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沈明第二次停下了脚步。

之前即便是双腿走道都难以直立了，沈明都没有停下来，但是面对着四周留光的暗淡以及青石板面的阴冷而停留了下来。

沈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静静地感受着四周的一切。他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些流光，又或者说这里的一切都在向神明传达着信号。

只是这到底是什么信号？沈明睁开了双眼，这条路依旧似乎没有尽头。

沈明这一次停留了很久，周围的安静已经让他感到有了些许的孤独。虽然端木方说过，幻境之中的时间是停留的，和外界的时间流出比例截然不同。但这些时间对于沈明来说却是真真实实的经历过的。

沈明再次踏出了脚步，除了前进现在似乎还是没有更好的选择。

那就继续走下去吧！

很久，但不知道有多久。

沈明第三次停下了脚步，这一次并不是因为累了，也不是因为四周的景象再次发生了变化。

而是这条永远也看不见尽头的小路，出现了第一个分叉。

从上一次停留到现在，四周的刘光已经暗淡到只能发出淫弱的微光了。沈明甚至有些看不清脚下的青石路面。

左边，看上去更加的黯淡。而右边却截然不同，流光再次闪耀，沈明甚至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这是一个抉择的地方，也是这条道路的第一个岔路口！

“这算什么历练？小学生做的选择题吗？”沈明不屑的撇了撇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右边的岔路口。

他不管这个设计者到底有什么恶趣味，沈明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右边那是一条有光的路。

时间在流逝，流光从开始的闪耀渐渐地又黯淡了下来。当光即将快要消失的时候，第二个岔路口出现了。

沈明依旧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那条光芒闪耀的路！

第三个岔路口

第四个岔路口

……

第十个岔路口

……

你不知道多少个岔路口，沈明已经忘了该怎么记数了。双脚已经失去了知觉，前进好像已经成了一种本能。

这一次沈明犹豫了，他已经不想去琢磨该如何通关，他只想离开这里。

孤独和空虚的感觉侵袭了沈明的身心，他开始自言自语。

“走左边，说不定可以离开！”

“嗯！走左边！”

“就这么办！”

……

沈明这一次选择了那条黯淡无光的路。

这一次，沈明没有再遇到岔路口，流光说发的暗淡，暗淡到已经无法照亮沈明脚下的路了。

沈明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只能趴下来慢慢的爬行着。尊严……好像在渐渐远去，但是沈明似乎也顾不上这些了。

……

终于沈明彻底的受够了，手指已经鲜血淋漓，膝盖双脚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疼痛已经让沈明的大脑麻木，肌肉还处在本能的颤抖之中。

“我得回去！”沈明心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他知道自己选错了。

也许坚持的话，现在已经出去了。可是沈明自己放弃了。

沈明慢慢的挪动着身体想要回到之前那个叉路口，和仿佛有一种伟力将神明的身体禁锢。

沈明的头始终只能朝着前方，尽管黑暗一片，但无论他怎样都没办法回头了。

就那么趴着，沈明现在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了，我现在只想等待。等待历练的结束，放他回去！

“这是一条没有回头的路，这就是你想告诉我吗？”沈明突然感觉自己很可悲，也很可怜。

“过去无法挽回，未来可以改变！”

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如果没有任务，没有奖励，从来不会主动找沈明的系统第一次主动开口。

“你的内心是我见过历任宿主之中最脆弱的一个！你的放荡不羁，你的无赖不要脸只不过是一种伪装，一种自我的保护！说句实在话，如果你是一个普通人，你将是最普通的那个！”系统没有丝毫顾忌的讽刺，打击着沈明。

“那你还选我？那你真该挑一个完美的人来做你的宿主。”沈明没有反驳，反而是十分赞同的说道。

系统为什么会选择自己呢，选择一个屌丝，要不就选择一个完美的人？

“因为我选的是人，而不是神！你确实是最差劲的一个，但你是最像人的一个人！”

“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呢？”沈明即便到了这个时候都忍不住开了个玩笑，好像是和系统开的，也好像是和自己开的。

“因为你拥有可能性，而那些完美的人已经没有了可能性。没有人可以每一次都做出正确的判断。自我怀疑是一个必不可少的过程。

你真的以为这个历练的设计者是为了折磨你吗？他想告诉你的是，过去的东西已经没办法改变了，即便是选错了，身在黑暗，心向光明，不就还有希望吗？”

