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零点看书 > 穿越 > 我在明末有套房 > 第一八七章被逼出来的直臣(一更)
  • 第一八七章被逼出来的直臣(一更)

    作品:《我在明末有套房

    第一八七章被逼出来的直臣

    “我更担心辽东!”

    孙承宗将棋子拿在手里,也不落子,苦笑道:“皇太极部在辽东蛰伏,如此紧急之时,蓟州、昌平镇军连钱饷都发不足。时间拖得越久,我越担心辽东。辽东若是有失,所取得的清匪成果却毁于一旦,一旦我再率军北上,以疲惫之师迎击皇太极,只怕会更加被动,山东腹地、甚至的形势可能比以往还要严峻十倍……”

    似乎问题是无解的,大明的财政困难,非但无力支撑两线作战,甚至连一线作战,都无法持久。

    秦承祖以及其部销声匿迹。

    在孙承祖看来,原因有二。

    要么蛰伏待机,在后金与大明开战的关键时刻,在山东腹地搅动风雨。

    要么就是因为劫掠了十数城士绅富户,所得银财价值银子数百上千万两,秦承祖很可能已经经过各种方式漂白,趁机改头换面,在异地光明正大的享受着。

    在孙承宗看来看来,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针对秦承祖所部用兵,是非常不明智。

    边军原地驻防,关宁防线后金根本就无法突破,只要边境无忧,秦承祖所部就不敢动弹。

    只需要派锦衣卫或厂卫细作,细作侦察他的动向,同时封锁山区和隘口,山区粮食无法自给,少量人员或许可以坚持,秦承祖麾下也会因粮食问题,自行解散或崩溃。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所得情报实在有限,秦承祖所部讯息,只是只言片语,有的情报说是秦承祖所部在莱州府的山区,也有的说是在济南府境内。

    根本就找不到确切的目标,甚至不知道往哪里打。

    孙承宗望着袁可立苦笑:“那怎么办?用兵该如何用,向何处用?”

    袁可立望着棋盘,缓缓道:“从山东布政司行文,还是可寻出蛛丝马迹!”

    袁可立朝身后一名幕僚摆摆手,这名长须飘飘的幕僚,抱着一叠文书走过来,递给袁可立。

    袁可立随便拿出一本,展开念道:“崇祯二年七月十七日,青州府蒙阴县南十八里乡粮长田长生以及其子田贵,在家中被杀,经查,田长生所有牛六十一头,粮千四百余石,不翼而飞,贼人不知所踪。七月十八日,蒙阴县城南长林保镇,士绅李绰名下田庄,被劫杀,家仆赵长贵等十二人被杀,粮两千余石被劫……”

    孙承宗走到舆图前,用笔在所发生命案劫掠事件的地点,作上标注,经过半个多时辰的标注。

    袁可立终于放下了行文,缓缓道:“短短三月间,莱州府、青州府、济南府、济宁府共发生劫杀案件一百九十三起,死伤共计一千五百零四人,这正常吗?寻常时节,虽然也会发生劫杀案件,但,数量不足现在的一成。”

    孙承宗望着舆图中间空白的区域:“兔子不吃窝边草,所以,这个空白之处,就是秦承祖的活动范围,但是,这一块都是山区!”

    “是啊,难就难在这一点!”

    袁可立道:“这些案件都有一个特点,参与人数不多,最多数十或上百人,也就是说秦承祖现在缺粮,但是身边人数已经分散!”

    “山区,乱兵分散,全部都不是好消息,若是分兵,定会被贼人所趁!”

    孙承宗苦笑:“若是不分兵,一旦山区,万一……”

    易守难攻之地多了,再加上秋高气爽,天气干燥,秦承祖若把官军引入绝地,然后再放一把火,那么明军损失定会惨重。

    大明目前就这点家底,实在折腾不起。

    后金的威胁日益严重,陕西、甘肃、宁夏又是大灾,民乱如星星之火,稍有松懈就成燎原之势。

    多事之秋,国帑不足拿什么去消除这么大的隐患?

    朝廷没钱,可到处都是用钱。

    最关键的根本就是钱。

    加征加派搜刮小民,只会使民众不堪其负而动乱不休,朝廷想要将广开财源的对象从田丁税加派转移放到商税头上,也就是减轻小民的负担,让地方上的世家豪族多承担一些,大思路是正确的。

    只是非常可惜,商税增收触及到士绅大族以及地方上的根本利益,阻力之大也是难以想象的。

    无论是开源还是节流,其实关键的问题不是讨论,而是实施。

    从崇祯元年到崇祯二年八月,已经两年多了,这个问题依旧没有吵出一个结果。

    孙承宗腻烦了朝廷党争却苦于无力挣脱,眼下山东匪患难解。

    他愿为王驱,鞠躬尽粹、死而后己都在所不惜,只可恨,中枢视他如猛虎,锁住了他的手脚才安心。

    名义上他是大军统帅,十几路监军,吃拿卡要,对于原来并不充裕的军费来说,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袁可立按在楸木棋盘两边叹道:“我多年来只关心兵事,对国帑补足之事,见解却浅了,实在没有什么能拿出来献丑的拙见……”

    登、莱两地为秦陈两贼兵祸肆虐,现如今依旧是满目疮痍,依旧没有恢复昔日之景色。

    孙承宗笑而不语。

    他不相信袁可立并没有意见,只是他不敢说。

    “不过,我那学生全旭精通杨朱之道,他遣人写信,不日将抵达登州,或许,他可以提出治症之良方!”

