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张凡伸出手，轻轻地抚在孟老放在扶手上的手，拍了拍，“你不必太着急，也许什么事都没有。”

张凡假意安慰道。

其实，是想对对话。

从孟老的对话中，闻出什么味道。

孟老摇了摇头：“这事不简单，弄不好，就是一桩大案，影响会很大……”

孟市给老爷子添了茶水，“父亲，真的出了事，也不过是普通的刑事案件，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孟老把茶水放下没喝，清了清嗓子，“这丫头前几天跟我说，好像心里一直不安定，总像是有人在监视她似的，心里慌慌的。”

张凡心中暗道：

她真的跟你说过？

使她心里慌慌的人，不是你吗？

不过，张凡没有表露出什么来，还是淡定地笑着：“孟老，那也许是她胡思乱想，毕竟，她不远万里，从外国来这里，人生地不熟，心理上要适应一段时间吧。孟家人对她都很好，她不会那样的，不是吗？”

张凡加重了语气，说出了最后三个字，算是打草惊蛇。

本来以为这样一“提示”，孟老必定眼神里透出不安和惊慌。

没想到，孟老眼神古井无波，淡定得无以复加，好像从来就没产生过什么拉扯人家裙角的尴尬事情发生，点了点头，像是在鉴定一件古玩那样认真而权威：

“这是这是，我们孟家人，上上下下，对她都没有什么刺激……”

孟老说到这里，大概是累了，打了一个哈欠。

孟津妍妈妈马上说，“爸，要么，你回房间休息吧，我们在这等警察局的消息。”

孟老点点头，“也好，我年纪大了，精力不够，这事，你们多操心。”

说着，便站起来，回卧室了。

剩下四个人，又坐了一会，看看警察局那边仍然也没有什么新情况进展，估计今天晚上也就这样了，孟市便提议休息。

孟市夫妇上楼之后，客厅里只剩下孟津妍和张凡。

孟津妍低着头，也不说话。

从张凡这边看她的侧影，像是剪纸美人一样，轮廓清晰，优美流畅，淡香自领口雪白之内散发出来，沁人心肺，令人精神为之一振，张凡忙了一天，此时心中略定，不由得打开神识瞳，透出并不多厚的衣衫，向内看了看：

整个人，像是衣模一样，青涩未开发，有一种跟熟的女人不一样的清新，这种清新，令张凡像是在艳花丛里呆久了，忽然发现一朵小小的野花一样，眼前一亮，涵花、巧花等人身上那种熟香，完全是两回事。

世上女子，也真是奇怪。

有过男人，过了水，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难道那事就那么重要？

能根本性地改变女人的身体？

想想自己，忽然有一种遗憾：自己的女人，基本都是被别人改变过的，自己不过是买的二手车，虽然二手车已经磨合过，开起来顺风顺水还顺心知风情，蜀道再难，也有人凭空开过栈道，自己不过是在前人开的路上走而已，要是……世上本来没有路，自己开条路自己走，那是不是更有成就感？

这个……张凡也不是完全没有经验。

云云就是一个。

不过，张凡对于云云，大多是同情和帮助，在云云身上，并没有找到像孟津妍身上发现的那种感觉。

想了这么多，张凡突然发现自己走神了，忙收回心思，递给孟津妍一只香蕉：

“你感觉，莱丽娅是因为什么失踪？”

“你的意思是，她是主动出走失踪的？”

孟津妍抬起头，接过香蕉，扔在一边，道。

“主动不主动，关系很大。如果是主动出走，她目前应该没有什么危险，那个男人，应该是她暗中事先联系的接头人。如果是意外失踪，那她恐怕危险了。”

这段话，令孟津妍沉思起来。

过了一会，她忽然道：“你是不是想接着京城的话碴继续问我，她在我家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

张凡一笑，“我能不想问吗？就看你愿意不愿意回答了。”

“事情都这样了，我有什么不愿意说的，”孟津妍说到这里，看了看走廊尽处爷爷的房间，忽然压低声音，“这事，跟我爷爷有关，你要保证，不要跟我爸妈说。”

“我谁也不说，这是秘密。”张凡做了一个保证的手势。

“我告诉你，她讨厌我爷。”

这话，和莱丽娅的描述合拍了。

张凡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可能凭空就讨厌一个人？何况你爷是那么值得尊重的人。”

“我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反正我看得出来，她就是讨厌我爷爷。”

“嗯呖，这事不往下探讨了，即使她讨厌他，这也不会成为她失踪的起因，因为，在张家埠村，我已经告诉她，要带她回京城安排工作了。”

孟津妍没有吃惊，似乎早就料到张凡会带莱丽娅走，只是笑了笑：

“这更加说明，她失踪后果会很严重。”

“所以，我们要尽快找到她的下落。”

“怎么找？”孟津妍眼前一亮，她心里最为明白，张凡什么事都胸有成竹，这件事，他也一定有办法，只不过白天的时候，不方便而己。

“走，你不困的话，跟我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去了就知道了。”

“好。”

孟津妍也不追问，站起来，便跟着张凡走出门去。

两人坐上车，一路狂飙，消失在夜色中。