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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九节辽阳南路反击海城

    作品:《龙旗飘落

    在清军与敌反复攻战,杀作一团的时候,这期间,朝廷为改变辽东战场局势,也在努力筹调。

    湘军老将刘坤一来了。

    1894年1月8日,朝廷调两江总督刘坤一为钦差大臣,督办东征军务,“关内外防剿各军均归节制”[《光绪朝东华录》]。但刘坤一上任之初,主要精力放在筹措畿辅守备上,一时无法顾及,关外攻守事宜仍暂时由宋庆调度。

    到1895年1月15日,光绪又命令宋庆、吴大澂共同帮办辽东军务。于是,吴大澂终于得以赶往关外。

    前边讨论过,清廷打算起用湘军老将和旧部,以应国家之难。于是,帝党也想借此机会,实现“以剂湘淮”的构想——也就是拿湘系官员来平衡,甚至取代淮系。为什么?为了权力,需要掌控淮军。

    没想到淮系老大李鸿章一时还难以撼动。但对于朝廷来说,改变淮系一家独大的局面,似乎也符合太后、皇上的利益。

    双方在这上面,有了利益的交集。

    除了有“重大嫌疑”的湖南巡抚吴大澂,朝廷确实早已密集调遣左宗棠旧部魏光焘、曾国荃旧部陈湜、湘军悍将李续宾之子李光久等募兵北援。

    不过平心而论,站在大清角度去想,此时中国有兵可调即为大善,还管他什么淮军湘军,到这个时候,山西、河南、湖南兵马都投进来了,南边广东的粤军、西北甘肃的甘军也都开始调动,调谁也不是稀奇了。

    再说,要老抱着一个淮湘军的认识,又怎么去看待辽东地方军有兵出兵,没兵的募兵,还有地方官员组织团练,奋起抗击?

    有战争即为武人效命之时,有功还有命者也可以晋身升迁,江山代有才人出,有一场战争就有一次涤荡,就有一代新人出现。

    时势造英雄,历史不就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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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战场屡挫,言官交劾,淮军确实够声名狼藉的了。原来是精锐之旅,现在“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几乎成了“败军”的代名词。不光官员们看出朝廷和帝党们对淮军有想法,所以纷纷避开,与淮系划清界限,拉开距离。而且虽然淮军仍在前线浴血奋战,但民间的名声已经不大好听了,所以也要撇清关系。

    有一件事可以反映出这种微妙的形势。两广总督张之洞派人到广东募集粤勇,特地交待手下:我们一切都是按照湘军的营制,绝不能说是按照淮军的。这是粤军,可不能牵扯上淮军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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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驱逐深入海城的日军,扭转辽阳南路争夺战的局势,清军在军事行动上,始终是比较积极的。1月17日至月1日,先后四次反攻海城。

    早在盖平失守前,反攻的准备工作便已经开始。

    自东路前来增援的依克唐阿,1894年1月4日带队抵达了辽阳。

    吉林将军长顺所部原驻本溪湖,在摩天岭以北、为奉天内线防御部队。海城失守后,西移至鞍山站、腾鳌堡一带防御。

    长顺也想与宋庆、依克唐阿二军同时进攻,所以依、长二将意见一致,拟定了一个与前期比较相似的“南北夹击”的反攻计划:

    依克唐阿、长顺由北面,分左右两路,步步前住,相机攻击海城,并兼顾辽阳;宋庆由南面率队夹攻,并催促已经出关的陈湜一军由西面前来助战。[《黑龙江将军吉林将军来电》,《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

    但在与宋庆商量时,宋庆回信言明:“因两军相距较远,难定师期。”[《吉林将军长顺奏报海城获胜并拟会合进兵各情形折》,《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

    于是,依克唐阿与长顺只能重新商量反攻之策。1895年1月6、7日,二人先后抵达鞍山站,“商定分左右两路,步步为营,相机进剿”的作战方针,决心以两军之力,独自由北面发起向海城的反攻。

    1月11日,依军进驻耿庄子,为右路,长军进驻闵子山,为左路。两军均按计划稳步向海城进逼。

    不过,宋庆确实又积极地向北移动,显示他始终有着进攻海城的决心。

    可是,前节已述,就在宋庆调集徐邦道等人马北上会剿日军时,10日,日军发起对盖平的进攻,将宋庆军又拉回南边。

    所以,又被鬼子抢了先机,这次差点就打成了的南北会攻海城计划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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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日军攻陷海城已有一月。

