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斌继续泼凉水：“我以前也曾那么想过，但很遗憾，我没办法将这股能力发挥自如。要真的那么厉害我们也不会在雪域墓葬栽跟头。”

“那是你，我绝对能行。”这可是我上学院以来听到的最好的一个消息，意念控制，乖乖，科幻片呀。

直升机慢慢悬停在山群中的一座平静湖泊边，将卓斌准备的装备搬下飞机，飞行员很快离开去补充燃料了。湖水碧绿四面环山，挺好的风景我却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静，太静了。这里不是密闭的空间，但这湖水连一丝的波澜也看不到，甚至周围都没有一只水鸟活动。

花仙子触景生情：“上次来这里我是兄弟们用命护着出来的。”

看他们俩人盯着湖面的眼神，我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要穿潜水设备了，感情这巫山鬼冢在水里面。

卓斌抬手对着四周比划：“水位上涨了不少。”

花仙子回过神来点点头：“那些尸俑是会随着水位变化升降的，汛期只能招来更多的麻烦。”

俩人带好潜水装备一前一后踏进湖水，走到齐腰处时卓斌回头喊：“你小子磨蹭什么，快点跟上来呀。”

我：“嘿嘿，刚才忘了告诉你，我不会游泳。”

卓斌满脸黑线：“集训的时候就没有潜水课程吗？”

“有啊，但我没学会。”我试着往水里迈了迈脚，还是不放心。

花仙子：“我看你还是重新找个接班人吧，这小子连水都不敢下。”

卓斌说：“不用！”掏出一个药瓶扔给我，“把这个抹在脸上。”

我打开闻了闻里面乳白色的液体，还有股香气，也没多想涂在脸上问：“这是东西呀，护肤的吗？”

卓斌摇头继续往水里走：“这是马蚊最喜欢的香精液，如果你不想被咬的话，就跟上来吧！”

马蚊？什么东东？我记得卓斌在飞机上说过。

花仙子好心提示：“看看你身后，那些东西能把一头大象的血吸干。”说完也一头钻进水里。

身后？我回头一看，不远处的灌木丛晃动起来，蜂拥钻出黑压压大片拳头大小的蚊子，翅膀嗡嗡地震耳欲聋，更可怕的是这些家伙的嘴巴都和大号针头般闪闪发亮。

“等等我！”我带上潜水镜转身跳进湖中，一只马蚊冲上来对准我还没来得及潜入水的屁股狠狠扎上，“啊，菊花残，满腚伤！”紧张得我不由放了个屁，那可怜的马蚊直接晕乎乎掉进水里。

后面追上来的马蚊羡慕嫉妒恨：不就是吸了口人血吗，至于高兴地到水里撒欢？

水里的马蚊剧烈咳嗦：这人好奇怪，不但没吸到血还被一股子臭气抢了下。

卓斌在水下见我胡乱扒着水往下沉，伸手抓住我的手臂，可没想到刚碰到我就被紧紧地缠抱上，俩人一块往湖底沉了下去，卓斌咕噜咕噜吐着泡泡求助。

花仙子在我俩周围游来游去，最后伸手在我腋下挠呀挠，痒的我实在受不了松开卓斌，这丫的回身直接将我拍晕。

卓斌活动活动身子：“真有劲，这小子还真不会游泳。”

花仙子看着吐着泡泡往下沉的我，担心地问：“不会有事吧？”

卓斌抓住我的脚倒拎着往前游：“放心吧，这小子是墓卒身，淹不死。”

湖面上的马蚊在我潜下的地方转了一圈飞回灌木丛。而在另外一个地方冒出两个金黄色头发的脑袋。一个大鼻子一个歪嘴巴。

大鼻子舔舔舌头，舔的鼻尖湿乎乎：“看来这就是我们族长要找的地方了，我们快点回去报告。”

歪嘴巴鄙视地掏出手机：“报告还用得到回去吗，直接打电话不就得了。瓦靠，没信号，我这可是卫星电话。”

“族长早就说天朝有些地方邪门。”大鼻子扩扩胸走出树丛，扔在地上的瓶子：“这是什么东西，好香呀。”

“我刚才看到那小子往脸上抹，是不是化妆品？”

“不知道，你试试。”大鼻子说着抹在歪嘴巴脸上。

歪嘴巴吓得往后跳出五六米“神经病呀，万一有毒怎么办？咦，好像没什么反应。”

大鼻子笑得东倒西歪，“我们吸血鬼还怕有毒？你是不是又想当人了。”说着以往自己脸上抹了一点，“确实不错，皮肤滑滑嫩嫩香气飘飘，带回去送给我女朋友。”

歪嘴巴咧着大嘴指着将他们围的里三圈外三圈的马蚊喊：“兄弟，这是什么东西，咋这么恶心呀？”

