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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 674 章 晋江文学城

    作品:《容修

    裘颖不要命地往外跑,危晓杰出卫生间时,才发现她跑了,他拔腿追了出去。

    跑到楼门时,他一把抓住了裘颖的头发:“你他妈的还敢跑?花了我的钱,还不想听我的,没门儿!”

    大概是听到了楼门的吵闹声,一楼的住户打开了房门。

    从门里出来一个老大爷。

    看到楼道里正在撕扯的两人,他想上前拉架,却被危晓杰一下搡开。

    老大爷对住在楼上的裘颖并不太熟悉,印象里只见过几次。

    由于是拆迁楼老房子,大多屋子都出租给了年轻人。

    他站在家门口瞅着楼道里的两人,对危晓杰说:“这位小兄弟,你是不是喝酒了,有话好好说,光天白日的,在外面和女人撕扯什么,影响多不好。”

    说着,老大爷打量裘颖的身体。

    在一个楼门住着,以前他见过这姑娘几次,知道她是生病手脚不灵便的。

    于是,老大爷便多了几分严肃,劝道:“小伙砸,不管有什么事,你有话好好说,我是这栋楼的楼长,给我这个老头子一个面子好不好?”

    危晓杰瞪着血红的眼睛,气急败坏地低吼:“给你一个面子?好啊!她花了我三十万,我给你面子,你把钱还给我?”

    老大爷:“??”

    危晓杰盯着老大爷好一会,冷笑一声:“你帮她还钱吗,拿不出来吗?拿不出来就赶紧给我滚,少来管闲事!”

    老大爷一听,居然是要债的,又想到新闻上说,现在年轻人不停的胡乱网贷,心中就多了几分忌惮,摇了摇头转身悻悻地走了。

    三十万?

    听到这个数字,裘颖的大脑当即就懵了。

    她和危晓杰这几年并没有收到什么贵重的礼物,危晓杰去外地演出回来,偶尔夜里过来只是为了折磨她。

    有时的确会给她带东西,大多是护肤品之类,还说让她好好保养这张脸……

    那也不会是三十万,那么多钱叫她怎么还呢?

    裘颖眼泪当即涌了出来,哭求着说:“就算是每个月的药费都是你出的,还有定期检查的费用,也不会这么多啊,而且有时候还是我弟出的钱……”

    “你弟?算上你弟就不止三十万了!”危晓杰怒骂道,“这些年我供养你们姐弟这对白眼狼,妈的他自己蹲局子还要连累我!”

    想起网上接连发生的事件,还有此时微博上的动荡,危晓杰更是怒不可遏。

    鱼米台的晚会邀请也泡汤了,现在网上一片谩骂和嘲讽,安乐死乐队彻底糊了,危晓杰火冒三丈,这一切就是从滑球跑到DK乐队演唱会上开始的!

    危晓杰怒火中烧,扬起手,左右开弓,打在裘颖的脸上。

    裘颖挣扎不开,摔在地上,哭喊着往楼宇门外面爬,很快又被拖了回去。

    “——放开我姐!”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撕心裂肺的一声。

    在此之前,张南开车停在小路口,裘谦下了车。

    张南赵北开车离开,他们要去收集一些证据,准备接下来的计划。

    而裘谦下车之后,归心似箭,一路小跑回家,心情还挺不错的。

    但是,距离楼宇门没多远,就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声。

    这栋楼附近十分偏僻,起初他还不相信是姐姐的声音,他加快了脚步,跑到楼门口,眼前的这一幕让他大惊失色,难以置信。

    危晓杰看到裘谦之后,眼睛都红了,“出来了?来得正好!”

    “快走!”裘颖哭喊着,“不管我弟的事,我跟你回屋,求求你,你放过我们吧……”

    裘谦整个人都傻了,见他钳制着他姐,不敢轻易上前:“杰哥?你喝醉了?你在干什么?”

    “我干什么?刚干完你姐姐!”危晓杰提着裘颖的手腕,“你还敢回来?你和DK勾结陷害我的事,以为能瞒着住吗?”

    裘谦脸色一白,怔忡了好一会,猛地冲上去,与危晓杰撕打起来:“我草你妈,你碰我姐?”

    危晓杰扭曲着脸,笑着低吼:“我碰了,就算是个卖的,花我三十万就回本了,要不是她那张脸,倒贴给我都不会上!”