    孙承宗其实并不相信全旭能有什么好办法,在他看来,这是袁可立的政治智慧,用学生的嘴把方法说出来,事情还有缓和余地。

    如果是袁可立提出,无论是上折子,还是私下议论,恐惹非议。

    ……

    在登州的孙承宗和袁可立为难,京师的崇祯皇帝同样为难。

    每天的朝会,几乎成了菜市场,官员们像泼妇一样,大吵大闹。每日弹劾钱龙锡的弹章都要用竹筐装,有时一个竹筐还装不下。

    这些弹章让崇祯皇帝看得头大眼昏,更重要的是他非常生气。

    也可以说,弹劾钱龙锡就是在打崇祯皇帝的脸,毕竟,想要淘汰冗官是他的想法,为朝廷节省资金,也是他的本意。

    只是,刚刚试探了一下,朝臣们的反应实在是太剧烈了。

    现在众臣们上书弹劾只是一方面,还有请愿,就连国子监的监生们也参与了进来……

    总之,一地鸡毛。

    所谓什么样的环境,造成了什么样的人性。

    崇祯皇帝万历朝的国本之争延续二三十年之久,他们老爹的地位摇摇欲坠,好几次连小命都不保了,他和天启帝也跟着担惊受怕,一夕数惊;

    好不容易熬死了万历,老爹终于登基了,本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没想到红丸案发,他们老爹只当了一个月的皇帝就一命归天了。

    接着,哥哥天启当了皇帝,身体向来健康的哥哥,仅仅七年就随老爹驾鹤西去。

    现在,童年那种那朝不保夕的恐惧又回来了。

    这种种不幸的遭遇几乎扭曲了崇祯的人格,他变得极端偏执、多疑,极度缺乏安全感,谁都不敢相信,对谁都不敢真正放心。

    钱龙锡已经被黑出翔了,崇祯皇帝脑袋中反而生出一个念头。

    难道这货在跟朕玩苦肉计?

    崇祯皇帝也读过书,读过史,他也知道古往今来,只要参与变法的人,就没有一个人是好下场的。

    钱龙锡怂了,于是就让人弹劾他,好借机下台。

    要不然,众正盈朝,都是正人君子,谁敢弹劾内阁次辅?

    不得不说,崇祯皇帝的脑回路相当清奇。

    钱龙锡不是想弹劾引退吗?

    朕偏偏不让你如愿,朕就是要让你架在火上烤。

    崇祯皇帝下旨,锦衣卫诏狱释放钱龙锡,官复原职,礼部尚书,太子太保,文渊阁大学士。

    此时的崇祯本着叛逆的心思,做了一次反而正确的事情。

    当然,也不能说正确。

    主要是钱龙锡是一个人,他心凉了。

    作为内阁次辅,他拼命得罪崇祯的风险,给大家挡住了开源的廷议,你们想要吞大名府全旭的千万家财,我让你们如愿,指使人弹劾卢象升,准备给你们铺路。

    正所谓,我本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钱阁老对自己的阶级盟友掏心掏肺,换来的却是诋毁打击。

    他们把尿盆子往钱龙锡头上扣,什么罪名都敢编排。

    钱龙锡花了五万两银子购买的府邸,被泼了满地金黄,成了整个京师的笑柄,他的门人被打,自己也诏狱也没有少吃苦。

    这只是一方面,关键是心理上的痛苦。钱龙锡少年家境并不算富裕,由于求学成本巨大,寡居的嫂嫂时常接济他,当然,他也非常感恩。

    但是,这些言官居然污蔑他与其寡嫂通奸,这让钱龙锡非常愤怒。

    你们不想交税,我就偏偏不让你们如愿。

    钱龙锡官复原职的第一件事,就是上书改盐制,拿江淮盐商开刀。

    礼部尚书,太子太保,文渊阁大学士钱龙锡奏:今事已极重难反,当就见行事例一为厘剔。祖制,有边商而无内商,故塞上地辟而粟恒满每谷一石价止二钱。其后改为折色,每引加课四倍,而塞上地荒,米价腾贵,斗米三钱,较之向时折阙犹多,此边饷所由诎也

    臣在南部见各商皆携重资,求要路,讲割没,讲抽掣,讲夹带者,月无虗日。夫行万金之贿者,必有十万之获聚;千人之金者,必有万人之役。一岁中间其所抵冒渗漏何啻千百?今欲疏理盐法,不必加课以重困商民,惟有力绝请托,严禁私贩,使存积盐多,守支不困,则边商得利,乐于开中,米价自平,虽不能预复祖制,尚可存十一于千百也……

    相关推荐:重生之绝世废少特级厨师崩坏:起源大师兄专修禁术最强武道系统野火佳人公子风流都市之仙帝重生海兰珠的喜剧人生我在异世无限氪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