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你不阻止我？”

沈明在青铜之门面前停下了脚步，有些犹豫，自己的意识进入这扇门真的没问题吗？

“系统不会干涉宿主的选择……你已经走的很远了。”

“很远？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明听着这话莫名的有些刺耳，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什么叫自己已经走的很远了？

“是否使用一次无条件提问机会？系统可以回答宿主的一切问题，并加以详细解释。

系统建议使用！”

“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无非就是你想不想的事情，何必？”

沈明不明白系统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循规蹈矩，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沈明几乎能肯定系统所受到的限制小之又小。从以往的抽奖和任务奖励就能体现出来，系统对于这些都是可控的。

“宿主请回答，是或不是。友情提示，只有这一次机会！请宿主慎重选择……这也许是宿主最接近真相的一次！”

系统的声音回荡在沈明那耳边，系统虽然没有明说，但话语里的意思已经明显到不能再明显了。

可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一定要是现在？

“这么迫切吗？我只不过想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是我见到了之后，就一定要去完成某件事吗？”

沈明突然觉得自己的好奇心好像触及到了某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事情。

那扇门里到底怎么回事儿？满是绝望气息的世界……干嘛要那么绝望呢？

江司明来自那里，可那么绝望的一个世界又怎么会诞生出来一个强大的沈明根本无法想象的存在？

“请宿主做出选择。”

“是！”

……

……

“怎么会这样？沈明哥哥的求生一直为什么会突然的下降，这……”

一只守在病床边上的叶心夏一直用心灵系不断探查着沈明的状况，就在刚刚却突然察觉到沈明的精神力在急剧的削弱，一股无比绝望的气息，不由自主的散发了开来，并且也同时在感染着叶心夏。

……

“一棵草，一棵树，甚至是一个世界，一个诸天都比绝大多数生命想象的复杂。宿主以及大多数人看到的太过片面，就算是一些超脱了单独世界窥探到诸天存在的强者，大多也只是片面的。

世界很复杂……任何肉眼可见的，存在的物质都极其的复杂！

简单的来说，任何一个复杂的构成都可能发生错误。也许是自身的原因，也许是外界的原因。

而每当这些错误发生，就像人体遭受细菌感染，自主激发免疫系统一样，世界，甚至是诸天万界也同样会自主的激发类似于免疫系统的机制。

系统的存在，就是来源于此……”

“你的意思说，这个世界病了？系统既然是免疫机制，那么我是白细胞咯？”

沈明有些震惊，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解释。虽然他早就不会想着那套，系统就是为了帮主角装逼打脸而存在的，可这样的解释让他还是有些不太能接受。

全职法师世界存在问题吗？自己难道不应该才是最大的问题？如果没有自己，一切都会按照原本的剧情发展，可是沈明带来的是改变！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异常，最起码沈明到现在没有发现除了自己之外的异类存在。

“准确的来说，是诸天万界病了！应该……就像是人的身体被割开了一个口子，很难愈合，不断有外界的细菌侵入伤口。

宿主现在所在的世界还没有被感染，因为被感染的世界是没法培养“抗体”的。宿主就是抗体……”

系统继续说道。

沈明抿了抿嘴，自己不是白细胞，原来自己是抗体。抗体发挥作用，会消亡，没有发挥作用，就会被身体分解。

怎么看自己的结局都不会太好，这让沈明有些不爽，也有些无奈。果然别人能给你的一切，都是随时可以收走的！

“那谁是病毒？这上面里面的怪物？江司明？这扇门就是那道伤口，可是……连我都能镇压的，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沈明依旧在不断地追问，他好奇门里面的世界是怎样的，可现在他更好奇的是，原来自己的存在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幸运。

“因为这道伤口是可以愈合的，是系统撕开的，从一开始就是为宿主而准备。

成神之路……神是为了人而战斗！

江司明……是他撕开了那不可愈合的伤口，但对他而言，他并不想，但是的确是对诸天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沈明深吸了一口气，这些事情多少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自己是要被培养成那么牛逼的存在吗？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

江司明原来是最大的boss，可为什么不杀了自己？好奇怪……沈明突然感到内心深处的某些阴翳在此刻，烟消云散。

“那我再问一遍吧……为什么会是我呢？那么多人，诸天万界有数不清的世界，有数不清的人，为什么会是我呢？

我很特别吗？难道是某位大人物的转世？曾经统一过诸天万界的吗？

拜托，好歹也是要拯救世界的，不要让我显得那么普通好嘛？总得有些牛逼的地方吧！”

沈明用着有些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抱歉，宿主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人类。可宿主却是唯一一个能够听到真相的宿主。

因为诸天万界需要的是一个拯救者，不是统治者，不是野心家。

评判的标准只在系统的手上，或许宿主可以认为这并不公平，也可以认为这是变相的贬低宿主。

可事实上……这是谁都能够想得通的简单道理。抗体只是用来解决入侵者的，而不能影响到这具身体的主人！”