    裘颖听到杰哥说出那些话,如今这事被弟弟知道了,她实在没脸,拉架又拉不开,就哭着往楼上跑,连跑带爬的。

    裘谦和危晓杰扭打一团,一扭头见裘颖跑了。

    怕姐姐做傻事,裘谦推开危晓杰往楼上去追。

    危晓杰破口大骂,刚要追过去,回头看到楼门口有人经过,他浑身一僵,立马戴上了卫衣兜帽,又拿出墨镜戴上。

    危晓杰没追上去,扭头朝楼道里骂了一声:“你们两个给我等着!”骂完了拔腿就跑出了楼门。

    *

    裘颖上到四楼时,裘谦从后面追了上来,拉着他姐进了屋。

    只见屋内一片狼藉,地上是一团团卫生纸包着用过套子,还有她没穿的内裤,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裘谦像疯了一样跑去厨房找菜刀,裘颖哭喊着拖着他,这才说出了这不是第一次,他和杰哥这样已经很多年了。

    这天下午,裘颖哭着给弟弟讲了讲这些年的遭遇,从最开始裘谦到安乐死乐队任职开始,危晓杰就一直和她有这种关系。

    姐弟俩抱头痛哭,裘谦终于恍然大悟——

    为什么安安吉他行本来不招聘员工,杰哥突然要他去上班,给他安排乐队助理的位置,还在琴行里给他装了一件卧室,让他直接睡在琴行里……

    裘颖讲了很多,哭一阵说一阵,手一直紧紧攥着弟弟的手,生怕裘谦会拿菜刀冲出去砍人。

    “弟,咱们走吧,天涯海角,别留在京城了,”裘颖声泪俱下,“好像乐队那边出了什么事,杰哥说你是搞的鬼,他说不会放过我们的……”

    “走到哪?”裘谦咕哝一声。

    是啊,走到哪,京城是他们的家。

    可是,如今连这个住处,都是危晓杰给租的,他们姐弟无处可去,连爹妈好像也不是亲生的。

    这么多年了,当年无处可去,现在还是没个归处……

    ——裘谦,我从不曾小瞧你,所以我才需要你。

    耳边回荡起在熟悉的声音。

    ——到DK乐队来吧,我一直都很需要你。

    裘谦抹了一把眼泪,又想到危晓杰这些年道貌岸然,他听信了对方所说的一切,他以为,危晓杰对他姐挺好的,是因为对方关照自己。

    那就是个畜生啊!

    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

    裘谦心想,要么杀了他,要么就告他。

    但是,他以什么理由告呢,姐姐刚才说,她是自愿的。

    如果不是为了他,姐姐也不会受这种屈辱,忍气吞声被他折磨了这么多年,是他才害得姐姐被欺负的。

    想到这里,裘谦心口的痛意瞬间蔓延,他眼中满是泪水,愤恨地紧咬嘴唇。

    “我弄死他,我要弄死他,王八蛋!”

    裘谦哭吼了一声:“我要去杀了那个王八蛋!”

    裘颖紧紧抓着他,抱住他不让他跑出去,“不要去,不要去,求你了,别干傻事,姐没事,真的没事,你不要再回琴行了,不要去找他,他们人多……”

    原本以为,只要姐弟俩不出现,想办法离开这里,这件事就这么告一段落。

    然而没想到,过了不到半个小时——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大喇叭声。

    “裘颖,你给我听着!”

    居然有人拿着一个扩音器,在楼下大声喊:

    “各位邻居,请注意了,住在这栋楼二单元四楼的裘颖,专门跟有妇之夫搞破鞋……”

    裘家姐弟:“……”

    整个小区:“???”

    就是那种宣传叫卖用的,扩音器大喇叭喊话器。

    在寂静偏僻的楼间,喇叭声刺耳地回响着,声音非常大,左邻右里即使门窗紧闭,也能清楚地听到。

    这会儿不少人家都打开了窗户,探出头往外看。

    那不是危晓杰的声音,裘颖惊得爬到窗边往下看,是一个地痞街溜子模样的青年,叼着烟举着喇叭,仰头对着她家的窗户。

    “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还钱,三十万,一分也不能少,否则,后果自负!”