“呜……呜……”大鼻子伸着手直挺挺躺在地上。

“竟然敢吸吸血鬼的血？呜……”歪嘴巴挣扎片刻也倒在地上。

……

卓斌倒拎着我在花仙子的带领下继续往前游，湖心位置慢慢呈现出一个金字塔的建筑，在它的周围被无数覆满糊藻的圆柱围绕。这些圆柱有湖底直达湖面，如同派出所的铁笼，给人一种要把凶兽困住的感觉。

“你确定这小子真的没事？”花仙子对着步话机不放心地问。

卓斌就像变戏法一帮将我在水中翻转，一手拎住我的脖领，“那就把他弄醒。”在我身上摸出血瓶，“哎呀，忘了这是在水里，血倒不出来呀。”

花仙子凑过来看了看，抬手一拳打在我的鼻子上，鼻血瞬间顺着湖水弥漫在我脑袋周围。

我猛然睁开双眼，晃晃脑袋：“谁又打我鼻子，我说过多少次不准打我鼻子。”

花仙子得意地笑：“这样不就得了。”

卓斌装起血瓶警惕地看向四周：“你不该打他，别忘了这湖里到处都是食肉鱼。”

刚说完，身下的泥土突然松动起来，一大批长得像鲶鱼的大嘴鱼向我们游过来，体型足有三米之长。

“我擦，那些是什么玩意？”我本恩牛耕地伸手去套捶魔棍，可东西都放在防水袋内拿不出来。

花仙子拍拍我的肩做个手势：“快跟我走。”

我和卓斌点点头，卓斌松开我的衣领，于是他又走了，我在水中间舞了几下子原地沉下去。

“我不会游泳呀。”我现在不是怕淹死，我是怕被吃了。下面的一群怪鱼见我张牙舞爪地往他们嘴边冲过去，搞不清状况也都停在远处。可能是这些怪鱼还没见到过有人敢向他们主动挑衅的。

“天朝怎么会找这么个傻小子当你的继任者。”花仙子不知道如何是好，着急地在旁边埋怨。

卓斌不慌不忙地翻找出两把短刀，“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帮帮他。”

“小心点，那些大鱼吃人可不眨眼。”

“我早该和我的兄弟们一起走了，还在乎这些死鱼吗。”卓斌径直游向我。

花仙子被卓斌的一席话说得也是伤感，看看身后的巫山鬼冢，咬牙从防水袋中翻出那个神秘的布包，打开来竟是两个黝黑的乌钢手套，不光完全贴合花仙子的手指关节，伸缩间还有无数手刺显现，做工精细让人咂舌。

我就那么毫无章法地舞动着手脚掉到第一条大鱼嘴巴前，本能伸手去挡，却不料手伸得太长一巴掌拍在正要试探上前的鱼嘴巴上。吓得那条大鱼调头吱溜送到鱼群的后方，后面的大鱼不知道怎么回事，毕竟畜生就是畜生，一条鱼乱了章法，后面的鱼群跟着混乱起来。

恍惚间我看到正中两条大鱼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老大，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咋这么邪行呢？”

“看他一双眼睛泛红，估计是生病的种。可能是上面的那些人想出来对付咱们的坏主意。这些人也太坏了，为了消灭咱们竟然往下面仍自己人。”

“咱们不一样为了吃人到水面上漂着装死。老大你看咱们怎么办，吃还是不吃？不吃了他也太嚣张了。”

“吃了它你就不怕拉肚子，搞不好再来个传染病。”

“老大，我有个主意。”

“说！”

“让傻大胖去吃了他，那小子体型最大、吃得最多。要是拉肚子正好给他减肥，要是得病也算是为兄弟们节约湖里食物了。”

“好主意，那小子昨天还抢我的。”

我感叹现在连鱼学坏了，不过这段时间在水里挣扎倒是让我唔出了点划水的窍门，慢慢滴能控制身体不往下沉还能游动。

转头看到卓斌和花仙子过来帮忙，满心感动，还没来得及说两句肺腑之语就见卓斌张大嘴巴指着我身后。

一条近六米长的超大鲶鱼直冲我邮过来，我摆动两下手臂刚把身形调整好，那张巨嘴已经横在我的眼前。

漆黑一片，葬身鱼腹的感觉就和被两片生猪肉夹住一样。我发誓，如果这次不被大鲶鱼当成便便拉出去，以后再也不吃地锅鲶鱼了。

“欧阳纯，你没事吧？”步话机想起卓斌的声音。

“你被他吃进来试试，我估计要不是我的潜水服，现在已经被消化了。”我左右推推，全都是粘糊糊，

“坚持一会，我把这条鱼切开放你出来。”

我脑子里突然出现卓斌觉着双刀插进鱼腹的场景，赶紧边努力往鱼嘴的方向挪动一边喊：“停停停，千万别！”

“……”

“你一刀子下去，还不直接把我也切了。”谢天谢地，我总算是摸到了骨头，手脚在鱼骨上落稳用力。这鱼嘴怎么就这么难顶起来，动画片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