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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二百一十八,平头寨

    作品:《鬼方道士

    无极道人和李恒方看见陈其愚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傅宗龙到了贵州,只留下了普名声和沙如玉并手下五百人,其余四千五百人由谢存仁和袁善领着,回云南去了!”探子慢慢地讲述着-----

    谢存仁、袁善他们才走了两天,傅宗龙就见他们的部属狼狈不堪地逃回:“谢参政,袁将军领兵按原路返回,却在六枝的长岭岗遭受了关索岭的沙国珍和罗应奎的埋伏,四千三百人除我们四个人因为掉队而逃脱外,应该已经全军覆灭。”

    傅宗龙大惊,急问:“我吩咐过谢参政,叫他连夜翻过关索岭袭击了沙国珍的营盘了再走,为什么要原路返回?”

    “不知道,只是听人传言说谢参政认为巡按几番料事如神,只是今番却未必料到,万一沙国珍的主力不在外面而不在关索岭,我们且不是自投罗网?因此走的是原路。”

    “糊涂,这不就自投罗网了吗?”

    原来傅宗龙认为,要攻克水西,光靠贵州不行,要四川、云南、贵州、湖广一起行动,四处分散其兵力,叫他首尾不能相顾才能凑效。

    于是只留下土司普名声、沙如玉所属五百人在贵州,其余人由谢存仁、袁善带领,返回云南去。

    云南境内的小股反叛的彝人,这次被他基本肃清,只有沾益彝人与乌撒土司安效良渊源甚深,时时危及着沾益的安全。

    沾益若失,昆明震动,贵州和云南就基本失联。

    贵州这边,关索岭亦是锁钥之地。

    傅宗龙叫谢存仁他们扫荡关索岭敌营,是有自己的盘算准的。

    自己东出贵州,有意声张出去叫彝人知道,目的是把那些小股彝人乱贼引出,逐个歼灭。

    傅宗龙一路向东,却有意绕过关索岭,一是为了争取时间赶快到贵阳,二是有意把他们调出再捣毁其巢穴:他知道关索岭的彝人叛贼有五六千之众,一定早就探知了自己要去贵阳的消息,并预先在险要处设下了伏兵。

    他有意饶开行走,就是知道彝人的探子会看清官军所走的路线,会尾随着到贵阳。等到他们探听得护送傅宗龙的云南军返回,一定派人赶回关索岭报告。沙国珍就会派兵在半路伏击。此时若云南兵直奔关岭,沙国珍正好已经把关索岭这条近道让了出来,谢存仁他们还可以顺便砸了敌人的家。家若遭受破坏,沙国珍早晚一定出山报复,这等于就落入了傅宗龙布下的罗网。

    听了傅宗龙的分析,蔡复一,鲁钦都在为好计不成,反而遭受损失而感伤。

    “看来只有叫普名声,沙如玉回去帮助闵洪学了,”傅宗龙对蔡复一和鲁钦说,“我本来想自己管着他们,在作战中增加了他们对于水西的仇恨,叫他们咬个一嘴毛,走上石柱马家和忠州秦家的路子的,现在......”

    傅宗龙一边说一边摇着头。

    “也只能这样啊!”蔡复一在感叹。

    “要不是遇着谢存仁这样的蠢货,沙如玉的关索岭还能存在吗?”听着探子的汇报,陈其愚也在摇头:“对了,长老他们在做什么?”

    “正在按照总管的计策,要趁蔡复一的主力去围攻苗岭的云哈时,出其不意拿下普定城!”

    陈其愚听了,立即打马往安邦彦的军营来。

    无极道人和李恒方自然跟在了他身后。

    原来安邦彦、安若山、阿伦所领共一万五千人就驻扎在离陈其愚不远的地方。

    他们还真的想声东击西,趁贵州兵力现在捉襟见肘,要云哈在苗岭袭扰敌人。

    安邦彦他们对傅宗龙还不甚了解,认为敌人一定会去救苗岭的粮草,他们就可以凭借普定城中的内应,不费吹灰之力就夺取城池,将普定的粮食,食盐等运回水西。

    陈其愚到时已近申时。安邦彦已经下令安排造饭,要在天黑了出发,偷袭普定。

    “报----”一个探马进来,身子半跪,两手上拱向安邦彦作揖,“官军展开了对云哈的攻击,云哈按照慕魁的方法,正引着官军在苗岭转圈。”

    “好!”安邦彦叫了一声。

    陈其愚接着问:“是贵阳这边过去的官兵吗?”