    整栋楼都听到了,不少白天不上班的邻居,打开窗子往外张望。

    一个住在三楼的大婶叫道:“喊什么喊啊,扰民啊……”

    话音未落,她就见楼下掐腰站着的,是一个地痞流氓。

    再听对方喊的话,显然就是来要债的。

    这些痞子都是亡命之徒,邻居哪儿敢得罪,连忙关了窗户不再理。

    “住在这栋楼二单元四楼的裘颖,专门跟有妇之夫搞破鞋,真是身残志坚啊!”

    痞子举着大喇叭,不停地大声喊:

    “仗着自己有一张好脸蛋儿,勾引有家室的,给钱就行,这就是个暗门子啊!邻里邻居的,都注意点,看看自家爷们有没有被勾去……”

    “啊!!!”

    裘颖在屋里哀嚎一声,连滚带爬地跑出门,手脚不利索地跑到门口还摔了一跤,狼狈地往楼下跑。

    裘谦见状也连忙跟上,跑到楼下去制止地痞的大喊大叫。

    裘颖在楼道一路上跌跌撞撞,摔倒数次。

    跑到外面时,胳膊腿儿都受了伤,去抢夺地痞手里的大喇叭。

    那地痞看见她后也吓一跳,嗤笑一声:“哎哟卧槽!还真是个蚂蚱啊,大家都看到了吗,就是这个女的,专门给人当小三的!”

    裘颖哭求着叫他别再说了,地痞大力将他推开。

    裘谦追了出来,二话不说就和地痞扭打起来。

    随后,旁边的单元楼道里,又冲出来一个地痞,当场把裘谦摁在了地上!

    “欠债还钱,咱们也不动手,就算是警察叔叔来了,你也得还钱!”地痞大声说。

    这地方窄街穷巷的,当年危晓杰租赁这里,就是因为这里地处偏僻,楼群间没什么路人。

    两个地痞流氓围着裘谦拳打脚踢,大喊着“欠债还钱”,裘颖哭哑了嗓子,求他们放过弟弟……

    但是,就算是有路人经过,也会以为是网贷之类,或是欠了赌债。

    裘谦似乎不求饶,撕心裂肺地大吼着:“危晓杰,你这个畜生,有种你就出来!!”

    *

    东四十条,库里南停在胡同口,文东武西快步上了车。

    “交代了?”容修问。

    “交代了。”文东说,“南哥那边也差不多了,危晓杰家还挺大的。”

    沈起幻拿到资料:“牢靠么?”

    “妥妥的。”武西笑道,“跑不了他,进去了,一时半会就别想出来了。”

    白翼启动引擎,“南张哥该不会是撬锁进去的吧?”

    “哪儿能呢。”武西嘻嘻一笑,“没点儿技术含量怎么能行。”

    白翼噎了下,踩油门直奔大道上开,“琴行?给他一锅端了?”

    手头上的证据都充足了,容修看了一眼微信:“先去出租房,我不太放心。”

    白翼得令,一脚踩下油门,库里南直奔租房的方向驶去。

    随后,隐藏在暗处的老鬼和兄弟们,也缓缓地开车出来。

    *

    出租屋楼下。

    透过风挡玻璃,隐约能看到,两个痞子围殴裘谦,倒地拉着地痞小腿的裘颖被踹了一脚。

    随后,姐弟俩被拖进了楼门里,没有一个邻居下楼帮忙。

    不远处的暗影里——

    “这年头,管闲事的都少见。”

    一辆国产七座车内,三个男人静静地观看着那一幕。

    贝斯手打了个哈欠:“大锤去哪了?一整天也没露面。”

    危晓杰叼着烟,冷笑道:“他能去哪,那天他在琴行干炮时,我把他那个妹子吓跑了,他说今天去请人家吃饭。”

    “贱不贱啊。”

    吉他手撩了撩挡住眼睛的长发,望向远处偏僻小路,对危晓杰道:“还是大哥足智多谋,要不是这么一遭,那女的可能真的会发微博,把你们这些事儿给爆出去。”

    危晓杰黑着脸,坐在副驾驶,冷笑了一声,“跟我斗?”

    刚才他回到了安安吉他行,原本打算以后再找到机会和他们姐弟俩算账,但又怕那女人疯疯癫癫,去网上曝光他的事。

    于是,他就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联系了以前一起打过牌的街头混子,搞了这么一出。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裘颖是个给有妇之夫当小三的,专门接生意的烂货,不管她在外面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就在这时——

    “咚咚!”

