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葩，让人难以理解的一个状况。

“于主任，你今天找我来，总不会就是想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参与吧？”

高牧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关于他和文具生意，在大部分人眼里是神秘和不知，但在很少一部分的人那里，也算是半公开的秘密了吧？

于主任理论上是属于知道内情得人，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到今天才知道呢？

这或许会是一个谜，一个高牧懒得去解开的谜。

“具我是了解，你们这个小生意做的还挺大的，不光是在我们学校，连其他学校你们都有参与。应该很赚钱吧？”

说着上下认真的打量了高牧一番，可惜从穿着打扮看，一点也不像是个赚到钱的人该有的样子。

普通的鞋，普通的衣服裤子，一身地摊货的水准。于主任不知道的是，高牧的穿着虽然地摊。

但他身上也是有值钱货的，不光有传呼机还有手机，就连他身后背着的双肩包都是品牌，价格也不便宜。

只可惜，他的注意力只在高牧的穿衣打扮上，而高牧偏偏是对穿着没什么讲究，或者说现在没什么讲究的人。

“于主任既然打听过，那应该也知道赚嘛肯定赚一些，但是那么多人做事，大家一分的话，我也分不到几块。”

高牧最好奇的，还是他到底找了谁打听自己的情况。

“高同学，你这话就不老实了。你要是赚的不多，这段时间在上海的吃住用，以及培训费用谁帮你出？我想，既然你对这一个半月的培训如此推崇，那么他们收费也不便宜吧？温美玉可以帮你联系，但要说帮你出钱，我是不相信的？”

钱，钱，钱，句句话里都在提钱，于主任的目的再明显不过，目标应该也是很明确了。

“哎，于主任果然是火眼金睛，分析的一丝不漏。哎，我有额不瞒你，之前好不容易赚了一点钱，结果全花在了培训上面。”高牧带着哭腔说道。

“效果好的东西，费用自然是高的。”于主任下意识的有摸出了一包香烟，很巧是那包万宝路：“只可惜，花了那么多的钱，你还是不能百分百保证今天的考试到达约定的名次。”

“可不是嘛，考完了我这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味道。”

“你呢还年轻，有些道理还是不太懂。所谓好刀要用在刀刃上，钱一定要用在最正确的地方，才能体现他的价值。”

于主任很真诚的把自己的人生心得告诉了高牧，然后啪嗒，再次点燃了一根万宝路，默默的抽着。

秒懂！

这才是真正的肉戏，才是于主任真心实意找自己的原因。

看的出来，他这是一改前天的针锋相对，想要处理自己的态度，这是要帮助自己啦！

“可惜，我知道的太迟了，要是早一点能和于主任开诚布公的交谈一次，也许我现在有额不会这么被动了。这次要是考不到目标名次，我一定会后悔死的。为了这次高考，我花费了那么多的心血，从班级的吊车尾名次，一直前进到了现

在的位置，要死学校不给我高考的机会，我该怎么办？”

抬头看主任，一脸的真诚和期待。

“小高同学，我是二中的教导主任，也是你的老师。”于主任的手一直在万宝路上面轻轻的拍着:“看在师生情谊的份上，我还是愿意帮你一把的。”

“啊，真的吗？于主任，你真的能帮我？”

“当然了，你也知道，你这一个月的时间，到底是旷课还是算请假。都在校长和我的判断上，我要是认定了你是请假，那么你参加高考，也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担心高牧这个学生的人生阅历不够，害怕他听不懂自己的话里意思，于主任都几乎已经把话挑明了再说。

沉默，安静了足够的时间，等他手里的香烟燃烧了一半。

高牧才迷惑中带着一丝不解，似懂非懂的说道：“于主任，你的意思是只要你认定了我是请假，我就是请假不是旷课？”

“当然，你也不想想我在学校主要是负责什么的，规章制度，校风校纪。你这件事情，我当然是最有发言权的了。”

感觉到高牧有一点上路了，于主任脸上的笑意多了起来。

“可是余校长那里呢？当初温老师可是和他有过这次模拟考名次约定的？”

高牧的意思很明白，校长还是校长，你只是一个教导主任，能骑在校长的头上，做他的主。

“哈哈哈，这点你放心，主要我同意了，余校长一般不会不同意的。”