    “不是。”

    “不是,凭什么知道的?”安邦彦有些警觉了。

    “这边的眼线都一直不见官军的动静。是平远方面来的弟兄说,攻击云哈的是平远出来的人马。”

    “平远张云鹏......”陈其愚喃喃着,说,“平远派出了多少官军?”

    “禀报慕魁,大约五千来人。”

    “行了,你起身回你的营地休息,这两天够辛苦的。”陈其愚叫走了那个哨探,同安邦彦相互看着,目光都很怪异,却都没说什么。

    “报----”又一个探马半跪在安邦彦面前,“贵阳城德化门出来了一队人马,由总兵鲁钦带领,新任副总兵刘钊、黄钺跟着,往清威方向开拔。”

    “有多少人?”

    “目测在两万左右。”

    陈其愚将探马打发走后,安若三问:“这是官军的主力呀,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干什么?”安邦彦看着陈其愚,“敌人可能已经识破了我们的调虎离山计,要不是慕魁派出的人情报及时,我们几乎已经上当了。这两万人肯定是奔普定来的。”

    “那我们怎么办?”安若山又问。

    “只能将计就计!”安邦彦回答。

    陈其愚一看安邦彦的神态就知道了对方的想法。

    他补充了一句:“还可以派快马到水西城告知陈方典和陈方礼,要他们领兵北上比那,再从比那突袭平远,这普安城的东西我们取不了了,还有兵力空虚的平远可以打劫。”

    “好!”安邦彦点头称是,一面叫阿伦去安排早些造反,今晚照旧出发。

    阿伦出去了。

    “能看破我们调虎离山的计策,这傅宗龙真的不简单。”这时安邦彦对陈其愚说。

    “看来云南的军队还真的不多,而傅宗龙又最看重云贵川湖的联合,就目前来说,四川军在去年冬天被长老你们歼灭了三万,已经元气大伤,又有奢寅回到四川去一闹,一时间应该不会有所作为;湖广军不过就能小打小闹而已,只要我们打击了平远的张云鹏,晾他也不再敢动。只有这云南,若官军真能利用普名声、沙如玉的力量,我们堪忧矣!”

    “普名声他们不是还在贵阳吗?派人除掉他!”

    “不,普名声他们马上就会被傅宗龙派往云南,我也得急急赶往云南一趟。我要设法让普名声、沙如玉保持中立,最好能跟着我们一同造反,那么官军就指望不着他,我们还会如虎添翼。”

    “慕魁真是雄才大略啊!”安邦彦由衷地感叹。

    入夜,安邦彦领了一万骑兵出发。

    平头寨向南十来里,是梭筛河。

    梭筛河水流淙淙地在夏夜中弹响。

    安邦彦吩咐叫做出悄悄架设浮桥,又似乎是不小心地弄出些声音的样子。

    架桥小队立即几个人一组抬出了一只只小船,他们有人拖着一根绳索先游到对岸,绳索在两岸之间被拉紧。小船就在绳子上固定着,接着又是在小船上搭木头,再用篾片将木头捆绑在船上固定着的横木上。

    无一时,一座浮桥稳稳地被架设在了梭筛河上。

    安邦彦带头打马过河,安若山、阿伦紧紧跟在了他的后面。

    无极道人看到这里,一拉李恒方,把他们立身的换成了普定城上空。

    鲁钦这边,正好有人来报:“安邦彦正在梭筛河偷偷地架设浮桥。”

    这个总兵立即下令:“各就各位。”

    刘钊、黄钺立即领兵到他们指定的位置设伏。

    普定城彝名普里底,唐宋时属于水西前身罗甸国的地盘,元代置卫所,取名普定,有普天安定的意思,是贵州十四卫所之一。

    明万历三十年已经改名“安顺”了,有安宁、归顺的意思。不过人们叫习惯了,彝人还叫他“普里底”,其他外迁来到的人都叫它“普定”。

    其实这里的彝人已经被杀绝或赶跑,普定城里就只有军队,没有居民,是一个屯军卫所。

    安邦彦领军向前,从梭筛河到普定有七八十里的路,他的骑兵不到一个时辰就赶到。

    普定城的地势北高南低,北面好大一汪水泊。水泊的西面流出一条小河,与同它相对而流的另一条小河交汇后往南流去。普定城就在这条河的东南边。

    城的南门,又一条小河由东往西而来,与城西的河水交汇后进一步往南蛇行。这样普定城就是一个三面临水,只有东门陆路直通的地方。

    大白天攻打普定,东门是最好的选择。

    要是在夜里偷袭城池,只要有内应打开东城门。大军一涌而入,里面的人一个也休想逃掉。

    鲁钦把官军埋伏在城东。

    通往城东的路旁有很多峰峦,每一个峰峦上都有许多警惕的眼睛在守候。

    刘钊在左,黄钺在右。鲁钦埋伏在离他们要远一些的地方,紧紧盯着城头。

    鲁钦知道彝人来了,他们在城里的内应控制了城门、一定会在城墙跺上发出信号。

    有人报说安邦彦到了,鲁钦兴奋起来----旧仇今日可了。

    有人又来报说安邦彦的兵在城北停下了,鲁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会儿看看城上,一会儿看看城北通往城东的路,看看朦胧的月光底下在城北泛着白光的那一片湖泊。