    驾驶位的车窗敲响,一个陌生男人正在往车窗内张望。

    车内三人警惕了一下,一开始还以为是巡警,回头看了兄弟们一眼,大家都熄灭了烟头。

    吉他手观察了一下,听到车窗外的人道:“麻烦你问一下——”

    吉他手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但外面那傻逼还在不停地敲车窗。

    “问路的吧?”后座的贝斯手道,“快打发走,别让他看到那边的事儿。”

    吉他手只好降下车玻璃。

    然而,车窗刚降一半——

    猛然间,窗外那男人一拳挥过来,将吉他手打得眼冒金星。

    “卧槽!谁……你妈比……”

    那人动作神速,迅猛,利索。

    安乐死三人都没回过神,那人手臂已然伸进车窗……

    张南确实伸手利落,打开车锁,拉开车门,将吉他手拖了下来。

    赵北迎过来,从张南手里抓过吉他手,捞着他往后座车门走去。

    与此同时,其他车门也打开,危晓杰被一个魁梧大汉拖下了副驾驶,回手塞进了后车门。

    外面几个大汉也一起上了车。

    整个行动静悄悄的,谁都没有多废话,干净利落,夺车挷人。

    坐在车内的安乐死乐手们都惊呆了,连惊慌恐惧之感也没来得及有,保姆车就被人夺了,速度太快了。

    转瞬之间,保姆车逼仄的空间里,三人被夹在了三名大汉中间。

    吉他手刚要反击,胳膊就被一个寸劲擒拿扣住,鼻子脸面当即挨了一手肘,“别声张,回琴行。”

    *

    楼宇门里,裘颖半倒在地,拽着地痞的裤子:“求求你了,不要再打了,告诉杰哥,我们会还钱的……”

    “还你麻痹!”裘谦目眦欲裂,被另外两人摁在地上,脸贴在楼梯边,低吼道:

    “你们让危晓杰滚出来!我和他当面对峙,有种叫他出来,这些年他给我的每一分钱,都是我应得的!”

    地痞不理裘谦,只掐着裘颖的下颌,狞笑着道:“难怪啊,这张脸长得真不错,可惜配了这么一副蚂蚱身子。”

    “草你吗!你放开她!”

    裘谦疯狂地挣扎着,嘶吼声回荡在楼道里。

    “我叫你骂,看你还骂……”

    地痞提起腿,往裘谦肚子上踹去,噗地一脚,踢得裘谦打滚。

    然而,第二脚就快落下时——

    说时迟那时快,那一脚还没踢出去,人就飞了出去。

    “啊!”

    地痞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转头看到楼道口一道修长身影。

    那男人一身休闲西装,背着光,负手而立,没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

    两个地痞刚回过神,紧接着,楼宇门外就涌进一群男人,全副武装,戴着口罩帽子。

    随后,一阵围殴打斗声,掺杂着一阵阵哀嚎,楼门里一片混乱。

    估计楼上楼下的邻居们都听到了,住在一楼的老大爷家门开了一条缝,战战兢兢地,偷看着楼道里古惑仔打架的一幕。

    很快的,地痞们就被制服了。

    白翼口罩帽子戴得严实,朝开门的老大爷鞠了个躬,礼貌地道:“对不起,大爷啊,让您受惊了。”

    老大爷受到了惊吓,但却没关门:“你们是?”

    白翼摁住一个小痞子,傲然道:“我们,是专门对付这些不法分子的!”

    老大爷恍然大悟:“原来是警……”

    “误会了。”楼门口传来一声。

    刚才打斗时,一直背朝着这边的身影转了过来,他淡笑道:“大爷,我们是朝阳群众,打扰了。”

    老大爷往楼门口望去。

    嚯!看那大高个!那挺拔身姿!

    就算戴着口罩,也能让人一看就看出是非常正直的……

    这是办案的时候,怕老百姓恐慌?

    “啊,没事没事,不打扰!”老大爷摆了摆手,指了指两个地痞,“这些人啊,无法无天!就该抓起来教育教育,欺负女孩子算什么本事?还拿大喇叭扰民,劳烦你们了,快点把他们带走!”

    容修颔首:“老人家说的是。”

    “带走带走。”白翼连忙招呼兄弟们把人带走。

    鬼哥和小兄弟们架着两个地痞,往楼门外面拖去。

    两人一听说要送他们去派出所,哪儿还有刚才举着大喇叭嚎叫的架势,连声求饶着。

    “吵吵什么?”鬼哥踹了两人好几脚,“打女人?能耐啊,草你吗的,让你们有点记性……”

    两个地痞哭嚎着被拖走,也不知要带他们去哪里,楼道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裘谦趴在地上,半天才回过神,望着过来扶他的寸头男人:“二,咳?”