于主任很自信，自信的高牧恍然大悟，前天在校长室余校长其实对是请假还是旷课，根本没多少真正的在意。

一直在纠缠这个问题的，都只是于主任，而之后重提名次约定也似乎只是为了打发于主任。

那么说，在大概率上，高牧确实只要搞定于主任，也就算搞定了一切。

他的这番话，其实是有他的道理的。

高牧把背包从背上取了下来，在里面拨弄了一下，随手按下了一个东西。

“于主任，你看我就一学生，你就实话实说了吧。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帮我，才能认定我的请假是请假。”

“哈哈哈哈，看你这话说的，我是你的老师，怎么会要求你怎么样呢？”

自打高牧进办公室，此时是于主任脸上的笑容最灿烂的时候，一只手不停的拿着万宝路在桌上，来来回回的滑动。

“于主任，我这里还有几包万宝路，要不你也都拿去抽吧。反正我又不会抽烟。”

高牧从背包里面又摸出了三包万宝路，放到了于主任的桌上。

“哎呀，你这个同学怎么回事，不抽烟还在书包里放那么多的香烟。”

于主任的拿着半支香烟的右手快速的在桌面上一划，左手空着的抽屉一开一合一晃而过，三包新的加上之前拆封被他抽了两根的万宝路，已经没有了踪影。

“哎，这不是看到稀奇，花了几百块钱买来给家里人尝鲜的吗？不过给于主任你抽反而是更合适，你才是懂这烟的人啊！”

高牧的嗓门莫名的打了一些，似乎担心于主任听不清楚一样。

“你这个家伙，真能说好听的话，不过这外烟确实比国内的烟要凶一些，一般人还真的不一定抽的习惯。我就勉为其难抽一抽吧！”都是说话的高手，这义正言辞的就差赴汤蹈火了:“不过，这香烟终归是香烟，抽多了对身体不好。”

“主任说的没错，吸烟有害健康，为了身体健康还是少抽烟比较好。”

高牧一直在装傻，当然他也不能表现的太聪明，于主任真正想要的东西也不能给的太干脆了。

“你看看，你都知道这个道理，我就更不用说了。老实说，抽你几包烟对我身体真的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一个不小心吧，还有可能要去医院，这都是花钱的事啊！”

吸烟有害健康，为了让别人少抽一根香烟，于主任拿出割肉喂鹰的精神，又狠狠的吸了一大口，直接把火苗吸到了烟屁股。

“主任，你的话真的是句句经典，都是真理名言。哎，可不是嘛，烟抽多了很容易生病的。现在的医院收费又多，确实是费钱。”

高牧卖力的点着头，一脸的崇拜。

“是吧，我说的有道理吧！”

于主任脸上笑嘻嘻，心里MMP，真不知道高牧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怎么就没有反应和行动?

“对，太有道理。我现在也知道我错在哪里了？我是真不应该把香烟给您抽，这是在害你啊！要不，你把香烟还给我？”

不就是扯淡吗？高牧擅长的很，他明知道于主任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就是不想让他那么舒服的得到。

为了他自己，结果可能无法改变，但是这过程怎么走还是他说了算。

利息收不回来，恶心放点出去总可以吧！

千算万算，怎么算也没有算到高牧会要把香烟讨回去，真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半天之后，才反应了过来，肚皮下意识的一挺，稳稳的顶在了抽屉上面。

进了他的抽屉，万万没有再回去的道理。

“我这点助人为乐的精神还是有的，生病就让我生吧！”

明知道这话荒唐，但也顾不上其他，只能是当做一个荒唐的理由说出去。

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么荒唐的理由，高牧竟然赞同了。

“于主任，你说的也有道理。那这样吧，这些香烟呢，我就不要回来了，还是留给你抽。但是我也不能让你冒着有可能上医院的风险，白白受苦不是？所以，为了弥补我的过错，这些钱你拿着吧！”

高牧的图穷了，于主任希望的匕见了。

一个厚厚的，早就准备好的信封，出现在高牧的手里，然后摆放在了于主任的办公桌上。

“你这是干什么？”

于主任的手重重的盖在了信封上。

他的眼睛都红了，只不过不知道是看见信封的厚度红，还是因为和高牧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扫之前的委屈欣慰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