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窟第九层通往第十层的第一格阶梯上，林志恒睁开双眼，茫然的看着前方。

“怎么回事？刚才到底……怎么回事？”林志恒在心中自问。

然而，他自己想不到答案，也没人可以回答他。

随即，他再次埋下一格阶梯，他要看看还有没有发生同样的事情。

美好世界中，他在跟他的女朋友逛街时，一名少女突然跑到他的身前，抓住他的手，喊道：“志恒，我是云蝶，秋云蝶！”

林志恒闻言，喃喃道：“秋云蝶……”

与此同时，林志恒的女朋友看向林志恒，再看向抓着林志恒的手臂的少女，问道：“她是？”

林志恒听到女朋友发问，当即摇头。

“我不认识她，她认错人了吧。”林志恒道。

“志恒！快想起来，想起来你是谁！”秋云蝶在大街上喊道。

“我是谁？”林志恒疑惑。

就在他以为少女是在说胡话的时候，他突然回想起来，在某处地方，玉晓妍也跟他说过同样的话。

“玉晓妍是谁？凌天阁在哪里？我在哪里？”

林志恒捂着脑袋，他感觉自己的记忆似乎有些错乱。

“志恒，你没事吧？”林志恒的女朋友关心问道。

然而，林志恒宛若未闻。

当林志恒恢复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想起来了一切。

与此同时，世界破碎了。

神魔窟第九层通往第十层的第二格阶梯上，林志恒眯着双眼望着前方。

“同样的情况又发生了，已经连续发生三次了，这定然不是偶然。

不过，这似乎是好事。

原本，我需要近五六十年才能从神魔窟虚构的世界中挣脱出来。

可是，现在需要的时间连三十年都不到。”林志恒心想。

林志恒继续走到下一格阶梯，与之前同样的情况在这格阶梯上也发生了。

至此，林志恒确信了，神魔窟虚构出来的世界中之所以会发生刚才那样的情况，是他自身的问题，不是神魔窟的问题。

若是神魔窟的问题的话，那么第十层必然不可能没人抵达过。

这样一来，是他自身的问题的这种解释就是最有可能的。

“只是，我自己到底哪里有问题呢？我哪里跟他人不一样呢？”林志恒在心中自问。

然而，他连他人是怎样他都不知道。

林志恒看向前方，前方不远处，何青莲已经深陷在神魔窟的世界之中，难以自拔了。

“等等她，然后问她？

不，与她又不熟，谁知道她会不会说真话。

可是，我之前的情况是在即将踏入第九层时才发生。

想要问人，也得问个可以踏入第九层之人才有参考价值呀！

然而，除她之外，我貌似没有可以踏入神魔窟第九层之人问了。”林志恒心想。

林志恒无奈，只得坐下来，慢慢等何青莲苏醒。

这一等，就是上百年。

“一次就要上百年，这家伙，迟早死在这里。”林志恒摇头心想。

当看到何青莲苏醒时，林志恒喊道：“何青莲！过来聊会天。”

不远处，何青莲闻言一愣，转过身来。

“想知道什么？”何青莲问道。

“叫你过来……算了，给我讲讲你的经验吧。”林志恒道。

“经验？”何青莲疑惑，“你跟我一样，都能踏足第九层，你还需要向我请教经验？”

“之前我试过了，这第十层太难走，想知道你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林志恒随口扯谎道。

“怎么坚持到现在……毅力？恒心？”何青莲皱眉道。

“我是问你，怎么到现在还能活着。”林志恒道。

“你……”何青莲刚想生气，就被林志恒打断。

“想必你自己是清楚的吧，再这么走下去，你必定会死在这里。

所以，为什么你还坚持着？”林志恒道。

“为什么……之前不都已经告诉你为什么了么。”何青莲沉声道。

“心魔？不，修炼者在明知道自己会死的时候，怎么可能还害怕心魔。”林志恒摇头道。

“不是心魔，是执念，你有过执念吗？”何青莲问道。

“执念……”

林志恒闻言一愣，随即，他回想之前，他似乎有过，却也似乎没有过。

“明知自己做不到就要放弃？不，执念呀！是明知自己做不到，却仍要坚持下去，这才叫执念。”何青莲道。

“明知自己做不到，却仍要坚持？这在我看来，是魔念，不是执念。迄今为止，我也坚持过不少事情，可同时，我也放弃过许多事情，若是不懂得取舍，那么……”林志恒道。

林志恒话没有说完，他知道，何青莲其实自己是明白的。

只是明白是一回事，心魔执念却又是一回事。

虽然林志恒没有过心魔执念，但是他也清楚心魔有多么难缠。

像是心魔这种玩意，不是说明白就足够了，还要接受本我才行。

何青莲就是没有做到接受本我，才会一直受到心魔执念的折磨，才会明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却仍要坚持走下去。

“说说神魔窟在你的心中虚构出来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林志恒道。

“神魔窟虚构出来的世界……暗无天日，没有希望，只有绝望。”何青莲喃喃道。

林志恒闻言，眉头一皱。

“就没有半点美好吗？”林志恒问道。

“怎么可能有？你能在神魔窟虚构出来的世界中找到美好？

如果能，那么你可能也已经被心魔困住多时了。

只是，心魔困住你的地方不在神魔窟而已。”何青莲道。

林志恒闻言，眉头深皱。

他完全没有办法想象美好世界中的一切如果不是美好的，那会怎样。

犹豫一下后，林志恒问道：“一直以来，困住你的是同一个世界吗？”

何青莲微微摇头道：“不是，可不管是怎样的世界又有何不同呢？

在这神魔窟内，无论是虚构出怎样的世界，无论是过程还是结局，最后都必将是悲剧。”

林志恒闻言，眉头微皱，喃喃道：“必将是悲剧？”

听完何青莲所言之后，林志恒是越来越搞不懂了。

到后来，他索性懒得再想了。

反正即便想出答案来，他自己也无法确定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