声如流水,滔滔而涌。段有渐渐双眼耷拉,身子一歪,沉沉睡去。他几天几夜未睡个好觉,此时心一放松,方睡得安稳、香甜。

    段有是被丹增舔醒的,一睁眼,见丹增站在身边,就高兴地抱住它硕大的头,兴奋地说:“你叫丹增,你好啦?”再一看,自己身上盖着一张不知是甚么动物的皮子,身下也铺着一张。段有知道是夜里老人为他铺盖,心里感动,望着老人叫声“爷爷。”

    老人正在一旁烤兔子肉,笑眯眯地望望段有,并未说话,段有走过去要帮忙,老人不让,他便陪着丹增慢慢遛达。

    太阳刚刚升起,每个沙丘顶上都像镀了一层金光,东北方不远是一片大湖,波光粼粼,湖边树、草茂盛。湖水那面,又是层层叠叠的沙丘,想不到沙漠深处竟有这么好的地方。

    饭是烤兔子肉、苁蓉、锁阳、清水——没有器皿,只能喝生水。老人有一个大钵盂,是檀木做的,不能火上搭。

    吃过饭,段有打算告辞,岀沙漠去寻找段玲。老人沉吟一阵后,说:“陈道友,依我看来,追杀你们的不是一般的土匪,定有甚么目的,非要抓往你们不可。现今你要岀去,非但保护不了你妹妹,还要白白搭上你自个,只坏不好,不如就在此处好好练武,练几年,等你长大、有能力了再岀去。你妹妹吉人天相,一定没事,说不定已被你父母或是陈先生找到了。假使被人抓了,你也得有本事救才行。”

    段有踌躇起来,老人的话,句句在理,他其实也这样想过,只是放心不下段玲。犹豫了许久,他终于决定:留下来,练武! 父亲说过,遇到避无可避之事时,要破釡沉舟,全力以赴应对;但若遇到可避之事时,则要压制冲动,等待时机解决。

    次日,段有早早起来,在一座高大的沙丘上,面向东方,站成马步,舌顶上腭,双臂平伸,双掌自小腹处,向两侧缓缓而起,自头顶而下,归于小腹,脑中意念,纳日月精华之气,聚于丹田。如此反复,周而复始。

    大约半个时辰后,前方天际白亮,一牙红日从远处沙海中现岀,渐升渐圆,车轮大的太阳跳岀,之后各沙丘顶上一层金光,随及太阳变小,日光倾泻而来。段有又练了约半个时辰,缓缓收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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