    时间的沙漏在往下流。

    普定城外静极了,偶尔有一声或者两声的狗吠在恐吓着那些眨巴着眼的星星。田野里也会敲响一两声蛙鸣。

    一个时辰过去,城北不见动静。探子来报了好几回,彝军还在城北。

    又一个时辰过去,城头不声不响。鲁钦往城上看了好几回,弯弯的一轮新月,像是一张嘲笑的嘴巴。

    东方开始露白。

    这时城里不知怎么有了响动,一会儿有人来报告了,城里不知什么时候从南门涌进了水,水深已达数尺。

    鲁钦的脑袋一下子发麻:哦,城里原来没有内应。

    这些彝人是太了解普定城的地理情况了,想放水淹了城池,把守军从城中逼出,然后在天明时发起冲锋。

    自己死守这城东的山峦,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着?这一下城里所有的军粮,全部化成乌有。

    鲁钦传令:东门所有的伏兵全部出动,分成左中右三队,绕过城北湖,杀向敌人。

    天一会儿亮了。

    安邦彦的军队见官军杀来,一个个丢盔弃甲就跑。

    鲁钦上前,连续朔翻了好几个彝兵,后来他的枪被安邦彦接住了。

    这个土司那把刀如同翻波涌浪,可惜已经喝不住他的军队了。

    彝人的队伍往后溃逃,如山倾倒。

    安邦彦只得边战边退。

    鲁钦的队伍见得了势,纷纷涌向彝人。刘钊在左,黄钺在右。安若山挥枪接住了刘钊的宣花斧,阿伦也举刀架住了黄钺的点钢矛。他们回头喝了几声也未喝住溃退的败军,他们也只能边战边走。

    鲁钦好久没有尝到追着敌人打的滋味了,记忆中出现的是自己在蚂蚁沟的狼狈样。

    他狠上心来,一声断喝,把枪头摇成几点星火。

    安邦彦不敢怠慢,边举刀迎击,边在马背上转身,倒骑着马,两眼死死盯着鲁钦的刀,马刺击打着马肚,跟在队伍后面跑得飞快。

    鲁钦看到安邦彦的这一招也有些吃惊:这人本事不在自己之下,此时不杀他,更待何时?便一枪紧过一枪,在后面一路赶杀。

    彝军在前面拼命地逃,官军在后面紧紧地追。

    白岩一闪而过。癞子山一闪而过。

    大军很快就来到了梭筛河,彝人慌乱地打马逃奔在浮桥上。

    安若山退过了河,阿伦退过了河,退过河的他们在桥那边做出要毁掉浮桥的样子。但等到安邦彦倒骑在马背上过了河时,鲁钦又赶领军过来了,他们只得扭头就逃。

    过了梭筛河的路一直在往上爬。

    彝人打马往上逃跑。

    安邦彦倒骑在马背上,似乎不太方便的样子,一把刀只做得遮拦的架势。

    鲁钦来了精神,打马紧紧地追赶。刘钊、黄钺领兵紧紧追赶。

    前面就是平头山。平头山的营寨就是平头寨。

    有的彝人回过头来,在寨栅边抵抗,可是抵抗的毕竟太少。

    彝人们射倒了几个官军,也有不少彝人倒在了官军的箭下。

    多数彝人从前寨往后寨就跑,安若山,阿伦的马也收不住马缰,径直往后寨跑去。

    安邦彦只顾防着鲁钦这杆枪。那匹马跟在人家后面。一路奔逃。

    鲁钦见拿下了平头寨,便勒住了马。

    他怕不小心中了敌人的圈套,也知道军队昨晚守候了一夜,不能过度疲劳。

    鲁钦下令就在彝人的寨中驻扎。他一边叫人向巡抚报捷,一边吩咐就用彝家的炊具粮食埋锅造饭。

    还叫人细数了彝人的灶火,说是够供给一万五千军。哦,和今天自己的目测相差不了多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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