“好家伙，不鼓励我就算了，这么明白的说，我是一个工具人吗？干！”

狗贼系统，伤透人心！初相识时，那个亲切可人的系统一去不返，不会是后台小姐姐换了吧？

沈明听到这里，有些不爽的骂了一声，心中诽谤了几句，随后毅然决然地踏入了青铜之门。

他要看看，那所谓的病毒到底是什么，病毒的世界又是怎样的？

沈明穿过青铜之门，只觉得自己眼前突然一昏，随后很快又亮了起来，当再次看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有些愣住了。

他之前从门缝里看到的这个世界明明是濒临崩溃，是无比绝望的，为什么……

眼前秘密是鸟语花香，一片美好相合的景象。

“你来啦？过来坐……这边我已经帮你清理过了，不会有魔物过来的。”

沈明上前走了两步，转头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个凉亭，里面坐着个青年正在冲着自己招手笑。

“江司明？”

沈明差点没吓得拔腿就跑，青铜之门的出口和系统空间相连通。

这家伙在这里的话，岂不是说明他可以通过青铜之门进入自己的系统空间，这也太吓人了！

“干嘛那么惊讶？”

江司明莞尔一笑，挥了挥手。

沈明毫无感觉的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凉亭里，对面的家伙正在给自己沏茶。

“老子能不惊讶吗？你是终极BOSS。”

沈明缓了好一会儿，也不再遮遮掩掩什么的了。江司明现在给他的感觉好像是无所不能，对方肯定是知道自己是抗体，还有什么好藏的呢？

“别这么紧张，之前都试过了，我干不掉你，而且我也不想干掉你。……破坏不是我的本意，只是我带去的，撇不掉的。”

江司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说的是真话，只是对方信不信，那他就没办法操控了。

“你闲的？既然你属于这里，干嘛要去破坏我所在的诸天？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沈明也算是放开了，管他呢，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呵……这里美吗？”

江司明没有回答沈明的问题，反而是颇为欣赏的环顾着四周的美景，抿了一口自己刚刚泡好的茶，那叫一个享受啊！

那张感觉是专门设计出来的完美容颜，配上着那气质，这就是公子陌如玉，世上人无双啊！

“很漂亮……和我想的不一样。”

沈明也是自顾自的拿过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明明现在是意识体，可是他很清楚的能够闻到那浓郁的茶香，甚至让他忍不住尝一口。

“嗯……很漂亮，很久很久吧……具体有多久也记不得了。那时候并不觉得这里有多漂亮……对了，你觉得我怎么样？”

江司明谈话的思维很活跃，上话不接下话。沈明皱了皱眉头，自己跟他很熟吗？他哪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强大，感觉你无所不能，一只手就能捏死我。”

沈明耸了耸肩，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大多数人对于比自己强的存在，特别是比自己强的很多的那种人，其实都没有太多的包容心。

为什么？因为够强，强者是不允许犯错的。但实际上很多时候，到达了一直期待的高度之后，慢慢的发现……好像都一样，该鱼蠢的还是蠢，该贪婪的还是贪婪。

有什么不一样的呢？力量只会把某种特性放大，而不会将你的缺点改正！

抛去其他一切不平等的，我和你一样，也是个普通人罢了。”

江司明笑着摇了摇头，一股难以言表的悲伤在他的脸上流露了出来。

“我有故事……”

“没有酒！”

沈明毫不留情的打断了江司明的话，他不是来听故事的，他想知道些有用的事情。

江司明绝对强大到无以复加，最起码他现在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一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让他变成这样，宁愿离开自己原本的诸天世界呢？

“真不给面子……行，你是不是想知道明明我所在的世界也不差，干嘛要去祸害你们呢？告诉你也无所谓……你把耳朵贴过来！”

“因为我乐意……哈哈哈……”

江司明突然一指点在了沈明的眉心，毫无防备之下的沈明只觉得突然，一股极强的失重感，自己的精神世界之中似乎被烙印下了一个灰色的小点，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江司明挥了挥手，青铜之门突然在沈明的身后凭空出现，缓缓的打开，将沈明的意识体吸了进去，随后快速的关闭，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唉……”

良久，江司明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看着四周如此美好祥和的景象，有些无奈的挥了挥手。

那有什么鸟语花香？哪有什么阳光明媚？

所谓的精美小凉亭，不过是个残破的，倒了半边的小亭。漫天的昏黄，满地的荒凉，地上是扔得到处都有的不知名生物的骨头。

天空像是一面镜子，支离破碎，破碎的缝隙中，似乎有岩浆在涌动，岩浆在天上，乌云在地面！

这是个极度不合理的世界，一个残破的世界！

而眼前的景象只是冰山一角，只是糟糕角落里的一处常态。

“没骗你，真的是我乐意……孤王天真的以为，孤给了他们饭吃，他们会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