    “先起来。”白翼把裘谦扶起来。

    这时,站在楼宇门口的男人来到裘颖身前,摘掉了口罩。

    裘颖支撑起身子,仰头望着站在眼前的男人。

    容修垂着眸子,透过金丝眼镜薄薄的镜片,注视着匍匐在地的女子,并没有立即蹲下来扶她。

    楼道外投来的光线明亮耀眼,笼罩在男人的身上。

    裘颖眼前一点点模糊。

    “怎么了?忘了么?如果倒下了——”

    容修脸上没什么表情,缓缓伸出手,递到她的眼前。

    “你要自己站起来。”

    裘颖泪如雨下:“容,容哥……”

    所有人都目光都落在瘦骨嶙峋的裘颖身上。

    大家都没有上前搀扶她,连裘谦也没有。

    她匍匐在地,仰头望着容修,支撑着手臂,畸形扭曲的四肢关节发着抖,抬手抓住容修的手指,借着他的力量,努力地自己爬了起来。

    等裘颖真正自己站了起来,沈起幻上前扶着她。

    裘谦哽住喉咙,良久才唤出一声:“容哥,你怎么来了……”

    “啊,知道你出来了,本想来看看你。”容修转身出了楼宇门,“走吧,上车再说,别打扰邻居。”

    “容哥?”裘颖跟着他们走出楼门,惊慌地小声,“可是,去哪?刚才,我和谦儿……惹了事……”

    容修转过头,唇角牵出一抹笑:“叫我一声哥,这件事,哥摆平。”

    裘谦喉咙一哽,呜地哭了一声:“容哥呜呜……”

    “闭嘴,快走。”

    “……哦。”

    *

    国产SUV开了很久,在安安吉他行附近绕了好几圈,才开进琴行后院停下来。

    危晓杰见对方轻车熟路,心都凉了半截,这对己方地盘太熟了啊。

    而且,由于经常有约炮的女人过来,琴行门口没有监控,屋里也没有……

    乐队三人一路被打得不轻,胳膊都要被掰断,身上却没有伤痕,吓得不敢再开口乱叫。

    三个小玩意就是塑料做的,在容家四小眼里根本不够看。

    张南赵北跳下车,将三人带了下来,捞着他们就往琴行后门走去。

    见是来到了自家店里,三人起初还以为遇到了打劫的。

    吉他行里再不值钱,那些乐器也值个几十万。

    进了琴行,三人当即呆愣住了。

    只见五个男人静静地坐在琴行各处,旁边还有一群彪悍大汉,正门的卷帘门已经降下来。

    DK乐队?!

    DK乐队竟然占了他们的地盘?

    容修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旁边还有裘谦和裘颖两姐弟。

    看见危晓杰,裘颖条件反射地浑身发抖,吓得眼泪止不住地流,这些年已经被打怕了。

    危晓杰被摁着,怒红双眼,指着裘谦的脸,吼道:“草你祖宗滑球!果然是你!”

    危晓杰原本以为,裘谦和DK乐队勾结,也只敢在背地里使手段。

    他做梦也没想到,那个王八蛋,居然把敌人带到了自家老巢?!

    “容修,你卑鄙无耻,网上视频的账还没算,你还敢找上门来?”

    危晓杰怒火中烧,指着容修的脸,又怒瞪着裘家姐弟,气得目眦欲裂:“好啊,这算是里应外合了吧,天子脚下,你们想干什么?”

    “你他妈也知道天子脚下?”白翼两眼通红,一句怒喝将危晓杰怼回来。

    之后很长时间,琴行大厅里再没人说话,危晓杰三人被张南等人摁着,DK乐队五个男人直勾勾盯着他们。

    危晓杰没来由一阵心虚,不知对方在打什么主意,定了定神才色厉内荏地开口:“你,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样?”

    容修轻笑一声,偏着头端详他一会,叠起腿,迤迤然捻弄手中小骰子。

    半晌,容修瞟一眼裘家两姐弟,又望向目露阴鸷的危晓杰,淡淡道:

    “我刚才说过,他们姐弟的事,今天由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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