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墨宸还未回答，皇甫允晏已然上前，道：“父皇，儿臣不才，愿意领兵出征，还望父皇成全。”

“太子……要亲自领兵出征？”听了皇甫允晏的请愿，皇甫行渊不禁万分讶异。

不但皇甫行渊讶异，就连皇甫墨宸和皇甫承洛也感到奇怪，这夜翼国的兵马一半是掌握在韩霆的手里，另一半则是由皇甫墨宸所控制。

这些兵马全都是各自的亲兵，其他人领兵的话，根本无法很好地驾驭他们。

无论皇甫允晏出征时，用的是谁的兵马，都不能使这些军队得到最好的发挥。

他不可能不懂这其中的道理，但即便如此，他却还是提出了请求，这又是为何呢？

“是的，父皇，这么多年以来，儿臣一直在朝堂之上，所学的兵法毫无永无之地。此次，儿臣决不能再倚仗舅舅和六皇弟，儿臣一定要奔赴疆场，为父皇树立威名。”

这些话说得滴水不漏，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皇甫允晏因为担心韩霆病倒后，皇甫墨宸借此机会再次立功，让他这个太子脸上无光，再次把他压了下去所做出的举动。

“太子有此雄心壮志，自然是好，只不过这行军打仗非同儿戏，你可要想好了啊！”

“父皇，儿臣已经想得非常清楚了，儿臣和六皇弟同为父皇的儿子，六皇弟能做到的事情，儿臣自然也能做到，所以儿臣恳请父皇成全。”说着，皇甫允晏跪了下来。

皇甫允晏跪下之后，有几名大臣立刻出列，表示同意皇甫允晏出征。

其实，此战必须是急战，不能缓战，所以，皇甫行渊并不大同意皇甫允晏领兵出征，但如今皇甫允晏盛意拳拳，他又如何可以驳回他的请求呢？

无奈之下，皇甫行渊沉思了片刻后，只能道：“既然如此，那朕就封太子为兵马大元帅，明日点将领兵出征吧。此次出征，朕会命韩霆派出二十万大军，助你建立奇功。”

之所以会派出韩霆的大军，便是希望韩霆可以给他最鼎力的相助，不至于拖后腿。

“谢父皇成全。”皇甫允晏欣喜，急忙谢恩。

看着眼前的一幕，皇甫墨宸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解，这皇甫允晏到底在耍什么阴谋？

……

议完此事之后，众人鱼贯走出，而皇甫墨宸和皇甫承洛则落到了最后。

而从勤政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五更时分，大年初一了。

“六皇弟，你说着皇甫允晏是怎么回事？他的脑子是不是被狗吃了？毫无作战经验的他居然要求领兵出征？”皇甫承洛的语气里尽是讽刺，“不要说没有内力的你了，就算是半个你，他也根本比不上。”

“诶，你说，他该不会是想借此拿掉你的二十万大军、削掉你的兵权吧？不对，此次父皇给他派的兵是韩霆的，于六皇弟所领之兵无关，根本与你无碍呀！”

“难不成，他们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要借此陷害你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到底在密谋着什么啊？”

“可你在京城，皇甫允晏远在边城，他们又能使出什么诡计呢”

……

一路上，无论皇甫承洛怎么问他，皇甫墨宸就是硬不吭声，自己走自己的路，一直来到风雅阁。

“我到了，四皇兄该回去了。”皇甫墨宸留下一句话，便要走进风雅阁。

“诶诶诶，六皇弟，你怎么老是不吭声呢？难道你不担心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的吗？”皇甫承洛实在受不了皇甫墨宸的冷淡了，挡在他的身前，“你好歹也说句话，表个态，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你这个样子，我看着难受。”

皇甫墨宸比他聪明，比他想得深远，他不相信，他能想到的事情，他怎么可能想不到？只不过，是他不愿意说而已。

“……”

“你看，韩霆在这个时候病倒了，皇甫允晏无端端地要领兵出征，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局吗？难道你都完全不担心的吗？”

皇甫墨宸抬眼，淡淡地道：“臣弟的担心有用吗？”

“……”

“不管四皇兄和臣弟多担心，他们所密谋的事情，该发生的，总会发生的。咱们只需静待时机，等待反击便好。”

“但咱们也不能置之不理，该好好地谋划谋划吧？”看皇甫墨宸淡然的表情，皇甫承洛眉目一挑，“你该不会……已经猜到他们在闹什么阴谋诡计了吧？”

“……”皇甫墨宸眼里淡淡的，宛如已经洞悉一切的表情。

“六皇弟，做人可不能这样，你既然已经猜到了，那是不是就应该告诉我呢？好让我也有个完全之策来应付呢？”

“放心，他们要对付的不是你，而是臣弟。”皇甫墨宸嘴角一弯，直接绕过皇甫承洛，不再理会他，走进了风雅阁。

不是他不愿意说，而是还有一些事情没有想通，他要静一静，好好理顺一下这其中的内幕、关联。

皇甫承洛气急了：“喂喂喂，好歹你也给我说说嘛，为兄可是在帮你啊，你可不能不识好人心啊……”

皇甫墨宸关上屋门，将皇甫承诺的话全数抵挡在外头。

“奴婢参加王爷。”伺候在一旁的清风明月上前给他请安。

“你们下去吧。”皇甫墨宸把披风交给她们，自己则向坐在火炉旁边的段诗雅走去。

此时的段诗雅一手撑着头，不时地打着呵欠，另一只手则拿着铁枝无聊地拨弄火炉里的碳火。

“王爷，你回来了。”段诗雅看到他走过来，并没有刻意向他请安，只是像和普通人一样，和他打着招呼。

皇甫墨宸坐在她的身边，伸出手烤着火，淡淡地道：“嗯，回来了。”

两个人对话的语气没有一点的客套，就好像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

“王爷，你饿了吗？我刚才让明月弄了些汤圆，还热乎着呢，我给你过去拿。”在晚宴之上，皇甫墨宸只是喝了点酒，什么也没吃过，这会儿应该也饿了。

段诗雅站起来，想要走过去对面的桌上，拿过那碗汤圆来，不料，却被皇甫墨宸拉住了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