    在此期间,海城日军除了前出缸瓦寨,与宋庆打了一仗,其余时间就是在修工事,以比清军认真十倍有余的努力在修工事。

    城西三里的晾甲山,城西南七里的唐王山,两处阵地控制营口大道。第五旅团驻扎于城西南部,第六联队长冢本胜嘉负责晾甲山,第十八联队长佐薛正负责唐王山,防西南来攻。

    城北三里的欢喜山,城东北三里的双龙山,两处阵地控制辽阳大道。第十九联队长粟饭原常世负责欢喜山,第七联队长三好成行负责双龙山,防备东北来攻。

    欢喜山又与晾甲山相望,又控制住牛庄大道。两处守军合力,防备西面来攻。

    城东南一里的荞麦山清军阵地,也重新整修加固。既是城墙近防阵地,确保海城与析木城的后路联络。此外又可与晾甲、唐王二山成鼎足之势,以作应援。

    日军各部加强了所属防区的守卫,并向各自负责的方向上派出前哨实行远距离侦察。

    这么一弄,海城敌人的防守已经如铁桶一般,虽然三面受敌,却甚至比当时清军只防一面敌情的时候还要牢固,确实难以拔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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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日起,依、长二军合计六十三营,约二万余人,开始向海城开进接敌。

    此前,二人为防止辽阳东路之敌趁机窜扰,对进攻海城部队侧面构成危胁,提前商请盛京将军裕禄分别告知东路清军“一律大张旗鼓遥作进规凤城之状”[《黑龙江将军依克唐阿奏报抵辽布置及迭次打仗情形折》,《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

    前边讲过,也就在这一天,按照裕禄将军的电令,聂士成等人便向凤凰城方向袭扰进击,将敌人吸引在辽阳东路。

    这两处的配合是相当紧密的,也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不过从依、长两军南进之时,便与日军侦察警戒分队不断发生战斗,秘密性已基本不能保证,也难以达成奇袭的效果。

    1月11日,欢喜山日军第十九联队的侦探队穿着敌忾军的号衣,伪装成清军到双庙子侦察,返回杨相公屯时与依军统领博多罗部相遇,被清军毙伤七名。

    1日,依克唐阿经双台子到达了鼍龙寨。14日,长顺军抵达甘泉堡。

    15日,依军前锋进至前柳河子和平二房村。

    这一天,日军100多人到甘泉堡南山设卡,被长顺的靖边军和豫军精锐营合力击退。

    清军行动缓慢,似进似退,竟一时起到了很好的迷惑效果。日军摸不准他们的来头,也不敢放松对其它方向的警备。

    直到16日,日军侦察人员发现清军占领验军堡以北的沙河沿、长虎台、小王屯、大富屯等村,并在土墙上挖枪眼,桂太郎这才断定清军不可能是侦察或者牵制,而是要进攻海城。

    清军确实按照依、长两将军“步步为营”策略,稳扎稳打,作好防御准备,如果日军被吸引冲到跟前,即可利用既设阵地杀伤敌人,搞得好,还能乘机反击,打一个防守反击。

    不过,日军却没有象往常一样急吼吼地就出来。桂太郎一眼看清了清军的企图,鉴于清军在数量上本来就居于优势,下令禁止部队出击,就是不出来。

    日军想的也是“把敌军引到我军防御工事近旁,然后加以反击”[《日清战争实记》]。

    当天下午5时半,日本第一军司令官野津道贯率司令部人员,经岫岩来视察海城,肯定了第三师团的作战方案,并训示一定要固守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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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17日,长顺、依克唐阿兵分两路,打响第一次反攻海城战斗。

    左路(东路)长顺军进至双龙山东北的二台子,右路(西路)依克唐阿军进抵欢喜山西侧的波罗堡子,对海城形成了弓形的包围线。

    下午1时0分,左路的长顺所部从二台子缓缓前进,占领艾台堡子村,开始向双龙山射击。随后,清军高举旗帜,向双龙山前进。但在距日军阵地四、五百米的地方,日军的一个炮兵中队前来增援,日军枪炮齐射,清军受到拦阻,几次踏着大雪冲击都无法突进,“更番仰攻,扑及山腰,雪深岩高,枪炮如雨,未能遽上”[《吉林将军长顺奏报海城获胜并拟会合进兵各情形折》,《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一个小时之后,只好退入后面的洼地,然后缓慢地撤退。

    西路依克唐阿所部在波罗堡子村南设置四门快炮,掩护步兵向欢喜山进逼。

    据说,第一军司令官野津道贯和第三师团长桂太郎正在欢喜山上观战,“突然,一发清军炮弹掠着欢喜山巅飞来,其弹道非常准确。二位中将正手持报告交谈,炮弹从中间穿过,不禁愕然一惊。”[《日清战争实记》]所幸这颗炮弹飞到远处爆炸,使这两个侵略军头子保住了狗命。

    当然,这个情节也有些传奇色彩,只能当小说来读。但欢喜山日军阵地处在清军的炮火打击和密集攻击之下,一度危殆。

    日军便向波罗堡子炮兵阵地和清军前沿,同时加强炮兵轰击。清军坚持战到下午4时10分,依军伤亡已近百人,开始撤退。

    日军十九联队发起追击,还从据守西面的第六联队和西南面的第十八联队抽出人马协助,三路追击依军。

    依军且战且退,给最先逼近的日军第十八联队第三大队以重大杀伤。

    战后,依克唐阿退回耿庄子,此时长顺已退向柳河子,各自依村据守。

    于是,五天后又有了第二次对海城的反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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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平失陷后,确保营口又成为当务之急。