系统此刻不像是一个系统，反而像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安慰着沈明。以往的系统都很狗，但今天好像是不一样。

“系统你不会是个母的吧？我以前还一直以为你是个男的，所以才会那么狗。不过今天看来，你有的时候也挺善解人意的！”沈明一边打趣之说道，一边在此都站了起来。

四周已经被黑暗所包裹，但这一次沈明却没有趴着。尽管看不见脚下的路，但沈明依就迈开了脚步。

沈明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就是一个走运的普通人！正是因为是普通人，才会有无限的可能！

从开始的缓慢挪动，沈明的速度越来越快，从快走，到奔跑起来！沈明忘记了身体的疲惫，整个人的心灵仿佛都得到了升华！

这一刻……

黑暗被再次点亮，原来脚下的小路早就变成了一望无际的陆地！

沈明笑出了声来，放肆的在一望无尽的荒原上疯狂的奔跑着！

直至世界的尽头，一道巨大的水晶墙挡在了沈明的面前。

这一面是荒芜的平原，而水晶墙的那面却是春暖花开。

“砰”的一声！

鲜血顺着水晶的墙面滑落了下来，沈明的拳头已经紧紧的贴在了水晶墙上。

“你真是个无聊的设计者，孤独和空虚让我变得虚弱，黑暗让我胆怯！让我像一条狗一样以为我的左右是深渊而匍匐前行，不准回头！”沈明望着水晶墙的另一面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就在此时，一扇石门出现在了沈明的身后。

巨大的吸力牵引着沈明，但沈明的双脚好像是钉在了地面上一样，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拖痕，而嘴角依旧挂着笑容。

“就这么被你耍了这么长时间，哪怕你这个设计者早已不在了！我也不能就这么认输！”沈明的自尊心和好胜心彻底的被激起来了。

他知道石门的出现，代表着历练的结束，也代表着他通过了。

但沈明不想就这么轻易的认输，水晶墙另一面的春暖花开就像是嘲讽一般。好像是在说，为什么你不一直坚持走着那条光明的路？说不定你眼睛看到的不会是荒原，而是春暖花开！

沈明此刻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双脚奋力地一蹬，地面瞬间坍塌。那破烂不堪的上衣此刻也彻底的化作了漫天的碎片。

那并不算雄伟，却拥有着紧实肌肉的后背，一点紫光从星火变得越发的闪耀。运行的轨迹形成了一次大周天！

淡淡的雷弧从沈明的体内往外乱窜，青筋暴露！充满了绝对力量的美感！一股狂野的力量充斥了沈明的全身！

“轰”的一拳！

沈明竟然挣脱了石门的吸引力，狠狠的轰击在了水晶墙面上！

大地在晃动，整个水晶墙都在晃动！但那坚固的水晶墙面依旧没有出现丝毫的裂纹！

“再来！”沈明大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以及狂野。这是沈明第一次释放着自己内心的野性！

每个人都有一个引爆点，也许只是因为一件小事，也许只是差一个机会。沈明向来前顾后盼，但在这幻境沈明却可以彻底的放肆！

……

“妈耶，这……这家伙平时有这么狂野吗？”

石门之外，等待已久的莫凡和端木方看到属于沈明的那座石门打开，却久久不见人出来，赶忙上前查看，随后便见到了让他们怀疑人生的一幕，看着如同疯子一般，一拳又一拳的击打在水晶墙面上的沈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这开挂了吧？这也不怕被封号吗？你可没跟我说，健身有这效果！”莫凡一脸怀疑人生的看着端木方，好像是在说：魔法师怎么打出了战士的感觉？

莫凡原本以为上一次和沈明的战斗，已经让他看见了一个真正的沈明。

但现在莫凡又开始怀疑人生了，这个家伙到底有多能藏啊！

“呃……从专业角度分析！这跟健身应该没什么关系。”端木方也是一脸的懵逼，他也没见过这么暴力的法师。这要是一拳头打在人的身上，恐怕是超阶魔法师也得废吧？

这事要是传出去，恐怕直接就上头条了！

震惊！某某魔法师竟然因为这种事情，肉体应怼水晶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