    宋庆把兵马围绕营口做防御部署,章高元的山东嵩武、广武、福字诸军及张光前的亲庆军驻大房身,徐邦道的拱卫军驻二道沟,刘世俊的河南嵩武军及姜桂题的铭军驻大石桥,宋得胜、马玉昆的毅军驻侯家油坊,“皆环营口东西北三面,或十数里,或二三十里”,“严备堵剿,力保营口”。[《宋帮办来电》,《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

    清军能动用收复海城的军队,仍然只有依克唐阿、长顺二军了。

    依长两军第一次反攻失败,退守东起甘泉堡西至耿庄子一线。接下来的两天内,双方前哨不断遭遇发生战斗。

    桂太郎估计清军还会重整旗鼓、卷土重来,为了安抚部下和鼓舞士气,19日,桂太郎在海城南小门内举行“招魂祭”,祭奠缸瓦寨惨烈战斗中伤亡的鬼子。他在祭文中称赞这些成为异乡之鬼的军士们,“夏则炎天,冬则冱寒,忠节尽国,不厌其艰”,“或死弹丸,或毙厉疾”,虽“魂魄在天,地无影迹”,却“氏名在牒”。最后,祈祷这些亡灵佑助,“我武之扬,此灵惟藉。”[《日清战争实记》]弄个海城阴风阵阵。

    桂太郎估计得很准,这一边清军也在积极准备。

    依克唐阿思虑如果不加紧进攻,如果敌人增兵,或出来抢占地盘,形势将更加棘手。

    1月日,两位将军约好,各自出击,夹攻海城。

    两军仍分东西两路向海城进逼。但在战术上略有改变,即每路军又分成两路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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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顺所部,亲军统领明顺等为一路,自正北方向从双龙山和欢喜山两山之间进击,丰升阿、蒋尚钧、丁春喜为一路,绕过双龙山,直接攻击海城东北的双山子。

    依克唐阿所部,庆德、韩登举等营为一路,自波罗堡子进攻徐家园子,札克丹布等营为一路,绕到苏家堡子从西面进攻,德英阿,乌勒兴额等营为后继,靠近本军左翼。

    针对上次两路聚攻,攻击面过窄,敌人能够相应地集中兵力对付,且敢于大胆从西面和西南阵地中抽取兵力增援,这次清军总共分四路,虚虚实实,以分散敌人的兵力。

    日军也重新进行了防御部署,主要是两位旅团长分段负责,以牛庄大道为界,北面,由大岛久直指挥,西面,由大迫尚敏指挥。

    根据前次清军的进攻情况,桂太郎判断:清军主力在西路,而东路清军只是牵制兵力,目的是分散我军的兵力。所以,只要清军不从营口方向来,防守西南方向的步兵第十八联队和西面的第六联队,还可提前预备两个大队步兵和一个大队的炮兵,准备袭击清军的右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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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10时15分,依军经波罗堡子附近,向徐家园子进逼。

    不料日军已在徐家园子设下埋伏,第十九联队第一大队正在村北和村西的防御工事里隐蔽。

    桂太郎提前从西边抽调的侧击部队,在村西面和西南面隐蔽。

    日军并不还击,只等清军进到近距离,然后再爬出业突然给以打击。

    1时15分,当依克唐阿前军各营逼近徐家园子,冲到离日军阵线二百米处时,日军步兵第十八联队第三大队自工事两端冲出,将依军横队从中间冲开,分割成为两部。

    随后,所有日军伏兵一齐发动攻击,依军被敌人的反击冲散。

    依克唐阿见处境不利,一面命一营绕攻城南,以牵制敌人,一面派飞骑向长顺告援。

    长顺接到依克唐阿的飞报,立即带队经沙河沿,自依克唐阿军后绕至城西,抢攻晾甲山。

    长顺军对晾甲山进行三面围攻,由于日军炮火太猛,难以前进。

    但在长顺军的牵制下,敌人对依克唐阿军的侧击手段未能完全使出。等依军撤退以后,长顺也下令北撤。

    这次攻击战斗中,清军仍采取“步步为营,相机进剿”的老战术。这种战术曾被日人讥之为“防势进攻”[《日清战争实记》],其弱点十分清楚。

    最主要的还是清军缺少攻城的大炮,又不擅长攻坚,因而遭到了失败。

    而且,由于日军又用上了心黑的榴霰弹,杀伤力很强,所以进攻的清军队形瞬时便被打得不能成形。长军伤亡10余名,依军伤亡也在500名以上。

    改变战术,找到克制日军的对策,是清军的当务之急。否则,再多的攻击也是一样的结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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